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 武,何庆丰,王学军
(1.国网能源研究院,北京 100052;2.武汉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2;3.湖北省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委员会,湖北 武汉 430071)
国家智力资本与国家创新能力的关系
——基于中国20年面板数据的实证研究
陈 武1,何庆丰2,3,王学军2
(1.国网能源研究院,北京 100052;2.武汉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2;3.湖北省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委员会,湖北 武汉 430071)
本文运用对我国1988—2007年的智力资本水平和创新能力指数评估数据实证研究了二者之间的定量关系。采用相关分析方法研究发现国家智力资本及其三要素与国家创新能力之间存在着高度的正相关性,并且国家智力资本三要素之间存在着相互的依赖关系。采用回归分析方法研究发现国家智力资本及其三要素对国家创新能力都有正面贡献,但是贡献的大小存在较大差异。采用Granger因果分析方法研究发现国家智力资本及其三要素与国家创新能力之间是否存在Granger因果关系表现出较大的差异性。
国家智力资本;国家创新能力;人力资本;关系资本;结构资本
区域智力资本(我们认为国家是以行政区划为基础的特殊区域)是指符合某一国家或地区社会经济发展战略需要的,个人、组织和区域等行为主体所拥有的、能够在区域网络范围内存在和流动的具有价值创造功能的知识,它能够为区域发展带来新的动力和活力、直接和间接的经济和社会效益。一般将区域智力资本划分为区域人力资本、区域结构资本和区域关系资本三大因素[1-3]。区域创新能力是指区域创新系统的主体要素(大学和科研院所、企业、政府、中介机构)在充分利用现代信息与通讯技术基础上,运用政策、体制、法律力量,动员与组织区域的创新资源,不断将知识、技术、信息、人才等要素纳入社会生产过程中,协调与推动区域创新活动的能力[3-5]。本文试图从实证的角度来探索二者之间的定量关系,从而为政府决策提供参考。
我国智力资本指数与创新能力指数的评价结果如表1所示(详细的评价测度过程请参阅《我国智力资本及其创新能力评估——基于20年面板数据的实证研究》)。
我们分别对国家智力资本及其三要素与国家创新能力做了简单相关分析,表2 给出了分析结果[5-6]。
通过分析,发现国家智力资本及其要素(人力资本、关系资本、结构资本)与国家创新能力的相关系数非常高,都在0.947以上,因此我国的创新能力与国家智力资本水平及其三要素高度正相关。
二阶偏相关分析主要是控制国家智力资本的另外两个要素时国家创新能力与国家智力资本另一个要素的相关性,表3给出了二阶偏相关分析结果[5-7]。
从表3可以看出:(1)在关系资本和结构资本作为控制变量的条件下,国家创新能力与人力资本的二阶偏相关系数为-0.102,说明剔除了关系资本和结构资本的影响后,人力资本与国家创新能力呈负相关关系,但是不显著。这暗含着人力资本单方面不能有效改善和提升国家创新能力,它必须得到关系资本和结构资本的有效匹配才能有效地改善国家创新能力。这凸显了国家智力资本的三个方面必需协调发展才能改善国家创新能力。(2)在人力资本和结构资本作为控制变量的条件下,国家创新能力与关系资本的二阶偏相关系数为0.662,这说明剔除了人力资本和结构资本的影响后,关系资本与国家创新能力仍然呈高度的正净相关关系。(3)在人力资本和关系资本作为控制变量的条件下,国家创新能力与结构资本的二阶偏相关系数为0.617,这说明剔除了人力资本和关系资本的影响后,结构资本与国家创新能力仍然呈高度的正净相关关系。
分别将国家智力资本的三个方面与国家创新能力做一阶偏相关分析(分别用另外两个国家智力资本要素作为控制变量),分析结果如表4所示[6-8]。
从表4可以看出:(1)在关系资本作为控制变量的条件下,国家创新能力与人力资本的一阶偏相关系数为0.469,这说明剔除了关系资本的影响后,人力资本与国家创新能力的相关系数大大降低,但仍然在4.3%的显著性水平上呈正相关关系。(2)在结构资本作为控制变量的条件下,国家创新能力与人力资本的一阶偏相关系数为-0.012,这说明剔除了结构资本的影响后,人力资本与国家创新能力呈负相关关系。这暗含着人力资本发挥作用相当程度上依赖结构资本的作用。(3)在人力资本作为控制变量的条件下,国家创新能力与关系资本的一阶偏相关系数为0.804,这说明剔除了人力资本的影响后,关系资本与国家创新能力仍然呈正相关关系。这暗含着在人力资本水平不是非常理想的条件下,关系资本的改善仍然在一定程度上能够提升国家创新能力。(4)在结构资本作为控制变量的条件下,国家创新能力与关系资本的一阶偏相关系数为0.658,这说明剔除了结构资本的影响后,关系资本与国家创新能力仍然呈正相关关系。这暗含着在结构资本水平不佳的条件下,关系资本的改善仍然在一定程度上能够提升区域创新能力。(5)在人力资本作为控制变量的条件下,国家创新能力与结构资本的一阶偏相关系数为0.782,这说明剔除了人力资本的影响后,结构资本与国家创新能力的相关系数有所降低,但仍然呈高度的正相关关系。(6)在关系资本作为控制变量的条件下,国家创新能力与结构资本的一阶偏相关系数为0.716,这说明剔除了关系资本的影响后,结构资本与国家创新能力的相关系数有所降低,但仍然呈高度的正相关关系。
运用SPSS16.0进行曲线模拟和回归分析,选择线性(一次)、二次、三次曲线模型,利用曲线估计进行线性模型分析,对我国的创新能力随智力资本水平增长进行曲线拟合估计,分析结果如表5 所示[2-3,9]。
由表5得到我国创新能力对智力资本的一次曲线拟合方程式是:
二次曲线拟合方程式是:
三次曲线拟合方程式是:
其中,拟合度最高的是三次曲线,其判定系数R2=0.998,通过回归方程的显著性检验。因此三次曲线作为我国智力资本与创新能力之间的关系函数是最为理想的。因此说国家智力资本与国家创新能力之间是正相关的,国家智力资本水平的提高能够改善国家创新能力,国家智力资本水平每提高1%,国家创新能力提高0.998%。
将人力资本(H)、关系资本(R)、结构资本(S)作为解释变量,将国家创新能力(Y)作为被解释变量建立计量经济模型,在SPSS16.0中运用Enter回归法做线性回归分析得到如下结果:
R2=0.997,=0.996,F 统计量为 1634。人力资本(H)的系数为负值,而且t值非常小;而关系资本(R)和结构资本(S)的系数均为正值,t值均大于临界值。这表明,在我国,人力资本在国家创新能力的提升中扮演的角色受到了限制,人力资本作用的发挥受到了结构资本、关系资本等其他因素的影响和制约;而关系资本和结构资本在国家创新能力建设中起着正向的作用。
将人力资本的两个因子H1、H23(H1是正规教育情况,H23是医疗卫生和迁移情况)作为解释变量,将国家创新能力(Y)作为被解释变量建立计量经济模型,在SPSS16.0中运用Enter回归法做线性回归分析得到如下结果:
R2=0.985,=0.983,F 统计量为 563.143,t值均大于临界值,模型通过检验。这说明尽管人力资本作为一个整体和关系资本、结构资本一起对国家创新能力协同发挥作用时表现不明显(本文估计是三者协同或其因子之间的协调存在不足致使),但是人力资本的两个因子H1、H23对国家创新能力的贡献都是正面的,因此我们认为人力资本因子对国家创新能力有显著影响,人力资本因子的改善能够提升国家创新能力。
将关系资本的三个因子 R1、R2、R34(R1是国内贸易往来情况,R2是部分国内贸易往来指标和国际人员往来情况,R34是国际科技合作、金融合作和技术转移情况)作为解释变量,将国家创新能力(Y)作为被解释变量建立计量经济模型,在SPSS16.0中运用Enter回归法做线性回归分析得到如下结果:
R2=0.942,=0.993,F 统计量为 905.393。尽管三个因子的系数都为正值,因子R2和R34的t值也大于临界值,但是因子R1的t值未能达到临界值。这说明关系资本的3个因子对国家创新能力都有促进作用,但是三个因子对国家创新能力的影响大小却存在很大差异,后两个因子的影响较大。
将结构资本的三个因子 S1、S2、S345(S1是社会保障和产业结构情况,S2是政府效能发挥情况,S345是政府宏观调控情况和信息流通机制情况)作为解释变量,将国家创新能力(Y)作为被解释变量建立计量经济模型,在SPSS16.0中运用Enter回归法做线性回归分析得到如下结果:
R2=0.997,=0.997,F 统计量为 1811。其中因子S1、S2的系数为正值,因子S345的系数为负值,因子S1的t值大于临界值,而因子S2和S345的t值均未达到临界值。这说明结构资本的各个因子对国家创新能力的作用有正有负(但根据前文的分析其总体作用为正),三个因子对国家创新能力的影响大小却存在差异,第一个因子的影响最大。
表6给出了ADF检验结果[10-11],从表6 的检验结果可知:(1)无论在 1%、5%还是在10%的置信水平下,国家创新能力及其一阶差分序列的零假设(即时间序列是非平稳的)不能被拒绝(ADF检验值大于10%置信水平的临界值),说明国家创新能力及其一阶差分序列是非平稳序列。而国家创新能力序列的二阶差分序列在1%的置信水平下,零假设被拒绝(ADF检验值为-5.280237,小于1%置信水平的临界值),说明国家创新能力序列是二阶平稳过程。(2)国家智力资本序列及其一阶差分序列是非平稳序列,而国家智力资本二阶序列是平稳的,人力资本、关系资本、结构资本的二阶差分序列是平稳的。因此,我国的创新能力、国家智力资本及其三要素(人力资本、关系资本、结构资本)都是二阶平稳过程。
表7给出了国家智力资本及其三要素与国家创新能力之间的Johansen协整检验结果。
从表7知道,零假设r≤0被拒绝(所得迹统计量均大于1%和5%置信水平下的临界值),零假设r≤1不能被拒绝(所得迹统计量均小于1%和5%置信水平下的临界值),说明国家创新能力与国家智力资本之间存在协整关系,即在短时间内国家创新能力与国家智力资本可能偏离均衡状态,但长期来看,国家创新能力与国家智力资本之间保持着一种均衡关系;零假设r≤0被拒绝,零假设r≤1不能被拒绝,说明人力资本与国家创新能力之间存在协整关系;在1%置信水平下零假设r≤0不能被拒绝,说明关系资本与国家创新能力之间在1%置信水平上存在一个协整关系;在1%置信水平下零假设r≤0、r≤1、r≤2都不能被拒绝,但是零假设r≤3、r≤4都被拒绝,说明结构资本与国家创新能力之间在1%置信水平上存在一个协整关系,但此协整关系不是一个长期均衡关系,即在短时间内(r≤2时)国家创新能力与结构资本基本保持均衡状态,但是长期(r≥3时)来看,国家创新能力与结构资本之间不存在均衡关系。这暗示着结构资本在国家创新能力建设中的作用是存在时效性的,也就是说结构资本在一定的时间内与国家创新能力的提升存在均衡关系,而超出此时间范围则失效。
表8给出了国家智力资本及其三要素与国家创新能力的Granger因果关系检验结果。
由表8可知:(1)无论短期还是长期,国家智力资本都是国家创新能力的Granger原因,而国家创新能力仅仅在很短的期间内(1年)是国家智力资本的Granger原因。(2)无论短期还是长期,人力资本都是国家创新能力的Granger原因,而国家创新能力仅仅在很短的期间内(1年)是人力资本的Granger原因。(3)在短期内(2年内),国家创新能力是关系资本的Granger原因,而在长期内(3年以上)国家创新能力与关系资本互为Granger原因。(4)在非常短的时期内(1年内),结构资本是国家创新能力的Granger原因,而国家创新能力不是结构资本的Granger原因;在较长期内(2年以上)国家创新能力与结构资本之间不存在Granger因果关系。
通过简单相关性分析发现我国的创新能力与智力资本整体水平及其三要素均呈高度的正相关性。通过二阶和一阶偏相关分析发现:人力资本必须依赖关系资本和结构资本才能有效改善国家创新能力,与此同时人力资本对结构资本的依赖程度最大,离开了结构资本的匹配其与国家创新能力形成负相关关系,而离开了关系资本的匹配它仍然与国家创新能力呈正相关关系但是相关系数大大降低;关系资本对人力资本和结构资本的依赖程度相对较低,在人力资本水平落后或结构资本水平不佳的情况下,大力改善关系资本能够提升区域创新能力;结构资本对人力资本和关系资本的依赖程度最低,在人力资本水平落后或关系资本水平低下的情况下,加大力度改善结构资本是提升区域创新能力的首选。
通过回归分析发现国家智力资本与国家创新能力的三次曲线拟合最佳,二者之间的弹性系数为0.998,说明国家智力资本水平每提高1%,国家创新能力提高0.998%。在我国过去的20年里,关系资本和结构资本对国家创新能力的贡献较大,其作用得到了很好的发挥,但是人力资本的作用没有得到最有效的发挥,没有相应的匹配资源使之得到最佳利用(表现为负系数),这也暗示着我国人力资本在国家创新能力建设中的作用还有巨大潜力可挖。尽管人力资本作为一个整体和关系资本、结构资本一起对国家创新能力协同发挥作用时表现不明显,但是人力资本的两个因子对国家创新能力的贡献都是正面的。关系资本的3个因子对国家创新能力都有促进作用,但是3个因子对国家创新能力的影响大小却存在很大差异。结构资本的各个因子对国家创新能力的作用有正有负(但根据本文的其他分析其总体作用为正),3个因子对国家创新能力的影响大小却存在差异。
通过Johansen协整检验发现,国家创新能力与国家智力资本、人力资本之间存在协整关系;国家创新能力与关系资本之间在1%置信水平上存在一个协整关系,即不仅在短时间内国家创新能力与关系资本基本保持均衡状态,而且长期来看,国家创新能力与关系资本之间也保持着一种均衡关系;国家创新能力与结构资本之间在1%置信水平上存在一个协整关系,在短时间内(r≤2时)国家创新能力与结构资本基本保持均衡状态,但是长期(r≥3时)来看,国家创新能力与结构资本之间不存在均衡关系。
通过Granger因果关系检验发现:无论是短期还是长期,国家智力资本都是国家创新能力的Granger原因,而国家创新能力仅仅在很短的期间内(1年)是国家智力资本的Granger原因;无论是短期还是长期,人力资本都是国家创新能力的Granger原因,而国家创新能力仅仅在很短的期间内(1年)是人力资本的Granger原因;在短期内(2年内),国家创新能力是关系资本的Granger原因,而在长期内(3年以上)国家创新能力与关系资本互为Granger原因;在非常短的时期内(1年内),结构资本是国家创新能力的Granger原因,而国家创新能力不是结构资本的Granger原因;在较长期内(2年以上)国家创新能力与结构资本之间不存在Granger因果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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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张九庆)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National Intellectual Capital and National Innovation Capability——based on the 20 Years’Panel Data of China
Chen Wu1,He Qingfeng2,3,Wang Xuejun2
(1.State Grid Energy Research Institute,Beijing 100052,China;2.School of Economics&Management,Wuhan University,Wuhan 430072,China;3.State-owned Assets Supervision and Administration Commission of Hubei Provincial,Wuhan 430071,China)
This paper studies the quantitative relationship between national intellectual capital and national innovation capability using the index evaluating data of them in 1988—2007 of China empirically.Through the correlation analysis,it finds that there exists a high degree of positive correlation between national intellectual capital(and its three elements)and national innovation capability,and the three elements of national intellectual capital dependent each other.Through the regression analysis,it finds that national intellectual capital(and its three elements)has a positive contribution to national innovation capacity;however,there is a big difference in the size of the contribution.Through the Granger causality analysis it shows a great difference if there exists Granger causal relationship between national intellectual capital(and its three elements)and national innovation capability.
national intellectual capital; national innovation capability; human capital; relationship capital; structure capital
F240
A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70773084)。
2010-10-23
陈武(1979-),男,湖北竹山人,国网能源研究院工程师,博士;研究方向:智力资本与技术创新、电力企业管理咨询与能源管理、低碳经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