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晴圆缺
1
与女友婉月分手三个月后的一个月圆之夜,一个点击率极高的帖子吸引了我。当我抱着好奇心点开帖子时,竟然出现了一个美丽女孩的照片。她有着细瓷一样的脸庞,弯月样的眼睛,为了参加同学聚会显富出风头,就想靠出租身体30晚来换取一辆7系宝马车一周的使用权。唉,这又是一个堪比马诺的拜金女孩,我想这样的女孩就应该让她在宝马里哭。突然之间我有了种戏谑她的想法,所以很快拨打了女孩的电话并敲定了约会地点。
许诺就是那个欲出租身体的漂亮女孩,那天我们很快地达成了协议。她兑现了承诺,在我的宝马车里干净利落地脱光了自己,露出她白藕一样饱满而诱人的身段,然后像胶皮糖般紧紧地贴在我的身体上。这个女人是妖精!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个翻身就把她压在了身下,然后分开她的双腿,带着点惩罚的意味开始拼命地冲撞着她水葱一样的胴体,发泄着我疯狂的欲望。但整个欢爱的过程中她一直像个失语的小孩忍着不叫,脸上却是一副极其享受的表情。高潮处随着我的琼浆玉液一泄而出,她终于发出一声绵长的呐喊……
欢爱过后,我干净的汽车罩上留下了几滴小小的玫瑰红。就在我对许诺是否是个处女产生质疑时,她却抢先表白,我的月事提前了,真不好意思。我狡黠地笑了,这年头想找个处女比摘颗星星都难。
许诺就这样成了我的女人,没有什么可以天长地久的,包括爱情。这是我在失去婉月后总结出来的。
2
许诺的拜金还真不是吹出来的,刚刚搞定了我的宝马车,接着又异想天开地朝我要LV女包和名牌服饰。我逗她,LV包可以有,但你打算如何报答我,于是我们来了场更加激情四射的火爆性爱,各种高难度的姿势都做了个遍,别提有多销魂了。她简直就是一枝带毒的罂粟,让我又爱又恨。
其实那款LV女包不是专门为许诺买的,而是婉月26岁生日那天我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婉月是我的初恋女友,我们是在一家工厂里打工结识的。刚开始相爱的时候没有钱,我们租住在潮湿的地下室过起了同居生活。那时尽管贫穷,日子过得很艰难,我连给她买一束玫瑰花的钱都没有,但在床上我们几乎每天都兴致勃勃地挥洒着自己旺盛的荷尔蒙。一次次沦陷在性爱的情欲里,恨不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拥有彼此。
后来婉月变了,化妆品和衣服非名牌不买,我们那点可怜的积蓄很快就没了。可在我每次把钱弄到手交给她的时候,却免不了一次次争吵、赌气,甚至提到分手,后来我不得不用欢爱暂时地压下心中的愤懑。但不久后她还是投入了别人的怀抱,这让我备受打击,我发誓一定要不择手段地成为有钱人。
为了挽回婉月的心,我在她26岁生日那天送去一款LV女包,恰逢那个男人对她有所厌倦了,所以她很快又重新回到了我的怀抱。但匆匆流逝的时光怎么能回到从前,感情如瓷器一样一条小小裂缝都会为日后的分崩离析埋下悲剧的伏笔。
婉月的离弃曾经令我深恶痛绝,现在又出现了一个许诺,为什么和我上床的女人都对金钱如此痴迷?许诺靠着我替她置办的一系列行头在同学聚会上太出风头,俨然一副高贵公主的气派。有些眼红的同学们甚至在传,许诺傍了个款爷儿。她没否认也没承认,只是微微含笑不语。
3
这个世上永远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许诺不懂。
那天我带她来到了宾馆,说是参加一场走秀的选拔活动。于是许诺在我的怂恿下兴高采烈地穿上了白色的比基尼和带紫色亮片的抹胸,另外足蹬一双细细的10寸金属跟的高跟鞋。当即她婀娜娉婷的身姿便突显出来,简直美极了!我禁不住拍手叫好,然后大手一挥,立即从门外拥进来十几个身背照相器材的男人,他们一上来就围着她开始一通猛拍。许诺还以为是走秀活动前的拍照,所以脸上一直洋溢着最美的微笑摆出了各种姿势。但过了一会儿,当我突然命令她脱光衣服时,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整个人都僵在那里。她想不明白这场变故发生究竟是为了什么?
是我刚刚骗了她,哪里是什么参加走秀活动选拔,其实是我作为穴头私自组织的一次“人体私拍”活动。参加活动的私拍者每人收取费用300元,两个小时内床照、裸照一律不限。很快,在我的威逼利诱下,许诺不得不哭着脱光了自己,此时她丰满的酥胸,杨柳样的腰肢,以及她两腿间茂密的黑森林,一切都如磁石一般都充满着强大的诱惑力……這让摄友们纷纷来了精神把镜头对准了她的私密部位拍了一张又一张特写。我没有注意到,此时她漂亮的眼睛里早已泛起一股冰冷的寒意。
很快近1个小时的裸照拍完了,该是床拍了。许诺不情愿地躺在床上摆出各种诱人的姿势,有慵懒的,有性感的,更有可爱和俏皮的……现在的她就像一块白白的美味点心让男人们的欲火中烧。突然一个摄友控制不住上前猥亵了她,却遭到了她的极力反抗。她先是一脚踹开了那个男人,然后又在情绪激动中快速脱下脚上那双10寸细金属跟的高跟鞋高高举过头顶,站在床上拼命地大喊别靠近我,否则今天我就死在你们面前。这突然的变故让我们所有人都呆住了,没想到她的反应如此强烈。我不想闹出人命,就撵走了那几个摄友。
许诺这才松了一口气,浑身无力一下子瘫倒在了床上放声大哭,看来她吓坏了。
我如此痛恨拜金女孩,这点伤痛的代价对她来说,应该不算什么。
4
许诺开始对我若即若离,却并不离开。我的生活习惯与以往没有任何改变,没有人知道我把赚到的钱花在购买世上顶级的女人奢侈品上的恶习。从各式的名牌背包、钻石、珠宝,以至名牌服饰等等,整整摆满了一个绝密的私人空间,那曾是一间婉月住过的房子。
许诺要说进去看看,我从未答应。
我只是想用这种变态、扭曲的方式纪念对初恋的爱。当年为了能留住婉月的心,我不再甘心做一名打工仔赚取微薄的收入,仗着自己学过的一身好功夫,我做了一名“飞天大盗”。我可以在暗夜里飞檐走壁地爬上十几层高的大楼进行行窃,并屡屡得手,而且不会留下一点作案的痕迹。
我原以为有了钱以后,婉月就能留在我身边,我们永远地相亲相爱,但没想到她不但背叛了我们的爱情,还试图悄悄拨打报警电话想把我送进监狱,幸好我发现及时拦住了她。可她恨恨地说,她不会眼睁睁地看我入邪途,也不可能再爱我这个盗贼,除非她死,否则一定要把我送进监狱。
她的这些话像钉子一样刺进了我的心,使我疼痛万分,而这也终于无情地激怒了我,于是我下了狠心要除掉她。
那天晚上,趁着夜色,我把她灌醉后塞进了宝马车里,然后驶向了一个偏僻无人的海边。那天,我们双双换上了潜水服,背起氧气瓶,然后潜入了几千米深的海底。
我早就设计好了完美的杀人计划,她的氧气瓶里只有非常少量的氧气,过不了一会儿,她就会因为氧气缺失而永远地沉睡在海底。
这成了我心底一个永远的秘密。
5
人身上背负的罪恶真的不能太多,在又
一次外出作案时,我差点丧了命。
那晚,我在攀爬偷窃的过程中保险绳突然断了,幸好我手疾眼快紧紧地抓住了一部安装在墙外的空调机,这才没有在高空中坠落下去。
我吓出了一身冷汗。回到宾馆后,仔细地检查了那条断了的保险绳,这才发现了其中的玄机,在绳子中间部位有刀子割过的痕迹,这一次是我命不该绝。
到底是谁割破了我的保险绳?我决定悄悄展开调查,调查的结果却让我有些吃惊。
是许诺,竟然是许诺。
没想到不久后许诺就出事了。是那个第一次在人体私拍中垂涎于许诺的美色并猥亵她的男人,当日许诺的那一脚让他彻底地丧失了男性能力。那天,他把许诺带到一处私人小院,关上门,终于露出了罪恶的嘴脸。他脱光了许诺的衣服把她绑在了凳子上,一边用皮鞭抽打她,一边对她的乳房和私密部位又掐又咬,骂她是婊子、荡妇。许诺被折磨得死去活来,渐渐地失去了知觉,陷入昏迷。
这些折磨还不够,后来他索性给许诺吃了一种有毒药物,结果不但弄坏了她的嗓子,而且使她整个人都变得痴痴呆呆。她彻底地被毁了。
6
看着呆傻的许诺,我想问她为什么狠心想要害死我。
从一开始她发帖用身体租宝马7系轿车,再到向我要LV女包,我就知道这里面必有玄机。因为宝马7系和LV女包都是我曾经送给婉月的礼物,而许诺就是凭借着这些私人物品的记忆找到了我。
关于她的身份,我有许多种猜想,或许是婉月的姐妹,又或许是婉月的生死之交。为了报复许诺,我指使那个心理有着疾病的男人残害了她,但我想不到结局会如此凄惨。
我以为现在我一定会开心许多,但事实不是这样的,许诺如鬼魅一般纠缠着我的内心,折磨得我终日不安。
在逃不过良心的责难时,我悄悄地去了救護站探望她。可她根本就认不得我,只是一个劲儿嘿嘿傻笑着看都不看我一眼。她一直在摆弄一把同心锁,然后嘴里嘀嘀咕咕道,小安,我把你的心锁上了,你再也逃不掉了。
小安就是我,那把同心锁就是我送给她的,我曾甜蜜地对她说过“锁在情意就在”。可如今我违背了自己的誓言,伤害了一个又一个自己深爱的女人,现在我情愿去用自己的后半生去赎罪。
在一次盗窃中我故意失手,等待我的,除了冰冷的铁窗,还有,内心的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