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终南山跑官去!

2011-12-29 00:00:00晏建怀
廉政瞭望 2011年3期


  古人求仕跑官之路,要么靠自己,金榜题名走正道;要么靠父母,受恩荫,当国舅,一步登天;要么靠真金白银,花多少钱、买多大官;要么靠胆子,先做贼,再做官,“杀人放火受招安”。不过,宋代种放走的却是一条通幽曲径,那就是隐居山林、攒足虚名之后,在皇帝的再三邀请之下,回马一枪,轻松上位,是为一条十分另类的“终南山曲径”。
  种放从小就是个好学胚子。但性格孤僻,一直做隐士梦。父亲去世后,他果然结草为庐,隐居起来。
   当隐士也分真假,真隐与世无争,老死于苍山老林间,寂寂无闻;假隐惦念朝廷,常常写两首小诗,自我炒作,时刻关注自己在外的影响,稍有风吹草动,便跃跃欲试。种放属于后者,他隐居终南山,常常舞文弄墨;还喜欢混在官场,同州官郡守们饮酒结拜,不亦乐乎。
   当了多年隐士,写了多年诗,交了多年的衙门朋友,种放声名远播,关系遍布,甚至连宋太宗对他都有所耳闻,有一天忍不住下诏,想见见这个隐士。
  种放多年的苦心经营,终于熬到了头。他兴冲冲地准备启程。这时,好友张贺来劝种放:皇上一召唤,立马就去的话,最多给你一个小官,不如称病,等皇上第二道诏书,那就绝对是个肥缺了。种放一听,对呀,我辛苦这么多年,不就是企望一个肥缺吗?谁知,宋太宗也是个倔脾气,一听说种放称病,鼻子里哼哼:山野之人,还耍什么大牌?让种放的满腔希望泡了汤。
  不过,种放一点也没受影响,反而更加关心朝政。宋真宗主政的时候,机会终于来了。由于蕃落使李继迁反叛朝廷,宋真宗打了几年,心生厌战情绪。种放耳朵一竖,早就对真宗的情绪洞若观火,便赋诗一首:“胡雏负恩信,圣主耻干戈。”诗辗转到了皇帝案头,让他立刻温暖如春,感叹天下竞有如此知音。不久,便欢喜地召来种放,当场委以重任,当高级人才看待。
  但是,作为处士,是“出尘”的,表面上是不能过分热衷官场的,否则会招人妒忌。种放过了几年官瘾之后,觉得该做做样子,摆摆谱了。景德元年,种放请辞回山。不过,虽为一介布衣,但他依然频繁往来于朝野之间,常常走门串户,活跃得很。第二年,种放就在宋真宗的想念中,又兴致勃勃地回到了朝廷。
  只是,种放这种循环往复的行状逐渐让大臣们看穿,恨得牙痒痒,唯恐没有落井下石的机会。
  某一年,种放还在山里呢,真宗想把他召来一叙,大臣们知道了,便找到种放的老乡,托这位老乡对种放说:“皇上不久就会召你,千万别轻易答应啊,保留下气节。过一段时间,你再给皇上表达下思念之情,这次,皇上定然更加重任你。”种放一听,觉得非常有理。不久真宗就与大臣们商量召回种放,出那馊主意的大臣乘机说:“您下诏种放一定会借故推辞。如果过段时间不再下诏,他又会主动请求拜见您。”有这事?宋真宗很疑惑,试着下诏召种放,果然推辞。一试即灵,皇帝大惊。半年后,种放果然请求拜见,皇帝大骇,再也不敢宠幸种放了,把他撂在一旁。这年冬天,种放便抑郁而终。
   至此,这种另类的非典型性的跑官捷径,走到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