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作品中的情感动机浅析

2011-08-15 00:47:21方世华
铜陵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2011年3期
关键词:雪莱拜伦爱伦

方世华

(铜陵职业技术学院,安徽 铜陵 244000)

文学作品中的情感动机浅析

方世华

(铜陵职业技术学院,安徽 铜陵 244000)

文学是个人的心声,是一种个人表达。在那里记录下了作家的现在和过去,在那里也记录下了他的最隐秘的欲望和情感,一个作家不管他多么客观,那么有意识地隐藏自己的个性,只要借助于某些线索,就不难推测他写出该作品的情感动机。

情感;动机;爱伦·坡;雪莱;拜伦

我们知道一个人的阅读,早期教育、外界接触、生活中的好事和坏事都会影响他的艺术创作,我们还知道,遗传的影响和父母的关系、童年的压抑、青春期恋爱,日常琐事以及体力的大小、也左右他的思想和感情,而且会在他所从事的艺术创作中留下印记。因此,只要读一读某人的文学作品,再掌握几条有用的线索,我们就能再现他的知性和情感生活。

爱伦·坡曾说,没有一个作家真的敢把自己的思想和情感全部写出来,因为这会把他笔下的纸点燃。他的意思就是说,即便是最坦诚的作家,仍会压抑自己本性中的某些不道德的、不正经的、颓废的、病态和残忍的无意识成分。对于作家来说,毫不顾忌地唤醒读者内心原始的野蛮情绪,显然不是明智之举,因为这些情绪虽然从未在人心中完全清除,但却是社会文化不允许公开发泄的。一般说来,作家总会把握分寸,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原始情感藏匿起来,从而,不让自己的原始情感,在作品中直接表露,但是,透过帷幕我们仍然可以真切地看到那里究竟藏匿了怎样的原始情感。

美国小说家,评论家和诗人爱伦·坡的一生是极富悲剧色彩的。他生前贫困潦倒,生活动荡不安,不为世人所真正理解与重视,又接连遭受亲人去世的打击,因而沉溺于酒精不能自拔,四十岁就抑郁而终。

在爱伦·坡的全部作品中,有一个主题反复出现,那就是“美女之死”。1846年爱伦·坡在他的著作《创作的哲学》中非常详细地阐述了他对文学创作的主张,也第一次明确地提出来了“美女之死”这一主题。他在文中指出:“美是诗唯一正统的领域。”同时“忧郁是所有诗的情调中最正宗的,”而“死亡”则是所有忧郁的题材中“最为忧郁的。因此,当死亡与美紧密联系在一起的时候最富有诗意”。爱伦·坡由此得出结论:“美妇人之死是最富有诗意的主题”。而这一主题由悼念亡者的恋人口中说出是再恰当不过的了。从爱伦·坡的叙述中不难发现,他对美与死亡之间的联系有着异常强烈地感受,与之对应的在他的作品中经常出现“美女之死”的情节,有很多作品更是直接以此作为主题。如短篇小说《莱吉姆》、《贝蕾妮丝》、《莫莱拉》、诗作《丽诺尔》、《尤拉路姆》、《乌鸦》《安娜贝尔·李》等。作都体现了“美女之死”这一主题。

爱伦·坡为什么对这一主题如此迷恋,以至于在不同的作品中反复抒写与刻画呢?毫不疑问,他的生活经历是一个重要因素。他童年时失去双亲,后由约翰·爱伦领养。1823年他结识了同学的母亲斯坦纳德夫人,对他而言正是一个美丽慈爱的母亲角色。爱伦坡早期的经典诗作《致海伦》正是为她有感而发。

……

海伦,你的美对于我

就像那些古代奈西亚的帆船

悠然地,浮过芬芳的海面

……

你风信子的秀发,你古典的容颜

你水神的气质召引我回乡

……

但一年后斯坦纳德夫人就因病去世,这使他悲痛万分。1827年疼爱爱伦·坡的养母也去世,1847年他的妻子又染病离他而去。这些重要女性亲人的相继离世,先后又被情人抛弃,这对于爱伦坡无疑是一次次沉重的打击,也在他的文学创作中打下了深深的烙印,他对死亡与美的敏感也就不难理解了。在《安娜贝尔·李》中他写道:

……

无论是天国中的神人仙子,

还是海底的魔恶鬼厉,

都不能使她美丽的灵魂儿

同我的灵魂儿分开。

因为月亮的光总叫我梦见

美丽的安娜贝尔·李。

……

在他逐渐展开的字里行间里,倾泄了爱伦·坡一生的欲爱不能的痛苦。

在爱伦·坡的作品中,大部分女性人物结局都非常惨淡,《黑猫》中女主角被残忍地谋杀,《安娜贝尔·李》中少女的病逝,《致海伦》一诗同样反映了爱的消逝,爱伦·坡在许多诗歌中创造了美人的形象,但往往都给她们安排了死亡的结局。他笔下的女主角是红颜薄命的化身,如《乌鸦》、《爱人在天国》。《乌鸦》是爱伦·坡1844年创作的,叙述的是一位经受失亲之痛的男子在孤苦无奈、心灰意冷的深夜与一只乌鸦邂逅并叙述的故事。基调凄怆疑惧,源于不可逆转的绝望,随着乌鸦一声声“永不复生”而加深,一次次地传达着冥界的讯息,一次次地用沙哑刺耳的“永不复生”的字眼戳啄着叙述者业已破碎的心,使他的灵魂沉入低徊飘荡的阴影之中,直至绝望到无以复加的终行。

人们认为爱伦·坡的美学观导致了笔下女性人物的命运安排,之所以这么认为原因就在于他所爱的女人不是一个个地死了,就是一个一个地抛弃他。他三岁时,母亲死了。十五岁时,他心目中的第一个纯洁而理想的女人斯坦纳德夫人也死了。二十岁时,他从小依恋的爱伦夫人死了。他又先后被情人抛弃,情人既然都弃他而去,他便觉得她们也死了。这些不幸的遭遇使他不断地去寻找替代品,但在他的诗歌中也不断重复着这种失去所爱之人的悲痛。在《新娘曲》他甚至把自己也说成是一个死亡的情人。“一个美丽女性的死亡,无疑是最美的,是世界上最富有诗意的题材。”“这一切都表明,是早年生活的强烈影响导致了爱伦·坡的忧郁的一生。

一般认为,诗是歌唱生活的最高语言,是感性的极致,它通常是诗人感情的直写。在这一方面,雪莱就是一个杰出的代表人物。

英国浪漫主义诗人雪莱,出生在一个男爵家庭,父亲拥有一座富裕的田庄,那个家庭的保守气氛以及那种造作的绅士风度,使少年的雪莱深感厌恶。在学校他饶有兴味地研读自然科学以及柏拉图、休谟的哲学,他接受了十八世纪启蒙主义思想,在牛津大学读书不到半年,就因为写作了《论无神论的必然性》而被开除。不久,他因娶了平民女子而被父亲逐出家门,成为英国上流社会的逐客。

在很多评论中,都把雪莱描述成明快的、充满希望的诗人,但他的诗中频繁出现“黑夜”“魔鬼”“死亡”一类的词,倒让人觉得他并不是一个乐观的人,至少有时候不是。比如,“快来呢,你们这几个月披上黑色白色的素衣,让轻佻的姐妹们嬉戏去,你们却要送别,这死去的冰冷岁月。”“我们所爱,所珍视的一切,都必定凋零毁灭,像我们自己一样。”这样的诗句。

雪莱一生中从未有过一次满意的恋爱,他钟情于初恋的情人,但结果却被抛弃,他从未爱过他的第一个妻子,而他的第二个妻子也没有满足他对爱情的渴望,他于是便追求其他女人,雪莱婚后爱上了两个女人是艾米莉亚·维维安尼和简·威廉斯夫人;还为她们写了好几首非常出色的爱情诗。在《给艾米莉亚·维维安尼》一诗中表达了他对维维安尼的相思

……

是由于你的泪还是你的吻?

因为雨水和露珠

从花草吸引不出

这样的芬芳;这猜想使我怜惜

我的常新的忧郁,

我的叹息,和我为你流的泪。

把光送个星星,不要送给我爱情,爱常使我的健康

化为炉中即将熄灭的余烬。

爱情诗在雪莱的抒情作品中占有相当的数量,大都带有自传性质,充满了真情实感。

威廉斯夫人是他的朋友威廉斯先生的妻子。他的一些出色的抒情诗皆因威廉斯夫人而写,如《一盏明灯破碎》《给珍妮》。就是以那首“《致爱德华·威廉斯》:这条蛇,已被关闭在乐园的门外了”开始,读来令人痛苦的诗,通常被认为是为她丈夫而写的,其实诗人要说的是他自己多么想逃走,因为威廉斯夫人既使他灰心丧气,有又使他痴心不死。

……

今天有整整半小时,我用各种花朵算命,每朵花依旧说得分明:

“她爱我—她不爱我。”

如果意味着一种已消失的幻景—

意味着思想的安宁、名声或是安乐—

……

昨天,我还询问过她,她是否相信

我真有毅力。真有毅力的人

绝不会这样靠言词宽心—

而是凭自己的判断采取行动,

让嘲讽者的心无法摆脱内疚的负重。

……

至于《你不常来,不常来,欢乐的精灵》、《一盏明灯破碎》、《致简—邀请》、《致简—回忆》、《记忆》等著名抒情诗,却是作者迷恋他人妻子的产物。雪莱年轻的生命,一开始便是赋予反叛与斗争的精神,否则,世界上也就不会有这些关于自由恋爱的思想、同时还影响到他的抒情风格的美妙的诗歌了。在《给珍妮》中他写道:

……

像月亮把温柔的银光

投给清冷朦胧的星辉

你的歌喉婉转,

那温柔无比的声响

把他自己的灵魂投给

无灵魂的琴弦。

在《云雀颂》中,诗人羡慕云雀的欢乐,“烦恼的阴影从不靠近你,”他对云雀说,“你爱—但从不知道爱的悲苦。”这里,寥寥数语就泄露了自身的隐秘。他太知道“爱的悲苦了”,他沉吟道:“世上最美的歌,乃是诉说哀思之歌。”他最大的哀思,就是他想到自己难以找到的理想爱情,难以和这个女人朝夕相处和那个女人心心相印。于是,我们就看到了:希望像自由飞翔、自由歌唱的云雀一样欢乐而无拘无束。

他为济慈之死而写的悲悼诗《阿多尼斯》。这同样是一首自我爱怜的诗,其中那些脍炙人口的诗句其实就是他的自我哀诉,是“借别人的厄运为知己哭泣”。那些抨击济慈作品的批评家虽然并非像雪莱认为的那样,是逼死济慈的罪魁祸首,但就是这些人,同样严厉批评了雪莱及思想。所以,即使在这首哀悼诗里,雪莱仍无意识地在为自己的失意而哀叹,为自己的恋爱观、宗教观和共和思想遭到抨击而感到愤愤不平。

哦,温柔的孩子,你是多么的英俊,

为什么过早离开人们惯走的熟径,

凭一双软弱的手,尽管有崇高的心

在盘踞的洞中挑逗饥饿的恶龙,

竟然无以自卫;

雪莱具有激进的明主思想,他积极参与爱尔兰反对英国殖民统治的斗争,他的1813年第一部长诗《麦布女王》和1818年《伊斯兰的起义》等作品更是激怒了上流社会。因此,借他的婚姻问题发动了无休止的责难和迫害,迫使他愤然离开祖国,寄居意大利。

其实,他是这样一个男人:他既循规蹈矩,具有多情倾向,他热衷于传播自由思想,显然和他的这种个人境况息息相关。从他为威廉斯夫人而写的诗作中还可以看出,他把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误认为真正的爱情。他由于内心压抑而耽于幻想,实际上,雪莱始终过着一种贞洁、诚实的生活。

我们发现,文学作品中所写到的绝大多数个人问题,从大卫·科波菲尔、麦琪·特利弗尔和简·爱的童年忧伤,到托马斯·哈代笔下的那些人物的爱情苦恼,都和焦虑性歇斯底里有关。文学在很大程度上就是有关人的焦虑情绪和歇斯底里的一种记录。凡是这样的作品,即作家在其中没完没了地追忆往日的忧伤,同时又把它当作仿佛是昨天发生的事情来写的文学作品,无休止地哀叹早年的失恋、对过去的事情念念不忘、时不时地回忆起母亲和自己的童年生活、顽固地执着于早年生活的某些观念和印象……所以这些,都和歇斯底里有关。

拜伦就是个很好的例子,父系家族是英国贵族世家,但父亲却是败家浪子,耗尽了拜伦母亲一笔丰厚的遗产后又弃她而浪迹欧陆。拜伦的母亲受此刺激,精神很不正常。生拜伦后常常迁怒于他,对他苛责凌辱,而拜伦又自幼跛足,这些就逐渐形成了拜伦性格中的敏感、自尊、好强、暴烈、反抗、悲观、阴郁等特点。

我想,我们或许都听到过那种说法,即认为拜伦喜欢装腔作势,他的情感往往是华而不实。不幸的是,他没有作假,他那种忧郁的性格是实实在在的。他有歇斯底里倾向,这和他从小得不到母爱直接有关。在《三十三岁生日中》写道:

人生的道路又脏又暗,

我已经捱过了三十三年。

这些岁月给我留下啥?

除了三十三,啥也没留下。

他爱玛丽·查沃斯,而且在整整19年间,即从1805年她出嫁那年起,直到1824年他去世为止,他写的每一首爱情短诗里几乎都有她的身影。她是诗剧《曼弗雷德》里的阿丝塔特;她是《堂·璜》里的艾德林女士,当然,也是“苔尔莎”;此外,她还在他的《东方叙事诗》里以女主人公的形象出现。

1822 年作者在回忆早年同她交往时,曾十分遗憾的说,“热情只是我单方面的……她喜欢我只像喜欢一个弟弟那样,把我当孩子一样看待和取笑……如果我和她结婚我的整个人生途程便会大不相同了。”他的这样凄楚哀婉的情感表达在《答一位淑女》:

……

亲爱的玛丽!我也像这般,

不得不与你芳姿告别;

倘若我在你左近盘桓,

我也会叹息失去的一切。

……

这里“失去的一切”是由于玛丽已和别人结婚,作者也像亚当失去了乐园。

在一首诗题为《梦》的诗里,他说着反话,说他命中注定要娶这些女人而深感不幸,实质上他是在诉说自己的忧伤之情,因为他没能娶她为妻,此时他妻子离开他已有半年。

她出现在他的大约五十首抒情诗里,这是可以肯定的;不用说,她还经常出现在他的篇幅较大的长诗里。

拜伦于1824年写的最后一首诗《我注视着你,当情敌就在我身边时》,说的也是她:

为了你,我的灵魂常在死神手里,

一次又一次啊,哦!因为你

既不爱我,也不再把我想起!

既然爱神不愿驻留于我们心里,

我又怎么能怪你?尽管我是那么

强烈地、错误地、无望地爱着你。

这里,“错误地”一词的意思是:玛丽·查沃斯已是有妇之夫。

在他的所有作品中,他本人就是主人公,而女主人公就是玛丽·查沃斯。她使他患上了精神官能症,以至于让愤世嫉俗到极点,在《恰尔德·哈罗尔德游记》里写到“我不爱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也不爱我”,甚至在《曼弗雷德》里写到“从年轻时代起,我的灵魂就从未和活人同行”。这似乎很古怪,因为在我们看来,诚挚的爱情也是经常有的;再说,现实生活中的男人即便失恋后也会一时耿耿于怀,但不久之后通常会再恋爱,然后结婚;这之后,他们对过去恋情往往会一笑置之,再也不感兴趣了。拜伦则不然,他的妻子只使他写了两首苦涩的诗,即《悉闻拜伦夫人生病而作》和《愿你多多保重》。

长久以来,拜伦写于1812年的《苔尔莎组诗》一直使批评家迷惑不解。这些诗被认为并不是为某个女人写的;有的批评家甚至认为,它们是为一个男人,一个他所钟爱的朋友写的。其实,他写这些诗的最初动机无疑是为了玛丽·查沃斯。他在《恰尔德·哈罗尔德游记》第二章里说“爱情与生命齐亡”,是指他没能得到玛丽·查沃斯的爱,而在《苔尔莎组诗》的一首诗里他以同样的词语说到了“爱情与生命更新之时”。可见,玛丽·查沃斯确实对“拜伦性格”负有责任。

拜伦的早期情诗大多和玛丽·查沃斯有关,这已是不争的事实。即便到了玛丽·查沃斯对他来说就像死了一样,他仍然不断地写到她,1811年至1812年间他写了《我看到我的新娘是别人的新娘》、《写在离别之际》这样的诗。1813年他写了十四行诗《记住他曾被激情压倒》。1814年他写了《你非虚假,但你无常》、《算了,再乞求又怎样》、《我不说,我不寻,我不听你的名字》。1815年,他写了《失去的快乐不再有》。1816年,他写了《美神不曾有女儿》。

由此可见,造成“拜伦性格”的主要原因,既有诗人早年和母亲的纠葛,也有和妻子的离异,但最重要的原因是,他遭到了玛丽·查沃斯的拒绝。

为什么几百年前的文学作品还能如此深深打动人们?我们只要对作品加以分析,进而揭示出:在文学创作中除了种种社会的、政治和文化的原因,还存在着一种更为深层的内驱力,即作家本人的潜意识的情感动机。正是这种动机,作家在作品中无意识地“泄露”了他的内心“秘密”,因而使读者也无意识地受到了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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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04 < class="emphasis_bold">文献标识码:A

A

1671-152X(2011)03-0036-03

2011-05-07

方世华(1962-),女,安徽铜陵人,铜陵职业技术学院基础教学部讲师。

王跃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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