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 玲
(黄山学院 文学院,安徽 黄山245021)
北朝本土作家群文学活动的地域流向
陈 玲
(黄山学院 文学院,安徽 黄山245021)
北朝;本土作家群;地域流动;文学中心
以作家群的文学活动轨迹为研究切入点,通过细致的钩稽,辑录北朝本土作家共有312人,这庞大的作家群在北魏时期由东晋末期作家群的由向四周分散而变为向中原内聚式的迁徙,但东魏齐、西魏周,文学家的流动几陷停滞状态,后至隋统一,又完成了北朝后期两次大规模的作家流动,与作家流动相对应的,作家的相对聚集又使得北朝形成了若干文学活动中心,这些文学活动中心基本与政治中心相叠合。
北朝处于文学发展的低谷期,因而前人对于其评价往往是一语带过或不涉及,这使北朝文学研究长时期处于沉寂状态。新时期以来国内北朝文学的研究与此前的研究相比较,相对出现了一个比较兴盛的局面。但是也表现出一些不足,主要作家作品的个案研究比较充分,系统研究、整体研究尚嫌不足,对由南入北作家研究比重较大,而对北朝本土作家创作文学之研究相对薄弱。
本文试图打破以往研究北朝文学的固定程式,以北朝本土作家群为切入点,从地域视角出发,探讨北朝时期本土作家群文学活动的地域流变以及因文学活动而形成的文学中心,以此对北朝本土文学进行动态的还原与梳理。
北朝存在一支庞大的本土文学家队伍,而他们被后人忽视的原因可能在于作品流传下来的较少或影响力不大。通过细致地勾稽史籍,考得北朝本土作家共 312位。对此考证,有几点说明:
1 本考证所涉及的起止年代,上起304年,下至589年,该时段的判定遵照一般史书所规定的北朝时段。凡创作时间集中在304年至589年间的作家,均予表录。生卒年不明的文学家,参照前人对其国别的认定,依照史籍直录。
2 北朝本土作家即作家籍贯均限定在北朝所属之疆域内的作家。由于北朝之各朝所辖范围在不停的变动,故依照大多数历史地图册以449年(宋元嘉二十六年,魏太平真君十年)的实际疆域为准。
3 “作家”的界定,设立了以下条件,凡符合且不与一、二条说明相冲突者均予辑录。
(1)正史艺文志(《隋书·经籍志》,参照姚振宗《隋书经籍志考证》、张鹏一《隋书经籍志补》)、补正史艺文志(徐崇《补南北史艺文志》)集部著录其人有别集行世。
(2)逯钦立《先秦汉魏晋南北朝诗》录有其人诗作。
(3)严可均《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录有其人赋作,又据程章灿《魏晋南北朝赋史》附录《先唐赋辑存》、《先唐赋存目考》补严书之缺漏。
(4)《魏书·文苑传》、《北齐书·文苑传》、《北史·文苑传》列入其人,或在人物传记中载录其擅长文学,如出现“有文采”、“以文章显”、“著文赋,颇行于世”等字样,如史称苻坚“博学多才艺”[1]2884均予表录。如按此标准录入的文学家共有138人。
以上四项条件,相互补充,彼此覆盖,此外还参照曹道衡的《中国文学家大辞典》,如此遴选出的作家共有312位。
通过这样的遴选,可知北朝存在一支庞大的本土文学家队伍,而他们被后人忽视的原因可能在于作品流传下来的较少或影响力不大。因而要把握他们的文学成就需要重新对他们的文学活动进行整理。
人既是文学创造的主体,又是文学传播的媒介,文人间广泛而频繁的交流,是一个地区文化建设重大的推动力,一个地区文学局面的盛衰皆取决于该地区的创作群体。而由于各种原因,文学群体始终处在不断的流动中,他们流向哪里,就意味着把文学地理的重心引向哪里,所以文学区系的构成及其重心的转移与文学家籍贯的地理分布与演变的轨迹和规律并不完全一致。前者是后者的静态基础,后者是前者的动态表现。
东晋末期以来,我国境内人口迁移的浪潮一浪高过一浪[2]171-189,人口迁移的轨迹是由中原地区向东、南、西、北四周辐射,其结果是汉魏以来形成的统一的共同的文化格局骤然崩溃,中原地区的文学局面走向沉寂,而北方的周边地区如河西、辽东等地,文学局面因创作群体的迁入而渐次展开。如十六国时期,中原人口避难河西,将中原优秀的文化成果输入了该地区,其中江琼的文字学、书法学家卫凯的“古篆八体之法”等在中原后来竟成为淹灭之绝学,而河西文学却因他们的到来而增色,发展极为迅速,直至北魏统一北方时,将河西著名学者全部迁往平城,盛极一时的河西文学才沉寂下去。再如中原人士因战乱而迁到幽州一带的人数也非常多,其中一部分在并州刘琨那里,并州失陷后又随刘琨投奔段匹磾于幽州,段匹磾被石勒所败后又到邺,这些人中就有著名诗人卢谌、刘群、崔悦。还有的士人投奔了前燕的创立者慕容廆,慕容廆起用流民中的大批汉族文士,或为谋主,或为股肱,或居任枢要,或引为宾友,这在慕容贵族儒学化过程中起了关键作用。作家群的流转迁徙,客观上将中原文化带到了祖国各地,促进了当地文学事业的发展。
北魏时期,文学家的群体流动发生了逆转,由向四周分散而一变为向中原内聚式的迁徙。北面,鲜卑统治者入主中原后,整个鲜卑民族南压趋势明显,由长城以北向中原内陆直趋前进。西面,魏太武帝灭凉后,大批凉州文人东迁,推动了北魏学术文化的发展,如宗钦和高允曾有诗相赠答,崔浩注《周易》常和张湛、宗钦、段承根对论,北朝学者、文人受凉州文化影响很深。南面,随着献文帝派慕容曜夺取了原属南朝的今山东一带,许多南齐士人的到来,带来了大量南朝的学术与文艺成果。少数民族文化、中原文化、凉州文化、南朝文化在这里相互融合,逐步形成了胡汉文化的一体化。这个一体化的完成,使文学原有的板块结构重新组合,中原的文学局面盛极一时,而北地周边地区文学局面则趋于衰落。
随着北魏统一的结束,北方大地呈现出了分裂状态,东魏齐、西魏周开始了政权上的对峙。在这一时期,文学创作群体的流动处于停滞状态。究其原由,《北齐书·杜弼传》中高欢的一段话可以给我们带来启发。他说道:“天下浊乱,习俗已久。今督将军家属多在关西,黑獭常相诱,人情去留未定。江东复有一吴儿老翁萧衍者,中原士大夫望之以为正朔所在。我若急作法网,不相饶借,恐督将尽授黑獭,士子悉奔萧衍,则人物流散,何以为国?”[3]347-348这段话反映出了对立政权下统治者的典型心态,他们都在以自己的方式求得发展,而招揽人才、留住人才皆是其求胜的要义之一,因而在对立而又相安的政治环境中,没有出现作家的群体流动是情理之中的事。但是,由于西魏周统治的秦、陇地区文学基础薄弱,东魏齐尤其是北齐统治者野蛮残忍地屠杀汉族士庶及鲜卑汉化者,使得北地文学盛况不复存在。直至南朝梁的覆灭,大量文学名士如王褒、庾信、颜之推由南入北,才为北朝文学注入了新的活力。南朝文学群体的加入,为开创南北合一的文学局面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至隋代,文帝开皇九年(589),隋灭了偏安于东南的陈朝,实现了地理、政治双重意义上的南北统一,“江汉英灵,燕赵奇俊,并该天网之中,具为大国之宝”[6]1730,完成了南北朝后期的两次作家群流动。一是北齐士人的西迁,一是南朝文人的北投,他们聚集在长安、洛阳等地,真正意义上实现了南北文学的大融合、大交流,开创了兴盛的文学局面,并对隋唐之际文风的转变产生了巨大影响。但此时文学兴盛的局面只集中在司、雍、华等地,中原、河西等广大地区因作家的转移文学局面萧索冷清。
据上所论,北朝四个时期文学家群体流动的情况各有不同,其对相关地区文学局面的影响也就不同。通过对作家群流动走向的分析,能使我们动态的把握北朝本土文学发展脉络。
文学活动中心是指文学家活动最为密集、频繁的地区。北朝时期政治中心与文学中心基本叠合。
这种特点源于政治中心即京畿之地自身的有利条件,京畿之所往往人才云集,这都是通过政府的行政能力促成的,例如兴办学校、收藏图书等措施的开展,比如北齐时期京畿着地还设立了文林馆,给广大文人的读书写作及交流提供了极大的方便。同时,统治者选拔人才亦多在京畿之地,这样大批优秀的人才输入此地区,使得京畿之地成了人才密集的中心。
除上述京畿之地自身的有利条件外,还另有原由。因为在北朝,从空间分布上看,王权中心最早集中于北方很狭小的区域内,这是由统治者在当时拓殖疆土能力的有限性所造成的必然结果。随着拓殖疆土能力的加强,统治机构日趋庞大,王权传统意义上的统治能力却是反比式的受到了限制,因而统治阶级需要更广大的具有传统基层中的血缘组织功能如家庭结构、宗族人伦等系统的设立,来建立起真正有效的从上而下的联系,这就需要联系广大知识分子,以他们的参与来以维持其在思想意识形态领域内的优势。因而广大具备较高文学素养的儒士就参与了社会总体性权力的分配过程。文学家们或来自于世族大家,或具有较高的政治地位,他们聚集在政治中心,而他们的活动又促成了文学中心的形成。
北魏建于公元385年,亡于534年,前后凡150余年,入北朝为115年。北朝初都盛乐,313年迁都平城,至493年迁都洛阳,在北朝各政权汉化比较彻底,故文学活动为最盛。
北魏统治者鲜卑拓跋部马上得天下,入主中原后为了树立华夏正统形象,推行大量汉化政策,如拓跋珪及以后诸帝屡次祭黄帝、孔子、颜回,道武帝“诏尚书吏部郎中邓渊典官制、立爵品、定律吕、协音乐”[5]33,实行儒家礼仪,搜集天下经籍图书,在平城建立读书楼。重用汉族士大夫是一项重要的国策,道武“留心慰纳,诸大夫诣军门者,无少长,皆引入见,存问周悉,人得自尽,苟有微能,成蒙叙用”[5]27-28。明元帝“礼爱儒生,好览史传”[5]64,曾派人到各地寻求俊逸之士。大量汉族士大夫在北魏政坛上占有一席之地,其中一些有家学渊源的名门大族尤为突出,如赵郡李氏、荥阳郑氏、勃海高氏、范阳卢氏、清河崔氏、陇西李氏等。迁都洛阳后,除继续任用汉族士大夫外,北魏政权还实行了一系列如语言、姓氏、民族服饰等汉化政策。
这种汉化的结果是形成了以鲜卑皇族为核心、以汉族士大夫为主力的文学创作集团。
孝文帝“雅好读书,手不释卷,五经之义,览之便讲。学不师受,探其精奥。史传百家,无不改涉。善谈老庄,尤精释义。才藻富赡,好为文章,诗赋铭颂,任性而作。有大文笔马上口授,及其成也,不改一字”[5]187,著有《后魏孝文帝集》39卷。任城王元澄“音韵遒雅,风仪秀逸”[5]464,博通今古,极富文藻。高祖设宗宴,“特令元澄为七言连韵,与高祖往复赌赛”[5]464。元顺“九岁师事乐安陈丰,初书王羲之小学篇数千言,昼夜诵之,旬有五日,一皆通彻……十六,通杜氏春秋,恒集门生讨论同异”[5]481,其遇害之时,“止有书数千卷已”[5]486。彭城王元勰“博综经史,雅好属文”[5]571,与孝文帝行而赋诗,“时去帝十余步,遂且行且作,未至帝所而就”,“物余之暇,披览不辍”[5]572,撰《要略》30卷。元延明“博极群书,兼有文藻,鸩集书图籍万有余卷”[5]530。以上不难看出鲜卑宗室俊才颇多,不胜枚举。他们之间酬唱答和,彼此切磋,并以具备较高文学修养为荣,极大的促进了北朝文学的发展。
风行草偃,上行下效。统治者附庸风雅,促使许多人染指创作,随着统治时间的延续,汉化的深入,到了北朝后期亦有军人舞文弄墨,但创作的主体仍然是汉族士大夫。北魏拥有两大都城,因而以都城为中心的文学活动也可分为前后期。前期活跃于平城文坛的重要文人有崔浩、高允、刘昞、索敞、张湛、常爽,其中崔浩、高允依次为文坛盟主,后期则有崔光、阳固、郦道元等大家,温子升、邢邵、魏收、魏季景在这一时期也有文学创作。他们彼此间或饮酒赋诗,或相互赠答,或评品诗文,或编辑总集,甚至是文人相轻,抑或是相互谩骂,都是人文荟萃之表现,平城——洛阳这一文学中心可谓是盛称北朝。
自北魏分裂后,东魏北齐承袭了北魏都城洛阳的典章文物,占据了传统文化积淀雄厚的河朔地区,相对于西魏北周,可以说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具有较高的文学起点,这就吸引了大批文士聚集其间,形成了邺都文人集团。
这个文人集团形成的历程始于高欢。高欢时,“广延髦俊,开四门以宾之,顿八翃以掩之”[7]2781,大批文士被网罗,其中有不少文学大家,如《魏书·文苑·邢昕传》就有记载,(邢昕)与从叔子才(邢邵)、魏季景、魏收同征赴都。寻还乡里,既而复征。于是“邺京之下,烟霏雾集”[3]604,汇集了首批文士。其后,在文宣帝高洋天保年间(550-560),孝昭帝高演皇建年间(560-561),武成帝高湛河清年间(562-565)及后主高纬天统、武平年间(565-575),各有一批文士进入政权,专管军国文书及诏令文诰。而到了武平三年(572),邺都文人集团形成。《北齐书·文苑传》云“(武平)三年,祖珽奏立文林馆,于是更召引文学士,谓之待诏文林馆焉。珽又奏撰《御览》(即《玄洲苑御览》,后改名《圣寿堂御览》,最后改为《修文殿御览》),诏珽及特进魏收、太子太师徐之才、中书令崔 、散骑常侍张雕、中书监阳休之监撰”[3]603。《北齐书·文苑传》所录前后入馆的文士共有六十二人,几乎囊括了北齐后期所有的文学家,所谓“当时操笔之徒,搜求略尽”[3]604。文林馆的设立,是北齐文学乃至北朝文学的大事,北方地区终于有了自己的文学机构。
文学之士大量涌现于邺都,使文学活动生气盎然。他们的文学活动主要都是围绕统治集团进行的。如 538年,高澄以才名为宾客,每山园游燕,必见招携,执射赋诗,各尽其长。539年,邺都新宫建成,群臣作赋,其中以邢邵《新宫赋》最为著名,也是唯一流传下来的一篇。其中记载最详细的是《北齐书·魏收传》中的一节。558年,北齐邺下之三台成,齐文宣帝曰“台成须有赋”[3]489。杨愔先以告魏收,收上《皇居新殿台赋》,其文甚壮丽,时所作者,自邢邵以下,咸不逮焉。可见,文学家的创作活动总是紧紧围绕统治阶级的。
邺都文人集团文学成果丰硕。其中较为著名的一是魏收的《魏书》,一是集体编成的《御览》。代表文林馆集体成果的有《文林馆诗赋》八卷(今不存)。除此此外,还有众多私人文集,如温子升文笔35卷,魏收文集68卷,邢昕文集20卷,邢邵文集30卷,魏季景所著文笔200余篇,等等,足见邺都诗赋之发达。
534年,北魏亡,分为东西魏,至618年,唐灭隋前后70多年,三朝都建都长安,使长安成为名震一时的文学中心。
西魏北周时期长安进行的文学活动主要有:545年,宇文泰欲革易时政命苏绰作六条诏书,是年,由于“自有晋之际,文章竞为浮华,遂成风俗”[4]391,于是“太祖欲革其弊,……乃命绰为大诰”[4]391,文章模仿《尚书》,“自是之后,文笔皆依此体”[4]391,文体上的复古使西魏及以后的文风呈现出淳素务实的廉洁致用风格。546年,宇文泰宴群臣文公卿士,命赋诗言志,557年,明帝“集公卿以下有文学者八十余人,于麟趾殿刊校经史。又捃采群书,自义、农以来,迄于魏末,叙为世谱,凡百卷”[4]68。566年,武帝集群臣在正武殿亲讲《礼记》。567年,立露门学,置生72人。568年,武帝在太德殿集百僚及沙门道士亲讲《礼记》。573年,武帝以六代乐成,集百官至察信殿观之。
这一时期文学家队伍是由皇室和由南入北作家如庾信、王褒、宗懔等构成,相对于北齐,北周奉“周礼”为文化旗帜,这是少数民族第一次以主体的文化姿态确立自己在中国文化的正源本位地位。
到了隋代,隋文帝先建都长安,有关的重大的文化与文学活动都在这里举行。这时期,长安人文荟萃,著述丰富,北齐、北周及南来文人云集一处,呈现出盛大的文学气象。
综上,北朝本土作家是一个庞大的群体,他们流动在广袤的北中国的大地上,这种碰撞与流动中的崛起,正呼唤和暗示着新的文学高潮即将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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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曹道衡、刘跃进,魏晋南北朝文学编年史[M]. 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 2001.
Rise In Moving——Study On The Direction Of Flow Of Native Authors In The Northern Dynasty
CHEN Ling
(School of Literature , Huangshan University, Huangshan Anhui 245021, China)
the Northern Dynasty; the group of native authors; the direction of flow; literature center
The study of native-literature in the Northern Dynasty is at all-time low. There are 312 native authors in Northern Dynasty.The Direction Of flow Of Native Authors In The Northern Dynasty were changing. There were different directions. The direction was diffused in Bei-Wei. The diffusion stagnated later until Sui Dynasty established. There were several literature centers established during the flow of Native Authors.
I206.2
A
1673–2804(2011)01-0212-04
2010-04-18
2009年度安徽省高等学校省级优秀青年人才基金立项资助项目,项目编号2009SQRS144;黄山学院校级项目,项目编号2006xskq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