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孟显,欧俊勇
(揭阳职业技术学院,广东揭阳 522000)
东南亚地区潮帮批信局的历时性特征析论
吴孟显,欧俊勇
(揭阳职业技术学院,广东揭阳 522000)
通过对东南亚地区潮帮批信局在时间序列上的数量变化进行统计分析,发现以下特点:一是大多数潮帮批信局的存在时间都相对较短,倏兴倏灭的现象极为明显;二是存在时间较长的批信局大多设立时间较早;三是其创办与停业均出现在几个相对集中的年份,只是在各地有所不同。这种新旧更替、此起彼伏相对频繁的现象主要是由时局变化和各国政府的政策与措施的不同所造成的,其意涵比较单纯总体数字的变化所反映的东西要更为复杂。
批信局;潮汕;东南亚;历时性特征
侨批俗称“番批”、“银信”,专指海外华侨通过海内外民间渠道汇寄至国内的汇款暨家书,广泛分布于福建、广东和海南等地。批信局即专门经营侨批的机构,不过其名称因时因地而异,有“批馆”、“侨批馆”、“侨批局”、“银信局”、“批信局”、“民信局”、“信局”、“批局”、“侨信局”、“汇兑信局”、“汇兑局”、“汇兑庄”等十多种,其中以“民信局”和“批信局”较正式。
因此,批信局的研究属于侨批业研究中的一个重要领域。侨批业的相关研究由来已久,仅民国时期有关侨批业的期刊文章就有128篇,至今更是硕果累累。从已有的研究成果上看,主要集中于以下几个方面:一是有关侨批和侨批业起源的研究;二是有关侨汇问题的研究;三是有关侨批业组织——批信局的研究[1]。然而,尽管总体的研究成绩斐然,但是在研究主题的分布上却很不均衡。比如,对批信局的研究就亟待进一步拓展。
在这一方面的研究,论者比较关注的是批信局与侨汇流通、银行、邮政体系之间的关系①如马楚坚:《潮帮批信局与侨汇流通之发展初探》,《韩山师范学院学报》2008年第2期;戴一峰:《传统与现代:近代中国企业制度变迁的再思考——以侨批局与银行关系为中心》,《中国社会经济史研究》2004年第1期;焦建华:《中国近代的垄断与“规制”——以福建批信局与国营邮局关系为例》,《厦门大学学报(哲社版)》2007年第5期;凌彦:《民国邮政与民间信局的关系述论——以20世纪30年代的厦门为中心》,《中山大学学报(哲社版)》2007年第3期等。,批信局的经营网络与经营制度②如焦建华:《制度创新与文化传统:试析近代批信局的经营制度》,《中国社会经济史研究》2005年第3期;马明达、黄泽纯:《潮汕侨批局的经营网络》,《暨南学报(人文科学与社会科学版)》2004年第1期。,以及管理部门的相关政策和措施①如黄泽纯:《清末至民国时期我国邮政部门对侨批业的管理》,《广东教育学院学报》2009年第2期;袁丁、陈丽园:《1946-1949年国民政府对侨批局的政策》,《南洋问题研究》2001年第3期;张小欣:《建国初期广东侨批业管理政策的调整及影响(1950-1953年)》,《华侨华人研究》2010第2期;张小欣:《试论建国初期广东侨批业管理政策》,《当代中国史研究》2006年第3期等。等,部分学者也开始运用了诸如华商网络理论等新的理论进行深入的探究②如戴一峰:《网络化企业与嵌入性:近代侨批局的制度建构(1850s-1940s)》,《中国社会经济史研究》2003年第1期。。虽然研究在不断的深入,但正如焦建华先生所指出的,“总体而言,批信局研究多为介绍性,总体缺乏高质量、有深度的研究和论述,主要关注其性质、内部组织、发展概貌、演变过程、国家政策和侨汇业务等,但都只有一两篇文章,极需加强”[1]。此外,即使是对发展概貌的介绍也大多是点到为止,并未进行相对全面的统计分析,尤其是缺乏对批信局在不同历史时期的数量变化和新旧更替过程的分析。为此,本文拟结合时局变化与政策影响等因素,对不同时期在东南亚地区的潮帮批信局的数量以及时间序列上的变化特点和原因进行统计与分析,以期对批信局的研究有所助益。
明清以来,潮汕地区一直保存着向海外移民的传统,尤其是清康熙解除海禁之后,更是开始大规模的向南洋移民。鸦片战争以后,特别是1860年汕头开埠至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后凡109年的时间,潮汕地区再次掀起一轮向海外移民的新高潮。在这一波波移民潮的影响下,侨批便应运而生。但早期的侨批主要是依靠回乡探亲或经商的“水客”带送。早期的“水客”本属行商,对南洋和家乡的情况都相对熟悉,因此不会错投或积压,一般只须半个月或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即可送达,加上有一定的信誉,所以很受欢迎。但随时代发展,“水客”的局限性也逐渐显现出来。由于水客采取的是一条龙服务,因而周期相对还是较长,加上后来有些“水客”把托带批款在当地购货,回乡后把货物卖出,再用货款投送还给侨眷,以致有些寄托甚至几个月后才能到达,有时还会发生侵吞批款的现象。与此同时,海外移民又不断增多,早期的“水客”通信已经难以适应华侨的需要。因此部分富裕的华侨便自办批信局,并逐渐形成一种特殊的模式,即先接收同乡侨民信款,然后派人专程乘船带批回乡投送,投款后收回批,在期限内递返寄批者,证实已收妥。
从现有的资料上看,潮人最早设立批信局当在1829年。据载,道光九年(1829),澄海县东湖村旅居新加坡华侨黄继英为解决其致成乌布厂员工及所在地的家乡人通信的方便,在新加坡兼办致成批局,并在家乡修建相应批馆[2]27。此后,潮帮批信局的发展屡经浮沉,在沟通海外潮人与侨乡上起到了积极的纽带作用。据刘峰先生为邹金盛著《潮帮批信局》所作序言中称,“鼎盛时期潮帮批信局海内外总共有1100多家,遍布东南亚各国及港澳地区”。然而,这1100多家的批信局在时间序列上是如何分布的却不得而知。又据饶宗颐总纂《潮州志·实业志》记载,民国三十五年(1946)潮汕地区共有130家侨批局,而在南洋由潮州帮开办的批业商号有428家。但这些批信局维持了多长时间,同样没有详细的记录。其他资料也大抵如此。因此,欲知潮帮批信局在南洋一带的延续情况,只有通过对记录有具体创办与消亡时间的资料进行统计分析。前述邹金盛著《潮帮批信局》及其续集两部巨著所记录的批信局总数已达到了906家,其中大部分都有具体的时间,因此为研究批信局的延续情况提供了一份非常好的资料③其中《潮帮批信局》(邹金盛著,艺苑出版社,2001年)录有600家,《潮帮批信局(续集)》(邹金盛著,香港天马出版有限公司,2006年)增补306家,总共906家。。为此,笔者对邹著所载设于东南亚地区的潮帮批信局进行筛选,得到有具体创办和消亡时间的602家,基本上覆盖了各个时段和地区,因此通过对其进行统计分析来反映潮帮批信局的延续情况应该有一定的合理性。统计结果表明,大部分的潮帮批信局存在时间实际上都很短,有406家存在时间在25年以下,占了总数的75%;能够持续经营50年以上的少之又少,只有寥寥的25家,仅占总数的4%(参见表1)。
在东南亚的不同地区,潮帮批信局的分布极为不均衡。从现今的国家上看,泰国和新加坡是潮帮批信局最为集中的地区,其次是马来西亚和印度尼西亚,再次是越南、老挝等国。因此,存在时间能达到50年以上的潮帮批信局也大多集中于泰国和新加坡,其中泰国10家、新加坡11家,另外4家分别是马来西亚吉隆坡的潮昌兴银信局(1923-1977)及其设于越南的代理处——手写“源隆”(1925-1976)、越南的集益批局(1886-1939)和锦记批局(1892-1950)等。但在泰国,批信局存在时间较短的情况尤其严重,存在时间在25年以下的占了总数的79%(参见表2)。相比之下,新加坡的情况还相对好一点,但这一比值仍然高达66%(参见表3)。马来西亚的情况与泰国类似,而印尼则有超过90%的潮帮批信局不能持续营业25年以上。
其次,从创办时间的分布上看,可以发现尽管潮帮批信局在东南亚地区的设立为时较早,但在清末几十年的时间中,发展速度并不快。在602家潮帮批信局中,仅60家是在1911年之前所创办的(表4)。但是,值得注意的是,这60家批信局的存在时间相对较长,尤其是有占总数27%的批信局(16家)能够维持经营50年以上(表5),这种状况在后来各个历史时期都未再出现。在中华民国时期,尽管东南亚地区潮帮批信局的发展几遭周折,但整体上看从中华民国成立至二战结束的34年间,大体上平均每年约有10家新的批信局创立。到中国大陆的解放战争期间,则出现了一波创立的高潮,短短的4年中,竟有142家新批局成立,年均约有35家新批局(表4)。
表1 东南亚地区的潮帮批信局存在时间表
表2 泰国潮帮批信局存在时间表
表3 新加坡潮帮批信局存在时间表
表4 东南亚地区潮帮批信局创办时间分布表(单位:家)
表5 1911年之前创办的潮帮批信局存在时间表
再次,从停业时间的分布上看,主要在1931-1941、1946-1949和1950年以后的三个时期(表6),平均每年分别约有11家、43家和7家批信局停办。其中,有几个关键的年份是潮帮批信局大量停业的时间,分别是1939、1942、1949、1950和1958年。以泰国和新加坡为例,两个地区在上述几个年份停业的潮帮批信局总数达305家,占两国总数459家的66%强。此外,泰国在1953年、新加坡在1977年,还出现了一波停业潮(表7)。
表6 东南亚地区潮帮批信局停业时间分布表(单位:家)
表7 泰国、新加坡的潮帮批信局停业时间分布表(单位:家)
通过对东南亚潮帮批信局在创办时间、停业时间以及存在时间等三个序列的统计,可以发现有以下几个特点:
首先,大多数潮帮批信局的存在时间都相对较短,倏兴倏灭的现象极为明显。
其次,存在时间较长的批信局大多设立时间较早,如表5所见1911年之前所设批局存在时间就相对较长。
再次,批信局的创办与停业均有出现几个相对集中的年份,但在出现创办高潮时期所设立的批信局的维持时间相对会更短暂。例如泰国在1930年和1946年出现了两波创办高潮,但1930年所设的27家中只有南泰发银信局能维持到1950年以后,1946年所设的31家中只有与泰国进兴昌银信局(1945-1976)联号的手写“集和丰”维持到1958年以后,两个年份所设的批信局的平均存在时间只有13.5年。又如新加坡,1946年有43家新设批局,但有14家仅维持到1949年,有9家维持到了1958年,仅有13家能维持到1958年以后,其平均存在时间也仅14.5年。
另外,停业高潮的年份在各个地区有所不同,比如在1953年泰国停办了26家批信局,而在新加坡只停办了1家,到1977年的情况刚好相反,该年泰国只停办4家,而新加坡则停办了25家(表7)。
这些特点实际上反映了东南亚地区的潮帮批信局新旧更替、此起彼伏相对频繁的现象。只是这种现象由于潜藏在总体数量变化的背后,因此为论者所忽视,然而其意涵比较单纯总体数字的变化所反映的东西要复杂得多。当然,这些特点的出现主要还是受制于时局的变化和执政当局的政策与措施的不同。
在1911年以前,潮帮批信局处于一个相对自由的发展环境,直至1897年汕头大清邮政总局成立后规定批信需经其收转,才有受到部分影响。但晚清当局的政策所及也只能在国内起到较大作用,至于广布海外的批信局所受影响则相对较小。中华民国成立后,全国邮政均由交通部进行统辖,但民国邮政成立之初,对批信的寄递之法,仍照大清邮政规定办理。但此后不久,邮政部门便开始逐渐加强对侨批业的管理和限制,邮政局几次宣布停止新发侨批局执照、已有的执照不能转让[3]。不过,即使到民国十七年(1928)的全国交通会议决定取消所有各处的民信局时,仍然将批信局与国内民信局区别对待。民国二十三年(1934)邮局全部停发国内民信局的营业执照后,批信局也仍经批准继续保留经营侨批。而且,在东南亚的潮帮批信局同样处于中华民国国家邮政的能力所及之外,因此从1912-1941年的30年间,保持着较快的发展速度,期间虽有年均约5家的批局停业,但却有年均11家的新设批局出现,1941年时的总数与1911年相比增长幅度达325%。
1939年6月,日军进驻汕头邮政局后,潮汕地区的邮政行业关门停业,直至7月才开始逐渐恢复。但随着日军占领地盘的扩大、邮政邮路的梗阻,侨批最终还是中断。东南亚地区的潮帮批信局虽大多还艰难维持着,但因通往汕头的邮路阻塞,批信不能通过邮政寄递,发展受阻。不过,后来邮政人员探明了两条自带批信的路径,情况有一定好转。然而,1941年12月8日太平洋战争爆发后,不仅海上交通中断,香港、泰国、马来亚等地也先后沦陷,所以南洋各地侨批一律中断。几个月后,虽开始复畅,但各批局也只是艰难地维持着。因此,从1942-1945年,东南亚新设与停业的潮帮批信局数量基本持平,年均在10家左右。
抗战结束后,由于邮政恢复,批路正常,加上众多海外侨胞又急于与家乡亲人沟通信息,因此侨批业务急剧增加,许多批信局回迁重开,新的批信局纷纷成立,侨批业出现了一次短暂的兴旺时期。如前文所述,泰国和新加坡仅在1946年就分别有31家和43家新的批信局成立。为了互争寄户,南洋各批局还采取了一系列绝招吸引客户,开展争夺侨户的宣传[2]79。据统计,1946年潮州帮在南洋各地的批业商号总数达451家[4]。但是,在中国大陆,由于民间批信局的存在,使得海外华侨华人汇入中国内地的巨额侨汇在官营汇局体制外循环,国民党当局也因此失去大量宝贵的外汇收入,因此不少官员主张限制或取缔民间侨批局。只是,不仅国民政府的禁令无法使侨批局在海外根绝,而且官营行局也无法取代民间侨批局的地位,因此国民政府对取缔侨批局仍顾虑重重[5]。最后,当局只好采取各种限制措施,以使外汇能进入政府管理体制。从1946-1949年,邮政局多次修订新规,通过调整信函资费和限制分号增设等措施,限制民间侨批局业务。如1947年规定,国内各批局不得接理国外非其分号之批包,在国内未设分号的地方,不准再增设;在国外虽有分号,也不准增设,这在一定程度上也影响到了东南亚地区的潮帮批信局(尤其是与国内联号经营的批局)的发展。
与此同时,南洋各国的政府当局也开始对华人将大量资金汇回中国的现象有所重视,并出台了一些措施进行限制。比如,1945年7月4日,泰国当局颁布条例说,关于汇兑业务,包括侨批,一律要通过银行进行,从而将批局完全纳入国家银行的管制体系,而后又颁布条例说,所有批局都要领取执照[6]。这一度使得泰国的潮帮批信局面临严峻的生存考验。此外,战后光复的部分南洋国家又掀起了一轮民族解放运动的高潮,比如在马来亚,从20世纪40年代末到20世纪50年代初就一直处于反英斗争的高潮之中,运动中的华侨华人也屡受冲击,从1948-1953年,被英殖民当局拘禁和驱逐的华人达24036人[7],动荡的政局无疑又成为战后潮帮批信局恢复和发展的一大障碍。因此,在1946-1949年间,东南亚地区的潮帮批信局停业的数量首度超过了新创办的数量。在泰国,仅仅是1949年的一年时间里,停办的潮帮批信局就有70家之多,占了其总数的24%。
新中国成立后,在国有化方针和争取侨汇政策的影响下,侨批业管理政策进行了较大幅度的调整,鉴于原国民党当局只颁发数量有限的营业执照以限制私营侨批业的经营的弊端,“政府对广东侨批业的行业经营做出明确规定,中国人民银行华南区行指定中国银行及其所属行处(无中国银行地区可由中国人民银行办理)作为侨批业业务经营的直接领导机构,而且在行业准入规范上明确表示凡遵守人民政府一切政策法令,在国内外有分支机构,经营侨汇向著信誉之侨批局均可申请办理外汇业务。这就结束了国民党统治时期邮政局、邮政储金汇业局、中国银行等为垄断侨汇业务而造成的侨批业经营混乱局面”[8]。1949年汕头解放后,一切私营外币的银庄、私营银行、汇兑庄全部停业,南洋各批信局,须把批款折或港币通过香港汇入新成立的中国人民银行(在潮汕地区设有潮汕分行,后称汕头支行)折成人民币兑给侨属,实际上是加强了对金融的控制。与此同时,南洋各国对金融的控制也日益加强。据批信局反映,南洋各地政府对经济限制的政策处理办法虽有不同,但对华侨汇款回国的敌视态度则是一致的[2]102。在泰国,政府发觉从银信局汇出去的资金数目相当庞大后,再次采取措施进行限制。1952年,泰国政府财政部颁布命令,规定凡从事批信局业者,必须申请营业执照,按金高达15万铢,并必须缴足才发执照。不少批局面对如此巨额按金,无法缴交,只好自动停业,这从次年(1953)出现一波潮帮批信局大量停业的情况即可见一斑(见表7)。
由此可见,各国对金融的控制,加上中国邮政事业迅猛发展,使得传统的批信局逐渐为全程全网的邮政体制及国家银行所代替。当然,这个过程同样经历了几个重要的阶段。1958年,中国国内各批信局进行联营,合署办公,这对与国内进行联号的潮帮批信局有极大影响,有大量的批局因此而停业,如在泰国和新加坡就分别有47家和17家相继停业。1977年,各批信局按财产核股金全部并入银行,归银行直接管理,批局人员也纳为银行职员。至1979年止,中国银行把国内外各批局的股金全部退还各股东(批信局),中国国内私营批信局因业务全由银行顶替而完全消失[9]。东南亚各地的潮帮批信局因中国联号的批信局并入银行也逐渐停业,到上世纪80年代终于退出历史舞台。
侨批是华侨华人研究领域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它蕴含着异常丰富的包括潮汕文化等在内的文化因素。作为介于传统与现代之间的过渡,批信局是现代银行和邮政产生之前出现的适应当时侨民需要的商业组织,它的发展反映了近代以来的时代变迁、社会演进和经济发展的方方面面。随着现代银行和邮政系统的建立以及邮递网络逐步完善,政府逐步加强了对民营侨批业的管辖,从而也对批信局的发展带来了一些限制。第二次世界大战和战后东南亚各国民族解放运动的爆发,以及南洋各国政府出于金融控制考虑的限制等,都一度使得在东南亚地区的潮帮批信局发展受阻。因此,大多数潮帮批信局的存在时间都相对较短,倏兴倏灭的现象极为明显。但是,资本力量不大的潮帮批信局却一直在不断地寻求着生存发展的空间,在频繁的新旧更替、此起彼伏之中,一直坚持到20世纪80年代才最终消失于历史舞台。因此,通过批信局及其与地方社会关系等方面的详细考察和深入研究,不仅有助于加强海外华人与祖国之间的联系,有助于出台适应的华侨华人政策以促进侨乡地区经济社会的发展,而且对我国与东南亚各国在经济方面进行相互合作也有重要的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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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 Analysis of the Diachronic Properties of the Overseas Remittance Mail Houses Run by the Chaoshan People in Southeast Asia
WU Meng-xian1,OU Jun-yong2
(1.Normal Education Department,Jieyang Polytechnic,Jieyang,Guangdong 522000;2.Editorial Office of Journal of Jieyang Polytechnic,Jieyang,Guangdong 522000)
A statistic analysis of the chronologically changing number of the overseas remittance mail houses(ORMHs)run by the Chaoshan people in Southeast Asia reveals three characteristics.Firstly,most of the ORMHs run by the Chaoshan people lasted for a relatively short time and were characterized by sudden emergence and disappearance.Secondly,those ORMHs lasting for a relatively long time were mostly started relatively earlier.The founding and closing of the ORMHs were rather concentrated in a few years with slight difference in various areas.The change in new and old houses and the frequent emergence and disappearance were mainly caused by the change in the then situations and disparities among the policies and measures made by the countries concerned and the message,we presume,would be more complicated than that as conveyed by the change in the number alone.
overseas remittance mail house;Chaoshan;Southeast Asia;quantity analysis
G 127
A
1001-4225(2012)03-0025-06
2011-06-22
吴孟显(1984-),男,福建泉州人,历史地理学硕士,揭阳职业技术学院师范教育系助教。欧俊勇(1981-),男,广东揭阳人,文艺学硕士,揭阳职业技术学院学报编辑部讲师。
揭阳职业技术学院2010年度科研项目“侨批与近代潮汕社会研究”(JYCKY1007)
佟群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