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之迹(组章)

2011-12-31 00:00:00罗湘歌
诗潮 2011年8期


  1
  
  恍惚中,有人浅浅吟唱。
  淡淡的歌声里,却包含着浓得化不开的香。
  她就这样唱,不断地唱,仿佛想唱到海枯石烂,唱到地老天荒。
  或许,她带着回忆睡去了,当她醒来时,前尘往事,多少辛酸涌上心头。
  歌声为迷路的鸟儿指引方向,抚平所有快乐与悲伤。
  
  2
  
  那是夏天,天空晴朗,偶有浮云,一朵朵,印在湛蓝的底子上。
  我走进了校园,开始了漫长学习生涯中的第一个年头。
  那时的记忆比废墟的绿更鲜明。
  空气中弥漫着燥热,一直弥留到现在。压抑的,烦闷的,厚重的湿。
  骄阳似火,灼烧着世界。
  记忆里再不曾有过那么热的夏天,热得像要焚烧这个世界。
  那时的生活很简单,除了上学,只有玩。没有目标,没有要求,似乎也没有作业,只要玩好就够了,过得很安心。
  汗水在空气里沉浮,偶然掠过的风镂空了灵魂。
  
  3
  
  从沙滩慢慢走过。
  只是,不论脚印有多深,始终会被海水抚平。
  回首,身后有嬉闹的人群、苍茫的大海,却找不到我经过的痕迹。
  在人生的道路上,我总是不停回顾,却不知在我转身的一刹那,时间湮没了我的足迹。
  所以我的每次回首,都有着怅惘、恍惚和彷徨。
  有时,昨天的事像发生在去年,而以前的事忽的不确定是否发生过。
  越来越多的记忆在回想时失了真。在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里不记得原来的面目。
  是的,一切将会过去。
  而过去了的,即将成为亲切的怀念。
  
  4
  
  记忆里的路已经被重修,被拓宽。
  路旁的店铺换了招牌,以前的熟人不知所踪。残破的矮墙早已不在,盖成了新房。墙被粉刷一新,再也找不到以前斑驳的痕迹。老师也想不起学生的名字了。
  过去,在这里,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有一首很好听的歌《总有一天会回到这里》,《最终幻想》中的一支插曲,空灵的笛声,回环的旋律,似乎真的可以回去。
  只是早已物是人非,只怕要默默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