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学院文学院08级
包文平
此刻的敦煌,是一个名词,怀揣经卷从时光深处走来。
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
比如一个途径西域的僧人,在驻马顿足的瞬间,不禁回首,看见佛光乍现;
比如一个个洞窟就是一只只眼睛,金刚怒目,佛祖拈花,迦叶微笑;
比如此刻,我的灵魂就栖息在飞天壁画长袖甩出的流畅当中……
在敦煌,风是一个乐手。
这是我的独家比喻,因为我明明看见莫高窟在沙漠之中,就是一把任风吹响的排箫,在西北风中,为飞天的舞蹈女子伴奏……
是月亮的另一半,跌落人间,镶嵌在西北的沙漠之中。
跌落在飞天女子长发飘飘的梳妆台前,仿佛一面玉镜,黄沙缓缓地涌上来,铸上古色古香的花边。
走近月牙泉,你的前世与今生,统统收入镜中。
走近月牙泉,世间奔波困乏的旅人,将满身疲惫卸在了鸣沙山下,任蓝莹莹的泉水盥洗你内心纷繁复杂的尘埃。
月牙泉,是谁深蓝的眸子睁开在佛陀途径的路上?
月牙泉,是谁将打开的舍利安顿在西北大地的额堂?
鸣沙山,是看着莫高窟睁开眼睛的。
看着千年风沙折叠的山体上一道佛光乍现,佛陀安详;
看着一个一个内心虔诚的沙弥开凿出莲花底座,众神归位;
看着飞天的袖子从洞窟甩出,装订整齐的纸页上镀上金字;
看着搬运出洞的经卷,沉重的内心在大漠戈壁压下深深的车辙,绵延十万八千里的伤痛,从东方一直到西方……
鸣沙山,它体内的沙粒碰撞的音符,是惊奇也是不安,是欣喜也是长叹。
鸣沙山——
一只巨大的古埙,立在敦煌的门口,让途径西域的风,打开经卷,吹出袅袅梵音,木鱼声声……
唵、嘛、呢、叭、咪、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