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吴镕
争古
如今,争古之风很烈。有的是真古,但也不乏假古、造古,更多的是仿古。目的是争名,“我这儿早就人杰地灵”;或为发展旅游,编出些附会的故事来,以“提高文化品位”。
早在1865年,马克·吐温就写过一篇讽刺小说《卡匹托尔山上的维纳斯雕像》,讲了一个很有真才但穷困潦倒的艺术家得友人之助,搞了一个假的维纳斯雕像埋入地下再发掘而充古董得以暴富。一方面揭发艺术品交易存在的黑幕;另一方面深刻地揭示了艺术家沦为金钱的奴隶,艺术品和古文物缺乏客观的评价标准,等等。进而设问如何真正维护社会正义和人类尊严。这正是马克·吐温作品的伟大和深邃之处。
读读这些早年的经典,看看今天某些为争名而不择手段的争古、仿古、假古的现象,很能启发心智,使精神升华,从而摒弃假恶丑,回归真善美。
有关无关
人民来信,批曰:“你的有关问题,涉及有关部门,需找该有关部门的有关领导来解决。”
“关”在哪儿,可不易找。于是乎苦了两条腿,费了几笔钱,花了不少时间,群众跑来跑去,有关部门领导批来批去,部门之间转来转去,有时还开会议来议去,问题从哪儿来,又回到哪儿去。因为与问题最最有关的,常常还是有关自己;而那些多少“有关”方面,推来推去的实质是认为与己无关。
除了改文风,官场这种“关风”,亟需“有关方面”和“有关领导”从速改正。是张三就张三,是李四就李四,不要模糊哲学,而要明确问责。这样才能推进工作,解决难题。
比较
比较,是认识事物的方法。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问题是比什么,怎么个比法。我们常说,工作上要求上进,向上面比;生活上、待遇上,要向下比,知足常乐,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唐代大诗人白乐天比较乐天,他仕途不算顺,贬过“江州司马”,寿命不短,也还算高寿,达七十五岁,这在当时已不简单。这得益于他善于自处,与别人比得好。六十三岁写了一首《吟四虽》:“年虽老,犹少于韦长史;命虽薄,犹胜于郑长水;眼虽病,犹明于徐郎中;家虽贫,犹富于郭庶子。”六十七岁,又写《醉吟先生传》:“富于黔娄,寿于颜渊,饱于伯夷,乐于荣启期,健于卫叔宝。”一个个有名有姓,比得心安理得。不是如当今有些人,他住别墅,我怎么住公寓?他坐宝马,我怎么只能骑自行车?人间不平事太多,比不胜比,越比越生气。你住不到乡间别墅,在城里住住,“心远地自偏”。你吃不到大美食,想想枚乘告诫的“皓齿娥眉,命曰伐性之斧;甘脆肥脓,命曰腐肠之药”也就心安理得了。
还是要宽心,常读《宽心谣》,安心乐命,自想自在,知足知恩,快快乐乐过好每一天。不要好高骛远、自寻烦恼,伤心又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