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春一 吴 丹 吴丛熙
在市场经济背景下,今天的电视媒体面临的生存压力前所未有。源于此,种种怪相和乱象层出不穷、此消彼长,一种深深的担忧已然摆在有良心和责任心的电视人面前。电视是提供给人们审美、教育、娱乐的最为通俗易懂的载体。观众在画面、解说、音乐、图表等多种手段的辅佐下,轻松“阅读”,过目难忘。其功能的实现较之于其他的媒体更为快捷轻松。有人说当下是媒介化社会,视觉文化是最为重要的文化症候,电视之于当今观众是日常生活的依伴,对人的心理作用和意识形态影响是深层次的,由此也影响甚至支配着社会形态。电视在说什么、怎么说、说得如何,第二天就会在民间传开、广受热议。“我宁愿坐在宝马车里哭,也不愿坐在自行车后笑。”《非诚勿扰》中嘉宾的一句话一石激起千层浪。观众在接受电视传播内容的同时,个人既有的知识在积淀的社会内涵作用下也同时在咀嚼和孵化,正是因为有了这种“反哺”,电视的传播在获得正面引导力的同时也有了一种反作用力。
面对手中如此“强有力”的工具,以传播文化为责任担当还没有上升为电视人的完全自觉,在议程设置上显示出逐利性,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内容的选择,二是栏目的设立。电视需要娱乐,也需要娱乐精神,关键是娱乐的内容,它应是积极的、健康的,有利于审美和教育的。《第一次心动》《美丽新约》为何被喊停整顿或明令禁止制作播出,原因就在于节目传达出来的价值观偏离了主流。在栏目的设立上,是否有收视率是电视管理者首先要考量的。于是,“收视率”成了风向标,“电视台为追寻收视率而用简单代替复杂,用浅薄代替深沉,用媚俗代替独立,用近视代替宏观”。①这些节目照顾了部分观众的利益——寻求感官刺激以获得短暂愉悦,而忽视了大众利益——精神愉悦和文化需求,缺乏文化自觉和责任担当。
电视作为主流媒体,社会责任感的具体体现就是文化传播的责任担当。这里所说的文化是广义的,它既包含自然科学也包含社会科学的范畴,简单地说就是能启迪人的心智,激荡人的心灵的东西。这使我们想起了《东方时空》《面对面》《大家》《百家讲坛》等优秀节目。之所以说它们优秀,是因为这些节目传导出来的东西至今还让人回味,文化的力量和积淀还在影响着我们今天对人和事的判断与喜好。
当下,电视媒体正在苦苦思索突围之策,并在不断提升自身与纸质媒体、网络媒体以及同业的竞争力。其实在突围的过程中我们在做着一个骑着马找马的怪异游戏,而良策就在身边——传播文化,这是电视与其他媒体竞争的一个优势内容。文化的东西有着最为广泛的群众性和最为深刻的生命力,不论何时它都不会失去光泽和风采,《百家讲坛》的老少皆爱就是一个铁证,《探索发现》的引人入胜和《人与自然》的生动精彩都是有力的佐证,越是文化的越有高的收视率已为事实所证明。在议程设置上,电视媒体要有一种勇于担当的精神和历史责任感、使命感,将文化传播列入重要的议事日程,并逐渐固化和常态化。“如果没有成熟的敢于承担责任的主体意识,如果没有明确而清晰的文化身份、文化定位、文化角色的确立,就很难在纷繁复杂的环境中成就自我,也就很难获得广大观众的认同、信任和尊敬。”其实,电视媒体文化传播的责任担当也是其实现社会形象再造的客观需要,是在当下获得观众认知、认同的一把钥匙,或者说是一个品牌标识。
要让电视媒体有文化责任的担当,就必须改进电视文化传播的理念和语态。在传播理念上,传播者和受众应是平等互信的——观众既不是上帝,也不是“奴隶”。不把观众战战兢兢捧在手心,也不对观众颐指气使不当回事,双方是平等的,这种平等可以建立起传播与接受两者之间的真诚互信,进而产生良性互动。从节目语态来说,要改变节目说话的方式,既要让观众看得懂也要让观众喜欢看、爱看,观众情绪的调动是实现文化传播效果的关键。电视是做给人看的,没有人欣赏的节目做得再好也是无用功,那是孤芳自赏。
文化传播的电视责任担负与自身的现实利益,“从根本上应当没有冲突,处理得好,某种意义上可以说,声誉就是金钱,口碑就是财富。一时的利益满足,恰如经济发展与环境保护的关系,有可能破坏电视媒体的文化生态,制造出更多的不和谐。”文化传播的电视媒体责任担当,绝不仅仅是一个口号或者宣言,更不是唱高调,而是社会的、国家的、民族的责任感使然,是文化传播的责任自觉,是和谐媒体的前提和基石。
注释:①时统宇:《电视传播的责任与担当》,《现代传播》,201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