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峰
(山东师范大学政法学院,山东 淄博 255001)
从 1978年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作出全面实行改革开放的决策到今天,已经过去了三十多年,这三十年是我国经济高速发展的三十年,同样也是我们这样一个有着几千年重农轻商传统的民族迅速实现价值观转变的时期。在这三十年中,中国创造了举世瞩目的经济发展奇迹,创造了极大的社会财富,但是我们也应该看到另一方面,由于经济发展模式和价值观的转变所带来的“财富观”的变化却并没有被人们所自觉地意识到,致使人们的财富观出现了扭曲。贫困问题、弱势群体问题、犯罪问题和腐败问题等一系列的社会问题让人们开始反思过去对于财富概念的认识,并且意识到了现有财富观的缺陷,于是人们自然而然的呼唤一种科学的财富观,对人们创造财富、追求财富和使用财富的行为过程加以科学的指导。因为马克思的财富思想中所论述的财富与人的发展的理论主题本身就包含着以人的自由全面发展和社会和谐进步为目的的理论内涵,所以在马克思主义人学语境中厘清财富与人的发展的关系,对于我国在和谐社会语境中树立科学的财富观,在“十二五”期间顺利实现由“国富”向“民富”转型,沿着社会主义方向走可持续发展的共同富裕道路,具有重大而深远的现实意义。
如果说马克思创立的历史唯物主义是“关于现实的人及其历史发展的科学”,那么马克思的财富观就是揭示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一个基本维度。在马克思那里,财富的本质就在于财富的主体性存在,财富生产的终极目的表现为人的自由全面发展,这是财富发展的必然结果。正如马克思所指出的,财富作为人的本质力量的真正实现,不仅表现在人们能够自由地运用一切既得力量和条件创造财富,而且表现为人的自由全面发展本身就是财富。
在马克思那里,人的生存状态和人的本质力量的实现是关于人的问题的两个方面。如果只看到生产活动对人的制约性,那就只能看到人的生存的必然性一面,人的存在就仅仅被定义为了自在的存在。所以我们必须深入到人的本质能力的存在及其发展的层面。一方面,“个人怎样表现自己的生活,他们自己就是怎样。因此,他们是什么样的,这同他们的生产是一致的——既和它们生产什么一致,又和他们怎样生产一致。因而,个人是什么样的,这取决于他们进行生产的物质条件。”[1]由此可见,生产决定现实的人,人只能在其物质条件的基础上生存下去。但是生产本身并不是人的本质力量的的绝对界限,恰恰相反,生产劳动是人的本质力量的实现方式,也就是说它是人的本质力量所表现出来的程度。而从人的价值的角度来说,其实生产什么和怎样生产都不是最重要的问题,生产活动本身既不能肯定人的价值也不能否定人的价值,只有当我们进入到劳动与财富的关系中才能讨论人的价值问题。所以,从另一方面讲,只有把财富看作是主体内在能力的对象性存在,我们才能真正看到我们做了什么、我们能做什么和我们应该做什么。人能够生产什么样的财富,他现实的本质力量也就是什么程度的,或者说他的的能力就被展示到这样的程度,而人的发展也被确证实现到这一程度。
但是我们应该看到,人的本质力量的对象化经历了漫长的过程。在前资本主义阶段,财富必然地包含劳动之外的因素,劳动不被看作人的本质力量,因而财富就很难被认定为是人的本质力量的对象化的结果。财富是人的本质力量的对象性存在,无论财富是否是人的实践活动的对象化,它都被视为现实的人的本质力量,就是说人也把自然的力量当作自己的力量,这是导致对人的本质力量的虚幻观念的根源,这种虚幻观念与财富中自然因素的存在相一致。在人类社会的最初,自然资源对人来说就是纯粹的自然,越是在古代社会就越是在社会生产中存在更多的自然因素,它们的存在产生了社会的异己关系和异己力量,各种宗教的和宿命的观念都是由此产生的。这些自然因素能够作为社会存在,使它们成为社会关系的一个组成部分,是由于这些自然因素直接成为了人的财富,人们认为这就是他们自身的东西。这就是说,虽然财富的使用价值存在着,但它并不是人的本质力量的对象化,实际上人没有财富产品所表现出来的内在力量,人并不是财富的主体,也就得不到发展。一直到农业时代,土地对人的来说才变成“这种存在形式应当在它的自然特殊性中并且由于他的这种自然特殊性而起作用。”相对的,在那个时代的财富“与其说来源于劳动本身,不如说来源于自然界的财富。”[2]当资本主义生产把“特定的劳动”变成了“一般劳动”,因而使得“一切财富都成了工业的财富,成了劳动的财富”。“私有财产一方面是外化劳动的产物,另一方面又是劳动借以外化的手段。”工人在资本生产中没有自己的价值,财富没有属于工人,这都是因为劳动异化造成的。在这时我们就能清晰的看到,“宗教、财富等等不过是人的对象化的异化了的现实,是客体化了的人的本质力量的异化了的现实,因此,宗教、财富等等不过是通向真正人的现实的道路,——这种对人的本质力量的占有或对这一过程的理解”。[3]财富对人来说本质上不是外在的,这时候劳动和财富第一次获得了自己的本质存在。在《资本论》第三卷中,当马克思论述“社会的现实财富”同“剩余劳动”的关系时,认为“作为目的本身的人类能力的发挥”,“只是在必要性和外在目的规定要做的劳动终止的地方才开始”[4]。正是因为如此,马克思认为人本身作为“创造财富的财富”,只有在社会生产过程中才能实现“对主体生产力的占有”和“个人的充分发展”的一致性,从而在使自身获得充分发展的同时,“又作为最大的生产力反作用于劳动生产力”,实现社会生产力和主体生产力的全面发展。
我们从人类劳动的不充分状态与财富的关系可以看到,对财富的理解是以劳动在财富生产中的参与程度为前提和基础的,也就是说,在这一意义上,财富生产成为了人的能力展示和发展的确证。因此,我们就得到了这样一个命题:人应该以财富的形式全面占有自己的本质力量,以实现自身的发展。马克思认为这是一个实际的历史过程,财富概念经历了他实际的存在发展过程,劳动越是不发达财富的本质越是不属于人;而财富越是不充分实现它的意义,劳动就越是不能获得他的普遍价值,人的能力就越是不能被展示,人的发展就越是不能被确证。在马克思那里,实践概念包含着主体与客体的劳动过程的统一,因而就体现了人类对自身本质力量的自觉认识,并且使劳动真正进入到自为阶段。用实践概念把握劳动不仅实现了劳动的社会意义,而且建立了实践和财富的联系,因为财富包含有劳动的全部社会关系,于是财富成为了人的能力展示和发展的确证,是人占有自身本质力量的形式。正是在这一意义上,马克思所说的人类解放既是主体的人的解放,也是客体的财富的解放。可以说,马克思关于“真正的财富就是所有个人的发达的生产力”的观点,就是从人的自由全面发展与财富创造的实践活动的关系角度提出的历史诉求。
马克思非常重视财富对人的能力发展的推动作用。在他看来,以人的本质力量为核心的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最终实现,必然根植于社会财富的大量生产与创造。马克思认为“人们为了能够‘创造历史’,必须能够生活。但是为了生活,首先就需要衣、食住以及其他东西。因此,第一个历史活动就是生产满足这些需要的新材料,即生产物质生活本身。”[5]在这里,我们认为“生产物质生活本身”它事实上就是生产财富的人类实践活动。当然,人的劳动创造了财富,但创造财富本身并不是人类劳动的终极目的,创造财富是为了借此满足人类自身的需要和实现自身的发展。用马克思的话来说,人们在不停顿的社会生产过程中“更新他们所创造的财富世界,同样地也更新他们自身”。这就是说,人们生存和发展的起点始于财富生产活动,且人们在财富创造的过程中实现着人的本质力量,也就是,人的自由全面发展实现于创造财富的实践活动之中。在马克思那里,财富是“靠自己的属性来满足人的某种需要的物。”[6]虽然从外观上“财富生产”体现的是“物”的结果,而“人的发展”体现的是“人”的结果,但从本质上看,财富生产本身就凝聚着人的内在能力的发展与提高,二者其实是同一过程的两个不同侧面而已,在人们创造财富的劳动过程中同样不断地实现着他们自由全面发展的目的;而财富表现为人的劳动产品,同样不仅仅确证了人的实践本质与社会本质,更重要的是它作为载体促进了人的自由全面发展。
首先,财富作为载体不但证实了人的实践活动,而且给人提供了消费和享用,满足了人的需要。而财富在普遍交换中造成了个人的需要、才能、享用、生产力等的普遍性,人在持续的、反复的、连续不断的劳动活动中,创造了大量的财富,从而使财富不但满足了人的需要,而且激发了人的新的需要;与此同时,在这其中,更加重要的是财富促进了人的才能的普遍性。所谓人的才能的普遍性,也就是人的本质力量的全面发展。人的劳动的对象化活动并不仅仅是为了改变外部世界和获得劳动产品,最根本的是为了实现人自身的自由全面发展。因此,如果说人的发展主要地表现为人的本质力量的发展,那么,财富就成为人的本质力量发展的载体,也就是说,个人创造的财富越多,人的发展就越发显得自由和全面。
其次,人们为了生存,就要通过实践活动来改造外部世界,对不符合人的意愿的外部世界进行改造,创造出适合人生存和发展的“人类世界”。在这一过程中,所获得的日益增多的劳动产品也就是社会财富,作为载体确立并实现了人们对自然力量的把握。在此,马克思还特别地提到“人本身的自然力”,这实际上是马克思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论述的人的实践的“本质力量”。在马克思看来,人是自然界的一部分,由自然界长期演化而来,因而人所具有的实践本质力量是一种“自然的”力量。这里所说的“财富是人对自然力统治的充分发展”,其实就是说人在创造财富的活动中,促进了人内在的本质力量的充分发展。
最后,财富作为载体实现着人的创造性能力的绝对发挥。当马克思阐明实践活动之于财富的意义时,还将人的“天赋的绝对发挥”与人的“这种全面的发展”相提并论地称之为“人类全部力量的全面发展”。这就是说,当马克思将“人类全部力量的全面发展”看作“目的本身”时,他已经从人的财富创造过渡到了人的自由全面发展。人通过劳动获得的劳动产品,其中多数原本在自然界中并不存在,因此,人的实践活动是一种创造活动,创造性是人的实践本质的根本特征。就此而言,创造性就是人的内在能力,财富作为人创造活动的作品,以载体的形式承载着人的创造能力的发挥和发展。一个人创造的财富越多,他的能力就发挥得越充分,他的发展也就越充分和全面。也就是说,人们通过创造财富,实现的是人自身的自由全面发展。正因此,马克思才说,人们创造财富“不是在某一种规定性上再生产自己,而是生产出他的全面性”,人们创造财富“不是力求停留在某种已经变成的东西上,而是处在变易的绝对运动之中”,[7]不停地追求着自身自由全面的发展。
总之,人的劳动创造了财富,但劳动的终极目的并不仅仅是为了创造财富,而是由此实现自身的全面发展。可以说,马克思在谈论财富时始终都是把“人的本质力量的发展”设置于终极目的的位置上的。
如前所述,人的本质力量的发展的确是人自由全面发展的核心内容,但它毕竟不是人的发展的一切内容,马克思也从来没有把人的自由全面发展如此简单地归结为人的本质力量的发展。在马克思看来,“人是社会的存在物,人为了能够生活,必须进行物质实践,实现人和自然的物质变换;为了实现人和自然的物质变换,人和人之间必然交换其活动,结成一定的社会关系。”[8]而人的本质力量的形成、发展以及外化表现都离不开人的社会关系,因此,马克思对于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要求必然规定了人的社会关系的发展。这其中,财富与人的社会关系的发展成为了马克思论证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一个重要角度。
人既然是社会的存在物,人的全面发展也就必然包含着人的社会关系的发展。正是在这一意义上,马克思说:“个人的全面性不是想像的或设想的全面性,而是他的现实联系和观念联系的全面性。”就是说,人的自由全面发展依托于人的社会关系的发展。只有当人的社会关系发展达到全面性,人才能通过全面的社会关系进而获得自身的全面发展。但是这里需要指出的是,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关系的发展在现实生活中只能借助于一定的“物的关系”才能现实地表现出来。对于这一问题,马克思说到:“实物是为人的存在,是人的实物存在,同时也就是人为他人的定在,是他对他人的人的关系,是人对人的社会关系。”[9]
在马克思看来,人的社会关系通过“物”表现出来,其最直接的表现就是作为人的本质力量对象化的“财富”。如前文所述,从财富的人性基础看,财富包含着的实际上就是隐藏在“物的关系”背后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因此,财富体现的实际上正是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关系。很显然,隐藏在财富背后的正是被“物的关系”所掩盖的“人的社会关系”,如果抹杀了财富所包含的“社会关系”,财富本身也就再度回归到了最初的纯粹的自然形式。财富是人在一定社会关系下生产出来的劳动产品,既具有使用价值,又是人的社会关系的物化形式,因而,财富就成为了使用价值和社会关系的统一体。正是通过财富这一“物”的中介,马克思关于人的自由全面发展与人的社会关系的发展就富有内容地联系在了一起。人是生活在社会中的人,社会是人所生活的社会,那么,人的社会关系的全面发展也就是人自身的全面发展,而人的社会关系的发展和人自身能力的发展则通过财富这一“物的形式”得以统一并展现出来。
马克思认为,人类历史必然向世界历史转化,这不仅是符合人类活动与历史规律的结论,也是实现人类解放,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条件。毫无疑问,人的自由全面发展和人类解放是一个无限的历史进程,它要经历无数次的飞跃。由狭隘“地域性的个人”向“世界历史性的、经验上普遍的个人”转化,就是一次重大的历史性飞跃。“世界历史”的形成标志着人的社会关系的对象性世界扩展到了全球性的“世界范围”的水平。因此,“世界历史”的形成,为人的自由全面发展准备了现实的前提。在马克思看来,人类交往实践发展的过程就是世界历史的形成过程,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进程和世界历史的发展进程是相统一的。而从财富发展所经历的历史进程来看,财富的生产促进了人的社会关系的历史演进,从而人的发展、人的社会关系的发展和世界历史的形成就成为了同一的过程。
而在马克思那里,世界历史是一个以经济交往为主导的自然历史过程,世界历史的形成是以世界市场的形成为基本形式的,资本主义大工业的生产方式正是凭借着世界市场这只“看不见的手”在全球范围内建立起了广泛的经济联系,“把世界各国人民互相联系起来,把所有地方性的小市场联合成为一个世界市场,到处为文明和进步作好了准备,使各文明国家里发生的一切必然影响到其余各国。单是大工业建立了世界市场这一点,就把全球各国人民,尤其是各文明国家的人民,彼此紧紧地联系起来,以致每一国家的人民都受到另一国家发生的事情的影响。”[10]正是在这个意义上说,当今世界范围内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实践,很大程度上是通过世界市场进行的经济交往,也就是人的经济活动的交换,即财富的交往。而财富背后隐藏的正是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关系,换句话说,通过财富的交往,促进的正是人的社会关系在世界范围内的发展;也正是通过财富的交往,进一步促进了人类世界历史的形成,这是同一个过程的两个方面。
就财富与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密切关系而言,马克思最为看重的是财富对于人的“自由个性”形成的作用。基于厚重的历史感和社会历史现实条件,马克思提出了“建立在个人全面发展和他们共同的、社会的生产能力成为从属于他们的社会财富这一基础上”的“自由个性”[11]理论,把“自由个性”作为衡量人的发展的最高形态。当马克思把“自由个性”作为人的发展的最高阶段,其实质就是“自由个性”塑造了“个人发达的生产力”,而个人之所以能够成为发达的生产力,就是因为个性得到了自由发展,也就是说个人成为了自由全面发展的个人。在马克思看来,“自由个性”的形成是人的发展的主体性要求,必然是以一定的“自由时间”作为保证的。正如马克思自己所说:“所有自由时间都是供自由发展的时间。”[12]因此,在这一时期,自由时间就成为了衡量人和财富的尺度。正是在对“自由时间”的生成与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意义观照中,马克思从自由时间促进财富增加从而推动人的发展的意义出发,论证了“自由个性”与财富之间的共生关系,提出了“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是财富发展的基础”和“自由时间就是财富本身”的理论观点,论证了财富与自由时间的现实关系。要深刻理解这一问题,我们就必须正确理解马克思关于“自由时间”的论述。
自由时间是一个社会关系范畴,就其直接意义来说,是与劳动时间相对的;而从财富创造和人的发展的角度来看,自由时间又是一个空间概念。人的生存和发展的时间基本上可分为劳动时间和自由时间,而必要劳动时间的缩短,必然使得自由时间得以扩展。就个人而言,自由时间的扩展等于为人的发展创造了一个新的可能性空间,空间越大,发展的可能性也就越大。马克思认为,自由时间的出现将使人从单纯物质财富的生产中解放出来而去从事高级的精神生产,在大量自由时间中发展自身的内在能力,实现自身的价值。到那时,“由于给所有的人腾出了时间和创造了手段,个人会在艺术、科学等等方面得到发展”。[13]在这里,“艺术”和“科学”显然都是作为体现人的本质力量的生产活动而出现的,也就是说,人的本质力量将得到全面的发展与发挥。借助这些条件,不光每个人能够得到发展,而且整个社会都会得到提高。所以马克思认为:“从整个社会来说,创造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也就是创造产生科学、艺术等等的时间。”[14]
在马克思看来,自由时间的生成与劳动时间的多少有着密切关系,因而自由时间的生成必然与劳动密切相关,也就与劳动所创造的产品即社会财富有着密切的联系。马克思说:“剩余劳动时间不仅创造他们的物质基础,而且同时创造他们的自由时间,创造他们的发展的范围。”[15]在这里,马克思实际上把财富分为了两种形式,即以人类劳动创造的物质形式的财富和自由时间。马克思看到了劳动在创造物质财富的同时也创造着人自由全面发展所必需的自由时间。于是,马克思最终从财富的意义上把人的自由全面发展放置到了“自由时间”的生成上面,从而为人的自由全面发展提供了坚实的基础和前提:在财富生产中,人的本质力量得以日益发达,并反过来提高了对财富的生产和积累,而财富生产和积累的提高则促进了自由时间的生成,于是更多自由时间的形成进一步促进了人的全面自由发展,周而复始,推动着人类社会的前进。
[1]《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 1卷,人民出版社,1995,68.
[2]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人民出版社,2000,75.
[3]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人民出版社,2000,100.
[4]《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 3卷,人民出版社,1995,928-929.
[5]《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 1卷,人民出版社,1995,32.
[6]《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23卷,人民出版社,1972,47-48.
[7]《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46卷 (上),人民出版社,1979,331.
[8]杨耕:《为马克思辩护》,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17.
[9]《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2卷,人民出版社,1957,52.
[10]《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 1卷,人民出版社,1995,234.
[11]《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46卷 (上),人民出版社,1979,104.
[12]《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31卷,人民出版社,1998,23.
[13]《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31卷,人民出版社,1998,101.
[14]《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46卷 (上),人民出版社,1979,381.
[15]《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47卷,人民出版社,1979,2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