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晶,刘彦喆
(1.东北师范大学政法学院,吉林 长春 130117;2.北京市景山学校远洋分校,北京 100870)
服饰色彩不但有跨文化特征,而且有性别化特点。从历史上看,中国服饰色彩的性别化特质,发生了从清一色的男性化装扮到打造女性味的“粉红女郎”,再到跨越社会性别的中性服饰时尚的历史变迁,在这个过程中不仅反应了性别与服饰色彩的时代特征,而且也反应了中国女性自我意识的觉醒。同时,也反映了中国性解放的历史进程。
红男绿女意指穿着漂亮服饰的青年男女,其中,色彩在服饰审美中起着重要作用。在缤纷绚丽的大千世界中,我们发现人们对服饰色彩的选择不仅仅是个体的喜好和时代的选择,而是还具有性别结构化和刻板化特征。
(一)服饰色彩的性别意义
服饰色彩的性别意识不仅蕴含在我们的习惯用语和行为中,也反应在人们穿着打扮服饰色彩的性别选择上。1980年,IBM杂志刊登一则广告,广告中有两双并排的蓝色和粉色婴儿鞋,上面写道:“猜猜看谁长大之后会成为工程师?”这则广告潜意识告诉我们,服饰与色彩是有性别之分的。一般来说,在服饰上,女孩总是被打扮得花枝招展,以供欣赏,男孩则打扮得威武雄壮,给人以力量。这种穿着打扮色彩的性别差异,通常具有普遍性。一般女性爱粉红色,男性则喜欢蓝色;女性喜欢选择大红、大绿、金黄等色,男性则喜欢黑、白、蓝、灰等色彩。
色彩学的分析调查也显示,男性的色彩特征以深色为主,典型色彩是蓝色。有35%的人认为代表男人的色彩是蓝色,有20%的人认为是黑色,13%的人认为是褐色,7%的人认为是红色,6%的人认为是灰色,赞同其他颜色的人只有百分之十几。[1]其中,蓝色的男性特征代表着冷静与理智。女性的典型代表色彩则是粉红色。有34%的人认为代表女人的色彩是粉红色,有16%的人认为是红色,13%的人认为是白色,12%的人认为是紫色,5%的人认为是黄色。[1]粉红色是女性从出生开始的识别色,它代表着甜蜜与温柔。
服饰色彩作为区分男女两性类别化的文化标识,在起到分辨性别的作用的同时,又赋予了其中的社会性别意义,强化了生理性别与社会性别的一致性,并随着服饰与色彩的性别化与刻板化,被内化成我们的经验和常识,无时不在的在我们生活中发挥作用。总的来说,女性以色彩亮丽和暴露为主,以满足女性被观看的男性心理;男性则以色彩的黯淡和遮盖为主,以适合男性沉重冷静的社会心理期望。如果男性跨越了服饰色彩的社会性别期待呈现女性化特征,社会将给予男性以负面的评价,因为社会赋予女性的价值要比男性低;如果女性跨越了服饰色彩的社会性别期望呈现男性化特征,除了被贴上缺少女人味的标签外,在价值评判上社会往往能够给予包容。由此可见,服饰色彩的性别化分类,不仅给男女对服饰色彩的选择带来了限制和束缚,同时也赋予了服饰与色彩以社会性别意涵。
(二)服饰色彩的文化意义
服饰色彩的性别差异不是绝对的,由于各个国家、各个民族的政治、经济、文化、环境、信仰、风俗等的不同,所喜爱的色彩也就千差万别。从某种意义上说处于不同环境中的色彩现象就是不同环境内部有代表性的文化现象的本身。[2]不同的种族、宗教和文化有着各自不同的代表颜色。印度一部分人信仰的是佛教,而佛教中橙色是最神圣的颜色,所以他们特别喜爱橙色、黄色、红色等,称橙色的散沫花为“天堂之花”。天主教徒的色彩为绿色,绿色是爱尔兰民族的色彩,爱尔兰男人的黑线色短裙是最具特色的,上着白衬衫打领带,外套黑色西裝,女着墨绿色洋装。[1]伊斯兰教宣扬朴素的行为方式,多崇尚白色。阿拉伯男性身着白色大袍,头上带着大大的白色头巾。女性的传统服饰是头戴面纱,身穿大袍,面纱与大袍的颜色通常均为黑色。从地域的角度来看,色彩也体现了不同地区的特点。太平洋上的明珠夏威夷由于受热带气候影响,男子穿一种用树皮布做成的黄色或红色的缠兜裙,用绳子系在腰间。女人穿一种称为“帕鸟”的裙子,戴一种叫“基赫伊”的披肩长巾。以中国男女共同喜好的红色为例,此时的红色其文化意义强于性别意义,是强有力、喜庆的色彩,是一种雄壮的精神体现,代表热情、活力等。
由此可见,不同宗教和地域性别服饰与色彩是与人们常识经验上普遍认可的性别色彩不尽相同甚至是大相径庭的,这说明服饰色彩的社会性别是可以弯曲的,受民族习俗、社会制度、伦理规范、文化变迁等的影响,服饰色彩也可跨越性别,跨越传统的性别角色分配,从中我们可以看出社会性别的社会建构性。我们常识化的性别不是一成不变的,不存在事先就规定好的行为准则,不存在一成不变的东西,一切都是在不断变化的。正如美国女权主义者朱迪思·巴特勒所说:社会性别是一种文化表演,是符号的发源地。在性别表达的背面没有性别身份。身份是在性别身份的表演中建构的。社会性别身份的表达就是社会性别身份的结果。[3]
从服饰色彩的社会性别变迁,可以透视出一个时代的性别话语方式、性别意识以及性别权利关系。
(一)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初期的“铁姑娘”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初期的“铁姑娘”为了促进国民经济的发展,使妇女从传统婚姻、家庭中解放出来,建国初期国家发起了一系列的妇女运动,“男人能做的事,女人一样也能做”、“妇女能顶半边天”的口号改变了传统的性别观念,塑造了社会主义妇女劳动者的新形象。从此,妇女走出了家门,进入了各种工作岗位。这种“男女平等”的思想也反映在人们的服饰着装上。女性服装并不代表女性的第二性征,没有性别差异[4],通常男女通用的服装款式,是人们的服饰,经常也与革命联系在一起的。深色的服装,特别中山装,可以说是20世纪50年代男女俩性都比较喜欢的服饰。20世纪60年代初,人们为了节约,当时需要的服装是耐磨和耐赃,色彩以灰、黑、蓝色最多,男女俩性服装样式也基本一样,男女都参加工作,男女都一样;20世纪60年代末到70年代初的“文化大革命”期间,人们服装的色彩又趋向于革命化、军事化色彩。有一套绿军装是当时人们最大的理想和向往。于是,由服装的色彩的变化到女性工作的变迁,女性也能爬电线杆,当架线员,铁姑娘成为当时女性的美丽称号。
(二)改革开放带来的“粉红女郎”
伴随着改革开发和思想解放的潮流,“男女一样”的性别观念逐渐被“男女不一样”的性别观代替,男女服饰色彩的性别差异不断扩大。服饰色彩从单一到多样,从性别同一到性别差异,不仅展示女性肢体美丽,表现出女性的性感美。而女性服饰与色彩的变化,引发大众媒体的宣传。影片《街上流行红裙子》的播出,是女性服饰和色彩解放的标志。20世纪80年代的弹性贴身健美裤和肥大的蝙蝠衫在全国流行。那时女性穿得像鲁迅笔下的圆规。上身配一件很大的蝙蝠衫,飘逸柔美,像蝴蝶一样。随处可见的圆规、蝴蝶成为那个年代的一道街头风景。20世纪80年代末到90年代初,喇叭裤开始流行,男女老幼人人都希望拥有一条喇叭裤。后来小礼服又成为女性最喜爱的服饰。女性喜欢把自己打扮的乖巧、性感。故社会上开始选美比赛,要求女性不仅长得漂亮,而且穿着色彩要艳丽,一时间粉红是女性最喜欢的颜色,它包含着女性的温柔与甜蜜、性感,表现出女性对男性的依赖顺从。
(三)新世纪掀起的“中性风”
“中性风”来自人们关于李宇春的评价,李宇春被粉丝们冠以“春哥”,从此,她的服装成为女性服饰新潮流。她又挑战了中国传统性别制度的建构。她的个性的彰显,双性色彩的表演,使她成为人们心目中的新偶像。而2009年在“快乐女声”中以原创和绵羊音走红的曾轶可也被网民称为“曾哥”,他们没有靓丽的外表、没有飘逸的长发和鲜艳的服饰,而是以男性化的形象、洒脱的性格和独立品质赢得青少年人喜爱。与此同时,虽外表柔媚性感但性格却豪爽强势的当红影星范冰冰也被人们称为“范爷”,并在2011年三月版的《智族GQ》杂志中宣称:“只要征服世界,男人不予考虑。”女性逐渐开始从男性的视野中挣脱出来,寻求自身的价值和意义。这种服饰和意识上的变化也发生在普通人的生活中,很多女孩子也开始剪掉长发,尝试个性洒脱的短发,迷彩裤也替代了连衣裙,成为她们心中的“最爱”;白领们也喜欢中性的打扮,她们认为,中性服饰,会让人显得理智、独立、自信,使自己充满活力。这种变化不仅发生在女性身上,男性传统的性别标签也在某部分群体中不断地被新潮流替换。2008年日本的畅销书《“食草男”正在改变日本》掀起了一股“食草男”潮,他们教养良好,女性化,性格温和,与世无争;2009年韩剧《花样男子》的热播使得剧中长相清秀、温柔腼腆的男影星大受欢迎。进入21世纪,传统的性别标签被人们打破,中性化与追求个性的服饰打扮在青年人中开始流行,构成了当前社会多元文化中的一部分。
从铁姑娘到粉红女郎再到中性女这一性别与服饰的变迁,标识了新中国妇女解放的时代印记,折射出社会性别意识的变迁与女性自我意识的提升。何为女性意识?在这个多元价值取向与多元话语时代,女性意识可以有不同涵义。综观人们对女性意识的运用,大致可以把女性意识归为以下几种:一是在生理性别上定义女性意识,认为女性意识就是如何扮演好传统的女性性别角色,做个好母亲和好妻子,认同母职角色,正如有人所说“40岁当母亲,就是要做个好妻子好母亲,难道这不是女性意识、母性吗?”①1996年6月上海社科院“女性意识座谈会”的发言记录。;二是在社会性别层面上定义女性意识,其假设是认为男性和女性具有截然不同的性别气质,将温柔、美丽等所谓“女人味”的女性气质定义为女性意识,认为“女性是美的,女人应该富有女性,应该追求美,……当她们按照自己的心愿和气质打扮起自己时,她们便回到了一种健康、正常的女性生活中,世界也因此变得生动了。”这是将“女人味”归为女性意识;[5]三是站在男性或中性视角下定义女性意识,认为女性意识即男女平等意识,主张女人要自尊、自信、自立、自强,引导女人要适应社会的需要,要做“女强人”;四是女性主义视角下的女性意识,女性主义学者认为:“女性意识就是女性的觉悟,就是对女性的价值、力量和优势的肯定,对女性是弱者观念的否定。”[6]它是指女性自我意识的提升与主体意识的觉醒,它是一种性别敏感意识与性别平等意识。本文运用的是女性主义视角下的女性意识,通过中国改革开放以来服饰色彩的变迁,透视女性意识的觉醒。
(一)无性别差异的性别盲视
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初期,人们的口号是: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男同志能干的,女同志当然也能干。在这里,“都一样”意味着男女有平等的权力,做同样的工作,无性别差异。一方面,它具有进步意义,把妇女从五千年来的封建压迫中解脱出来,使妇女走出家门,走上工作岗位。把妇女解放的口号纳入中国政治话语的主流,推动了中国妇女的发展进步。但是另一方面,放弃性别观念,到“文化大革命”时发展成了全盘男性化,这实质是一种无性别差异的思维方式,忽视了女性的特殊性。在当时具有浓烈的革命意识、阶级意识的社会中,“男女平等”被理解成为“一切向男性看齐”,以男性为标准,将社会发展的目标替代妇女发展的总体目标[7],将社会发展中的问题替代了妇女发展中的问题。实质上这是建立在强制的国家行政干预机制上的,国家通过各种规章制度条文等强行使女性与男性毫无差别的等同,以男性的条件为等同“标准”。实际上还是沿袭了封建社会中的男尊女卑的思想。之所以要向男性看齐,归根结底还是认为男人强,女人弱,女人要想改变自身的弱势地位,就得向男性看齐,向男性学习。制定规则的是男性,拥有权力的是男性,拥有话语权的也是男性,一切都是从男性自身来出发考虑女性的问题。男性是社会的主体,是普遍的,是权力中心,女性是边缘群体,是以男性为主体的“他者”,没有话语权。这时的女性意识实际上是处于无性别差异之下的性别盲视,看似还女性以平等和尊重,但平等的标准不是正确对待和尊重两性差异而是以尊崇男性的行为方式为最低要求,以男性为标准就意味着忽略了女性的主体性,无视女性的存在,女人没有发言权、没有自主意识,女性是作为男性的附属而存在的。这时的女性意识是受到各方面的压抑的。
(二)强调性别差异的女性意识复苏
改革开放,使人们从“左”的思想中解放出来,人们开始反思“文化大革命”,女性也开始从男性化的角色中解脱出来,女性自身的性意识逐渐被唤醒,她们对身体的生理现象有了更深的了解,开始懂得怎样去保护自己以免受到各种伤害。
综合20世纪80年代以后的社会趋势,有些学者认为中国女性有了一种回到传统角色去的倾向,那种强调性别差异的倾向。[4]人们开始认识到一味向男性看齐打破了传统社会的“男主外,女主内”的角色分工,引发了种种社会问题。女性意识开始渐渐苏醒,她们意识到自身独具的特点,挣脱男性化的束缚,追求女性化的服饰色彩,使女性色彩尽展风姿。但此时的女性意识,还处于“人”与“女人”冲突的朦胧状态,女人仍然被定义为男人的附属品,“女性意识”是受男性话语所控制的,因此,此时的女性意识与女性解放伴随着对传统社会性别意识的复制与再生产。在传统性别意识之中,女人的行为之所以被定义成这样、女性服饰之所以要突出其性别特征实际上是因为这是从男性的价值观念出发、受到男性道德观和审美标准的制约。女人被男人作为“凝视”的对象。中国有句古语:女为悦己者容,真实地反映了女性成为男人的审美对象,女性顺从男人喜好的状况。女性都是在男性的目光中完成自我价值的判断的。[8]男性的眼光、男性的需要决定着她们对自身美丽的自信程度。[9]用福柯的理论来解释就是“用不着武器,用不着肉体的暴力和物质上的禁止,只需要一个凝视,一个监督的凝视,每个人就会在这一凝视的重压之下变得卑微。……监视其实是由每个人自己加以实施的。”女性气质是在父权的监督之下自己对自己身体的规训。在一个对“越轨者”的惩戒无处不在的社会中,女性只好乖乖的服从于“社会改造”。女性被物质化、对象化和符号化,作为审视的对象,没有“自悦”,完全是为了“他悦”。
(三)跨越性别的女性意识觉醒
西方的性别规范在当代有所松动,甚至出现了雌雄同体和性别模糊化的趋势。[4]在现实生活中,人们认识到对女性化的追求暴露出了女性种种性格及体能上的缺点,而在当今激烈的社会竞争中,这种缺点无疑会对女性产生很大的不利影响。因此女性开始摆脱男人的思维定势,对自身进行重新的审视。女性认识到自身的缺点,并且向相对来说这方面占优势的男性学习,跨越性别差异,弥补自身缺陷。这种“学习”与建国初的“向男性看齐”是截然不同的。建国初人们的性别意识淡薄,为了响应国家的号召,体现“男女平等”,女人把自己完全的“男性化”,但这种平等建立以在男性为标准基础上,是被迫的。而现代社会中的学习,是取其精华,舍其糟粕,是女性的自主选择,学习的情境和目的是为了弥补女性的不足,这种学习不是建立在强迫被动基础上的,而是女性在认识到自身的不足之后自发的积极学习,是从自己的主观方面寻找男女不平等的原因,为了能在根本上改变女性的劣势,促进男女的平等。“超女”即是超越女性的传统的生理性别,跨越性别差异。刘珍珍在《女性形象的文化再生产》一文中进行的大样本问卷调查显示,李宇春的支持者大致分两类,一类是欣赏她的中性气质,一类是欣赏她的中性中不失女人味。在李的支持者中,女性占多数,也就是说女性对于李的认同率要高于男性。而众多女性对李的认同正说明了现代女性尤其是青年女性正开始从自身的角度重新审视自己,超越两性差异,挣脱男性的价值观念和审美体系,这是现代社会两性关系发展的新趋势。在这次关于“美”的评判中,中国女性并没有屈从于男性主导的价值观,她们很坚定地发出了自己的声音,阐释了自己对于中性美的认可,这在以往的社会中是很难见到的,是很难得的,它也反映了对中国女性的刻板印象正在发生改变,女性主体意识逐渐增强,女性解放发展到了一个新阶段。
运用女权主义理论,我们可以看出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初期的性别定位实际上是一种标准化、一元化之下的男性霸权,拥有权力的是男性,男性是社会的主体,女性是边缘群体,是以男性为主体的“他者”。对于女性而言,她们就是生活在这样一种社会压力之下,在这样的元叙事,父权制的元“政治”之下,服从纪律,遵从规范,自己制造出自己驯服的身体。然而女人与男人做同样的工作这种极端的、片面化的要求势必会带来男女发展的不协调,同时它也会侵犯和伤害女人的权力自由和身心健康。
改革开放后追求的“女人味”,是建立在两性差异的基础上的,这是一种对男性气质和女性气质的强调,强调两性二元对立。强调差异,也就意味着差异之中必有优劣。因此,男强女劣,男高大、女矮小,男性优秀、女性恶劣,这就反映了社会对女性的刻板印象——女人要劣于男性,其结果导致男女仍然不平等。所以,21世纪后出现的“中性风”体现了女性对自身形象的一种审视和反思。追求个性与张扬是女性对传统性别规范的的抵制和摒弃,是对父权政治的一种抗议,而“跨出”男性的“目光”去寻找自身的需求体现了女性主体意识的觉醒,是对自身权力和自由的追求。在此基础上,女性试图打破传统,去掉权威,争取话语权,尝试建立一种更加和谐的两性关系,形成一个多元包容的社会空间。在“中性风”的冲击下,女性解放开始进入新的阶段,传统的社会性别规范正在不断地被挑战和重建。
解构主义认为,一切纯粹的、绝对的本质是不存在的。解构对于揭露父权制社会的实质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它认为,这些价值观和意识形态都是社会建构的,不是绝对的。女性不是生来就是被压迫者。多元与尊重个性化是后现代的价值取向,是对“一元”与“二元”标准的解构。与此同时,人们也开始质疑对妇女的一统性的认识,认为妇女在其所处的具体的历史、社会和文化话语的影响下不可能是一统的。在女性之间也存在着差异。由于民族、阶级、性倾向、历史等的不同,女性文化和经验也存在区别。美国的非裔女权主义者提出:世上没有抽象的女性,应在具体的历史背景中研究妇女经验。女性的主体意识是多元的和不断变化的。威顿认为,在多元的话语中建立的、充满内在矛盾的、多元的主体意识为女性的生活提供了更多的选择,为其争取政治变革提供了更多的可能。在多元的话语环境下,女性才可以更多的表达自己的意愿,才能更加充分的实现妇女解放。
现代社会应该是丰富多彩,既没有中心、更不存在权威,男女两性性别平等;同时男女两性相互尊重、互相包容,真正构建平等和谐的性别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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