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福利壁垒对我国动物产品出口的影响及对策

郭挺伟，元永平

（1.襄阳出入境检验检疫局，湖北襄阳 441003；2.湖北出入境检验检疫局随州办事处，湖北随州 441300）

一些发达国家将动物福利理念引入国际贸易领域，产生一种新的国际贸易壁垒——动物福利壁垒。这种贸易壁垒已经进入人们的视野，并将对国际上的畜牧产品贸易产生深远影响。本文将对动物福利壁垒的定义、产生的原因及对我国动物产品出口的影响及对策作一简述。

1 动物福利壁垒含义及产生的原因

1.1 动物福利壁垒的含义

动物福利是指为使保证动物康乐而采取的一系列行为与相应的外部条件，即动物与环境相一致的精神和生理完全健康的状态，其内容包括无任何疾病、无行为异常、无心理紧张、压抑和痛苦等[1]。国际动物福利保护者认为，动物福利的基本原则有五条[2]：（1）享有不受饥渴的自由；（2）享有生活舒适的自由；（3）享有不受痛苦、伤害和疾病的自由；（4）享有生活无恐惧和悲伤感的自由；（5）享有表达天性的自由。

动物福利壁垒就是指在国际贸易活动中，西方一些发达国家利用本国文化教育、传统习俗等方面的优势或影响力，以保护动物或者以维护动物福利为由，在动物源性产品进口时，以本国制定的一系列动物保护或者维护动物福利措施的“动物福利”法案为屏障，以限制甚至阻止一些来自发展中国家的动物源性商品的进口，将动物福利与国际贸易紧密挂钩，从而达到保护本国产品和市场的目的[3]。

1.2 动物福利壁垒产生的原因

1.2.1 WTO协议中有关规则使动物福利壁垒具有合法性

动物福利的内容已经被WTO列入到新一轮多边贸易谈判方案草案中。2003年2月，WTO农业委员会提出的《农业谈判关于未来承诺模式的草案》第一稿及其修改稿已将“动物福利支付”列入“绿箱政策”之中[4]。这在某种意义上是对动物福利在贸易中地位的认可。目前世界上大多数发达国家都已经建立健全了动物福利的相关法规，这些做法为动物福利壁垒合法化提供了法律和制度的基础。

1.2.2 世界各国动物福利的差距是设置动物福利壁垒的客观基础和内在动力

动物福利的国家间差距是指不同国家在实施动物福利方面存在的客观差距，这种差距主要表现在西方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之间。20世纪以来，英国、法国、德国、美国等国家不断在动物福利方面努力，早已制定了有关动物福利的法律。而发展中国家则主要投入到濒危动物和野生动物的保护中，尚未或很少涉及农场动物的福利问题。具体来说，主要有以下几方面的差距[5]：公众理念和认识方面的差距；动物福利立法方面的差距；动物饲养、运输及屠宰方面的差距等。这些差距的存在，使得发展中国家很难在短时间内达到发达国家的动物福利标准，发达国家可以利用这些差距来设置动物福利壁垒，保护本国农民的利益。

1.2.3 食品安全、生态健康的要求奠定了动物福利的地位

随着社会的发展以及人们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人类越来越重视环境保护、生态健康以及食品安全的问题，因此国际贸易中出现了相关产品的生产及其加工过程中不要破坏环境及生态安全，保证动物性食品的安全等新的、更高的要求，人们越来越关心赖以生存的地球和生态的平衡，因而要求国际贸易中的产品本身及其生产加工过程都不要以破坏环境及生态平衡为代价。而近几年出现的疯牛病、禽流感等事件表明，动物在饲养、运输、屠宰的过程中，如果不能按照动物福利的标准执行，这些动物的检验指标就会出现问题，进而影响食用者的健康。因此为了保障人类身体健康，发达国家及地区在加强本国动物福利立法，改善本国动物福利状况的同时，对来自于发展中国家的动物源性商品采取了相应的限制性措施，对于符合进口国家和地区动物福利标准的商品允许进口，不符合标准的则坚决不予进口。

1.2.4 政府的目标是动物福利壁垒形成的主观原因[6]

在国际贸易和WTO谈判中，做出决策的是政府，而不是消费者或企业。与政府官员业绩密切相关的是国际收支状况和国内就业状况。政府官员追求的是在不受贸易报复情况下的顺差最大化，而不是更低的进口商品价格给消费者带来的社会福利以及给进口企业带来的利润。

近几年主要发达国家因经济增长乏力，贸易保护主义有重新抬头之势。发展中国家是农、畜产品的主要出口国，与发达国家相比，发展中国家低廉的劳动力和饲料，使之出口的农、畜产品在国际市场上具有较高的成本优势。而随着传统贸易壁垒作用的弱化，发达国家不得不寻求新的贸易壁垒，以保护国内农、畜产品生产企业和加工企业的利益，因此，动物福利壁垒便成为发达国家保护本国农、畜产品市场的最为有效的手段。

2 动物福利壁垒对我国动物产品出口的影响

一些发达国家对动物从出生、养殖、运输到屠宰加工过程都制定了一系列具体、严格的标准，发展中国家要想向其出口动物源性产品就必须符合这些动物福利标准。这样无形中增加了养殖成本、人力成本、运输成本和加工成本，使出口企业产品因成本的增加而失去价格优势，影响其国际竞争力[4]。

2.1 对养殖业出口的影响[9]

欧美等发达国家制定的动物福利标准要求保证动物享有不受饥渴、生活舒适、避免肉体疼痛和精神恐惧以及享有表达天性等方面的自由。即使在贸易运输的过程当中，也要求每只动物与同类伙伴在一起，能够舒适地休息和睡眠，笼舍清洁，饮食和空气充足、新鲜，屠宰这些动物时要单独进行，以免其他动物受到刺激和惊吓。

我国是畜产品生产大国，但我国的畜产品生产很难达到发达国家动物福利的出口标准。以养猪业为例，我国目前还没有相关的动物福利法规或条例。而国际上“动物福利法”早已经规定了猪应享受的福利待遇，例如，小猪从出生开始至少吃13天母乳的权利；拥有住在铺了稻草的猪窝里的权利等。另外，运输者必须保持运输车的清洁，要按时给猪喂食和供水；运输时间超过8小时就要休息24小时等等。如果要发展中国的畜牧业，扩大畜牧产品的出口，就必须对这些法令作出反应，改变畜牧业的现状。

2.2 对动物源性中药出口的影响

中药的独特原理和神奇功效一直被看作是我们极其宝贵的文化遗产，然而近年因与动物福利理念相悖的做法，造成中药在国际市场上的形象被大大损害，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入药动物的福利没有得到保障。有些入药的方法特别残忍，不仅要活的，还要用种种方法折磨动物才能体现出药用价值。这些信息大大损害了我国中药的市场形象，某些含有动物成分的中药或中药制品遭到了国外消费者的抵制。

2.3 对水产品出口的影响[7]

我国是世界第一位的水产养殖大国，但是尽管我国水产品具有比较大的出口潜力，但我们不得不面对美国、欧盟等国家的诸多有关规定和法令。目前，很多欧美发达国家要求供货方必须能提供水产品在饲养、运输、宰杀过程中没有受到虐待的证明才准许其进口。例如1995年，美国食品与药物管理局宣布对中国的虾类制品实行“自动扣留”，原因是中国的一些渔船上没有安装海龟逃生装置。2002年的“食人鲳”事件同样引起人们的关注，尽管“食人鲳”是属于“黑名单”物种，但国际动物保护组织要求我国有关方面必须对“食人鲳”实施安乐死，否则将利用自己的影响呼吁世界各国抵制中国的水产品。

3 应对动物福利壁垒的策略

3.1 加快动物福利立法，特别要先行强化出入境动物福利立法

动物福利体现的是人类对生命的尊重，符合人与动物和谐发展的潮流。随着社会进步和经济发展，动物福利将被越来越多的国家所接受。鉴于目前中国各地社会经济发展水平存在较大差异，畜牧业发展不平衡，要解决当前国际贸易中突出的动物福利壁垒问题，促进动物产品出口贸易的顺利发展，可在循序渐进、系统地推进全国动物福利保障工作的过程中，根据国际贸易需要，结合中国出入境检验检疫实践和出口动物养殖基地生产实际，借鉴发达国家制定标准的经验，进一步制定动物福利指南、标准和规范性文件等法律规范，优先进行出入境动物福利立法，尽快建成与国际指南协调一致、与国际贸易相适应的中国出入境动物福利保障体系。通过这些努力，使出口企业力求接近或基本达到发达国家的动物福利保障水平，可满足进口国合理的动物福利要求[10]。

3.2 切实提高我国动物福利保障水平

发达国家之所以能以动物福利作为借口来限制中国产品的进口，归根结底是因为中国总体动物福利保障水平较低。我国经济基础薄弱，因此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政府应尽可能地扶持一些畜牧龙头企业，组织农户进行符合动物福利标准化的规模化养殖，参照国际动物福利标准，在畜舍设施、饲料加工、环境管理、防疫体系及兽药使用规程、动物制品的加工运输等方面建立标准化规范，使“动物福利”和“动物卫生”概念贯穿整个养殖和生产加工过程[11]。

3.3 尽快建立健全动物福利壁垒预警机制

目前，世界上已有100多个国家制定了比较完善的动物福利法规，而且不断进行修订。如果我国相关出口企业信息不畅，没有及时调整，不能按新的法规生产，在出口时就会受阻[4]。应尽快建立动物福利壁垒预警机制，及时收集、整理和跟踪国外的动物福利壁垒和措施，加强对发达国家和中国主要贸易伙伴国有关法规和标准的研究，对滥用动物福利壁垒进行申诉。建立信息共享和信息沟通协调机制，包括企业和政府之间的沟通及企业与企业之间的沟通。企业对于在出口市场上严重影响其出口的动物福利壁垒，应及时向行业协会和政府相关部门进行通报[10]。政府和行业协会将搜集或监测到的国外动物福利壁垒信息，及时向企业进行通报，以便为国内企业和农户调整结构、安排生产提供真实可靠的参考。

3.4 积极开拓新市场，实行差别市场出口策略[11]

由于各国对动物产品的进口标准不同，发达国家比较重视动物福利问题，发展中国家则相对少些，所以企业在努力提高产品质量的同时，应积极开拓新市场，尤其是差别市场，以免动物产品一旦在某国市场受阻，企业就陷入困境的局面。首先，要多样性地生产。如果产品结构单一，当这种产品被以动物福利为借口限制出口时，企业损失就会很大。因此，我们要加大动物产品开发力度，增加产品品种，分散单一产品带来的市场风险，增强企业的应变能力。同时，把生鲜产品改为熟制产品出口，既可以避免生鲜产品苛刻的出口检疫制度和动物福利壁垒，也提高了动物产品的附加值。其次，要拓宽畜产品出口渠道。实施跨国经营策略，有能力的企业在消费国就地生产、加工畜产品，让“销地”变“产地”，避开该国的动物福利壁垒。另外，还要巩固旧市场，开拓新市场，改变市场单一的状况，形成出口市场多元化的格局。

动物福利壁垒对我国畜产品出口的影响还不像反倾销和技术贸易壁垒那样巨大，但如果不引起关注并采取积极和有效的应对措施，动物福利壁垒将成为我国外贸出口的又一障碍。目前我们要抓紧时间把在国际贸易实践中遭遇到的动物福利壁垒进行全面的、系统的分析研究，总结出突破壁垒的措施，并且还要在有能力的条件下，对未来可能出现的更新的贸易壁垒进行预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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