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波罕 岩温龙 刀会仙 台海川
(1.云南西双版纳州傣医医院,云南 景洪 666100;2.云南西双版纳州药检所,云南 景洪 666100))
导师林艳芳,女,54岁,汉族,傣医药主任医师、教授。从事傣、中医临床、科研、教学工作近40年。被国家确定为第一批导师康郎仑的徒弟,全国第三批、第四批、云南省第三批导师,傣医药首席专家,傣医药学术、学科带头人,享受云南省政府特殊津贴的专家。她在傣医药临床、人才培养、傣药开发研究方面做出了重要贡献,被评为西双版纳州具有突出贡献的科技人才、州的先进工作者和优秀共产党员。2010年被中华人民共和国卫生部、国家食品药品管理局、国家中医药管理局评为先进个人。
我们是导师的学术继承人和学生、名傣中医林艳芳工作室的成员,现将导师的学术渊源归为以下九点。
林艳芳导师出生于中医世家,其父为西双版纳德高望重的名老中医,从小耳闻目染,对中医药即有了解,深受父教,自幼开始学医。在父亲指导下熟读《伤寒论》、《金匮要略》、《本草纲目》、《温病学》等中医经典著作,加深了对祖国医学的理解,为其行医生涯成为名医打下了基础。1974年高中毕业后响应党和毛主席号召,到西双版纳州景洪市嘎洒乡傣族村寨插队落户,当知识青年的同时任乡村医生,用自幼随父所学的医药知识为百姓看病,深受患者欢迎。在农村经常接受州、市卫生局下派医疗队对赤脚医生的中医、西医知识培训的同时,多次开展了民族医药的经验交流,学到了傣医、哈尼医、布朗族医等10多个民族医的诊疗治病经验和单验秘方。其中多次参加了我州乡镇的傣医药现场交流会,认识了傣医药,了解了傣医药,并对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她开始学习新、老傣文,傣医的《档哈雅》(傣医药手抄本书籍),对傣医药理论有所了解。在当地名傣医的带教下学会了不少傣医单验方、傣语、傣文,并能应用所学方药与中医药相结合诊治疾病。时间一长,就在当地有一定名气,大家都喜欢用傣语和她交流,叫她“摩雅小林”(小林医生)。由于在农村各方面表现优秀而曾多次被评为先进知青,1976年被推荐到云南中医学院读书,1980年大学毕业后分配到景洪市傣医药研究所、景洪市药检所从事傣中医临床、科研及教学工作,先后担任科研所所长、药检所所长。那时起就与傣医药结下不解之缘。在长期的医疗实践中刻苦钻研中医、傣医药知识,并应用所学的中医、现代医学知识来探讨研究傣医药,在学习研究中,她总结发掘了傣医的“四塔、五蕴理论”、“三盘理论”、“正补与反补论”、“未病先解、先解后治、同解同治”的“雅解理论”以及傣医的“十大传统疗法”、“十多种内治法”、“制药法”等,理论上具有较深的造诣,能熟练的应用中西傣医理论指导临床工作,临床上积累了丰富的诊疗治病的经验。她的成长源于祖国医学,根于中傣医药。
因工作需要,1988年林艳芳导师被调入西双版纳州民族医药研究所(西双版纳州傣医医院)从事傣中医药临床、教学、科研等工作,1990~1994年经国家卫生部、人事部、教育部批准跟全国第一批老中医(名老傣族医药专家)康朗仑学习3年。结束后经上述部门考核合格,1994年正式出师。期间林导师整理名老傣医康朗仑手稿《竹楼医述》、《风病条辨译注》。组织人员编写《中国傣医药彩色图谱》、《傣医药基础理论》、《傣医诊断学》等20余部傣医药专著。
导师一生勤备好学,不耻下问。平时诊疗过程中遇到疑问都要亲自查找相关资料,甚至亲自找老师请教,有“不查到底,决不罢休”之势。在她随身带的小册子里密密麻麻记着很多方子、病名、药名、功效和现代研究进展、傣医、中医、西医药理等等。没事时随手拿来翻看学习,也常鼓励我们创新学习。导师对学习从不拘于形式,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何形式都能进行新知识的学习和总结,体现了一个做学问的学者的治学精神。
导师为人和善,交流甚广,在州内与许多傣族和其它当地民族医熟识,并建立了很好的个人关系,经常到乡村拜访这些民族医生,每到一处,总是不忘记录每一个民族医生的行医用药的经验和知识。
导师擅长学习,博览群书,不断总结,日积月累。她将数十年来所学结合临床经验总结归纳,出版了《中国傣医药彩色图谱》,该书对傣医药进行了归纳和总结,并收集了300多种常用药材,图文并茂。组织编写、出版了《傣医诊断学》、《傣医药基础理论》、《傣医风病条辨译注》、康朗仑撰《竹楼医述》、康朗腊撰《档哈雅龙》等书籍,组织承担并完成了100个傣药标准的拟定,组织承担我院临床常用傣药50多个品种的筛选研究工作。也经常鼓励我多学习,多看傣医药、中医、西医书籍,多问。
导师指出古代与现代人的体质有别,用药不能生搬硬套。经书记载的方药与药量皆属当时人体和疾病而言,对当时人的疾病可能有效。而我们现代人由于现代化科学发展,产生化肥、农药、药物性、食物性等方面的影响,人的体质也有不同,故在诊疗过程中要注重体质的改变而改变。如对经书中记载的只有行气、止痛、消胀作用,导师在“雅朋勒方”原方基础上加有制酸止血作用的止血藤、乌贼骨、血竭等;目前我们医院傣药院内制剂大部分都在古方的基础上导师对其进行加量加味。对于古方中量有:节、叶、尖、批、把等记载,导师都要取出小秤来秤看有几“g”。
我们收集的傣医药史籍资料中仅记载三诊,但在诊疗过程中都在用四诊(望、闻、问、摸),故大胆提出,“尼该档三”改称“尼该档细”(四诊)。并对“尼该档细”(四诊)的内容进行整理和完善。对傣医医案,从古自今尚人整理,其内容也散在的记载于一些傣医史籍之中,有的以口传手授相传,尚不规范。有的简单的仅记录性别、症状和诊治过程,为使其规范,导师多次组织名老傣医,借用中医病案的要求加以整理研究,使之具有祖国医学的特征又有本民族医学的特色,规范化了目前我们傣医临床医案。
导师近40年的临床、科研、教学工作中,将自己所学的傣、中、西医药知识有机的结合起来,应用于临床,通过反复的实践,总结积累了许多临床治验方药。除能熟练应用所学医药知识诊治临床常见病、多发病外,对一些疑难杂症的治疗颇有深究。长于治疗老幼咳喘病、咽炎、妇女乳腺病、妇科杂病、不孕症、带状疱疹、癣症、复发性口腔溃疡、泌尿系疾病、结石病、小儿急慢性腹泻、黄疸病、急慢性肝炎、糖尿病、风湿病等。自拟方如“麻杏三子灯台汤”、“龙胆泻肝汤加傣药”、“柴胡银翘汤加傣药”、“香砂六君汤加傣药”、“雅杆郎(增力片)”等疗效显著,部分方药已在我院制成新剂型,如黑、白乳结消膏、乳结消片、保肝片、肝脂消片、溃疡散等,受到广大患者的好评和信赖,收到了良好的经济和社会效益。
导师在日常就诊过程中不分富贵贫贱,做到一视同仁。对患者的疑问耐心解释,困难者帮,无钱者助。多年来导师对多位家庭困难的学生给予帮助,帮出学费或给生活费,有的学生导师领回家中与自己的女儿同吃住,一住就几年,每逢傣历新年还给女儿和这几位学生一起去缝新傣装,有的甚至毕业后帮联系工作。当年的那几位学生,现在有的从事科研、有的当护士、有的当主治医、有的当领导,在各自岗位上都很努力。对于无钱治病的患者导师带领大家捐钱捐物。如:一菜农的儿子,3岁(外地),因大面积烫伤(50%浅Ⅱ°烫伤),在某家医院治疗7天,无钱而停止治疗。患儿家长来找导师治疗时也说明情况,导师二话没讲立即收患儿住院,给西药抗感染、对症、支持治疗,自己亲自监督局部护理和外擦傣药,每天带领我们亲临病房,30天后患儿治愈出院,导师付了不足部分的药费。
导师终生行医,事业价值高于一切。在编写傣药考试教材那段时间导师带病赶稿,长时间反复,困了就用咖啡提神,结果因疲劳过度诱发心脏病复发。为制定傣族药材标准,导师在无公车的情况下开自家车多次带领课题组成员和我下乡,完成104个傣药材标本采集。去年有一次导师带我们几个徒弟到勐仑植物园看我国著名的植物学家陶教授,午饭后大伙高高兴兴的开始出发,爬山涉水认药采药直到太阳西下,结果还没回到家导师就出现心慌胸闷、面色苍白、大汗淋漓,当时我们也急了,她用指着自己的包用微弱的声音说:“救心丸…”,我知道在导师背的挎包里随时都备有速效救心丸、吗丁啉、健胃消食片、解药和咖啡,当时舌下含服速效救心丸后症缓。事后导师告诉我们说这段时间因工作每晚仅睡2~3小时,经常出现心慌、心悸、胸闷,自服速效救心丸后好转。在我的印象中导师每次上山采药都把采来的药亲自尝一口、闻一闻,有几次就出现头昏、腹泻等不适症状。对于亲口尝药是导师的习惯,在制剂中心也如此,凡做出来的内服药她都要尝试。记得我们刚参加工作不久,导师利用休息日带领我们从事傣医药的青年团员一行10余人,骑自行车(当时医院还没有车)到30公里外的橄榄坝采傣药,并在老傣医波波家睡大通铺,第二天大家把采到的傣药安全的运回医院,记得当时导师的女儿才7岁多,家里的老母亲病在床上,老公(警察)又出差在外,到橄榄坝采药不得不带上年幼的女儿。有一次导师的爱人因发烧在医院输液,没等拔针导师就对他说:“对不起,我现在要到省城开一重要会议……”。为了傣医事业导师克服种种困难与艰辛,和导师一起上班的同事这样评价她“若为事业故,亲人皆可抛”,导师对事业的执着和忘我的工作精神大家都有目共睹。
导师在完成临床工作的同时,及时总结临床经验,带领科室人员积极申报课题项目,先后发表了50多篇有关傣医药的学术论文,承担了18项课题的研究工作(国家级、省级、地州级),组织承担并完成了傣医中专班教材的编撰。2003年5月,主编了100多万字的中、英、傣文对照著作《中国傣医药彩色图谱》,并由云南民族出版社出版。另外,还主编完成了《傣医诊断学》、《傣医药基础理论》、《傣医风病条辨译注》、康朗仑撰《竹楼医述》、康朗腊撰《档哈雅龙》等书籍,组织承担并完成了100个傣药标准的拟定,组织承担我院临床常用傣药50多个品种的筛选研究工作,其中雅解(百解片)已获国家民族药标准及批文。曾获国家、省、地州级科技成果二、三等奖多项,成为傣医药学科带头人,为傣医药的发掘、继承、研究和发展作出了突出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