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难得“两头真”
将杜导正这位88岁的老共产党员,作为封面人物,有何不可?!
这群老人,敢将一腔热血写出“炎黄春秋”,殊为不易,但最是难得的还是他们这一代人的“两头真”。
最初那一头,全情投入,义无反顾,但到晚年把一切看明白后,对体制多了一份忧心,愿意大声说个话提个醒。
这个真,是回归实事求是的真,殊为难得的真,因为对体制的以往,有过切肤之痛,对体制的当下,有更多的忡忡忧心,才会有这般的坚持己见、这般的艰难行走、这般的大声疾呼,图什么,什么都不图,图的是“先天下之忧而忧”。
敬重杜老,更因为他的政治伦理,对那些政治上遭罢黜、被冷落的长官,并没有一丝半点的势利眼,他和一批老人的不离不弃、仗义执言,堪为楷模。
侠肝义胆的老共产党员,如今所剩无几了。
几声叹息!
——杨锦麟
(资深媒体人、香港卫视执行台长)
《杜导正 “两头真”的春秋》
杜导正担任新华社广东分社社长兼《南方日报》副总编辑时,因写内参批评浮夸风被打成右倾机会主义分子,在6000人的大会上接受批判。撤职后,在暨大新闻专业当老师。后来当了《羊城晚报》总编辑。70年代我在《南方日报》当记者时,他是革委会副主任。
——范以锦(暨南大学新闻学院院长)
杜老曾是《晋察冀日报》的记者,80年代任《光明日报》总编辑,我在教育科学版当编辑,他时不时跑到我们办公室策划热点报道,记得有独生子女、艺术教育、智力竞赛有害等,现在想起来,很超前。现在有些总编在办公室不出来,整天国外国内跑,跑会跑活动,根本不到记者编辑中来,也不出点新题目,成了不搞新闻的新闻官。
——王大龙
(中国记协新闻发展中心主任)
P2iihq/GUOY+5Z9RrRIRL47V+JokchI1WPbxpTDTXN0= 向杜老致敬,其实先生是一直真,但属于边知边觉者。中间先生并不假,当下唯觉今是而昨非也!如果生命足够长,这个世界的每一个人都将有两头真、两头纯的可能和必要。一直真到底的人,在任何体制和文化中都属于珍稀的存在。
——戴明朝(上海交大海外教育学院产业创意研究所所长助理)
从14岁入党的“红小鬼”到部长级要员再到渐渐走进“敏感瓷”行列,他的可贵之处在于不断反思错误、修正缺点,最终能独立思考、明辨是非,不盲从。他的著作《是与非——对我漫长记者生涯的反思》,是当代中国新闻界难得一见的《忏悔录》。
——金毅(《青年时报》副总编)
《香港老太朱绮华 逼停港珠澳大桥幕后》
政府依法行政,公民依法监督。这表面的65亿损失背后,是多少无谓的65亿损失得以避免,是多少65亿的不当投资可以取消。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是以人的方式生活,有些人则是以家畜的方式苟活。
——云中的攀峰者(新浪网友)
小城故事
本刊记者 王大骐
15个小时的火车从北京到东北B城,下铺的东北兄弟们开始集体唠嗑,先是被骗经历:20元的葡萄最后拿出5斤来,一共100元,一定要你全要。之后讲到买票经验:下午到的车站,问票贩子到吉林的车票多少钱,说1000,结果一直熬到火车开前一小时,票贩子无奈地以原价售票。最后是回忆年轻时前门干架的青春。他们吃完黄瓜吃桔子再吃鸡,香气阵阵。
到了B城,宾馆还没回,直奔结婚人家里喝当地的洮儿河白酒,大家都用缸子倒,一人一个满杯,然后仁慈地分3次喝完。喝酒的哥们戴着统一的金链,十分腼腆,脱了衣服后龙腾虎跃。
酒席之后十几个男人跑去夜总会接着喝,这次还有百龄坛威士忌助兴,的士高舞曲放起来的时候,五六个人在弹簧垫上跳跃,5点又到一个烧烤店里喝,直到晚上10点。
第二天结婚的庆典请了十几辆车,绕城一周,老规矩说车队不能停,必须一直向前开,于是前面警笛开路。举办婚宴的地方立志于打造关东包席第一品牌,婆家娘家摆了40桌,落座后菜盘叠菜盘地落在了圆桌上。仪式完毕,白酒上来,半个小时后,全场只剩两桌,只有一些大婶们拿塑料袋一桌桌地打包,
时针指向11点,外来的几个兄弟已经喝高,回到宾馆还没闭眼,又被叫去家里打牌。晚饭吃的是野外打来的吃稻谷的鸭子,由结婚哥们的老妈亲自做。几大杯白酒下去,开始扑克。11点刚过,第二顿饭又开始,结婚老哥的妈妈是个基督徒,于是我拿出手机念了一段圣经里的话:“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老妈妈跟着在一旁轻轻地和。她说自己是个农村人,啥都不懂,就知道不能让儿媳妇吃苦,要照顾好这个家,她一个人就收了8个干儿子,有一个闯了祸还来家里白住了一个半月,老妈说着说着开始揉面,补足宵夜。
等签证的人
本刊记者 张欢
美领馆前的空地上,等待的人满坑满谷。看到这场景,我倒吸一口凉气。按照预约的时间前来,却没想到排在这么靠后的位置。
不过有比我更狠的,我的同事在北京的排号根本就赶不上采访日期,被迫跑到广州来签证。
排在我前面的是某个中学的夏令营,“美国名校X日行”的主题,大体是走访哈佛、耶鲁、MIT、斯坦福等大学,顺便练练口语。
排在后面的是一个在西安某大学读书的孩子,拿着美国某大学的入学通知书,而且是还不错的大学,一脸意气风发。
队伍像蠕虫一样缓慢前进,广州美领馆位于一座商务写字楼,楼下几层全是签证代理机构,从移民到便宜机票无所不包。几家机构的销售人员站在队伍旁分发小广告,投放的针对性倒还是真强。
历经几道门卡,排了N圈队之后,终于就要见传说中的签证官了。大厅里熙熙攘攘,气氛和我家楼下菜市场有点相近,居然有哭的也有跳的,一个神奇的大厅。
这次排我前面的是参加那个夏令营的某个小姑娘,一脸气定神闲,手上拿着两本护照,我问她:“你还帮同学代签啊?有这业务?”姑娘淡定地看看我说:都是我的,上一本签满了。
等轮到她时,签证大姐看了下盖满戳的护照,瞄了眼姑娘,然后就咣咣猛盖章,行了。
一个大爷插到我前面,说自己赶事,我让他先签。大爷拿出一叠材料,全程中文地说,自己是开厂的,规模如何如何,公司效益如何如何,最后补充一句,我儿子和女儿都在办去你们国家的移民哪。
大姐就问了一个问题,你们公司雇了多少人。大爷特自豪:“一百多!”接着又是咣咣猛盖章。
等我出门时,又碰见了西安来的孩子,一脸对未来的憧憬,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