□ 文/周必健
从浙江工业增长潜力下降看转型升级
□ 文/周必健
近十来年,浙江工业增长潜力持续下降,其根本原因在于沿袭原有的工业发展方式,在新的发展阶段下遇到严峻挑战。浙江工业转型升级,就要力争在转变发展方式、实现产业升级上有较大突破
加快转型升级是“十二五”浙江经济发展的主线。工业是浙江经济发展的主导力量,是转型升级的主要方面。如何认识浙江工业转型升级的紧迫性,如何把握工业转型升级的基本方向,是十分重要的议题,也是说得较多但尚未说清的话题。本文试从工业增长潜力变化切入,作进一步解析。
工业增长潜力,指的是潜在的可能实现的工业增长能力。工业增长潜力的判断,一般以曾经达到的工业增长水准作为参照物。工业增长潜力的变化,在一定程度体现了工业发展方式和发展阶段的变化。近十来年,浙江工业增长潜力持续下降,各方视之惑之议之,地方压力倍增。这可从三方面来揭示下降趋势:
改革开放前,浙江是个工业落后的农业省。1953—1978年工业总产值年均增长10.7%,增速列各省市区第22位,1978年全部工业增加值仅占全国总量的2.9%。改革开放后,浙江工业迅速崛起,经济发展走在全国前列,赶超业绩令人瞩目。1979—2010年全部工业增加值年均增长16%,其中1979—2000年的增长速度居全国首位;全部工业增加值在各省市区的位次,从1978年的第15位跃至第4位(其间一度超过广东)。
以“九五”时期为中线,浙江工业增长阶段性特点明显:其一,前一阶段工业增长率高,后一阶段工业增长率低,高低相差一倍多;其二,前一阶段工业增长冲劲足、波幅大,后一阶段工业增长冲劲弱,波幅小。由此显示,“九五”时期开始,浙江工业增长潜力趋于下降。浙江工业增长明显减速,发生在两个不同的经济周期。其一,2004年至2008年初,全国经济偏热;其二,2008年下半年以来,遭遇国际金融危机持续冲击,全国经济降温。在经济偏热或过热时,浙江工业没有像改革开放前期和多数省那样大上快上,而是上得不快,甚至减速;在经济降温时,则下得过快过深。浙江工业增长潜力下降态势,不由分说。
“十一五”时期与“十五”时期相比,浙江工业增长持续放慢,增长潜力进一步下降,直接影响全省经济发展。“十一五”时期,浙江全部工业增加值年均增长11.86%,仅高于全国0.15个百分点;其中规模以上企业工业增加值年均增长率低于全国1.4个百分点,居各省市区第28位,同期浙江生产总值年均增长率仅比全国高0.3个百分点,居各省市区第24位。浙江全部工业增加值占全国总量的比重1998年突破 7%,2004年达到最高点8.42%,2010年则回落到7.85%。
工业增长,不仅包含增长速度,还包含增长质量;工业增长潜力,不仅反映在增长速度上,更重要的是反映在增长质量和效益上。改革开放后直到“十五”前期,浙江工业增长质量和效益处全国前列,工业经济效益综合考核指标(7项指标)常居各省市区第3位。2001年和2002年,浙江规模以上企业利润总额超过上海和江苏,跃升至各省市区第3位,当时浙江工业增加值仅为江苏工业增加值的65%左右,生产总量小而企业盈利多,凸显当时浙江工业增长质量和效益之好。但“十一五”时期,浙江工业增长质量效益明显下降,工业经济效益综合考核指标一直在各省市区靠后,以至不再公布。
表一 浙江省工业经济增长率在各省市区排位变化表
反映工业增长质量和效益,有三大标志性指标,即工业增加值率(反映工业新创造价值能力,体现附加值高低)、全员劳动生产率(反映企业生产效益)、成本费用利润率(反映投入产出效益)。其中前两项被国家设定为“十二五”时期全国工业转型升级的核心指标。目前,浙江这三大指标之低难以置信。2007年,全国工业增加值率、全员劳动生产率分别为28.89%、148629元/人,浙江仅为20.99%、95727元/人,在各省市区中最低。2008—2010年的数据未予公布,但判断依然如此。浙江的成本费用利润率也持续偏低,2010年仅列各省市区第29位。
再看体现工业效益另一重要指标——企业利润:浙江规模以上企业利润占全国总额的比重,从2005年的7.42%降至2010年的5.98%,在各省市区的排位退至第5位(被河南超过)。浙江企业利润在2001年和2002年比江苏还多,到2005年比江苏少314亿元,到2010年仅为江苏的53%,差额高达2796亿元,这是江苏人均收入在近年超过浙江的重要因素。
以输入信号的载噪比为32 dBHz为例,由于数据通道和导频通道等功率分配,数据通道的带宽是2 MHz,导频通道的带宽是4 MHz,由式(2)可知数据通道的信噪比是-34 dB,导频通道的信噪比实际上是-37 dB。数据通道的信噪比要比导频通道的信噪比高3 dB。相干增益公式可以表示为[16-17]:
总体来看,改革开放以来,浙江工业增长潜力呈现由高而低的运行轨迹。“十五”初期以前,工业增长潜力表现得相当充分,增长速度和质量均居全国前列,其中“八五”时期达到了工业增长的可能性边界。此后,工业增长潜力逐步减弱,“十一五”时期则明显下降。从近两年的运行情况看,“十二五”时期工业增长潜力下降之势很难改变。2011年和今年1—4月,浙江工业增长持续放缓,规模以上企业工业增加值增长率均落在各省市区的第29位。
如何看待浙江工业增长潜力下降趋势,为什么会明显下降?常听到一个解说是,东部与中西部不同,发展阶段变了,经济总量大了,再要快速增长难了。这说明了一部分事实,也符合常理,但是没有说全和说准。不可回避的其他事实是:同样在东部,“十五”期末以来多数省的工业增长明显好于浙江;江苏经济起飞更早(乡镇企业起步发展在全国率先)、经济总量更大(目前生产总值比浙江多1/3),但工业增长潜力仍明显强于浙江;更严峻的事实是,不仅是速度,浙江工业增长的质量和效益指标也落在了全国后面。
浙江工业增长潜力下降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根本原因还是在于沿袭原有的工业发展方式,在新的发展阶段下遇到严峻挑战。择要指出两点:
——出口导向的战略实施遭致贸易环境变化的冲击。实行出口导向发展,是东亚地区(包括我国沿海、尤以江浙粤三省为主)的重要战略和成功实践(所谓“东亚模式”)。但是近年来浙江工业出口所遇困难日益增大。一是国际金融危机持续多年,世界经济进入较长的低速增长期,工业增长难以像此前较大程度依赖强劲的外需。二是出口成本持续上升,目前企业出口利润率一般只有3%—5%,更低出口成本的新兴国家日益分割出口市场。三是人民币持续升值,2005年汇改以来年均升值5%,不仅削弱了出口竞争力,而且导致汇兑损失。四是国际贸易摩擦持续发生,浙江连续多年成为遭受摩擦伤害最大的省份。摆脱冲击影响的必要途径是转变出口增长方式,但浙江很难像东亚数小龙那样,通过“技术撬动”战略,实现突破雁行模式的华丽转身。
——低成本低价格的竞争优势不断削弱。浙江企业大多采用低成本低价格的竞争方式。随着生产要素供需矛盾增大,国际大宗商品价格持续高位震荡,国内要素价格改革步子加快,制度性廉价资源逐步缩减,工业发展面临全方位的高成本约束。特别是企业用工成本持续较快上升,2010年和2011年浙江规模以上工业企业的人均劳动报酬分别增加4126元和4980元,增幅分别达29.8%和19.8%;劳动力比较优势逐步递减,劳动密集型为主的产业结构面临越来越大的转型压力。2011年美国著名的波士顿顾问公司研究认为,中国制造业的成本优势正在迅速削弱,5年之内沿海城市生产的很多工业品将只比美国有些地区多约10%—15%的成本优势。
——大量消耗资源和影响环境的粗放增长难乎为继。多年来,浙江受到比其他省市区更明显的生产要素和生态环境制约。由于显现“刘易斯拐点”,企业用工短缺长期存在,劳动力比较优势日趋递减。创新人才偏少和创新投入不足,2010年规模以上企业仅10.5%建有科技机构;2009年企业研究开发人员仅占从业人员的2.3%;研究开发经费仅占主营业务收入的0.81%,远低于国际上公认3%的起码标准。长期粗放式的消耗和转化物质资源,单位生产总值能耗水平是发达国家的3至4倍,电力紧张在全国较突出(2004年起工业减速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缺电,拉限电量曾占到全国一半);与现代化国家和地区相比,浙江的生态环境处于严重污染状态,工业增长已经到了环境约束的边界。
——投资驱动式的工业发展受到多方约束。原有工业发展方式的核心,就是依靠投资来拉动增长。近十年来,浙江工业投资增长呈现明显的减速过程。2003年限额以上工业投资(此指标在该年首次发布)增长率高达54.9%,2006年陡然下滑,整个“十一五”时期工业投资增长始终上不去,年均增长率仅为10.4%,远低于“十五”时期。进一步比较浙江与全国工业投资增长状况:“十一五”时期,浙江工业投资增长在全国明显偏低。作为工业主体的制造业投资年均增长14.05%,比全国平均水平低13.19个百分点,处各省市区第26位。浙江各年度制造业投资增长率在各省市区排位:2006年第16位,2007年第 27位,2008年第26位,2009年第27位,2010年为最后的第31位。浙江制造业投资占全国总量比重,2004年创下9.88%的最高点,2010年骤降至4.92%。
浙江工业投资上不去有诸多原因。主要有四个:一是企业创新能力较弱,缺乏好项目(这是首要因素);二是土地制约突出,尤缺工业空间发展大平台,且土地利用效率不高;三是工业投资大量外流,浙江成为资本(包括巨额本地银行贷款)净输出省;四是国内外战略性投资较少进入,即浙江较少被大型中央企业、跨国公司及台资企业定为产业布局的重点区域。
以上所说四方面约束,各省市区多多少少也存在。比较而言,浙江在出口和投资方面的约束更为突出,更大程度影响工业增长潜力的变动。现在东部发达地区中,广东与浙江遭遇的严峻挑战和工业增长态势比较接近,但广东的对策措施力度明显大于浙江。多年来浙江和上海的工业增速均不快,但上海制造体现着中国装备制造的最高水准;重质不重量,上海有其他地方难以企及的产业底气。
目前,浙江工业发展还受到两大风险影响的困扰:
——“低端陷阱”的风险。所谓“低端陷阱”,指的是产业长期处于低层次而难以升级。浙江工业结构调整步伐不快,以低端产业和低技术、低附加值产品为主的结构特征明显。由于工业结构没有重大变化,工业增长潜力受到较大制约。一是主要产业变动不大,作为工业化起步阶段主导产业的纺织业依然是第一大行业;在信息化时代,电子设备在浙江的行业排序已退至第7位。二是市场占有率全面下降,“十一五”时期,浙江30个制造业的主营业务收入占全国比重上升(即市场占有率上升)的,只有2个行业,利润占比上升的也只有5个行业。而“十五”时期主营业务收入占全国比重上升的,多达25个行业。三是高技术高成长产业尚难形成较大规模,浙江高技术产业产值占全国比重,2010年和2011年前三季度分别只有4.77%和3.97%。四是国际产业分工地位。浙江工业长期处于国际产业分工的低端,出口构成中贴牌加工产品甚多,附加值高的技术密集产品比重很低,工业生产技术水平和研究开发能力与世界先进水平存在较大差距。
——“三明治陷阱”的风险。所谓“三明治陷阱”,反映的是实体经济较差的生存环境。它显示,在成本明显提高和售价不断下跌的双向挤压下,实体企业利润迅速变薄。落入“三明治陷阱”的国家和地区,经济一般都会快速泡沫化。近年来,浙江也可见“三明治陷阱”的阴影,“脱实向虚”的倾向明显。“脱实向虚”带来不可低估的负面效应:一是伤害了实体经济。巨量资金从实体领域流向虚拟资本市场,严重影响实体经济的资金供给和投资扩大,进而影响发展方式转变和产业升级。二是形成了经济风险。在加大房地产调控力度的今天,房地产投资依然是最大的投资推力,潜存着系统性风险;民间借贷则出现温州等地企业资金风波。三是影响了基本民生和商务环境。全省综合房价在全国冒尖,如何缩小贫富差距,如何吸引人才和稳住创业者?以工业为主体的实体经济是发展之本。今年初全国人代会期间,张德江副总理参加浙江团讨论时反复强调,浙江企业要搞好实体经济,少玩虚拟经济。这具有很强的针对性,需深以为戒。
近年来,浙江为改变工业增长潜力下降趋势,作了很大努力,但依然是想上难上。为什么?根本原因就在于受到原有工业发展方式的全方位约束。应该说,浙江工业原有的发展方式已经走到尽头,现在到了转型升级的重要关口!如果再沿袭原有工业发展方式,不加快转型升级,那么先发优势将进一步削减,工业发展路子将越走越窄,不仅难以走在全国前列,而且存在持续落后的可能。什么是转型升级?概而言之,转型升级包含两个层面的内容:一是经济转型,二是产业升级;实质讲的就是,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和推进产业结构战略性调整。
什么是工业转型升级?国务院批准印发的《工业转型升级规划(2011—2015年)》明确指出:“转型就是要通过转变工业发展方式,加快实现由传统工业化向新型工业化道路转变;升级就是要通过全面优化技术结构、组织结构、布局结构和行业结构,促进工业结构整体优化提升。”浙江工业转型升级,就要从这两方面展开:
一定的发展方式决定了一定的产业结构。所谓转变发展方式(还有增长方式、增长模式等概念,实质差异不大),就是要从增加资源消耗为主的粗放式发展,向提高资源利用效率为主的集约式发展转变。在此,强调两点:一是转变发展方式是深化体制改革的过程。有什么样的经济体制,就有什么样的发展方式。没有经济体制的突破性改革,不可能实现发展方式的根本性转变!二是转变发展方式的关键是实行创新驱动。
实行创新驱动,主要是推动体制创新和企业创新。体制创新以政府为主导,核心任务是深化经济体制改革。企业创新以企业为主导,包括技术创新、管理创新和经营模式创新。对此强调三点:一是企业创新首要是激活企业家的创新精神。失却了企业家的创新精神,就失却了浙江经济的灵魂。必须上下其手,从制度创新和环境优化切入,持续激活和发挥好企业家的创新精神。二是企业创新的先导是加快技术创新。完善以企业为主体、产学研相结合的技术创新体系,实施好适合企业的创新战略和行动,政府要进一步制定相应政策,创造有利于企业技术创新的制度条件。三是企业创新的保障是加大创新投入。发展方式由要素驱动、投资驱动向创新驱动转变,节省的是物质资源的投入,但不能节省创新资本的投入。创新驱动本身也必须有足够投入加以保障,创新成果的实现在较大程度取决于创新投入的状况。要以加快创新、提高资源利用效率为目标,优化企业投资结构。进一步加强企业技术改造,注重增大对人力资本和研究开发的投入,注重增大对关键设备、核心技术和增值环节的投入,注重增大对工业设计等软技术的投入。
产业升级就是由低技术、低附加价值产业向高技术、高附加价值产业演进的过程。要把推动产业升级作为工业转型升级的战略要点,着力优化产业结构,提高产业竞争力。就产业升级,择要阐述四点:
——产业升级的实施类型。对产业升级有不同角度和不同层面的理解。国外学者Humphrey和Schmitz在Gereffi分类的基础上,明确提出了产业升级是以企业为中心,分层次从低级到高级的升级过程。具体分作四个层次:(1)流程升级;(2)产品升级;(3)功能升级;(4)部门间升级。这一研究成果较有借鉴意义。
——产业升级的要素重组。产业结构基于要素禀赋结构,产业升级首先依赖于要素优化。一个经济体最具竞争力的产业,是由要素禀赋所决定;经济体之间的产业结构差别,根本在于要素禀赋结构的差别。产业升级,体现了从一种要素为主的发展阶段向另一种要素为主的发展阶段的演进。
创新驱动,产业升级,关键之招是实现要素重组。长期来,浙江工业充分利用劳动力、土地等要素红利,形成了劳动密集型为主体的产业结构和粗放式的增长方式。随着这些红利逐步消减,工业发展必须更加仰仗知识资本、人力资本等新要素的支撑。要坚定不移地实施企业人才战略,着重抓好企业经营管理人才、技术人才和高技能人才等三支队伍建设,充分挖掘人才第一要素的潜能。围绕培养、吸引、使用三个环节,从制度创新入手,建设好企业人才队伍。大力引进各方人才,集聚高端要素。
——产业升级的重点领域。在推进产业升级中,既要培育新兴产业也要改造传统产业,既要发展高端制造也要提升中低端制造。但要把重点放在培育发展新兴产业和高端制造上。理由之一,国际经验证明,在资源禀赋和技术、组织制度既定的前提下,生产率水平高的产业比重越大,经济增长就越快,而这些产业主要是高技术、高成长性产业。理由之二,目前世界制造业结构调整的主流是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国家也在重点培育发展这些产业,以争抢市场竞争的制高点。理由之三,浙江传统产业大量显现低端锁定状况。众多企业受制于国际产业分工,难以突破跨国公司对核心技术、专利标准、国际品牌和市场网络的强势操控,难以改变贴牌代工地位。由于低层次需求庞大,低端制造有着赖以生存的市场基础,需求不变产业难变。
在实际运作上,要将培育发展新兴产业和高端制造与改造传统产业结合起来。正确引导现有企业向新领域、新价值链拓展,向高附加值环节和产品提升;大力推动产业“腾笼换鸟”,扎扎实实地淘汰落后发展先进。
——产业升级的制造基础。推动产业升级要立足于发展先进制造业,在高端制造和精益制造上狠下功夫。
现在要注意防止轻视制造的倾向。常有人说:我国工业制造能力强,加工制造产品的实物质量与国外名牌相差无几;薄弱的是研发设计和营销,增值重点应在“微笑的曲线”。这些说法亦正亦误。我们多数企业研发设计薄弱,需要加强,这是事实。营销则有个疑惑,企业那么多的低端产品、甚至问题产品都能卖出去,营销还不行吗?擅长做生意,不正是浙商的强项吗?真不行的,其实是国际品牌营销。最大的认识误区还在制造。我们的工业制成品多数是缺少高技术的大批量、大路货产品,企业精益制造的意识和高端制造的能力很弱。这在装备工业表现得最突出。
工业的核心是制造,这是所以将工业主体称作制造业的原委。研发设计的目的是制造,设计远不只是外观设计,更关键的是功能设计,即制造工艺设计。研发设计要靠制造来实现,没有先进设备和优质材料,没有富有敬业精神的高技能操作工人和现场科学管理,是制造不出有竞争力的高端产品的。我们的企业很会模仿也惯于模仿,能将产品造得与国外的很像,但内在质量难以完全达到,这差异就在制造差异。营销也是围绕工业制成品来营销的,不是好产品的营销,说难听点是在“忽悠”。
要倡导向日本和德国企业学习,扎扎实实做精制造。日德制造业堪称世界超强,重要原因就是做精制造。如日本:不少企业尤其是中小企业以追求“日本第一”、“世界第一”为目标,在制造上精益求精。多数中小企业数十年如一日,钻研一门技术,打磨一项工艺,生产一种产品,涌现出一大批高度专业化的“世界小巨人”企业。日语有个词叫“职人气质”,其第一含义就是精益求精。多数日本中小企业家一辈子的工作,都是在不断追求把产品优质率从99%提升到99.99%直至100%,真可谓孜孜以求高品质。日本经济学家说得好:“竞争力的基础在于生产现场,如果生产现场搞不好,无论采用什么经济政策都无济于事。”此言值得深味。
(作者为浙江省经济和信息化委员会研究室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