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与胡仙

●周正东

丝瓜井旁的“狐仙”

这里就是刘海砍樵传说的发源地，路边有一口井，不须问，井边有告示：丝瓜井。据说这井里因有一宝物——金丝瓜而得名。昔日的樵夫刘海就曾居住在这里，“刘海砍樵”这段爱情传说在这里可以说家喻户晓，人人皆知，且听一段正宗版本的唱词：“家住常德武陵境，丝瓜井畔刘家门。”这是湖南花鼓戏《刘海砍樵》中刘海的两句唱词，儿时就听老人说：古时候，常德市武陵区丝瓜井旁住着刘海母子俩。刘母因思念亡夫，哭瞎了眼睛，刘海非常勤劳孝顺天天上山砍柴奉养老母。在刘海砍樵的太阳山住着一位修炼多年的狐狸精，她非常敬佩刘海的为人，就起了思凡之心，取名胡秀英执意要嫁给刘海。

狐狸精是贬义词，记得有一本词典里是这样解释的：比喻淫荡的女人或贬称艳丽迷人的女子……然而，平民百姓嘴里的狐狸精却是：一经修炼的成仙的狐狸，变得超凡脱俗，时而在你的眼前出现个活龙活现的狐狸，温情可掬的不知人间险恶的单纯，勾起人更深切的甜蜜的兴趣。当她从丛林中轻盈盈地闪来飘出，如同一阵春风，让人在这风中薰醉一般；她不食人间烟火却早已绝尘超脱，昭示着内心的美好；她温柔娴淑，是山一般奇丽清秀的美，她的性子是柔的，那是山涧泉水般的柔情，让人视之意乱情迷；她没有破绽，不露痕迹，虽早已超凡脱俗，不食人间烟火，却总谙熟人间烟火；她是尘世中那美丽善良多情的化身，她的聪明是百炼成钢的聪颖，脱俗清丽的外表，精气飘洒洋溢，妖娆媚艳；不受繁文缛节束缚，悄然返俗，甘心情愿做平民百姓的媳妇；为人办好事，行善事，让人心驰神往欲罢不能，她虽然还不时披着一张野兽的皮毛，但善良得没有丁点儿的恶俗，骨子里的狐仙。

美丽的传说是那么的活鲜，那般的极具魅力，又给人极好的心情，予人别样的感叹，仿佛觉得这里的一井，一水，一棵小草，甚至那一声鸟叫，都包涵历史的文化沉蕴。

昔日狐仙出没的常德古城已没有了荒径古道，丝瓜井旁也不见小桥流水樵家，历经千年的风霜，沧海桑田，而今已是鳞次栉比美轮美奂的高楼，亭台雕栏九曲迂回，静静的林木环绕丝瓜井，只有那失群的蜜蜂嗡嗡而来，或一、二只小鸟戛然而至却悄然无声离去，一丝惆怅的失落，留在融融的春意中……独有的古典浪漫、清新而又淡雅的园林水乡慰藉了一双双被风尘迷途的眼睛。惟一留下这个情爱的故事使得到访的游人怀惴不匮之思在这似乎盛产爱情的故地聚集，痴情的，令人牵肠挂肚驻足评说。

狐狸修炼成仙至少要几百上千年，那么漫长的千锤百炼是极其严酷的，可怜的狐仙从畜牲转化为仙要走那么艰难的路，路漫漫其修远，她是以非凡的毅力坚持等待着那一天，期待那个遥远的梦想，若干年的艰辛，年复一年的炼狱般的生活才能使狐仙在人世间偷偷“风光”一次，真真是千年等一回呀！更何况那么一回都是要付出极大的代价的，难怪她对爱是那么的执著，且明知此路危险，狐仙却是义无反顾钻着这条路上走，她是一次次的铤而走险，看那白娘子明知有被法海压在雷峰塔下桎梏于阴冷黑暗和寂寞之中也定要把美色奉献给人类，一次爱竟以生命为代价，只有忍受极大的牺牲的痛苦才能获得理想的境界，难怪狐仙的传说是那么的动人的！

行走在刘海当年结缘胡仙的樵路一脚步恍若干年，激动、兴奋，连同难以自抑的心跳共同支配我的感慨与向往，那是一种内引力的导航，引诱我去践约那个心仪已久的梦想。有关狐仙娓娓动听的故事又沉然在耳边响起，那神秘的狐仙骤然跃于眼前，穿越时空，分明有一种东西在胸中涌动，我爱这个美丽的故事，也曾受其感染痴心妄想期盼能有刘海那般艳遇，那确确实实是被中国人誉为做梦娶媳妇的天下第一美事啊！置身其中，那路，那井，那水，明媚的阳光，习习春风，很知情地煽起了我心中的激情。驱使在这个人世间美丽传说中苦苦寻找情爱精粹的使者嘤嘤嗡嗡在这烟花三月捕寻爱的蜜蜂。

联翩的浮想，趋使我开始在井边流连忘返，想那山间小道，潺潺流水间刘海和狐仙深情对望，扣人心扉的吟唱。是的，眼前骤然而至的湖湘大地的民间风情图，是一卷丰富浩瀚的卷轴，步履在常德绽放异彩的土地，眼前展现的不是舞台宏大的歌队，华丽的歌剧唱段纺织出的美丽的梦幻场景。也不是那饱含深情的一只有情节的故事而是劳作的号子快乐单纯的樵夫，美丽多情的狐仙，正宗的常德俚语，动听的常德民歌，那是几百上千年间刘海和狐仙在那幽静的山林痴情的诉说，清纯、深情、真诚、婉转的歌声穿越历史的时空而来，这种场景通过时空与意象的转换，透着深情，蕴含着挚爱，凝聚着深深的期盼让我深深地陶醉。

“刘海哥，你把我比着什么人罗呵呵？”“胡大姐，你跟着我行罗呵呵……”是一阵嚎亮的湖南花鼓调把我从深思中触醒，抬眼望，丝瓜井边远远的一群人跳着晨舞，晨光里一个个身姿俏美，光彩夺目，虽是该吃早饭的时候了可他们正方兴未艾，舞劲正酣。原以为是一个个靓妹谁知走过去听他们介绍一位位尽是些六七十多岁的老婆婆。如果不是身临其境听她们细说，你根本看不出这些“老顽童”“老仙姑”。这胡仙圣地那老顽童老仙姑都是这般的容颜这么的美丽迷离“身姿俏美”，那会儿更激起了我要一饱这方水土酝酿出的靓妹的心理。

沅水河边的女人

总是在水边顿足，而又是那么恋恋不舍的离去，那水的魅力弄得我心悸不已，沅水被人誉为东方的多瑙河，湖南的漓江，据说当年狐仙曾站在这江边临水梳妆，背倚江畔的古城——常德有一条被基尼斯总部确认为“世界最长的诗、书、画、刻艺墙”的常德墙为界，城内是繁华的市区，城外临江有被誉为“浦江外滩”之美的诗墙公园，这里古城常德在它的怀抱里——她能够一如既往，留住那“江山美如画”的感慨。因此，江水、古城它是常德的血脉，它是白纸黑字上永远抹不去的底色，它记录着常德的根，常德的源，它是常德文化载体里实质的风景。

沿着蜿蜒曲折的江畔漫步，思维总在江水边走神，思想难以集中，其实，再专心专意，伸进江水里曼妙婀娜的翠柳倒映着波光潋艳的江水，晃荡晃荡也一样让人有心难专，有意难注，搅动了我的思维。有树的地方就有姑娘，姑娘或洗涤，或娱乐、或看书，或凝眸远视……姑娘好靓好靓就像歌里唱的：“姑娘好像花儿一样……”走过去，尽管女人把背影留给你，那水中的倩影有我有她，姑娘在前，我在后，水乳交融。让人生发出一种幻想，一种不真实的错觉，和一种新奇的体验。形似蚱蜢的小船缓缓滑过，倒影被揉碎了，波痕又细细缝合时我一刻也不敢多留，强抑那平然的心动，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其实，在江边无论哪一个地方，都能享受到同样的景致，也富有同样的感受，机遇像砍柴的刘海，樵路遇狐仙是偶然，又是那么的必然，却又似绵长的诗墙，不间断予以人新意。

这样的在江边行走，与其说是一种寻觅，还不如说是在江边窥探，且被她慢慢地浸润，一点点吞噬。

当被那公园树荫处游乐正酣的女子的哂语，还有亭台楼阁里飞出的缠绵的情呀爱的歌声感染时，我一个人伫足江畔，半是清醒，半是呆然，情不自禁吟诵起唐代著名诗人刘禹锡在常德所作的“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岸上踏歌声。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情却有情。”遥隔千年的烟尘透视，设身处地，那诗句中散发芬芳墨香的千古情爱的绝唱，是那么的令人迷醉。细细咀嚼起那才高八斗的常德籍楚国诗人宋玉说起他东邻的小美人来：“增一分太长，减一分太短，施朱太赤，傅粉太白。”感叹这样淋漓尽致描述出的绝代美人可以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试想没有真实的生活写得出来么？此时此刻，我真正的感叹常德的女子多情，常德出美女，她既有北方美眉的身架，也有南方美眉的脸蛋，更有沅水那柔嫩柔嫩的肌肤。写到这里我想起那沅水洗涤出的著名歌星宋祖英、陈思思，著名影星之最的瞿颖，还有近年从常德鲤鱼过江般跃起的影星、歌星、名模……有人赞誉她们是沅江水洗涤出的一朵朵绚丽多姿的花朵呵，我感悟到了难怪刘海与狐仙的美丽故事会在这方水土滋生的！

最让人感慨的还是要数沅江边的武陵阁一处汽车站台处，适时，那里早已聚拢了一团蜜蜂般嘤嗡的姑娘，当我准备乘车缓缓地走过去靠拢她们时一个低胸吊带的常德美眉转动间白洁若隐若现的胸部正好展现在面前，与此同时我与那被瞧着的脸打个对照而有些不自然，想起某刊登载的某男在火车上瞧女人挨打的事情，那会儿我自认晦气，准备着被其指责神经病图谋不轨的斥责或是更坏的准备。不多久，现实告诉我一切都是多余，女人的目光告诉你，大概是敢穿就不忌讳人看的，其实就那小小的站台一处，还有更多的风景展露着：一位蹲下的姑娘白皙的腰肢……就是上车站身时她只是把自己落下的短裙提了提，像没有发生过事一样，常德女子应该是坦荡率真毫无顾虑的。看看街上那一个个昂首挺胸的女子无不是走在流行时尚前端，就她们身上的穿戴除有深受消费者喜爱的优势品牌装点自身外，还率先为成熟女性消费者喜爱的优势产品、服装穿上了VIOUR、GRASS、声雨竹、秀蓓儿、奥兰朵，黎姿等日韩、台湾品牌，年轻女孩的ONLY、麦家乐、奥菲曼、法妮、粉蓝衣橱、雪儿等品牌在她们身上能看得到。

常德时尚女性穿着特色的国际流行名品服饰，那些品牌给女人更俏丽新颖的时空，不管你能不能承受那多彩的盛情，而她们却又是那么的肆无忌惮，我认为推销自己是这座城市首创，不是么，千百年来刘海与狐仙的传说不就是在推销常德女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