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胜利
(集美大学 美术学院,福建 厦门 361021)
论绘画本体“标准”
赵胜利
(集美大学 美术学院,福建 厦门 361021)
绘画的标准始终处于动态的变化中,主要是出于它的非唯一性和人为性,所以,不可能制定出一个规范而统一的标准。因而也经常使人感到不知所措,进而对标准产生怀疑甚至反叛。实际上绘画新标准的确立就是在不断的对其标准的肯定和否定中得到发展,绘画的标准往往与其在历史限定的时空条件下所强调的功能有必然的联系。塞尚、林风眠绘画标准的建立充分体现了对所谓绘画的认识。对教育、审美等多种社会功能的不同侧重,便有着与之相对应的评判标准。绘画标准的建立的过程也是人类对真、善、美的追求过程。
绘画标准;塞尚;林风眠
对标准的解读是一个太大的题材,总体上来说绘画的标准会在不同的历史时期,其绘画的功能的连续性和创新性,以及对传统或当下绘画的认识和审美要求等功能的不同诉求,与之相呼应的绘画的参照标准便会产生。所以绘画的标准是非唯一性和人为性的,它始终处于一个动态发展的状态之中。任何人都没有办法作出一个规范而又一统的规则让人们去参照。因此,会产生出“百花齐放”或“泥沙俱下”的“乱景”,会使人感到困惑不堪。所以人们对绘画标准的诘问一直不绝于耳。人们往往会对标准产生怀疑甚至是反判和变异,实际上,任何绘画的标准都是在这种被不断的诘问和反判中不断的发展,也就是说今天的创新也许就是以后的传统。
标准的解读并不是一个空泛的论述,应该是具体问题的解读,而对绘画本体标准的探讨应该是一个重要的问题。而绘画本体标准的产生主要可分为:标准的可塑性、标准的一般规律和可变性、当然对所谓标准的视而不见也是绘画本体标准中的常客。
西方美术史的进程中,在20世纪之前,占据主流位置的应该是客观的表达自然的观念。17世纪的哲学家狄德罗就说过:“艺术中的美和哲学中的真都是根据同一基础。真是什么?真就是我们的判断与事物的一致。模仿性艺术的美是什么?这种美就是所描绘的形象与事物的一致。”[1]274当然,艺术的模拟是一种相对的模拟而不是绝对的模拟,所谓模仿再现,主要是指艺术家的主观创作理念以及对艺术进行终极目的的定位,其根本是借自然的客体现象来实现本人心灵的感应和秩序。19世纪中叶印象主义的兴起,在一定程度上对延续了近千余年的客观的表达自然的主流创作理念产生了第一轮冲击。但印象派的画家显然没有走得太远。而19世纪末,后期印象派的崛起开启了一个多元的时代。塞尚无疑是后印象派的领军人物,他的名言“把自然看做各种圆柱体、球体与椎体,同置于一个视界之内,所以要把每一个形体的边缘与平面都导向一个中心点。”[2]42被后人奉为圭臬,也被视为西方绘画语言表现的大分水岭。塞尚本人也被尊为“现代艺术之父”。在此之后,主观地表达自然代替过去的客观地表达自然成为主流的绘画语言。“随着塞尚的成熟,一个新的运动业已开始……这个运动有可能是一个新的坡道的起点……人们常说,凭一个人的力量就能够激发整个一个时代。而塞尚正是激发了当代运动的人。然而又不能说他完全置身于这个运动中,因为他太伟大了,把他局限于某一个历史发展期的框架是不合适的。他是主宰这个时代的大人物之一,不适于被放到近代论者为我们安排好的干净的小鸽子窝里。”[2]135
可以说,二十世纪之前和二十世纪之后西方绘画的艺术表现标准发生了巨变,出现了不同的理论和实践体系。
在中国绘画史上,谢赫所著的《古画品录》,在绘画史上是一个重大的贡献,他在这本书的序言中指出的“六法”,在中国画学上是较早又较有系统的绘画要旨。当然从“神、妙、能、逸”的评判体例到“十二品”和“二十四品”的确定,使动态变化和多样性的特征在绘画标准中得以显现,而这一特征的根本实质是基于对绘画不断地探寻。绘者在实际的创作探索中,不断寻求新的表现手法并产生新的审美角度。后人往往会对这种前人的探索成果不管从观念、技法和内涵都会加以研习以至推崇,当形成一种风格,一种新的标准就会自然存在。绘画在悄然变化着,因为人们的审美随着社会的发展在悄然变化。更重要的是绘者在人为地对前人的绘画标准进行修订。可以说,绘画的探索创新产生了新的标准,而有着一定审美基础的观众和相关的评论家共同来确认绘画的标准。某个绘画流派的产生其实也就宣告某种标准得到社会的认同。
林风眠的画风最不易为人所理解而又最容易被人接受。他与徐悲鸿、刘海粟三人一起构成了中国现代绘画的星空。20世纪20年代林风眠在北京因采用人体模特儿遭官方攻击,但他没有放弃艺术的理念,而是在杭州另创美术学院。他一直以远离绘画历史的前卫性演进的方式,进行绘画的前卫性探索。
众所周知,徐悲鸿、刘海粟的以西画变改中国画,大都是以写实为核心和标准。而林风眠的画,从《柏林咖啡》(1923),到《痛苦》(1929)和《构图》(1934)的画作中能明显看出,一开始,他就离开了西画写实的标准,如焦点透观和基本的比例关系在其画面中荡然无存。徐悲鸿和刘海粟的绘画标准虽然是中西互补。但两人始终是一手画西画,一手画国画。这两种完全相异的绘画标准竟被他们使用得淋漓尽致,以至于人们怀疑其标准的功利性。因为他们以油画雄踞国内画界(从现在来看有一定的局限性),以国画赢得国际声誉。而林风眠则走上独自探索之路。放眼西方,林风眠领悟了被徐悲鸿骂得一无是处的塞尚、高更、毕加索的妙处,在林风眠的作品中,你可以体会到这此现代大师在线条和构图中的音乐性意境。回首传统,林风眠没有像徐悲鸿、刘海粟那样重视文人画的笔墨,去领悟中国传统绘画的标准。而是专注于民间艺术、画像和瓷器,显然对传统标准的解读有其独特的视角,这也恰恰成就了林风眠的绘画风格。
对西方的选择和对传统的选择构成了林风眠绘画的两大隐潜的基素。而使这两大基素飞动起来的是林风眠的艺术信念:艺术应该是中国人的宗教。[3]119林风眠用在别人看来亦中亦西的画中描绘出一幅灿烂的艺术之境,显露出其独特的心路,在我看来也是一种新的绘画标准。枫林、睡莲、白鹤、瓶花等等众多的形象是林风眠画中的常客,他的画中少有文人的空白和虚处,似乎塞得很满,但又显得那么单纯,画中虽没有传统文人画那样的象征寓意,但使人感悟到一颗心的象征。他的画中无论物象多与寡,都会彰显出一种超凡脱俗的静。他的画以气、形、线等综合因素给人一种寂静,一种孤清中的乐意。在诗境与乐意中,显现出超凡脱俗的宗教情味般的美。林风眠的成就随着绘画和文化的发展,越来越强烈的关注使林风眠的艺术逐步走进人们的视野被社会认可的同时,一种新的绘画标准也如影随形般的悄然而至。
对绘画的源头进行考辨,你会发现,起初绘画的乐趣和教益是其原始本能的反应,对绘画本体质量的论述上并没有形成理论。只是当绘画发展到一定时期有独立之“术”以后,才有讨论之“术”的定论和法则,绘画的标准便应运而生。绘画标准的确定,主要是来自于画家对客观世界的感受,然后在其基础上对感受进行主观的理性总结。当然,标准的确定其源头应自于其本身的自律性,以审美和愉悦为出发点。
被视为“现代艺术之父”的塞尚创造了平面分割的艺术表现,虽然在风格形成之初其批评声不绝于耳,但专家本人坚定了自己的信心。正如塞尚所言“我决意不声不响地工作,直到我认为我已能在理论上保卫我的探索成果的那一天”。[4]52在中国画坛上,林风眠的“标新立异”引来了无数人的争议,但无论是塞尚还是林风眠,无疑他们都开创了新的规则,有着新的绘画标准,明显区别于以往的传统标准。他们都得到了至高无上的尊重与认可。
观众和批评家对创作的品评往往依据自己的知识储备,以其认可的条款标准寻找共鸣。所谓在欣赏过程中产生的共鸣正是观众在绘画作品中获得了心灵相通的感受。当一种绘画风格不符合当代的习惯标准时,便很难生存,不管你的风格有多么的明显和另类,这也是塞尚和林风眠的画作深深刺痛了当时艺术评论家的原因。林风眠和塞尚的画风在当时是反习惯标准的。对于一个新的标准的普遍的接受,其阻力主要是缘于艺术不同于科学领域里的公式和定理,绘画的标准只能是一种多样化人为的规定。也正因为如此,各种所谓的学术展大行其道,同样一个问题可以有若干个不着边际的艺术主张。在展览中会经常发现有什么样的评委就有什么样的画作。当然对于艺术的不同探求,虽然存在品味的高下,但很难定位一个统一的标准。什么是好画,在不同的画家和评论家心里都有自己的衡量准则。所以说,强调标准的一致既不可能也是非常荒唐的认识。
在绘画讲求多元发展的当下,画家犹如八仙过海,绘画面貌多了,“标准”也就多了。在“大师”频出,“国宝”涌现的状态下,问题也就出现了,那便是评判标准的混乱和低廉。如今没有一个画家不强调独创,然而当人们以冷静的眼光去打量那些独创的作品时,又发现其艺术质量大多是粗糙、廉价和表面效果。浮躁和急功近利的心态严重地影响着画家创造潜能的释放,缺乏对艺术至美的追求。迎合展览的标准、市场的标准、时风的标准的作品随处可见,反映了画家对创作标准的自我降低。在一些展览的评选上,“工夫画”往往因取悦了评委而获选,于是,在一些画家心目中,工夫成了创作标准之一,舍得花上半年甚至几年去制作一幅作品。优秀的作品需要在构思上反复推敲,讲究技法上的精到与深入。然而,许多作品徒见工夫的优秀,却少有艺术上的探索与高标准的要求,费力的工夫无法掩盖思想的苍白。面对“工夫画”,人们应该肯定那种肯花力气的精神之可贵,但是,力作与精品不是以尺幅的大小或创作的工夫来衡量。当然,倘若既有艺术的高品位又有长久工夫锤炼的鸿篇巨制是再好不过的,但此种作品可谓凤毛麟角,充斥我们视野的作品大都是缺失思想深度的全景构图和缺少真情依附的人物叠加。缺乏艺术追求的人为制作看似下了许多工夫,其实根本就经不起推敲与品读。真正优秀的艺术家则是以其毕生的精力来解决他自己提出的艺术问题,并以创造新标准的胆识致力于他的工作。
传统的审美要求是被历史所接纳并被延续发展的品评标准,传统的标准并非永恒不变,由于历代画家不断地探求,因而传统标准的内涵也被画家不断地传承和拓展。世代承传的传统审美要求应该是相对稳定的规律,而对既有标准条款的不断充实和修订则是一个变化中的反规律。作为反规律的对标准的解读是相对于作为规律的传统标准而言,标准变化了,传统也就发展了。
任何时期不同标准的产生都是缘于人们在对传统继承的同时不断的追求创新,某种标准的转变之所以被认可,主要是因为此标准符合一定阶段的人们对艺术的某种追求。在追寻绘画发展的历史中,会很容易的发现,由于传统工笔画的谨细制作不能使人畅快抒情,为此古代文人书画家寻找到了抒胸达意的意笔表现形式。在中国绘画发展的历史进程中,“逸笔草草,不求形似”的画风沿袭了很久之后,书画家才在新观点的影响下萌生了吸纳西方写实精神以改良中国画现状的愿望。以传统的笔墨形式来表现现代人物和景致时,的确使许多人感到拘谨和无所适从。当国门被西方的炮舰轰开,中国画家在对世界绘画的全方位观照中,发现中国画技法表现形式的单调,便迫切的去广泛地借鉴和吸收以西方为主体的绘画形式。中国历史进入全面开放的新时期,当下新文人画的空灵、随情的表现方法登上绘画的历史舞台,成为许多画家追求的热点。可以说绘画的每一次变革,都会产生新的审美观念,也会产生不同的绘画质量评判标准。
埃及画家早期根本就不理解透视会使物体缩短变形,在他们看来不可思议。是希腊人打破了这种神秘,他们利用透视和解剖等科学原理,使绘画最大可能地表现物质世界,呈现出令人折服的写实作品。实际上,印象派对光与色的研究和描绘也都依赖于科学的发展。当代中国工笔重彩画出现了色彩丰富的新的表现样式。主要是因为大量高温结晶颜料和岩彩的成功研制。所以,绘画标准的变化性还体现于社会的进步和科技的发展。由于知识结构的变化,就会使人们对既往观念或法规作出突破性的改变。
画家的创作有着明显的个体劳动属性,画家的艺术是一个不断调整方向的实践历程,对艺术追求上的不断修订和完善使画家永无止休地去实践。无论研究绘画大师还是其艺术作品,都会发现他们一生中的不同阶段会有不同的艺术追求,反映了画家在不同时期标准的改变,毕加索、齐白石、黄宾虹等艺术大师是典型的代表。在对画家相互比较中,可以看出每位成功的画家都会恪守各自的审美要求,这也说明了绘画标准的反规律。
不论标准如何变化多样,对作品的品评主要更看重当下的标准。如果依照当下的标准去看待以往的绘画作品,自然会认定它是旧的,今天认为是新的标准,将来又会被人们理解为过时的标准,任何人都无法确定一个固定的绘画标准。所以无论何时,对新标准的追求是永远的主题,会永不止步。
人类的行为方式和思维活动大都受其已有的相关经验和知识的影响。在人们的潜意识里,日常生活中约定成俗的规矩,具有一种超凡的约束力,自觉或不自觉地会左右着人们的一举一动。像伦理、道德和法律等都会规范人们的日常行为和言语,墨守成规被认为是做人的基本美德,人们只有小心地恪守这些要求。但在艺术领域里,人们常常会违背这样的心理反映模式,在艺术上对某种标准的恪守,无异于对传统的无意义的复制。而艺术家总会想尽办法去抛开所谓经验的制约,大力倡导不受制于陈规的创作理念,进入无法之法的精神境界是许多人的终极目标。法规的标准化肯定会抑制了艺术的想象力和创造思维,而绘画新风格的创立,也一定是基于反规侓的对传统的忽略与变异。画家只有冲脱以往的审美定势,才能插上自由地表现翅膀。
随心所欲的作画方式会使创造的潜能充分地发挥到极致,创作中的灵光总会在精神放松中闪现。但我们应该注意,强调精神的自由并不是否认有意识和有节制的实践在创作中的重要性。创作思想显然是极其重要的,但注重的思想应该是个体的独立思考,而不是盲从于某人和某个画派。艺术的创造过程不管你承认或不承认,它都是一种有目的地行为,现代很多画家在追求潜意识的创作实践,但他们仍无法摆脱思想的引导。思想一定会统领着人们的任何行为,被视为艺术作品生命中的艺术个性始终左右着绘画作品的质量,因为追求个性必然导致忽略和不能满足已有的审美观点,画家会以各自的思想去有意识地感知和实践。我们应该尊重画家个性的发挥,遵从画家个人的思绪和感想,顺应艺术创作本体的规律性,使画家在精神自适和保持自主的状态下去实现自己的个性创造。为了充分地表现自己自由的心灵,已有的传统标准已不重要,主要的因素是绘画中对画家作为主体的尊重。传统的文人画虽然有封建思想的制约,发展期间也存在着严重的因袭之风,但由于文人画是古代知识分子获得内在心灵自主性的主要形式,所以仍能取得了巨大的成绩,成为中华传统文化的旗帜。它是艺术本体意识高度自觉的结果。
“一个时代的,或个别的艺术家的作品经常受抨击,因为它们是因袭的,或是充满了陈腐的东西”。“只有真正的艺术家才懂得如何恰如其分地偏离,并高明地打破这些规则”(威廉·弗莱明语)。[4]78只知被动地依从已有的标准,而不能改变或忽略标准,根本就谈不上有新意。“新”应该是艺术创作质量的重要评定标准之一,出“新”即意味着对传统标准在一定程度上的忽略和背离。因此,画家在艺术探索中需忽略既有的标准,,应注重个体的心灵和对客观的感受,以自由放松的心态去关注自己的心灵,去大胆的出“新”,而不是一味地关注所谓的标准,要跳出标准的窠臼,创作自己的未来。
中外艺术大师都毫不例外地将自己的艺术表现形式和思想内涵推向一定的高度,这个难度体现在理论的高度与提升技法的艰苦实践上。当然,忽略已有的标准旨在创立新的标准,没有思想的引导而光有娴熟的技巧是远远不够的。要实现某些突破性的进展,必须使感性本体与理性本体达到既对立又统一。缺乏观念认识与艺术语言的突破,只注重技巧的感性发挥而忽视了理性层面深入探求的结果是使艺术在低层次上徘徊的重要原因。只在艺术的形式上停留于感性的草草逸笔并自满于笔头上的一点小功夫,则未免流于简单和轻率。绘画的变革只有上升至“理”的层次,才可能使“法”发生根本的变化,如果没有理论观念的更新,而只求“法”的原创,即使有所变化,也难免非常地有限。确立某种新标准,取决于观念的转变已是现代人的共识。
通过以上的论述我们可以看出绘画标准的确立和传承是有许多的不确定因素,也使绘画标准如“水中月”、“雾中花”,会给人一种可望而不可及的感受。也会使绘画的标准简单化,好像掌握标准如探囊取物般轻松,实际种种现象的显现也使人们对绘画的标准的准确性产生怀疑,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不重视传统的标准,另起炉灶是不切实际的想法。因为一个没有根基的所谓“新标准”才是真正的“水中月”、“雾中花”。显然,如果创作离开了对形式和内容的苦苦探索和大胆的突破,只依据以往的惯性去迎合标准,去重复标准,创新只能是空谈,新的标准无从确立。绘画标准的建立过程,是人类对真、善、美的追求过程,从这个意义上讲,我们期待更多的塞尚和林风眠。
[1] 朱光潜.西方美学史[M]上卷.北京:人民美术出版社,1983.
[2] 文杜里(意大利)著,徐书成译.走向现代艺术[M].北京:中国文联出版公司,1987.
[3] 张 法.文艺与中国现代性[M].武汉:湖北教育出版社,2002.
[4] 常 磊.审美的没落[M].石家庄:河北美术出版社,2005.
On the Standard of Painting Noumenon
Zhao Shengli
(College of Fine Arts,Jimei University,Jimei 361021,China)
Drawing standard is always in a dynamic change because of its non-uniqueness and artificiality,it is difficult to make a normative and unified standard.And people often get confused and puzzled,then they regard the standard with suspicion and even rebellion.Actually,the establishment of new painting standard will be developed constantly with position and negation of the standard.In general,painting standard is connected with painting function which is stressed under the historical condition.Cezanne’s and Lin Fengmian’s painting standard establishment fully reflected the acquaintance with the so-called painting and the different emphasis on education,aesthetic and other social function,corresponding evaluation criteria.The process of drawing standard establishment is also the process of human’s pursuit for truth,goodness and beauty.
standard;Cezanne;Lin Fengmian
J20
A
1673-1794(2011)06-0048-04
赵胜利(1963-),男,集美大学美术学院副教授,副院长,硕士。
2011-1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