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女人发出第一声怒吼

　　“该死的，你们在这干什么？”1872年11月的一个早上，美国罗彻斯特市一家理发店里，一个男人的大喊引起了人们的注意。所有目光汇聚到十来名女性身上。
　　理发店正充当选民登记办公室，这些女人的出现，显得非同寻常。要知道，在十九世纪，美国女性并不是完整意义的公民。一个女性拥有的一切，在她婚后都归丈夫，如果她工作，收入也归丈夫。另外，妇女没有任何政治权利。
　　“不快点离开，我们就要报警抓你们！”面对威胁，一位高大庄重的女士走上前，“女人也是国家公民，我们将坚持在此选举出即将成为政府领袖的人！”这话清脆响亮，令人心颤，男人们静默了。
　　这位叫苏珊的女士大步走向登记员，“如果不承认我们的公民权，我会在刑事法院里提起诉讼，让你们支付巨额赔偿。”她的坚持把登记员吓倒了，也把他们搞糊涂了，不情愿地让女人们登了记。
　　这不是苏珊第一次发出怒吼。
　　她来自美国东北部，在一个商人家庭长大。她天赋出众，据说三岁时就能读写。二十五六岁时，她开始了教书生涯，后来在罗彻斯特定居，成为一所学校的校长。
　　早期，她热衷禁酒运动，这是一场政治和宗教运动，视酗酒为uEyJjdubGLa+ywPkrUInKA==社会和家庭弊病的根源。女性在组织中遭排斥，无权发言，苏珊深感痛苦，“为什么男人打造出束缚女人的锁链？不！现在我们该斗争了。”她和朋友另成立了纽约州妇女禁酒协会。
　　苏珊终身未婚，将毕生精力献给了政治活动。从1856年开始，她又以美国反奴隶制协会会员的身份开展工作；1861年南北战争期间，她一直为奴隶解放事业奋斗；她参与争取女权的请愿活动，创立了《革命》杂志，组建了纽约工作妇女协会。
　　就这样，苏珊成了美国女权运动第一人，甚至是世界女权运动第一人。她从一个州到另一个州，发表了数以千计的演讲，写了数以百计的宣传册、抗议书。
　　斗争是艰难的，反对她的人太多了，他们将脏水劈头盖脸地泼向她，“正经女人决不会这样讲话；文雅女人决不会混迹在男子俱乐部。她是下流胚！”但一次次集会，让数以千计的女性身不由己地加入她的行列。连一些男人也开始改变观念，意识到不公平地对待女性是可耻的。
　　1870年《美国宪法》第十五修正案通过，认可美国公民无论“种族、肤色或过去劳役状况”均享有选举权保障，但女性被排除在外。苏珊大为震惊，因此在1872年11月发动一群女性前往选民投票登记站。虽然，女人们获得了暂时胜利，但二十三天后，法院签发了对苏珊的逮捕证。苏珊被指控非法进入投票站。
　　“你如何辩解？”法官问。苏珊喊道：“难道努力推翻男人加在女人身上的奴役，是有罪？你们目光短浅的男人，已成为自己母亲和妻子的奴隶主！”法官被镇住了，说话时毫无底气，“我不得不罚你一百美元。”“我不会给的。”苏珊说，“我相信法律会改变！”说完，她大步走出法庭。而随后，法院没再索要罚款。
　　虽然苏珊败诉，但她利用获得的知名度开始巡回演讲。几乎每个关心时事的美国人，都了解了她的女权观点。1888年、1904年，她还组建了国际妇女理事会、国际妇女选举权同盟，使她领导的女权运动走向世界。
　　1906年，当苏珊去世时，世界女性争取选举权运动正风起云涌，英国女性声称为了选举权情愿暴力斗争；3月7日，芬兰成为第一个给女性以选举权的国家。苏珊的斗争终于赢得一线曙光。
　　（林子聪荐自《莫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