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称复数代词在医学期刊论文中的人际意义表达

林 菲

(福州大学外国语学院，福州， 350002)

第一人称复数代词在医学期刊论文中的人际意义表达

林 菲

(福州大学外国语学院，福州， 350002)

该文在系统功能语言学的理论框架内探讨了第一人称复数代词在医学期刊论文中的人际意义表达。通过对摘自10种学术刊物中的30篇医学学术论文中人称代词的统计和分析，结果发现第一人称复数代词“we”是英文医学期刊论文中最常见的指示代词，其用法包括了排斥性指代和包容性指代，各自具有不可忽视的人际意义。

医学期刊论文;第一人称复数代词;人际意义

鉴于人称系统对于人际功能表达的重要意义，本文将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探讨人称代词尤其是第一人称复数代词在医学期刊论文语篇中人际意义的表达。

1 研究材料与方法

1.1 语料库的建立 本研究以系统功能语言学的人际功能理论为基础，从权威期刊数据库Springerlink的10种医学学术刊物中，随机选取并建立了一个由30篇英语医学期刊论文组成的约23.9万字的语料库。本研究以这些真实的语料为研究对象，实证性地考察人称代词的运用，并具体分析其人际功能的表达。

1.2 人称代词在医学期刊论文中的总体分布 人称指示语是指言语交际或言语事件中的参与者，包括说话人、听话人或第三者，可分为第一人称指示语、第二人称指示语和第三人称指示语［8］。通过对从国外权威数据库中搜集的30篇医学期刊论文中人称代词的整理和统计，发现人称代词共出现1229次，其中第一人称复数we，us和our出现了814次，占总数的 79.2%;其次是第三人称复数(they，them，their)，它们出现的次数分别为 190次，占15.5%。其他人称代词如第一人称单数和第二人称，因为出现的次数过少甚至没有出现，不具备统计意义，因此不做具体的分析。

表1 各人称代词在医学期刊论文中的总体分布

研究表明，英文医学期刊论文摘要中对第一人称单数主格“I”的使用少之又少，取而代之的是，第一人称复数主格“we”的使用却非常广泛，且多用于主动态的句子作主语中。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是绝大多数医学论文都是整个科研团队的合作结果，通常由两个及其以上的研究者共同撰写，除了这种必要性，第一人称复数作为指示语在医学期刊论文中传达人际意义方面有着极大的重要性。

2 第一人称复数对语篇人际意义的传达研究

近年来，第一人称复数的意义已引起国内外许多学者的兴趣，并从语用的角度对其进行了深入研究。Biber［9］等人早在其1999年论著中就提出“第一人称复数的具体意义是不确定的，具体有两种用法，一是包括说话人和听话人(addressee inclusive);二是不包括听话人(addressee exclusive)。”Fortanet［10］在其论文中表明了对Biber等人观点的赞同，并且补充说“第一人称复数的使用表明了作者对读者人群的定义。”而我国学者田海龙认为第一人称复数的用法比较明确，指说者和听者(I and you)，而第一人称复数的排除用法则有两种情况，一种是排除听者，另一种是排除说者。［11］林泽铨对“we”的用法更为详细地分成了以下几种:多个说话人和多个局外人仅指说话人，一个说话人和一个受话人，多个说话人和一个局外人，一个说话人和多个受话人，一个说话人和一个局外人，多个说话人和多个受话人，多个说话人和一个受话人。［12］

然而，黄国文提出的“第一人称复数在语境中的具体意义是不确定的，其内容取决于语境。”［13］在本研究所搜集到的医学期刊论文中，第一人称复数的使用情况主要可以分为包容性(inclusive)指代和排斥性(exclusive)指代。前者包括说话人(或其所属群体)和听话人双方，而后者仅只指称说话人一方。例如:

(1)We have now performed SNB on 1266 women with breast cancer and a clinically negative axilla.The method we use is to inoculate albumin labeled with radioactive technetium close to the tumor.［J Cancer Res Clin Oncol(2008)134:29 –35］

(2)As the field of Urogynaecology evolves，it is appropriate to reflect on the past and comment on the future.We now live in a society with an aging population and an expanding cohort of postmenopausal women combined with a growing demand for improved quality of life.［Int Urogynecol J(2007)18:81 –94］

在例句(1)中，很显然，“we”指的是参与科学研究并共同撰写论文的作者们，没有包括读者。这是典型的排斥性指代;而在例句(2)中，“we”指的是所有生活在老龄化社会的人们。这里的人们不仅包括了医学的研究者，论文撰写者，更包括所有的论文读者。

第二，建立考核评价与责任追究机制。建立科学有效的考核评价与责任追究机制，实施检查、测评长效机制，形成有效的常规管理模式和制度性保障。坚持“风险防范人人有责”的原则，明确每个职能部门的风险防范职责，将防范工作落实到具体的岗位和人员，形成以岗定责、归责到人的责任体制。坚持首问责任制，对于最早发现风险的部门或人员，应当立即组织办理、及时处置或主动联系相关部门处理，否则将追究首位发现风险人员的责任。坚持责任追究制，在工程项目组织管理规定中明确法律风险防控责任追究办法，自上而下层层分解防控目标责任，对违反责任规定、给企业利益造成损害的，依据责任追究办法进行责任追究，杜绝懈怠违规和有法不依现象。

3 第一人称复数在英文医学期刊论文中的人际意义表达

由于第一人称复数的指代有包容性和排斥性之分，因此本文对第一人称复数在英文医学论文所表达出的人际意义将从包容性指代和排斥性指代这两个方面的用法分别展开，具体分析。

3.1 排斥性指代 通过对语料库中“we”指代含义的定性分析，可以发现，第一人称复数的指代绝大多数都是排斥性用法。这种用法表达了两种明显的人际意义，即一方面增加话语权势，加强科研的权威性;另一方面突出强调了该科研的独创性和重要性。

医学期刊论文是医学研究者把科研成果向同行、向外界汇报的形式之一。在论文的撰写过程中，尤其是在陈述科研成果的时候，论文作者若单以“I”的口吻，显然让人感觉分量不够，权威性不强，缺乏足够的说服力。而此时，借助第一人称复数“we”的指示语，强调此科研非撰写者一人所为，该科研成果是集体智慧的结晶，从而大大增强其话语的权威性和可信度。而另一方面，为了更容易地获得同行和专家的接受和认可，论文作者要以一种谦逊的方式表达出自己的研究区别于前人和同行的研究所具有的独创性以及对该领域所作出的独特贡献。例如:

(3)This retrospective analysis reflects clinical experience in the treatment of adults with primary cerebellar medulloblastoma at one institution over a 20－year time period.We also originally approached the problem of late toxicity using of different neuropsychological tests to study different brain functions.(Current Neurology and Neuroscience Reports，2006，6:200 －206)

(4)We initially recorded adverse events by carefully describing them.Together with postoperative complications data，we recorded all the intraoperative technical problems encountered during the implementation of a robot surgery program.(Surg Endosc，2011，25:536－542)

在例句(3)和(4)中，论文撰写者用“we”来表示包括自己在内的整个研究团队，一方面突出了科研成果并非个人行为，是整个团队合作的结果，是得到整个团队的包括专家在内的全体成员共同认可的结果，具有足够的权威性和可信度;另一方面，“we”的使用也强调了自己团队的科研成果区别于其他研究团体对相应的科研领域所作出的贡献。

3.2 包容性指代 尽管客观严肃是科技英语语篇最显著的特点之一，但语言的本质是互动和交流。换句话说，在医学论文的撰写过程中，论文作者除了要如实地向期刊编者和读者阐述和汇报其科研团队的科研过程和科研成果，还要用谦虚恰当的态度尽量树立起良好的印象，获得期刊编辑的认可使文章得以发表，同时得到同行读者的赞同和接受，以建立与读者之间的良性互动。这一人际意义的表达便可从第一人称复数的包容性指代用法中得以体现。

论文撰写者究竟以什么方式建立这种良性的交流互动呢?在这里，笔者想借用Brown和Levinson在1978年所提出的礼貌原则中的“面子保全论(Face Theory)”。他们认为，如果要在交际中要实现良好的合作与交流，说话时就要在保留面子方面进行合作。每个人都有面子“face”，包括“积极面子(positive face)”和“消极面子(negative face)”。积极面子是指人们希望得到别人的赞同和认可，消极面子是指不希望别人强加于自己，自己的行为不受到别人的干涉和阻碍。一切出于维护面子而产生的话语行为就是礼貌行为。在“we”的包容性指代用法中，论文撰写者常常注意采取“礼貌策略(Politeness Strategy)”，以保留自己的“积极面子”。例如:

(5)Today，we understand better the many diseases known as cancer.This knowledge has resulted in the development of more effective interventions than ?were imaginable only three decades ago-interventions that extend the benefits of scientific advances to more people and communities，especially to populations that have suffered a disproportionate share of the cancer burden in United States.［Cancer Causes and Control，2005，16(Suppl.1):61 – 68］

(6)As the field of Urogynaecology evolves，it is appropriate to reflect on the past and comment on the future.We now live in a society with an aging population and an expanding cohort of postmenopausal women combined with a growing demand for improved quality of life.(Int Urogynecol J，2007，18:81 – 94)

在例句(5)中，“we”显然不仅仅局限于撰写者及其团队成员，还包括了所有阅读该论文的医学工作者们，在例句(6)“we”的指代甚至扩大到所有面临老龄化社会的全人类。通过使用这种包容性的指代，作者将所有的论文读者纳入自己的阵营来表达一些显而易见的、容易被接受的观点以获得读者的赞同和支持，从而保全自己的“积极面子”。通过这种“礼貌策略”的巧妙运用，无形之中拉近了与读者之间的距离，建立了与读者之间的良性互动。

该文探讨了英文医学期刊论文中第一人称复数在传达人际意义方面所起到的作用。功能语言学认为，“形式是意义的体现”［13］。通过分析我们发现，在英文医学论文中，第一人称复数的指代主要分为排斥性指代和包容性指代，在英文医学期刊论文中它们分别传达着重要的人际意义。排斥性指代有助于论文撰写者增加话语权势，加强科研成果的权威性，同时突出强调了自己科研的独创性和重要性;包容性指代无形中将所有的论文读者纳入自己的阵营来表达某些观点以求获得读者的赞同和支持，从而保全自己的“积极面子”，拉近与读者之间的距离，建立起作者与读者之间的良性互动。

在全球化影响日益深化的今天，科技期刊无论在内容还是形式上都应努力与国际期刊接轨。这就要求广大医学研究人员及期刊编辑在期刊撰写和编辑过程中留意要克服对科技论文写作特点的传统认识，重视学术期刊语言变化的新趋势，尤其是第一人称复数代词表达人际意义的功能，与时俱进，提高自己的论文撰写水平，促进期刊质量的提升。

［1］田海龙.英汉语“WE/我们”的人际功能与文化差异［J］.天津外国语学院学报，2001，20(3):17 －20.

［2］HallidayMAK， Matthiessen CMIM. Construing Experience Through Meaning:Alanguage-based Approachto Cognition［M］.London:Cassell，1999:527.

［3］Carter，R.A.Working with Texts［M］.London＆ New York:Routledge，1997:196.

［4］Halliday，M.A.K.An Introduction to Functional Grammar［M］.Beijing: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2000:191.

［5］Thompson G.Introducing Functional Grammar［M］.Beijing: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2000:69.

［6］Stephan G，K Patzold.A Survey ofModern English［M］.New York:Routledge，1992:287.

［7］何兆熊.新编语用学概要［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0:63－66.

［8］冉永平.语用学:现象与分析［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20.

［9］Biber，D.＆ S.Johansson，G.Leech et al.Longman Grammar of Spoken and Written English［M］.Harlow:Pearson Education Ltd.，1999:329.

［10］Fortanet，I.The use of we，in university lectures:reference and function［J］.English for Special Purposes，2004，23(1):45 －6.

［11］田海龙.英汉语“WE/我们”的人际功能与文化差异［J］.天津外国语学院学报，2001，(3):17 －20.

［12］黄国文.语篇语言功能语言教学［C］.广州:中山大学出版社，2001:157－19.

［13］黄国文，形式是意义的体现［J］.外语与外语教学，1998，24(9):4－7.

Interpersonal Meaning of First Person Plural Pronouns in Medical Journal Research Articles

LIN Fei
(Foreign Language College of Fuzhou University，Fuzhou Fujian 350002，China)

On the basis of the corpus of 30 research articles from 10 medical journals，the study reveals that first person plural pronouns are the most frequently used personal pronouns including“inclusive we”and“exclusive we”.This article also explores the interpersonal meaning of first person plural pronouns in medical journal research articles.

medical journal research articles;first person plural pronouns;interpersonal meaning

R 633.41

A ［

1008－9276(2011)06－0751－04

2011－08－20

林 菲(1981－)，女，福建省福州市人，硕士，讲师，从事英语教学工作。

［责任编校:赵唯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