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 点
药价之殇
日前有媒体报道,山东方明药业股份有限公司生产的规格为2毫升20毫克的盐酸奈福泮注射液,每支出厂价0.32元,中标价为18.49元,医院零售价21.26元,出厂价与零售价相差66倍。有调查称,本有限价意图的15%的药品加成政策客观上反“助长”了药价虚高。
药价虚高的现象时有报道,而且似乎越来越高。从事医药行业的人士介绍说“(药品差价)一般情况下,平均在五倍以上。二三十倍都有。”中间利润过高,毫无疑问与医药代表、医药公司、医院和医生有关系,但是此种中间利润属“合理碰撞”,既不违规,更不违法,因而,根本原因还是出在最高零售价上。
有了药品最高零售价,即使药的成本再低,也非与最高零售价吻合不可,这就有点象娱乐场所的最低消费,你消费再少也是出这个价,因而人们消费总是就高不就低,以满足最大消费价为限。指导价定得高,各方都以此为对照,利益均摊,围着最高限度转,无形中最高零售价就成了指导高价。
药品的价格看似都是通过投标的形式而定,但是药品从出厂到销售要经过层层关卡,过一道卡就得分一次利。药品价格越贵,利润就越多,分利也越大,越被采购者所青睐。药品价格凭什么而定,为什么定得如此之高?只有把这个问题解决好,从源头上降低价格的高度,才能打到七寸,从根本上解决“天价药”的问题。不然,最高零售价成“最低消费”的现象始终难以解决。
(罗瑞明)
因市民哄抢30万斤自种萝卜而蒙受经济损失的“萝卜哥”韩红刚,近日在热心市民和媒体的帮助下,由郑州威尼斯水城小区的社区志愿者为他摆起了红薯摊。据说生意出奇好,一上午卖出3万斤。
那些当初因送萝卜遭哄抢而谈中国人素质低下的人士,看到这新闻,该做何想?同样是中国人,韩红刚、志愿者,乃至那些购买韩家红薯的市民,展示了理性的合作精神。
笔者曾撰文指出,碰到一个社会问题,将其归咎于中国人素质低下,实乃偷懒而不负责任的做法。那些哄抢萝卜的人确实是中国人,但你不能由那些人的行为就推论说中国人如何如何。“中国人”是一个十分庞大的集体性概念,不可把一部分人的行为,而且是在特殊情形下的异常行为,视为中国人的普遍的、常态的行为。
动辄进行国民性批判,看似义正词严,实则丝毫无助于文化、社会、政治等各领域问题之解决。这种看法认定作为一个整体的中国人,在文化甚至在人种上就有问题。因此,对于具体问题,也就不需要进行制度根源的分析。
问题是,大多数民众只是在生活而已,努力而艰辛地生活。因此,他们不自觉地生活在习俗中。他们的理性、情感就是习俗塑造的。他们依照习俗生活,与他人交易、合作,大体上还算顺利。自己改造观念,必然导致生活陷入混乱之中。因此,他们不可能无事自扰,进行什么观念的启蒙、思想的教育。这是一个简单的事实,真正关心民众福利、也关心国家命运、希望顺利转型、完成现代化的人士,应该承认这个事实。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习俗总是健全的。尤其是在现代大转型时代,习俗的某种不健全性质可能会相当明显地凸现出来,从而也就呈现出调整的必要性。但是,这只能通过调适的方式展开。也就是说,通过局部地引入“新制度”,让人们调整自己的行为,从而形成更合宜的习俗,人们更好地合作、交换,素质看起来似乎比以前高。
至于萝卜遭哄抢事件,显示的是不同习俗的不适应问题。韩红刚是农民,他似乎是按照乡村熟人社会的规则而轻易地许诺,市民可以无偿采收。他恐怕料想不到,会有那么多市民前来采收,他事先没有设计出合理的制度安排这些人,从而让这些市民进入了“广场效应”状态。但这一次,他与城市市民合作,设计出了一种新的合作模式,在其中,他和市民同时获得了收益,双方都显得很有素质。
这个世界上,普通民众的素质就是那样,不高也不低,那是一个不可能从外部改变的事实。你抱怨它,是毫无意义的。唯一能够让个人生活更为健全、让人际关系更为合宜的办法是,自然的生活与局部的制度变革之互动。(秋风)
□ 编辑 刘文婷 □ 美编 王 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