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蓝诗选
我的唇最终要从人的关系那早年的蜂巢深处被喂到一滴蜜。
不会是从花朵。
也不会是星空。
假如它们不像我的亲人
它们也不会像我。
2002年
不远处是圣雅各塔①法国诗人艾吕雅曾经为这座塔写过一首诗。。黑的,朝天空又伸展几米。
喷泉池的水躺着。沿她脚背升起:
“你还记得我吗?”在巴黎的背面
同样的电影在放映。那不是个名字。
一次散文遭遇诗歌的问候。她说话
圣厄斯塔什教堂的古老就开始挪动
钟声推开密簇的叶子
她的脸向四周生长。照亮风暴,鸟一样
撞进了台灯压低的光芒。一株罗望子
在手臂上摇晃。侧身面对幽暗的
左前方,她不动,奔向站立的人体池塘
不用词语,她仍然能进来,跨过
皮肤,撩起吹拂的额发
她的大军从帐篷外就能看到:
星空的马群。爱情那广袤的领地。
里沃利大街紧跟其后。这个异乡人
巴黎的遁世者,眉毛下有歌剧院的篝火
美术馆画框里的炊烟飘过大陆架;犁过的
稻田有汗味的芳香。攀上一棵瓦松
她被带到另一个村庄的尖顶上。也是黑的。
圣雅格塔旁,她比秋天的遗产稍高。
在艾吕雅的诗行里
她的崭新比旧还要旧些:
——“你还记得我吗?”
2003年
永远里有几场雨。一阵阵微风;
永远里有无助的悲苦,黄昏落日时茫然的愣神;
有苹果花在死者的墓地纷纷飘落;
有歌声,有万家灯火的凄凉;
有两株麦穗,一朵云
将它们放进你的蔚蓝。
2006年3月
最美的是花。粉红色。
但如果没有低垂的叶簇
它隐藏在荫凉的影子深处
一道暮色里的山谷;
如果没有树枝,浅褐的皮肤
像渴望抓紧泥土;
没有风在它少年碧绿的冲动中
被月光的磁铁吸引;
没有走到树下突然停住的人
他们燃烧在一起的嘴唇——!
2005年
死人知道我们的谎言。在清晨
林间的鸟知道风。
果实知道大地之血的灌溉
哭声知道高脚杯的体面。
喉咙间的石头意味着亡灵在场
喝下它!猛兽的车轮需要它的润滑——
碾碎人,以及牙齿企图说出的真实。
世界在盲人脑袋的裂口里扭动
……黑暗从那里来
2007年
痛苦,失败,被隔离的孤独。
他安慰着你的不幸
用叹息和雄辩
抱怨着命运的不公——“为什么是你?!”
“……为什么不可以是我?”
你苍白的嘴唇平静地说。
“这些文章,哦,疯狂的句子,”他睁大眼睛,
“将把神圣的人放置在荣誉的顶端,
无人能及。”他比画着
似乎面前有一座教堂的尖顶。
“愿噩梦继续跟着我!”
——你扔掉手里的草茎:
“没有谁能领受这黑暗的尊敬。
它几乎是人类最秘密的丑行。”
2009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