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代妹,杨仄妹
张代妹是我的外婆,杨仄妹是别人的外婆。
和家乡所有的外婆一样,她们都没有正式的名字,大的叫代妹,小的叫仄妹或者小妹,当然,还有二妹、三妹、四妹甚至七妹、八妹、九妹。
我的外婆张代妹今年刚满100岁,别人的外婆杨仄妹却有106岁。
那天。我去了那个叫黄家团的村子,见到了别人的外婆杨仄妹。她提着半桶水。不疾不徐地走着,在自家的柑橘地里。恍惚间。我看见了我家在官田冲的外婆。同样地走在她的柑橘地。
她们,一个样子。眼睛都有些浑浊。心却一片亮堂,一片空灵。
她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长寿老人”或者“百岁老人”。
杨仄妹说,她替儿子活着。我外婆说,她为外公活着。
我呢,还来不及想为什么活着。
糯米酒,锅巴粥
斟一杯糯米酒,满屋就开始香气四溢。舀一碗锅巴粥,心底就开始温暖如旧。
那一天,我开始痛饮。有意识地忽略190毫米汞柱的高血压事实和皮肤瘙痒症的后果。
那一天,我非常嗜酒。恢复了苗家汉子的烈性和永不服输的蛮劲。
九个人,七个苗家汉,二个汉家苗,和着激情,干掉了十七斤米酒和一锅锅巴粥。
那天,是在麻阳的最高峰,海拔1405米的西晃山。我们,靠山“吃”山。
傩堂戏,钵子饭
吹一曲唢呐,跳一曲花灯,唱一首苗歌,喝一碗米酒,楠木桥的乡亲就把客人迎进了寨门,就把贵宾请到了家里。
上一杯清茶,说一段故事。苗家的木偶戏确实精彩,咿咿呀呀、磬磬锵锵间,就把那唐代薛仁贵征东的场景拉到现在。
霸王鞭,一个沉重的名字,竟然被苗家女子舞动得举重若轻、张扬有致。
一曲傩堂戏,由两位七老八十的长者主演,配角是一大堆锣鼓行头和满场的观众。
自然,少不了钵子上场。只有敢大钵喝酒、大块吃肉的人,才是苗家真正的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