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听,叫奶茶吧”
8月8日是个好日子。刘若英在其个人官网上公布了她结婚的消息,令人感慨地结束了这段“我会一直孤单”的日子。她的新郎钟先生,圈外人士,从事财经工作。粉丝留言,“《后来》,老天终于《成全》了这个《为爱痴狂》的女子。”
《为爱痴狂》,刘若英进入娱乐圈的第一张专辑《少女小渔的美丽与哀愁》主打歌,发表于1995年,与她黄金时期的《很爱很爱你》、《后来》等歌曲相比,传唱率显然低了不少,但于她却意义重大。
她本人对这首歌曲评价如下:“我想这是最能代表我的歌。很多人听到都说,这是陈升为我量身订作的歌曲。我本来觉得我很会唱歌,我学声乐的,我怎么可能不会唱歌?不,在陈升面前你就是不会唱歌,因为他要的不是你的技巧,而是你的感情。”
1991年,刘若英经好友认识了台湾滚石唱片的著名歌手兼音乐制作人陈升,当时的她21岁,还是个青涩懵懂的女孩,而他31岁,已经有妻有子。
可以说,在当时的滚石里,因为有大师级的罗大佑、李宗盛在,陈升大约算二线制作人,和伍佰、小虫旗鼓相当。这个面包一样质感的中年人从此成为了刘若英一辈子也绕不开的人。他带她入行,为她打造《为爱痴狂》。当初她做他的助理,英文名叫Rene,读起来像闽南语里的“牛奶”。
陈升很会拿闽南语开玩笑。当年在北京,陈升去北京的百花街(即“百花深处”胡同)录音棚,给电影写配乐,但始终找不到感觉,吃涮羊肉的时候,一边喝酒,一边用闽南语喃喃“为何在北京”,突然发现和英文“One night in Beijing”很像,于是就有了那首火遍大江南北的口水歌《北京一夜》。
而关于“牛奶”,陈升说,“不好听,叫奶茶吧”,从此“奶茶”跟了刘若英20年。他们的绯闻也传了20年。所以,粉丝们又开始了忧伤:刘若英结婚了,新郎不是陈升。
黄药师喜欢梅超风?
金庸先生这些年似乎一直热衷于为他那本遥遥无期的新新版《射雕英雄传》打鸡血,鸡血如下:“黄药师喜欢梅超风”。这个问题反射到刘若英和陈升之间就演化成了“到底是黄药师喜欢梅超风,还是梅超风喜欢黄药师?”
20年过去了,刘若英和陈升在一起作男女之情揣测的不计其数,哪怕某些报道曾经惹得刘若英大动肝火,一再澄清两人为师生关系,但公众还是不放过任何剖析他们感情的机会。
台湾综艺节目《桃色蛋白质》都成为经典佐证:主持人侯佩岑(嗯,侯佩岑已经结婚了,新郎不是周杰伦)问陈升有没有喜欢过刘若英,陈升回答:“我不喜欢她,干吗帮她做这么多的事?你当我白痴吗?”刘若英在旁边哭得一塌糊涂。
刘若英要送张自己的新唱片给陈升,陈升怎么说都不收,整个综艺节目上,主角从头到尾变成了陈升,因为刘若英一开场就哭到崩溃。整个节目里,她喊他师父,陈升讲话的时候,她抬起泪眼一瞬不瞬注视他。
在节目里刘若英跪着把最新专辑送给陈升,陈升却拒绝了。一如他的歌曲《卖水》唱的那样:“什么都不懂,莫非你是块木头。”让人觉得他弱爆了:学清高仿魏晋人,没学到风骨,光学会阮籍翻白眼了。他说:“你不要把自己的专辑贸然送人,这不是名片,也不是你嫁入豪门的跳板。它是付出了我们的生命,我们的精神在里面的,不可以随便送给别人。”
节目最后,陈升唱起了《风筝》:“我是一个贪玩又自由的风筝,每天都会让你担忧。如果有一天扯断了线,你是否会来寻找我?”一曲唱毕,陈升幽幽地告诉侯佩岑:“你知道那个像小孩子拉风筝,奶茶已经跑那么远、跑那么远、跑那么远……然后那个风筝掉下来的时候,我们都没有办法接到了。我接不到了,我接不到……”
刘若英:“可是那根线还是没有断啊,它还在,它还在你的手上啊,就算我掉下来了,你还是可以拉着那根线,一直找、找、找、找、找……就会找到我在哪里啊。”
陈升微笑:“你白痴啊,怎么可能呢?”一个微笑,秒杀了阮籍、嵇康。
“是的,我结婚了。”
不过陈升的歌迷为他开脱过,据说这和东洋帅哥金城武有关。
金城武曾经也是陈升的徒弟,陈升说他在北京的时候,曾经写过一封言情并茂的信给金城武,说如果你还记得我,希望能回个电话。陈升又说不过到了今天也没有收到他的电话。陈升还说以后都不敢再写信给他了。陈升接着说这是“养老鼠咬布袋”(即养虎为患之意)。陈升补充说,“闹玩的,我要找他随时可以找到啦!”——简直像《世说新语》里抠出来的。
总之,就像梅超风夫妇偷了《九阴真经》,黄药师就把门下弟子的脚筋都挑了。从此,陈老师对弟子也都无甚好感。
但刘若英就喜欢这样飘忽的人,当她回忆他喝醉却还不忘给自己的小孩买早点的时候,脸上都是一水儿的憧憬。“你总会有九十岁的时候,我也会有八十岁的时候,到那个时候,我不奢望我的树长的比其他人高,也不需要长的跟他人一般高,我只确定,我的树顶能遥遥见着你的树顶就够了!”在她为他的书所作序言里,如是写道。
“孩子”是陈升歌词里出现频率较高的词语,据说陈升本人也是个孩子气十足的人,他的老婆很不好当,要当孩子他妈,还要当孩子他爸他妈;另外,笔下经常出现“孩子”的不一定就真的很孩子气,例如郭敬明……
也许,陈升和刘若英的故事实在太复杂,但又好像很简单。师徒?知己?情人?喜欢他们的人可以说,是陈升成就了刘若英,而刘若英丰富了陈升的整个人生;不喜欢他们的人可以说,陈升消费了刘若英,刘若英炒作了陈升。
《世说新语》上有个故事是说,祖约喜爱金银珠宝,阮孚喜欢收集木屐,两人对自己的心爱之物都十分注重整理和维护。一次,有人拜访祖约,看见他正在整理财物。当时祖约还没收拾好,还剩下两小箱;于是,他就侧身挡着珠宝箱,脸上露出心神不宁的表情。另一次,这个人拜访阮孚,看见他在亲自点火给木屐上蜡,并叹息道:“不知道这辈子还能再穿几双木屐啊!”说这话的时候,他神色安详,悠闲自然。于是,众人才分出祖约和阮孚的高下。
值此美好的时节,成龙大哥的旧爱吴绮莉也重战江湖。记得她的人,应该还会想起成龙那句慌慌张张的“犯了一个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误”。这句话和陈升的“你白痴啊,怎么可能呢?”相比,两个人对过往情感拿起放下的态度还真是高下立判啊。
同样,刘若英唱情歌是“请允许我尘埃落定,用沉默埋葬了过去”;而在陈升嘴里,却是另一个轻轻巧巧的境界:“荒凉一梦二十年,依旧是不懂爱也不懂情。写歌的人假正经啊,听歌的人最无情。”责任啊道义啊什么的推个一干二净。
值得玩味的是,刘若英公布消息用的句子是:“是的,我结婚了。”而陈升的上一张专辑名恰好是《P.S.是的,我在台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