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光穆 孟 筱
(宁夏回族自治区教育厅,宁夏 银川 750001)
从历次全国党代会报告对教育的论述看教育的本质与属性
解光穆 孟 筱
(宁夏回族自治区教育厅,宁夏 银川 750001)
从建国后历次全国党代会报告来看,教育都是一直高度关注的重要问题,并经过了从强调教育的政治属性(上层建筑)与功能到强调教育的经济属性(生产力)与功能,再到强调教育的文化属性与功能这一演变过程。在党的十七大报告中,教育首次被划归到社会建设领域并有许多新论述。这一变化,启示我们应从促进社会进步和人的全面发展这一更高更广阔的视野来认识教育的本质与属性。
党代会报告 教育本质与属性 社会领域
在古代,因生产力水平所限,教育规模与类别、层次都是有限的,受教育便成为部分人的特权,就有“学在官府”、“官师不分”之说,也就有“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的不平等之现象。在现代社会,因经济社会发展与科技密切相连,而科技又以教育为基础和前提,发展教育就成了政府的重要公共职责之一,受教育也成了每个公民的权益与义务,这就有了1948年12月10日联合国《世界人权宣言》第26条第1款“人人都有受教育的权利,教育应当免费,至少在初级和基本阶段应如此”的规定,也就有了当今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实施义务教育的共同行动。
但因教育的普遍性、复杂性与全民性等特征,使之与政治、经济、文化、科技等多领域密切联系,再加之对教育是着眼于现实需要还是未来发展,是促进人的发展还是推动社会进步,是侧重于智育还是德育,是提倡因材施教还是有教无类等各有其合理性与不足的观点学说,使本来就颇为复杂的教育显得更为复杂,这集中表现于对教育本质与属性及功能的认识上。学术界对教育本质与属性的认识也或多或少或直接或间接地反映在历次全国党代会报告及其它一些重要教育历史文献中。自然,党和国家领导人对教育本质与属性的论述,也极大影响到学术界对教育本质与属性的认识与理解。下面,我们将对建国后历届党代会报告中关于教育本质与属性的论述加以梳理,以认识十七大报告将教育归属到社会建设领域对解决这一长期达不到共识问题的启迪。
新中国成立后,我国便开始了对旧教育的改造,以逐步建立民族、科学、大众的新民主主义教育。由于这时我国正处于国外敌对势力封锁包围和国内反动势力还未彻底消灭之际,因此在强调教育为经济恢复培养大批人才之时,也更为强调教育要为当时的政治建设服务。如1952年教育部“工作计划要点”就强调“特别着重加强各级各类学校的政治思想教育,改进教学组织和教学法”。[1]1956年,在完成对农业、手工业和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后,我国面临着加快经济建设的新任务,因此刘少奇在中共八大报告中就明确提出 “文化教育事业在整个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中占有重要的地位”,“我们必须经过学校教育和在职干部的业余教育,大量培养新的知识分子,特别是从劳动阶级出身的知识分子”。[2]从八大报告看,教育被归属到文化领域,并在强调其政治功能之时也强调经济功能。但1957年“整风”与“反右”扩大化,则使教育的政治功能得到强化,具体表现就是教育的“政治挂帅”和“教育为无产阶级政治服务”方向。1960年到1963年,随着教育事业大调整,教育界批判了以政治代业务之做法,教育的经济、文化功能再次得到重视。但从1963年后,以“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为前导,系列政治运动再次彰显了教育的政治属性与功能并在“文革”爆发后达到极致:在九大报告中,教育与卫生事业等一同被归入到上层建筑领域,并被宣扬成“无产阶级能不能把文化教育阵地牢固地占领下来,用毛泽东思想把它们改造过来,是能不能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的关键问题”。[3]在政治压倒一切的局面下,智育受到最强烈冲击,“白卷英雄”、“造反小将”成了校园的主要“风景”。这一现象基本持续到“文革”后期,因而在1973年党的十大报告中也依然突出教育的政治属性与政治功能。
“文革”结束初,邓小平在尚未复出时就高瞻远瞩地指出:“我们要实现现代化,关键是科学技术要能上去。发展科学技术,不抓教育不行。”[4]因此,1977年8月12日党的十一大报告提出了“科学研究工作,应当走到经济建设的前面”,“要采取强有力的措施,扩大和加快各级各类教育事业发展的规模和速度,提高教育质量,以配合各项经济事业和科学技术事业的发展,适应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的需要。”[5]在十一届三中全会上,党中央做出了把全党工作重点转移到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重大决定,启动了教育界对教育本质与属性的大讨论。这次大讨论使人们认识到教育具有上层建筑属性的同时更有经济基础属性。这一认识成果,也及时反映到1982年9月党的十二大报告中。十二大报告提出到2000年要实现全国工农业年总产值翻两番的经济发展目标,而要实现这一目标“最重要的是要解决好农业问题,能源、交通问题和教育、科学问题”。为此,“必须大力普及初等教育,加强中等职业教育和高等教育,发展包括干部教育、职工教育、农民教育、扫除文盲在内的城乡各级各类教育事业,培养各种专业人才,提高全民族的科学文化水平”。[6]显然,十二大报告突出了教育为经济建设服务的方向,突显出教育的经济属性与功能。这一转变也为1985年中共中央《关于教育体制改革的决定》中提出“教育必须为社会主义建设服务,社会主义建设必须依靠教育”[7]的新时期教育方针奠定了基础。强调教育的经济属性,在1987年10月党的十三大报告中也得到了进一步阐发。十三大报告把“保证国民经济以较高的速度持续发展”确定为经济社会发展重要目标,而要发展经济就必须要 “把发展科学技术和教育事业放在首要位置,使经济建设转到依靠科技进步和提高劳动者素质的轨道上来”。这是由于,“从根本上说,科技的发展,经济的振兴,乃至整个社会的进步,都取决于劳动者素质的提高和大量合格人才的培养。”[8]显然,十三大报告在强调教育为经济建设服务基础上,也对教育在“整个社会的进步”中的基础作用进行了初步阐发。需说明的是,这一时期由于西方国家对我国加紧进行 “和平演变”和国内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泛滥,教育的政治性与人才培养的方向性也不时得到强调与强化。
1992年10月12日,江泽民在《加快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步伐 夺取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更大胜利》报告中,提出“为了加速改革开放,推动经济发展和社会全面进步”要“努力实现十个方面关系全局的主要任务”,其中第四个方面的任务就是要“加速科技进步,大力发展教育,充分发挥知识分子的作用”。这是由于“科技进步、经济繁荣和社会发展,从根本上说取决于提高劳动者的素质,培养大批人才”,因而“我们必须把教育摆在优先发展的战略地位,努力提高全民族的思想道德和科学文化水平,这是实现我国现代化的根本大计。”[9]这一报告在强调教育要为经济发展服务之时,首次提出了教育优先发展战略思想并强调“这是实现我国现代化的根本大计”,这就为随后提出教育在经济社会发展中具有全局性先导性地位与作用奠定了基础。1997年9月12日,在党的十五大报告中,江泽民在经济建设任务中明确要求要“深化科技和教育体制改革,促进科技、教育同经济的结合”,虽继续强调了教育的经济属性,但将教育归属到文化建设领域,并着重指出“发展教育和科学,是文化建设的基础工程”,因为“培养同现代化要求相适应的数以亿计高素质的劳动者和数以千万计的专门人才,发挥我国巨大人力资源的优势,关系二十一世纪社会主义事业的全局”。[10]
十五大后,随着我国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深入发展,在看到教育在促进经济发展与科技进步的同时,教育在文化建设、社会进步、人的全面发展中所具有的多方面价值与功能也愈来愈多地被众多人士所认识、所阐发。因此,在2002年11月8日党的十六大报告中,在全面建设小康社会成为新目标后,教育的先导性全局性地位与作用更为突出。因此,江泽民指出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重要目标之一就是:“全民族的思想道德素质、科学文化素质和健康素质明显提高,形成比较完善的现代国民教育体系、科技和文化创新体系、全民健身和医疗卫生体系”,而且要使“人民享有接受良好教育的机会,基本普及高中阶段教育,消除文盲”以及要“形成全民学习、终身学习的学习型社会,促进人的全面发展”。为此,教育发展任务为“全面推进素质教育,造就数以亿计的高素质劳动者、数以千万计的专门人才和一大批拔尖创新人才”。[11]这一报告虽把教育归属到文化建设领域,但“高素质劳动者”、“专门人才”和“拔尖创新人才”的培养成为新世纪我国教育改革和发展的新任务,凸显出教育在经济社会发展中的先导性、全局性和优先发展的战略地位,教育的经济、政治和文化属性与功能得到了不断拓宽和继续深化。
2007年10月15日,在《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为夺取全面建设小康社会新胜利而奋斗》报告中,胡锦涛在继承十二大后历次党代会报告中关于教育属性与功能论述的基础上,明确提出“教育是民族振兴的基石,教育公平是社会公平的重要基础”,凸显出教育在国家发展、民族振兴中的基础性先导性全局性战略性地位。对教育本质与属性认识最具启发性的是十七大报告首次将社会建设作为一重要领域单独列出,并强调“必须在经济发展的基础上,更加注重社会建设,着力保障和改善民生,……努力使全体人民学有所教、劳有所得、病有所医、老有所养、住有所居,推动建设和谐社会”。[12]而要确保全体人民“学有所教”,就“要全面贯彻党的教育方针,坚持育人为本、德育为先,实施素质教育,提高教育现代化水平,培养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办好人民满意的教育”,要“坚持教育公益性质,加大财政对教育投入”。[13]与以往历次党代会报告相比,教育不仅被划归到社会建设领域并被列为六大社会建设之首,突出了教育在改善民生、促进经济社会和人的全面发展中的战略性地位和巨大能动作用。把教育归属到社会领域、把教育视为民族振兴的“基石”、把教育公平看做社会公平的重要“基础”、把教育的公益性质予以突出强调,有助于提高我们对教育本质与属性的认识,也有助于从更高层面理解教育在经济社会发展中的战略地位。
建国后历次党代会报告对教育归属与属性的论述留下了这一基本轨迹:十一届三中全会前主要强调教育的上层建筑属性,凸显其政治功能,也兼具经济功能;十一届三中全会至十四大,强调教育的经济属性,凸显其经济功能,也兼具政治功能;从十四大到十六大,强调教育的文化属性,凸显其育人功能,也兼具经济功能与政治功能;十七大报告把教育归属到社会领域,凸显其民生功能,但也兼具经济功能、政治功能与育人功能。我们之所以做这一“粗线条”概括,主要是由于在历次党代会报告中确存在着有时强调教育的某一属性与功能但也并未十分明确否定教育另一属性与功能的现象。诚如学者所指出的,“对教育的政治功能和经济功能的权衡和取舍,是新中国教育发展中最为持久、影响也最为巨大的钟摆现象。”[14]纵向来看,在历次党代会报告中的确存在“钟摆”现象,但也要看到这只是偏重于一端而忽略另一端,却非仅仅认为只有“一端”。
为何在历次党代会报告中把教育归属到或上层建筑或经济或文化或社会领域呢?十七大报告把教育归属到社会建设领域又有哪些重要意义呢?要对这两个问题做出令学术界满意的回答,是颇为困难的。但可肯定的是,相对于以往历次党代会报告对教育属性与功能的阐述,十七大报告将其归属到社会领域并加以阐发却具明显的时代特征与科学合理性。之所以持此论,主要是由于:
第一,教育的本质与属性是复杂的,从不同角度可得出侧重点有所不同的结论。改革开放以来,源于对“文革”期间教育思想的反思与批判,教育界开始了教育本质与属性大讨论。对20世纪80和90年代先后涌现出的观点,有学者经梳理后发现有28种之多,其中影响较大观点有 “生产力说”、“上层建筑说”、“双重属性说”与 “多重属性说”、“社会实践说”、“特殊范畴说”等。[15]这些观点或截然相对或相互补充或兼容并蓄,但却难以得到学术界普遍认同。譬如就教育是“生产力说”和教育属于 “上层建筑说”两观点来看,“上层建筑说”认为,教育是通过培养人来为一定的政治和经济服务的,它是一种专事培养思想品德、传递知识技能的工作,在整个社会结构中是属于意识形态范畴的一种活动。而“生产力说”认为,作为有目的有计划培养人的活动,是一种包括意识形态现象和物质现象在内的复杂社会现象;教育中既进行着精神生产,也进行着劳动力再生产。[16]客观看,这两种观点各有立论依据与合理性,因为作为以培养人、发展人、提高人为基本任务的教育,无疑具有传递意识形态、改变思想观念、确立世界观价值观之功能;同时教育也的确具有激发人的潜能、发展人的创造力,从而提高生产率、促进经济发展之作用。但如只持一端而不及其它,其片面性就难于避免。所以,许多学者都倾向于全面系统来看待教育的本质与属性。在国外,加拿大学者莱纳兹(Lennards,J.L.)就系统把教育的功能归结为五种:在经济领域内,教育是职业社会化的主要促进因素;在社会成层领域内,教育发挥身份社会化的工具作用;在政治秩序领域,教育为民主社会的公民资格而训练学生;在文化领域,教育建立公众文化的同一性;在人类启蒙上,教育起着发展学生的人格和人类潜能的作用。[17]在国内,有学者也认为,“对教育的整体社会功能或综合功能缺乏全面的科学理解,是我国教育发展中长期未能解决好的一个大问题。在前期,有人主要只看到教育的政治功能,80年代又有人主要只看到教育的经济功能,‘文化热’时期则又有人只强调教育的文化功能。经过对历史的反思和对教育本质的深入讨论,对教育具有综合功能的认识正逐渐成为人们的共识。”[18]这样看来,十七大报告将教育归属到社会建设领域,其积极意义就在于昭示我们:对教育本质与属性乃至功能的认识,必须要以系统全面的科学方法论来分析来认识,不能只持一端而忽略其它。就是说,只有将教育的属性与功能放在经济社会与人的全面发展这一更高层面,才能更好更全面的理解教育。
第二,教育的本质与属性是和教育促进社会进步、教育促进人的发展这两大问题密切联系的,将教育归属到社会建设领域有助于正确处理教育与经济等多方面的关系。在人类社会发展中才产生了教育,教育也极大地促进了人类社会的发展,这是人类社会与教育的基本辩证关系。人类有意识的社会实践活动中诞生了教育,教育随之又成为人类有意识改造社会与自身的重要实践活动之一,这是教育与人类的基本辩证关系。所以,恩格斯早在《家庭私有制财产和国家的起源》中就提出社会的两大生产(物的生产与人的生产),这两种生产的进行都离不开教育[19]的科学观点。所以,我们应从教育与人类社会、教育与人的全面发展这一三边关系中才能更好探究教育的本质与属性:一方面,人类社会要发展,就必须进行经济的、政治的、文化的活动,教育也只能在一定的政治制度、经济基础和文化之中发展;同时,教育通过有组织地把人类先进经验传递给后代来培养造就人才,也极大地推动了人类社会的发展进步。基于此,我们更进一步就可推知:教育只有在一定的经济基础之上才能发展,教育的发展又可为经济发展提供强大的人力资源;特定政治制度、意识形态对教育有着深刻而巨大影响,教育也为特定社会形态和政治体制培养着接班人;文化特别是传统文化对教育有着持久巨大影响,教育也在传承文化中更新着文化(从广义看,教育也是一种文化)。就是说,在现代社会中,教育与经济、政治、文化处于一互为条件、相互推动之关系之中。另一方面,人类在改造自然、社会与自身中产生并发展了教育,但同时教育也在发展中不断有力地通过人的改变而改变着自然、社会与自身。具体说,如没有人类的其它实践活动,就难有教育活动;而如没有教育活动,人类的其它社会活动也就会受到极大影响。教育正是在发展人的实践活动中才体现出独有的价值与功能——教育是在培养、提高人的基础上为经济发展、科技创新、社会进步、文化繁荣服务的,而这一切又为人的全面自由发展创造了良好条件。综合看,只有在教育与社会、教育与人的互动发展关系中,我们才能更好理解教育的本质与属性。因此,十七大报告提出“努力使全体人民学有所教”的发展目标和“教育是民族振兴的基石”的性质论断,拓宽了我们对教育与社会进步、与人的全面发展、与民族振兴之间关系的认识,进而也有助于深化我们对教育本质与属性的理解。
第三,教育的本质与属性又与社会的公平正义相联系,将教育归属到社会建设领域有助于以教育公平促进社会公平。社会和谐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本质属性,是国家富强、民族振兴、人民幸福的重要保证。在建设和谐社会中,以胡锦涛为总书记的党中央一再强调要以解决人民群众最关心、最直接、最现实的利益问题为重点来促进社会公平正义,“做到发展为了人民、发展依靠人民、发展成果由人民共享,促进人的全面发展”。[20]在教育成为为每个个体成长发展 “奠基”的当代社会,接受公平良好教育是一切家庭、所有公众的共同愿望与一致期待。但由于教育既可成为实现社会公平正义的“助推器”,又可成为经济社会文化已有差距的“再生产者”,因而教育公平愈来愈受到党和政府、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并成为我国教育的基本政策。
由于教育特别是义务教育具有普惠性、全民性等特征,这就有了其公共属性及由其派生出来的公益、公平等属性与要求,因此在理论界人们把教育所提供的服务称之为“公共产品”,并要求政府向一切社会成员提供均等教育基本公共服务。新修订的《义务教育法》就突出了通过义务教育教育均衡发展来推动教育公平目标的实现,新颁布的《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也将“促进公平”作为我国教育中长期改革和发展的20字工作方针之一。应该说,从发端于20世纪90年代初期的“两基”攻坚到义务教育基本普及、高等教育大众化目标提前实现,中等职业教育涉农专业免费、贫困家庭学生资助体系建立完善,我国教育公平有了许多实质性的推进与实现。但由于区域、城乡与校际之间的发展差距,教育公平依然面临着严峻挑战。因此,胡锦涛总书记在十七大报告才明确提出:“坚持教育公益性质,加大财政对教育投入,……扶持贫困地区、民族地区教育,健全学生资助制度,保障经济困难家庭、进城务工人员子女平等接受义务教育。”[21]由此看来,十七大报告将教育归属到社会建设领域并强调了教育公益性质和教育公平的地位与作用,有助于我们从社会公平正义视角来认识教育的本质与属性。自然,在充分认识教育公平对社会公平具有重要影响的同时,我们也要看到社会公平也时时处处影响和制约着教育公平。正如学者指出的:“社会公平和教育公平都是促进社会和个人发展的重要手段。社会不公平和教育不公平都有复杂原因。实现社会公平和教育公平既要实现它们本身的公平,也要通过实现社会促进教育公平,通过实现教育促进社会公平。”[22]这一论述,可谓切中肯綮:教育可促进社会公平,社会也要保障教育公平;教育公平和社会公平是互为前提,也是互为条件的。
最后予以说明的是,对教育本质与属性讨论在教育研究中曾盛极一时,但现今却少有学者来阐发。这并非说明这一问题已取得共识,也并非教育发展不再需探究这一问题,而是研究者认识到教育的复杂性与普遍性的并存,使人们一时要对教育本质与属性作出合理科学的解说是颇为困难的。正如黄济先生所言:“教育这一社会活动,是极普通,又是极复杂的。”[23]因其既普遍又复杂,人们难免会见仁见智;也因其既普遍又复杂,我们才尝试通过对历次党代会报告中关于教育论述的梳理,从中看变化、见进步,以正确理解和科学把握教育的本质与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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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5-04
解光穆,宁夏回族自治区教育厅教科所,宁夏大学硕士生导师;孟筱,宁夏党校学报编辑部编辑。
郑德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