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天启
(西安建筑科技大学人文学院,陕西西安710055)
《阿凡达》与生态伦理*
邬天启
(西安建筑科技大学人文学院,陕西西安710055)
科幻影片《阿凡达》构造了一个由终极智慧(爱娃)维持和掌控的和谐发展的潘多拉星,地球人为了解决自身的能源危机,来到潘多拉企图掠夺那里的特殊矿石,从而对那里居住的纳美人展开了侵略战争。影片以科幻的形式给我们敲响了生态危机的警钟,启示我们对生态伦理和可持续发展问题进行深入反思。同时也告诫我们,仅仅诉诸于道德层面的伦理思考其作用仍然是有限的。也许,人类要摆脱所面临的生态危机困境,有必要在经济发展模式、政治与管理体制、伦理与道德观念、法律与法规约束、生活与交往方式等诸多层面进行综合治理。
《阿凡达》;生态伦理;生态危机
人与自然的关系问题自从人类诞生那天起就成为关乎整个地球发展的最重要的问题,尤其是在工业革命之后,人类改造支配自然的能力得到了巨大的提升,但生态环境问题也接踵而来,已经严重威胁到了人类自身的生存,如水污染、大气污染、噪声污染、放射性污染等等,而这些所谓的环境指标只是因为关切到人类自身的生存问题而被尤其重视。其实,自从人类诞生以来特别是人类进入文明社会以来,大大加速了其他生物的灭绝。世界上有1/4的哺乳动物、0.12万多种鸟类以及3万多种植物面临灭绝的危险。由于生境破坏、环境污染、现代工业的恶果、迅速的人口增长,致使每天都有几十种动植物灭绝。
面对如此严重的情形,人们开始重新反思人与自然的关系,以承认自然生态的基本权利和价值为核心理念的生态伦理学应运而生。工业文明时代培植起来的人类中心主义伦理学家们虽然赞成保护动物、环境和大自然,但他们只是为了人类自己的利益,如果其他物种灭绝表面上没有影响到人类自身生存的话,他们是无关痛痒且不会予以重视的。而人类的良知渐渐让人类中心主义走向了广延伦理学,产生了大自然权利派(非人类中心主义派),他们坚信这些被保护的自然对象本身就拥有着神圣不可侵犯的权利,因而人类不得予以危害。但事实是生态圈中每一种生物、每一种生态环境都与人类的生活与生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它们在微妙地影响着我们身边的一切,就如同蝴蝶效应,人类不经意间的放纵、贪婪和破坏将有可能相互叠加而放大、扩散,最终便可能引发出巨大的、无法挽回的灾难。而今天我们面对的事实是,这些恶果已经如毒品的反噬般开始渐渐地、日趋严重地影响到人类本身的生存和发展。或许正像电影《家园》中说的那样,要恢复自然界的平衡,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我们应该珍惜一切现有的条件,不仅仅只是紧迫感,而是行动!
科幻电影《阿凡达》(Avatar)不仅成为至今全球最卖座的电影,同时也在给人类敲响警钟。该影片以一种大胆而睿智的方式建构了一颗人与自然终极和谐的星球——潘多拉。影片虽很短,但给我们的启示却是深远的。如果能够透过它天才般的想象力渲染,深入解读和挖掘其中深刻的思想内涵,那么,我们便可能重新反思我们面对的生态伦理问题,并清晰揭示出这颗虚构星球的真正价值。
《阿凡达》这部电影最吸引人的地方就在于影片虚构出的这颗富有生气而与地球截然不同的天体——潘多拉。潘多拉星球的气候和空气成分相当适合动植物的生存,大气中含有和地球大气中差不多比例的氧气,但其大气中有氨、甲烷和氯气等对人体有毒的气体。当地的动植物已经习惯了这些有害气体,而且这些气体正适合植物的生长,所以,整个星球的植物群落相当茂盛,经过几亿年的繁殖和进化,它们的根系互相连接,密集地包裹了整个星球。这个植物群的根系进化出类似神经传导一样的生物信号传输网络,如果把每棵树想象成人脑中对应的一个树突结构,那整个潘多拉的独特神经网络已经进化成为一个完美的大脑,可以称之为终极智慧,她就是片中Na’vi(纳美人)所崇尚的神——爱娃。
当然,这颗星球脑的出现与星球本身的构造密切相关,这要归功于一种宇宙中极为特殊的矿产——Unobtanium——一种罕见的常温超导体,正是这些超导矿石使星球的神经电流得以畅通无阻地传播。电影中那漂浮在空中的壮观的哈利路亚山(Hallelujah Mountain),山上那巨石层叠紧靠漂浮在空中的胜景,也是由这种矿石产生的奇特磁场效应造成的。
由于存在一个终极智慧(爱娃),她的不断进化,以及她对这个星球方方面面的控制和协调,使整个星球长期处于生机勃勃的和谐发展状态。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地球人类正是为了掠夺这种矿石而来到潘多拉星球的,他们期望用这种矿石来解决地球资源日渐枯竭带来的能源危机。影片的灵感源于美国的大地伦理学创始人奥尔多·利奥波德(Aldo Leopold,1887—1948)提出的大地有机体的观念,他将自然界拟人化,而《阿凡达》则通过其天马行空的想象直接送给我们一个鲜活的、有自己思想和意志的大地之母。
生态伦理即人类处理自身及其周围的动物、环境和大自然等生态环境的关系的一系列道德规范。但有句话说得好:“道德是人定的,但不是让人来遵守的。”因为道德不像法律,是没有监督者的,妄图用道德来限制“精明”的人类是不实际的。伦理这个词在人这里真的没有起到它应有的神圣作用。
但潘多拉星球是如此的特殊和奇特,这个星球的秩序是由伦理道德维持的,而爱娃就是这个秩序的创建者和监督者。潘多拉星球的动物都进化出外露的神经,这样更方便爱娃与其进行精神上的交流以达到影响其思想的目的。这并不是单纯的思想控制,而是感受、领悟等精神层面上的交流和理解,当片中主人公骑上自己的坐骑时,无论是六脚马(Direhorse)或者斑瑟兽(Banshee),都可以与其他生物进行神经传导,并感觉到他们的运动、心跳、情感甚至思想。
我们缺乏的正是这种和自然界心与心的交流,如果可以让地球人类拥有这样的能力并知道我们其实与其他生物一样,都是大自然母亲的杰作,都是生命的奇迹,那绝不会有人对其他生物的灭绝无动于衷。或许地球人类物质生活的丰富并不能带给我们更多的精神给养,贪婪与放纵带来的只有更多的孤独和失落,以及无所适从。利奥波德曾经写道:“至少把土壤、高山、河流、大气圈等地球的各个组成部分,看成地球的各个器官、器官的零部件或动作协调的器官整体,其中每一部分都具有确定的功能。”[1]我们的地球是活着的不是僵死的,是在每时每刻呼吸、运动的,但是人们通常看不到这一点,因为人们的目光太过短浅。如同利奥波德举得例子:“如果置身于人体内,仅仅观察到一立方厘米的肉体,那么整个人体及其存在都是无法知晓的。这种发生在极小人体上的现象,似乎是与发生在无生命自然界里的现象是非常类似的。”[2]
与此恰恰相反,纳美人作为大地母亲爱娃孕育出来的高等智慧生物,从他们诞生的时候起,爱娃就先教会他们如何去看这个世界,或者说如何用心灵去感受这个世界。纳美人经常提到一句话“我感受到你了(I see you)”,这其实是一种在精神层面对对象更全面的理解与把握,这也正是地球人所缺失的思考方式。他们在物质生活方面相对我们是原始的,但是其在精神生活方面的丰富性则是地球人类无法想象的。那颗幽萤圣洁的灵魂树是爱娃与纳美人进行交流的途径,同时也是纳美人的根,是纳美人远古祖先生生不息繁衍而生的种族精神。它就像是一座神奇而庞大的精神图书馆,完美记录着这个星球的文明和历史、兴衰与繁盛。它是凝聚潘多拉星万物万灵和谐共处、平等尊重的图腾。这是爱娃给予纳美人最好的精神礼物,唯一的目的就是让纳美人单纯善良、心地澄澈,让他们懂得万物惺惺相惜,生命的存在不过是从此到彼,循环不已。纳美人每次杀死一只动物都要说:“我感受到你了,兄弟,谢谢你,你的灵魂将与爱娃同在,你的身体将与我的族人化为一体。”正是这种祷告证明他们不会无谓地屠戮,只是单纯取之所需,他们已经是整个自然界循环的一部分。爱娃冥冥之中指引着纳美人顺应自然的规则,维持生态的平衡。这也正是纳美人一直没有发展科技而且拒绝地球人类的技术援助的原因,他们更在乎爱娃赐予他们的最宝贵和充实的精神世界。
西方思想从古希腊开始就有主客体二元对立研究的传统,将主观和客观、人和自然界对立起来研究。古希腊的哲学家们偏重于从客体方面的研究入手,产生出关于客体的本体论,关于主体的认识论问题则处于从属地位。近代以来的自然科学也一直走着这条道路,它的特点是以抽象概念说明世界,方法上采取分解的穷理的思维方法。西方自然科学明显地形成了自己相对独立的研究主体、对象、手段和成果,并从其他社会实践中分化出来,形成了独立于人的认识、人的社会和人的思维的所谓纯粹的自然主义的态度。而近、现代的西方哲学则走了另一条相反的道路,这就是孤立地从人的认识主体的内部来寻求人的认识发生的机制,来派生对存在世界的构造和说明,无论是天赋观念论、先天认识形式论,还是意向构造论、语言图式论都具有这样的性质。然而,西方古代哲学与近现代科学所持的观念和方法以及西方近、现代哲学所持的观念和方法恰好形成了两个绝对的极端,这两个极端都是对人与自然关系的简单对立和割裂。这一点和中国人始终把人与自然、科学与社会实践融合、统一在一起的思想传统很不相同。
古代的中国人从不把自然界看作是人的对立面,而认为人类本身就是自然界和谐的一个组成部分。这首先表现在古代中国人十分注意自然界的整体性及事物之间的统一性联系。中国的医学一贯强调人体自身的整体性,注重人与环境的关系,对疾病的态度也先从调节人体与环境的关系入手。中国古代文化喜欢把自然界人格化,认为自然与人之间有着密切而神秘的关系,日月圆缺、星辰运行、黄道时差,甚至雨雪风雷都与人的吉凶祸福紧密相关。《淮南子》中就曾提道:“人主之情,上通于天”(《淮南子·天文训》)。道家经典著作《庄子》中更是提道:“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庄子·天地篇》)、“人与天一”(《庄子·山木篇》);“物无贵贱”(《庄子·秋水篇》);“顺之以天理,应之以自然”(《庄子·天运篇》);“万物不伤”(《庄子·缮性篇》)。这样的论述强调的正是人与自然不分彼此、相互融合、万物平等、不分孰轻孰重的宇宙整体统一性的观念,以及据此而来的人类不能随性而为,不能与自然为敌,不能伤害自然,必须遵循自然规律、保护自然生态平衡的生态伦理观念。正像纳美人所倡导的那样,珍爱万物,爱惜资源,与自然共存共荣。这样的观念、理论,这样的行为准则、规范和方式,蕴含着何等深刻的博爱万物、庇护自然、天人和谐、可持续发展的大地伦理思想。现在回头思考《阿凡达》所传达的生态伦理思想恰与中国古代文化奇妙契合。虽然中西方文化差异巨大,但西方文化在经过几千年的发展之后,尤其是从利奥波德的生态伦理(大地伦理学)思想的出现一直到《阿凡达》在本世纪初以影视科幻的方式创造的以人类失败的颠覆式结局所映现的观念情节,以及这一影视科幻片出人意料地得到整个世界的好评与认同的奇迹,这不是偶然,而是一种趋势、一种认同,是中国古老思想的复活与回归。这也正显示出了中国古代文化的强大生命力。
当然回到影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爱娃通过思想的影响也间接控制了纳美人的求知欲以及某种意义上的自由,这便勿庸置疑地影响了纳美人自身的进一步发展。但反过来看,地球人类的科学技术的发展给我们的世界又带来了什么呢?科学技术的发展就真的总是善的和好的吗?为了一己的物质生活享受,地球人类滋生了无尽的私欲和贪婪,把他们面对的一切都当作自己的奴仆来对待,不仅可以对之肆意掠夺和破坏,而且还握有任意的生杀大权。就如同“马铃薯甲虫吃光了马铃薯,因此灭绝了其自身”[2]一样,这些愚蠢的行为导致的后果是最终留下一个残缺破败的家园——地球。电影《黑客帝国》中的电脑特工曾经把人类形容为地球上的一种疾病,一种破坏性的病毒,这个形容虽然很难让自傲的人类接受,但从某种角度来看还是相当贴切的。不仅如此,地球人类不仅毁坏了自己的地球家园,而且还把魔爪伸向了潘多拉星,他们登上这颗圣洁之星,目的在于侵略、掠夺和杀戮。这不仅使我们想到某些地球人的自誉杰出的大脑为地球人的未来发展设计了一个美好的前景,这便是,当地球被人类糟蹋得不再适宜人类生存的时候,人们可以乘坐飞船跨越太空,移民到那些更适合人类居住和生存的星球。然而,一旦实行了这样的操作,那么,地球人便不仅仅是地球上的病毒,而且还是在宇宙中扩散的病毒了。如果地球人不去反省自己的伦理价值观念,不去约束和改变自己的行为生活方式,而是寄希望于向太空扩张,寄希望于对其他星球的掠夺和占有,那么,地球人的面目便不仅可憎、可恶,而其未来的发展也只能是可悲、可叹、可怜。正像《阿凡达》中描述的那样,贪婪的地球侵略者最终被赶出了潘多拉星。
虽然整个潘多拉星球都是幻想出来的,影片带给大家更多的可能是其宏大的场面、炫目的视觉效果和反战的鲜明主题,但无法忽视的是,该片也同时给了我们一个难得的启示:人类到底应当如何去思考、具有怎样的行为,才是合理的、健康的和可持续的。
或许像影片《阿凡达》之类的幻想情节,对于人类现状不会有太多直接性的帮助,就像现在的伦理学和生态伦理学一样,许多人(当然也包括不少的伦理学家在内)可能都认为,伦理学的使命就是告诉人们应该做什么或不应该做什么。在西方历史中有四种最主要的德性论传统,即以荷马为代表的英雄社会的德性论、雅典的德性论、亚里士多德的德性论以及中世纪的德性论。康德的观点是:具有普遍有效性的道德法则不是经验的产物,而是人的理性先天认识到的,人们通过自律的方式来实现个人意志和先验道德法则的契合。因此,康德伦理学的一条基本原则就是:这样行动:你意志的准则始终能够同时用作普遍立法的原则。哈贝马斯则提出道德法则并不是先验的,也不能通过自律来确证,而是交往行为的产物,是不同主体间通过商谈而达成的共识。他主张通过商谈和论证的方式来确立具有普遍意义的道德规范。新亚里士多德主义代表人物麦金太尔也反对康德把具有普遍立法性的实践法则视为先验的、纯形式的,他认为康德的理论使道德规范脱离了具体伦理生活的语境,而任何一种道德规范都是历史和传统的产物。维特根斯坦更是把伦理学归为不可言说的部分。
伦理学经过人类几千年的探索,虽然无论是先验说、后天建立说,还是不可言说说都遇到了不同层面和角度的批评,但是如何确立具有普遍意义的道德规范,却始终是伦理学所要探究和回答的一个基本问题。尽管这是伦理学最让人期待的一项任务,但是它却是伦理学最不能胜任的一项任务。因为众所周知,人类的道德状况并没有因为伦理学编绘得更加精细而变得更好。伦理学提出的诸多道德要求,比如,我们应当如何思考、如何行动、如何生活等等,并没有如其所愿地说服所有人。
当然也不可能让科学技术突飞猛进的现时代为了保护自然而倒退到纳美人的原始社会,无论这些理由和依据多么充实,目前的生态伦理学依然身处被人不置可否、甚至冷漠视之的尴尬境地。这种局面的形成,与其说是因为生态伦理学不够缜密,不如说是因为生态伦理学作为一门伦理学知识,存在着自身无法避免的内在限度与宿命。生态伦理学同其他伦理学知识形态一样,在强硬的短期利益与意志软弱的现实人类面前,总是难以实现它的抱负和目标。所以,只能这样说:正如伦理学的使命不是提出道德要求,而是为道德要求提供道德理由一样,生态伦理学的使命也不在于提出“保护生态”这一道德要求,而在于为该要求赋予道德理由和依据。其实如果没有法律的支持,道德的呼声只能是微弱的。然而,法律能做的事也是十分有限的。
经济学家提到要提高社会的效率就要降低社会的交易成本,所以,一个完美的高效率的理想社会是不需要交易成本高昂的法律来约束社会运行的,而应该是一个由交易成本极低的伦理道德所维持的社会,这可能更接近共产主义社会所追求的目标,这个终极社会的秩序规范就应该是伦理学,生态伦理也是其中重要的组成部分之一。理想总是高于现实的,现在我们虽然没办法做到这种理想化的程度,但失去了理想,人类也就失去了完善和改造自身的动力。从这一点来看,生态伦理学至少给我们指出了奋斗的方向,让我们知道人与自然的关系是微妙而无法分割的。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自然没有人类的破坏会运转得更好,而人类脱离了自然至少在现在是绝对无法生存的。千万别用看待奴隶的眼光去看待伟大的自然,而应该如同对待母亲般地尊重和爱护她,这也是生态伦理学要达到的目标。
也许,人类要摆脱当前所面临的生态危机困境,任何一种单方面努力的作用都将是十分有限的。人类只有在经济发展模式、政治与管理体制、伦理与道德观念、法律与法规约束、生活与交往方式等诸多层面进行综合治理,才有可能缓解或最终解决生态危机问题。
[1] 叶平.生态伦理学[M].长春:东北林业大学出版社, 1994:76.
[2] 叶平.关于利奥波德的“大地伦理”研究[J].道德与文明,1992(6):31-33.
Avatarand Ecological Ethics
WU Tian-qi
(College ofHumanities,Xi’an University of A rchitecture and Technology,Xi’an710055,China)
Science fiction filmA vatarconstructed the planet-Pandora.That harmonious development planet was maintained and controlled by the ultimate wisdom(Eva),Earth people came to Pandora to plunder the special ore for solving their energy crisis,and thus started the aggression war with the local people Na’vi.The film alarmed us about the ecological crisis in the form of science fiction,which enlightened us on reflecting ecological ethics and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issues deeply.Meanwhile,it warned us that ethical reflection from moral was not enough.Perhaps to get rid of the ecological crisis and difficulties,we must administer many factors comprehensively such as economic development patterns,political and managing system,ethical and moral values,legal and regulatory constraints,life and communication methods and so on.
A vatar;ecological ethics;ecological crisis
B82-058
A
1673-8268(2011)01-0033-04
(编辑:蔡秀娟)
2010-09-16
邬天启(1984-),男,河北涞源人,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技术哲学、信息哲学研究。
10.3969/j.issn.1673-8268.2011.01.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