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承训
面对国内外复杂的经济社会环境,增强我国的综合国力是当务之急,在理论上又是判断是非的“三个有利于”标准之一。以往人们在讨论邓小平20年前提出的三项标准时,往往谈其他两项特别是生产力标准较多,而对“是否有利于增强社会主义国家的综合国力”论证不足,出现认识上的偏颇。事实表明,又好又快地增强我国的综合国力恰好是科学发展和国际竞争的突出要务,应作为经济转型时期一个大战略,也是发展生产力、提高人民生活水平的一个关键。
邓小平非常重视提高综合国力,在“南方谈话”中,他特意把“是否增强社会主义国家的综合国力”作为衡量重大是非的标准之一。1992年12月,他着眼于国际大局,又再三叮嘱:“要抓住机遇,发展自己,不断提高综合国力。”①他这一观点,应当成为我国今后的一个大战略。
“提高综合国力”大战略缘何如此重要?是因为它集中体现了一个国家的整体实力和国际地位,关系国家的命运。毛泽东早就说过:“世界上从有历史以来,没有不搞实力地位的事情。任何阶级、任何国家,都是要搞实力地位的。搞实力地位,这是历史的必然趋势。”②综合国力不是指一个国家的单项实力,而是一个主权国家在经济、政治、军事、科技、资源、文化、教育、管理、人才、人口素质等各个方面的综合实力和影响力,它反映了一个国家的综合发展水平,支撑着一国的世界地位和作用。瑞士洛桑的国际管理发展学院(IMI)和瑞士日内瓦的世界经济学论坛等一些专门研究综合国力的机构,在它们的研究中,国家的国际竞争力,包括经济表现、政府效率、企业效率、基础设施等,包括若干指标。2000年在59个国家竞争力排序中,中国排在第41位。而2010年中国社会科学院对11个国家的综合国力进行了分析评估,评估的指标体系包括领土与自然资源、人口、经济、军事、科技等5个直接构成要素,以及社会发展、可持续性、安全与国内政治、国际贡献等4个影响要素。11个国家的综合国力排名顺序为:美国、日本、德国、加拿大、法国、俄罗斯、中国、英国、印度、意大利、巴西。中国综合国力排名第7,前三甲是美国、日本、德国;中国军事实力列第2。而在军事实力指标上,美国、中国和俄罗斯位列三甲。③又根据现代国际关系研究所《综合国力课题组》发表的《综合国力评估系统(第一期工程)研究报告》分析,目前,在美、日、中、俄、德、法、英7国中,美国的综合国力居世界第一位,并且其综合国力值遥遥领先于其他6国;日本居第二位,其综合国力值约等于美国的60%;法、英、德基本在一个水平上,其综合国力值约等于美国的一半;俄罗斯的综合国力值接近美国的40%,居于中国之前;中国的综合国力值居7国之尾,约是美国的1/4,法、英、德的1/2,俄罗斯的2/3。④这些分析当然是一家之言,其排列顺序及其比例也可以商榷。但总体上,与目前世界的现状大体是吻合的。
从目前情况看,我们所说的综合国力应当比它们讲的内容更丰富,至少包括下面的11个力:(1)国际市场竞争力;(2)科学技术创新力;(3)改善民生的积蓄力;(4)可持续发展恒动力;(5)生态环境的修复建设力;(6)推陈出新的软实力;(7)对应风险抵御化解力(尤其是国防实力);(8)社会秩序的稳定力;(9)社会制度优胜力(尤其是维护国家统一性);(10)参与国际事务的支持力(包括援助其他国家);(11)世界范围的影响力(话语权)。它是一个国家系统的实力,表现了整体的强势,不仅显示经济的总数量,而且更重要的表现经济的质量与后劲。可以说,它对于整个国家的兴衰起决定作用,也是中华民族复兴、屹立于世界之林的重要根基。
对当前的国内外环境来说,又好又快地增强社会主义国家的综合国力更加迫切,这是因为我们仍然处在新的发展机遇期和矛盾凸显期,尤其是国际环境使得我们更加需要加快增强国际竞争力。
21世纪头10年世界出现了重大的阶段性变化,主要有两大标志:一是百年不遇的金融危机在美国和西欧爆发并还在继续,如严重的债务危机使之重病缠身(西欧称之为患上“经济癌症”),至今还影响世界经济政治的格局;二是社会主义中国经济总量超越了除美国以外的所有国家,攀升至世界第二。这两大变化使得以美国为核心的垄断资本主义国家产生了恐慌,其美元霸权地位进入了拐点,国内矛盾丛生、国际地位弱化。为此,它们转移视线,一边多方面依赖中国,一边又从四面八方扼制中国,经济上的贸易保护,技术上的阻挠封锁,军事上的穷兵黩武,外交上的邻边挑拨,意识形态上的多渠道渗透,组织了新调门的反华大合唱,把崛起的中国当做它们的替罪羊和假想敌,处心积虑地西化、分化乃至分裂之,并用多种调门唱衰中国,什么“中国崩溃论”、“中国硬着陆论”、“中国行将破败论”、“中等收入陷阱论”等等。虽然这里有夸大不实之词,但也警示我们必须加快增强自己的综合国力。正如邓小平所期望的那样:“要努力把自己的事情办好,这样在处理复杂多变的国际事务中,才有更多的发言权。”⑤几十年后,“我国综合国力达到世界前列,社会主义的优越性就真正体现出来了”⑥。
从有利方面来说,我们现在又好又快地增强综合国力已有优越的条件。一是有了雄厚的基础,二是有优越的社会制度,三是有加快发展的机遇(一场经济危机发生之后,往往会出现科学技术大变革),四是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市场机制为我们带来活力,五是我们明确了科学发展为主题、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为主线,既有利于调动人民积极性,又保持了整个社会的健康稳定发展。不过,我国总体上还不是工业强国,仍缺少最有力的制敌锐器,国际话语权较弱,亟待增强社会主义国家的综合国力。
从经济学研究的视阈看,增强社会主义国家的综合国力,也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应有内涵,它集成了社会主义的优势和各种有效机制,属于“整体经济学”。不仅要研究经济生活这条线,还要研究上层建筑的反作用,研究生态环境和国际关系,研究国际战略等等。就是说,它不是单项的头疼医头、脚痛医脚,而是综合研究,集成发展,系统展开,全面协同,远近相瞻。换言之,整体经济学是经济科学中的系统论、协同论。我们应该突破单项经济学的狭隘界限,树立大系统战略理念,实现经济学的整体创新,方可适应日新月异的新趋势。
我们现在强调又好又快地提升国家综合实力,是不是对“三个有利于”标准认识的片面化?实际上,这是一种误解。现在强调的是要更加重视“三个有利于”中的这条重要标准。邓小平是这样说的:判断是非的标准“应该主要看是否有利于发展社会主义社会的生产力,是否有利于增强社会主义国家的综合国力,是否有利于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⑦。我们要全面理解邓小平的论述,清醒地认识到“三个有利于”的标准是一个整体,不可分割,而不能单讲一个方面。
邓小平的理论创新,不仅在于把这三条提升为衡量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是非标准,而且在于把“三个有利于”标准的各项之间视为一个有机整体,构成一个完整的系统,还放眼于全球范围的斗争。在一般情况下,发展生产力可以做最重要的标准,但不完全、不系统。“三个有利于”则进一步系统化:发展生产力是基础,提高人民生活水平是归宿,而增强社会主义国家的综合国力是枢纽。从层次上细分,“生产力”的主要载体是企业和其他生产经营单位,并非科研机构结合;“人民生活”的主要对象是城乡居民特别是工农及从事服务业的劳动大众及广大的中低收入阶层;而“综合国力”的基本角色是国家整体,最核心的是中央政府及其相关的国家机器基础设施,其次是地方政府系列。从因果关系上说,增强综合国力并非无本之木、无源之水,它的根基就是发展生产力,没有生产力的发展,国家不能富强,竞争力不能提高。可以说,它是生产力全面发展在国家层面上的集中表现,并包含多元内容。而提高人民生活水平是以综合国力的增强作为保证的。比如,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要搞活,企业要提高竞争力,基础设施要全面加强,必须有一个国家环境。没有这个环境,我们国家的安全就没有保证。一百多年的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历史充分证明,一个国家没有实力,就会被侵略,不但没有国际地位,也不可能很好地发展经济,人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怎么能够提高生活水平?大家还清楚地记得,日本帝国主义大肆侵略中国的那些年,中国的经济是倒退的,民不聊生,受人欺凌,国家无主权,社会不安定,发展生产力和提高人民生活就是一句空话。根据英国经济学家安格斯·麦迪森考证,中国在解放前的100多年年均GDP增长仅为0.04%,而1936—1945年更是-0.2%。⑧而有了强大的综合国力之后,才可能翻身。新中国成立60多年来,我国每年GDP平均增长7%左右,而改革开放后的30多年则高达9.3%。城乡居民收入增长100多倍,人均GDP达5000美元,进入中等收入中层国家。这就是历史的结论,是综合国力提升的表现。
换一个角度看,增强社会主义国家的综合国力,又是生产力发展的重要条件,特别是在社会主义条件下,综合国力能够体现社会主义集中力量办大事的优势,能够很好地进行经济、科技、文化等各种建设,是发展先进生产力的首要条件。比如,高端科技的创新、生态环境的改善等都需要以国家综合实力的提高为基础。社会保障(养老、就业、医疗等等)也好,应对重大的自然灾害也好,一切有关民生问题的解决都需要国家拿出人力、物力和财力,需要国家科技力量的支撑。没有国家的雄厚财力,改善民生就是一句空话。尤其重要的是国防建设。国际金融危机爆发后,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垄断资本主义势力为摆脱困境,改变了战略和策略。国际形势复杂多变,不确定性因素增加。我国一方面要充分利用外交手段争取和平环境;另一方面也必须做好打赢局部性防卫战的准备,要有高科技武装的国防力量,这种力量越强,和平越有保证。鉴此,我们应当充分利用大型工业企业开发、制造、应用现代国防设备,包括信息化战争的武器、超级的正规武器与非常规武器,形成以强大现代工业为支撑的钢铁长城,提升战略防务能力。
从当前我国经济发展的阶段性特征来说,是从主要增加数量型向以质量提升带动数量增加型转变。而增强综合国力最核心的乃在于提升经济质量,建立创新型国家,以科学发展为主题、以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为主线的要旨就在于此。我国要实现的工业化不是走老路,而是信息化带动工业化、以工业化促进信息化,走出一条科技含量高、经济效益好、资源消耗低、环境污染少、人力资源优势得到充分发挥的新型工业化路子,要在新的产业革命中抢占先机。但是,眼下转变经济发展方式、优化经济结构往往受到长期粗放经营的制约,就更加需要强调“增强社会主义国家的综合国力”这条标准。在实践中,要强化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优胜劣汰机制,充分运用“第一生产力”的功效,强调社会责任优先、国家利益第一、国家安全至上,加快经济转型。这也是一条行动准则。
鉴于上述实践和认识,更加应当强调运用邓小平“三个有利于”标准的系统观点而不能片面化,不能仅指某一个方面,应当像科学发展观所要求的那样使之全面、协调、可持续,重点突出增强综合国力这条标准。
全面看,“三个有利于”既是一个完整的理论概念,也是指导工作的战略方针,就是要夯实发展生产力这个根基,增强国家综合国力这个中枢环节,不断满足提高人民生活水平的需求。割裂开来,对工作会造成极大的损害,往往把人们引入歧途,或者只顾眼前利益不顾根本大计,使国家缺少国际市场竞争力、科学技术创新力、改善民生的积蓄力、可持续发展恒动力、生态环境的修复建设力、推陈出新的软实力、对应风险抵御化解力(尤其是国防实力)、社会秩序的稳定力、社会制度优胜力、参与国际事务的支持力(包括援助其他国家)、世界范围的影响力(话语权)。从根本上说,大大增强国家综合实力,方可保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最终胜利。
现在我们面临着复杂的国际国内环境,各类矛盾十分突出,经济上也有许多困难。我们怎么才能够摆脱困境,大幅度地增强综合国力呢?笔者认为,这是一个系统工程,不是一时之工,也不是靠一项措施所能实现的。不过,有几个要点应当作为实现这一大战略的重要支点。
第一,突出重点,发挥社会主义能够集中力量办大事的优势,实施大企业带动战略。要改变在别人后边紧追的思路,从国外实际情况出发,为打破国际垄断可以将着力点放在两头:一头是与别国在同一个起跑线的新兴产业;一头是容易突破的薄弱环节。简言之,一难一易。有的先易后难,有的直攻难点。
用超越的思维考量,首先主攻关系长远发展的“难点”,在重要的新兴产业领域抢占先机,以大企业带动战略集中优势兵力实施突破。这里优先选择的是新兴能源。从前几次的工业革命来看,都是率先从能源取得突破的,即将发生的工业革命也不例外。比如石油是制约全世界的最重要资源,我国已成为最大的进口国,不仅受制于人,而且运输成本很高,政治风险大,国内物价还受其影响。如能在新能源上取得突破,我国的国际地位乃至世界的格局都会发生根本性的变化。我国制造石油代用品已经有重大进展,神华集团的煤制油工艺和设备取得成功,至2011年组织进行了12次投煤生产,产出主要油口123.50万吨,标志着我国成为世界上首个掌握百万吨级直接液化工程关键技术的国家。我国已在鄂尔多斯建成世界最大的制氢工厂,在制氢和储氢环节位于世界前列,可进一步开拓领先。如果在此基础上进一步提升、推广,不仅克服了能源瓶颈,而且对于改善大气环境、发展新化工产业循环链都有长足进展和深远影响。再如深海采油、可燃冰的开采利用,我们大力向海洋进军,也有可能抢占先机,成为海洋强国。至于太阳能、生物能、核能的升级,我国已有坚实基础,页岩气的开采已成规模,还可以考虑创制人造太阳。对于水资源,应当着力在海水淡化上争取突破(尤其是降低成本),相应地发展盐化工循环经济产业链。材料工业需要大力开发,创造钢铁代用品,使我国的建筑设施和其他设施拥有最先进的优质廉价原料,这也是一项革命性变化。互联网信息技术的突破,更需要进一步打歼灭战。所有这些,最关键的是利用大企业为核心的优势群体联合攻关,创新和掌握前沿高端技术。
相对比较容易突破、来得快的是提升传统产业、产品和发展循环经济,但需要提高集中度、实现规模效益,同样需要大企业集团带动,形成产业链。以机械行业为例,应当集中攻破和占领世界工业的空白点,生产别国不能或不肯下工夫生产的东西。在这方面中信重工就成了世界重型机械的领头羊。同时也要高端科技引领,如发展人工智能、机器人、电子制造业等。对于那些技术上已经成熟但经营分散的行业,需要大企业支持、引领。循环经济更是大有可为(国家也制定“十二五”工程规划)。比如城乡的沼气生产、使用,特别是沼气发电,虽然有许多成熟的技术,但经营太分散,形不成大的气候。为使之集约推广,形成大的产业链,需要以综合型大企业来支撑,组建巨型的畜牧场、规模化垃圾处理与巨大的沼气工程相结合,使之成为我国生态能源的一支生力军、改造传统农业的巨大航母。河南天冠集团就是一个很好的典型。这件事看似简单,但多年解决不了,如焚烧秸秆屡禁不止,年年造成许多重大事故和巨大亏损。现在城乡垃圾成灾,是变废为宝、净化环境的时候了。应当下决心组建以大型企业为龙头的循环经济产业链,使之跃升为世界上最先进的一种产业集群,其潜力巨大,对于经济转型、生态建设、改善民生具有上大台阶的功效。地下资源开采也是如此,再不能以“千军万马”之势乱挖乱采,破坏生态,浪费资源,应当以大企业带动战略合理地开采利用,保持可持续发展势头。现在看来,以大企业为骨干,组建科技兵团向西部进军的条件日趋成熟,可开展大范围科学地改变我国生态环境、开发新的绿色资源战略。另如,药品、食品安全一直是难以化解的大事。事实表明,单靠小微企业无法根除,防不胜防,其监督成本太高。但其科技攻关并不难,主要是经营方式问题。如果换换思路,就会大有改善,这就是组建大企业龙头的产业链,特别是药品和医疗机械必须主要依靠技术先进、管理严格的大企业,有的贵重药品应当实行专营。食品业可组成大企业为核心、中小企业参与的集团,使之有严格的组织保证。对此不能顾及所谓“垄断”的指责,因为“垄断”人民的健康胜于害民的“竞争”(但并不妨碍正当的竞争)。相对而言,这些是比较容易突破的,也关系到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和消费方式,能够促进国内市场的健康发展和内需的扩大,并能提升和促进出口贸易。关键是要有战略选择的胆识和对人民高度负责的精神。
第二,运用好统筹兼顾的根本方法,优先统筹扩大内需。为打“歼灭战”,必须设置好市场条件。而扩大内需的前提又是深化分配制度改革,坚持“提高人民生活水平”,一方面调动广大工农群众的积极性,一方面大幅度提高消费的能力。要处理好国家、集体与个人的利益关系,处理好眼前利益和长远利益、全局利益和局部利益的关系,突出增加中下层居民的收入。为做好统筹兼顾,必须切实深化分配制度改革,敢于触动一些人的不合理的既得利益。当然,统筹兼顾还有更多的内容,特别是改善民生的诸多问题,此处不再论述。
第三,要处理好大企业带动与扶持小微企业的关系。应当说,二者是完全统一的。这一战略中有“带动”二字,就是处理这类关系的。“带动”包括两个方面:一是由大企业为龙头,带动一系列中小企业形成产业链,使大中小企业共生共存,这是一个必然趋势;二是中小企业在大企业创造的环境下独立发展,可以参与平等竞争,而大企业为之提供保证、树立榜样(特别是在社会责任、转型升级方面),也是“带动”。那种把大企业与中小企业对立起来的观点既不符合中国的实际,也不符合外国的实际。即使在西方诸国,大中小企业也多数形成共生的关系。比如一个大企业的重大产品,需要几千、几万个中小企业为之提供零配件,有的形成产前产后的链条。在我们这样一个大国中,不仅需要数万大企业引领支撑各个行业,而且还需要几千万中小企业乃至微型企业为大企业配套、补缺,开发诸多新产品,满足市场多种多样的需求和开拓广大的就业空间。有的中小企业也可成长为小巨人和大企业。这同生物界的共生现象有相似之处。我们在大力强化和扩增大企业的同时,还要广泛发展中小企业,为提供民间资本开辟投资渠道,中小企业也可以在同大型企业协同中参股投资,它们之间的竞争是平等的,合作是多方面的。这也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下的一种共生形式,都应当支持它们克服遇到的困难。
第四,解决好资金从哪里来的问题。一是适当集中国家财力,二是吸收民间资本,三是厉行节约。现在浪费现象很严重,尤其是各级党政部门吃喝送礼成风、出国旅游特别多,很多钱花在了无用的地方。如果把这些财力集中起来,就可以办很多有影响力的大事。为此,必须加大反腐倡廉、勤俭建国的力度。再如,提高资源利用效率,我们一方面资源短缺,一方面资源利用率很低,发展循环经济虽然取得一定成绩,但总体上比较薄弱,许多优势资源白白浪费掉。还有,提高工作效率,充分利用好人力资源。这应当同改革分配制度紧密结合起来。可以粗略地估计,如果我们每年能够节约一两万亿元,那就是一笔巨大的社会财富,如果充分利用科学技术,搞好循环经济,大幅度节能降耗,则每年可省去20万—30万亿元。
第五,树立大局意识,正确处理局部与整体、暂时与长远利益的关系。增强综合国力本质上体现国家最大利益,也就是人民的根本利益,这就必须善于统筹兼顾地方与国家、单位与整体、眼前与长远发展利益关系。尤其是地方政府和企业必须有大局意识和长远的战略观念,在不违背国家整体利益前提下充分兼顾地方和眼前利益。现在有些地方和企业在错误的政绩观和利润最大化驱使下,搞一些面子工程、奢华庆典,急于求成地、饮鸩止渴,靠寅吃卯粮铺大摊子,致使债台高筑,到头来势必造成资源浪费,损害综合国力。中央一再要求树立正确的政绩观,要旨就是真正为国家增强国力、为人民做好事、对地方长远发展夯实基础。我们应当用实际行动践行“三个有利于”的要求,扎扎实实地促进国强民富。
注释
①《邓小平年谱》,中央文献出版社,2004年,第1356页。②《毛泽东文集》第8卷,人民出版社,1999年,第130页。③王洛林:《2010年世界经济形势分析与预测》,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0年;李慎明:《2010年全球政治与安全报告——国际形势黄皮书》,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0年。④陈铁源:《我国的综合国力到底有多强》,《中国青年报》2000年9月10日。⑤《邓小平年谱》,中央文献出版社,2004年,第1356页。⑥《邓小平文选》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第364页。⑦《邓小平文选》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第372页。⑧[英]安格斯·麦迪森:《世界经济千年史》,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