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或生,她就是吴英
一个年轻的女人与财富之间的故事,竟会如此的跌宕起伏,一个从民营经济灰色地带坠落的故事,竟是由一位80后乡村女孩自编自导自演!
民间资本的原罪,是吴英应声而起、应声而落的根本原因。过程如此奇异,情节也如此无法想象。
仅就浙江而言,建立在血缘、地缘、业缘基础之上的民营经济,在活跃上升过程中,难免会有人铤而走险,甚至于走火入魔,形成所有人都愿意以身试法的灰色地带。
民间资本在寻找出路的过程中,势必会产生无数个吴英,吴英之前,已有人应声倒下,但民间资本的运行规律,似乎无坚不摧,一个吴英倒下去,还会有千万个吴英旋踵而来,这就是资本的铁律。
吴英或生或死,只是一个人的命运,但民间资本是存是亡,还是一道未解难解之题。
死或生,她只是吴英,吴英而已。
杨锦麟(凤凰卫视)
《吴英 生死未卜的明天》
中国金融业大多是国企的融资工具,民间资本发展极其不平衡,中小民企缺乏有效的融资手段和渠道,应当鼓励民间资本合法化。
——神之夜月(新浪网友)
斩吴英也是给那些试图挑战金融垄断地位的人看的。所谓合法不过是合他们的垄断法罢了。就如一直不肯放开小产权房一样,因为一旦放开了,那么政府卖地就不值钱了。同样的,吴英这样的人越来越多的话,就没多少人去银行存钱让他们挥霍败光。
——松瑜(新浪网友)
中小企业,在哪个国家都是风险投资,银行是做什么的?是让资金稳定增值的地方,银行家都是人精,关键是国家这种市场环境没有给中小企业提供公平的平台、严格有效的监管、藏富于民的税收政策。
——jjbyysys(新浪网友)
贫民窟里的音乐家
在斋浦尔昔日的皇宫里,3个吉普赛艺人正在演木偶戏,5分钟的演出只有我一个人观看。结束后我给了他们200卢比(相当于人民币30元)的小费,他们有些震惊,于是就跟我聊了起来。
知道我是中国的记者后,团长拿出了自己的一本相册,里面是他受邀到法国演出时拍的照片。他是一个Tabla演奏者,据说已经是第七代了。接着他给我演示了一下神奇的印度手鼓,居然还能演奏出不同的音阶,而且手指的每次敲击声都清澈透明,重音更是像一块石头落入湖水里的泛音,实在让人着迷。
晚饭后,我如约来到了艺人家里。经过宏伟的市政府和最高法院大楼和大草坪之后,一拐弯就是政府安置吉普赛人的贫民窟。艺人早已经在路边等候,带着我们走进了一片漆黑的居民区里。小路坑坑洼洼,两边紧挨着一间间粗陋的水泥房,偶尔经过几家亮着灯的房子,女人们正坐在地上缝制牵线木偶,小孩子们一见来了外国人,都兴奋不已,一路跟着。
主人让我们在最好的一间房里(唯一铺了地毯的房间)坐下,环视四周,空无一物,只有一台破旧的空调对着我们吹暖风,孩子们稍不小心碰了开关,眼前立刻会变得一片漆黑。主人拿出了自己唯一的手鼓,他的8个学生也凑了过来,都不到10岁,开始一个个地汇报演出。那么多人里要算主人7岁的儿子打得最好,唱得也有韵味,激动起来一帮小孩开始学宝莱坞明星活蹦乱跳,结果没一会儿就被主人叫停,赶了出去。
接下来是主人的个人表演时间,他起劲地敲打,仿佛想证明自己值得一次出国演出机会,也许未来会是在中国。之后他说起了自己教学的不容易,那么多学生就一个鼓,我于是问他一个鼓一般要多少钱,他说5000卢比(800多人民币),随后立刻问我能不能捐一个鼓。旁边的摄影师立马就怒了,想拔腿就走。想不到刚才还是音乐对抗贫穷的感人时间,突然贫穷就露出了狰狞的面目。
主人见我们犹豫,可伸出来的掌心还是巍然不动地定在那里,这几乎可以算是印度的一个侧面写照。每天你都会见到无数双这样的手,它们是如此的理直气壮,有的布满皱纹,粗糙无比,有的尽管乌黑一片,可却粉嫩,还有曾经让你温暖的一些手。于是你经常面临着“被陈光标”的局面,直到内心完全麻木,已经分不清是谁在施舍谁。
本刊记者 王大骐
四大那些事儿
刚上大学时,我对“四大”会计师事务所心向往之,传说那里职业化、高工资、待遇好、工作环境单纯又体面。虽然也有“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骡子使”的传言,但年轻人心比天高,倘若有什么能拿来挥霍,不就是自己吗?此等传言就当是清风拂面了。待到日后从A1混成Manager或者更大的Par(合伙人),那就真是苦尽甘来了。
待到我大四,由于金融危机,外企招工形势一滑千里。我也一早看穿自己这种好动性格是做不了“四大”那种天天对着Excel报表工作的,于是早早改弦更张,做了记者。但对四大,我也并不讨厌。毕业前夕,有次通宵和两三个朋友吃饭聊天,都是工作了七八年的人,说起自己这些年工作的辛酸甜蜜,头头是道。
其中一个貌美能干的姐姐H,就是“根正苗红”的四大人。从毕业就在四大之一的D家工作,一路从A1做到今天的高级经理。我们在路边摊坐下来,夜里2点,借着昏黄的灯光。听她讲起自己的工作:
“每到peak season(忙季),凌晨四五点,总有出租司机在我们楼下等我们,都知道小朋友们这个时候要下班啦。睡一觉,五六个小时,醒了又赶快去office。睡不够这样的事儿,当然是有的。一年也总有那么几个月是忙季,比如年尾年头,公司开始财年审计,都会忙起来。”
“但我们也没有传说的那么夸张,你看我不也经常叫你们出来喝酒唱歌吃饭聊天嘛。小朋友刚进来的时候会辛苦一点,熬个两三年就好啦。大学生毕业的时候,吃点苦也是应该的。”
“都说四大这个不好那个不好,但是我们里面的人啊,就算跳槽,一般也都还是跳到四大里的别家。兜兜转转,常常会发现还不如不离开。我们是做事的,在自家所里面,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的东西。在我们这里,会做事比会做人重要啊。”
很明显,她挺喜欢这份工作。
另有一次,大约两三年前和最近挺火的某家四大华东区HR总监聊天,问他需要什么样的大学生。除却惯常的成绩和能力以外,他说:“成熟的人都应该懂得去规划自己的人生,适合我们的人应该明白,四大的薪水、平台和需要付出的东西都在怎样的一个维度上,综合考量,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我有很多同学朋友都在四大上班,其中一个房子租在办公室隔壁,贵得要死,破得要命。就是为了方便加班。她规划得清清楚楚,在四大做3年就跳槽,一刻不多呆。在这里就是用青春换职业化的培训、职业化的工作习惯,还有四大人跳槽时的好名声。然后,再去拼一个自己的美好未来。
本刊记者 马李灵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