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荣利
——杨凌红阳果业科技开发有限责任公司的董事长吴胜明女士印象记
20年前,她曾是大上海的千万富姐;20年后,她是郑州市一名厕所清洁工。从高高的顶峰跌到万丈谷底,从昔日的阔绰名流到今日的平凡老妇,是爱如至宝的女儿生前的遗愿,让她穿越时空穿越生死,坚持走到了今天……71岁重新创业,现在,已经78岁她的真实头衔是杨凌红阳果业科技开发有限责任公司的董事长。
遇到吴胜明,确是一种机缘!
那天,我们一行几人来到裕朗国际大厦,在“裕朗文轩”净心师父的工作室见到了吴胜明女士,大家都亲切地叫她吴妈妈。
乍见,怎么也看不出她的年龄。黑色的短大衣,白底紫色花朵镶嵌其上的丝巾,里面隐隐约约能看到大红色的毛衣,下身黑短裙,咖色的短靴,同色的手提包,短发微微烫过,化着淡妆,个子不高,腰身挺拔,精神矍铄地向我们走来。竟然是78岁的老人了!可是,她绝不说自己老,给人介绍说自己39岁,公岁!真的,和有些39岁的女人比起来,吴妈妈是很有自信的。等到我们熟识后她和我说起年龄,也很惊讶地说了句“女人的脸是可以骗人的”,这话,便是我最想说给她的话。
我们一边喝着茶,一边听她讲以后的宏伟蓝图:她将在西安办成全国最大的、设施一流的敬老院——颐寿宫。三年时间,形成集老年公寓、教育、银行、邮局、酒店、会所于一体的一个产业公司。
现在的吴妈妈如此壮志凌云,使我更关心她曾经的往事,千万富姐,囚徒,清洁工,果业公司董事长,先后失去丈夫和女儿,这会是一段怎样的五味人生啊!
闲聊中,获知了吴妈妈不堪回首的一些往事。她的一本自传体小说《囚路》也曾改编为《罪犯和女儿》搬上荧屏,感动了无数人。
妈妈和女儿,确实有一段辛酸的生死往事……
吴妈妈出生于浙江省嵊州市,吴家世代商贾为业,她从20岁就开始做起百货生意。25岁时,她结识了一个叫张林的生意伙伴,两人很快确定了恋爱关系。张林的家境贫寒,吴家原本不同意这门亲事,但吴妈妈性格倔强,和男友一起逃到青海,开了一家小小的电器修理部。
第二年,吴妈妈怀孕了,像所有的母亲一样,她满怀喜悦地等着孩子的降临。然而在一次搬重物时,她突然摔倒后流产了。两个月后她再次怀孕,竟然又流产了。医生怀疑她是习惯性流产,可能与高原反应有关。
吴妈妈非常喜欢孩子,看着别人家的小孩,她心里痒痒的,于是她同丈夫商量回到平原生活,这样就可以生孩子了。随后他们搬到了河南郑州,但她依然自然流产。夫妇俩先后去看了30多家专业医院,吃了上百种民间偏方,均无济于事。经历了10次流产后,吴妈妈年近不惑,但她仍不死心。
第11次怀孕,吴妈妈忐忑不安地等待命运的裁决。6个月过去了,胎儿竟安然无恙。足月后,女儿终于来到了世间。第一眼看女儿,吴胜明满眼泪水,小小的襁褓里,孩子那黑黑亮亮的小眼珠,那微微张开的小手……那一刻吴妈妈发誓,一定要给女儿幸福,要给女儿所有的爱!那是1975年,夫妇俩终于有了自己的女儿张艳,他们亲切地管孩子叫艳子。
生完孩子的吴妈妈并不富裕,她开始筹划赚钱。多年漂泊后,夫妇俩回到家乡嵊州。当时,中国经济开始逐步向市场经济迈进。看准了政策前景的吴妈妈心潮澎湃,她说服丈夫,倾尽多年的积蓄,又贷款1.5万元,在嵊州开了自己的第一家公司,为了表达对女儿深深的爱意,他们给公司取名为:爱艳商贸公司。
她首先从收音机、尼龙服装做起,生意很快走红。她穿梭于郑州、福建、上海等城市,短短两年公司就积累资金100多万元。尽管生意忙得焦头烂额,但不管走到哪里,她都要带着宝贝女儿。艳子乖巧懂事、聪明伶俐,从小就心疼妈妈,这更激起了吴妈妈的生活热情。有一次艳子不小心弄破了手,看妈妈正在午睡,便自己按着伤口,小手上都是血,吴妈妈醒来时,吓傻了,拉着女儿往医院跑,边跑边问女儿为什么不叫醒妈妈,艳子回答:“妈妈太累了,我想让妈妈多睡一会儿。”吴胜明把女儿紧紧抱在怀里……
拼搏至1984年,吴妈妈已积累了高达千万元的资产。在浙江绍兴、河南郑州、四川南充,她都开有自己的公司,业务往来遍及大江南北诸多省市。
吴妈妈为自己买了进口高级轿车,购置了几套豪华住宅,成为大都市的上流人物。
此后,吴妈妈生意越做越活,越做越火,业务涉及建材、轻纺、机械、家电、化工等诸多行业。因为当时的商品供给能力远远低于需求,谁能组织来货物,特别是紧俏货物,谁就能获得利润。
为了平抑物价,平衡供需矛盾,国家对部分紧缺物资仍然实行计划调拨的政策。吴妈妈将目光转到了计划调拨物资上。1985年夏天,她通过疏通关系,拿到了进口48辆高级轿车的计划。按照政策,她无权经营汽车,仅此一桩买卖,她获利百余万元。
同一时期,吴妈妈在福建省组织到了价值520万元的高档布料。她将这批布料销往上海的服装生产厂家,并获得用该批布料生产服装的销售垄断权。而这批布料的来源却是台湾,是国家根据福建省的实际情况,允许福建省与台湾进行的某些指定商品的交易。
钱攥在手里,但很快变成了手铐和脚镣。上海市警方发现了她投机倒把、诈骗行为的证据。吴妈妈此时已万念俱灰,但她唯一担心的是宝贝女儿会因为她的事,身心受到伤害。于是,她苦苦央求办案人员和丈夫张林,别把被捕入狱的事告诉孩子。
1986年11月1日,上海市中级人民法院以走私罪、合同诈骗罪数罪并罚,判处吴妈妈死刑。后经上诉,一年后,高院将她改判无期徒刑。
入狱一年多的时间里,张林按妻子的交代,一直对艳子封锁消息,他告诉孩子:“你妈在做一笔大生意,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回来。”艳子起初深信不疑,后来终于从邻居嘴里听到一些风声,她缠着爸爸追问实情,张林不说,女儿将刀片架在自己手腕上,威胁道:“再不告诉我妈妈的真实情况,我就自杀!”张林迫于无奈,告诉了孩子真相。艳子哭干了眼泪,追问爸爸:“监狱冷不冷,妈妈冷不冷?妈妈在那儿能吃饱吗?”
1987年底的一天,张林带着女儿来到上海提蓝桥监狱。天降大雪,没有带足衣服的艳子冻得瑟瑟发抖。在监狱大墙外,娇弱的艳子站在纷飞的雪花中哭喊着妈妈的名字,在狱警帮助下,一家人破例相见了。
隔着一层冷冰冰的铁网,见到艳子,见到丈夫,吴妈妈浑身颤抖。艳子把手指从网眼穿过,放在妈妈的嘴里,吴妈妈也艰难地把手指伸进网眼,交给孩子……
“孩子,妈妈做错了事,恨妈妈吗?”艳子拼命地摇头。“告诉我,什么时候您才能走出这铁网!”女儿的这句话击得吴妈妈泪流满面,她垂下眼睑无言以对。狱警善意地为她解了围:“你妈妈5年之后就能出去。”艳子呆呆地说:“妈妈,我等你5年,每周给您写信,你要是闷得慌,就看我的信。”
10天后,吴妈妈收到了女儿的第一封来信———
“妈妈,我多么怀念咱们住在三间平房里的那些日子。经过这场变化,我知道了什么是真正的幸福。妈妈,上天让我们经受苦难才能得到幸福,我会做到的,我保证好好学习,您也尽最大的努力改造自己,好吗?我用眼泪给你加油……”信纸顷刻湿透了。女儿的话句句敲击着吴妈妈的心。
此后,读女儿的来信成了吴妈妈最快乐的事情,她不再颓废,当别人打扑克、下棋、闲聊的时候,她在看报写文章。每月评比劳动成绩,她都是名列前茅。
1988年底,吴妈妈被评为劳动改造积极分子,得到入狱后的第一张奖状。她欣慰地写信告诉女儿:“女儿,我把奖状和你的信放在了一起,妈妈要感谢你,妈妈的进步和你的信是密不可分的啊……”
女儿很快寄来一张自制的贺卡,女儿称,妈妈的奖状让她快活了三个月。但几次来信,她对爸爸却只字未提,原来,此时张林提出了离婚。
1993年,吴妈妈受到减刑嘉奖,刑期变为18年。她多想把喜讯告诉艳子,可漫长的18年对女儿又是一个什么概念?她犹豫了。有一年元旦,监狱举办联欢活动,监狱领导特地邀请艳子与母亲同台演出,这是艳子最幸福的一个节日,她拉着妈妈的手跳了一个舞,然后就静静偎在妈妈怀中……联欢会结束时,她撕心裂肺地号啕大哭,不愿意离开。艳子泪眼婆娑地问:“我已等了5年,妈妈的刑期到底是多少……”“再等5年吧孩子,这次不是骗你了!”吴妈妈悲哀无奈地欺骗女儿说。
艳子开始了又一个5年等待。从那时到1997年,她一共给妈妈写了170封信。吴妈妈也在女儿的鼓励下不断进步。1997年9月,吴妈妈再次减刑,欣喜之余,她决定将实情告诉女儿。
命运的无情是那样的无法预料。1997年11月30日,因为收到了妈妈的一封喜报,艳子十分高兴,约了几个朋友在伯父家里跳迪斯科,身为农民的伯父勃然大怒,认为有伤风化。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啊,艳子极力辩解。伯父说:“这是我的家,你不准跳!”艳子被伤了自尊,她哭着说:“等我妈妈回来,她会告诉你这不是乱七八糟的东西!”恼怒的伯父脱口而出:“实话对你说,你妈妈是无期徒刑,永远不会回来的……”
艳子惊呆了。从富豪之家的掌上明珠,到寄人篱下的孤独少女,她脆弱的心理崩溃了。
当晚,艳子给爸爸打电话,说要到他那里去住,张林没有同意,她说想搬出去租房住,张林认为不安全,更不同意。失望至极的艳子做了一件傻事,当天下午趁着身边没人,吞下半瓶农药。
得知女儿自杀身亡,吴妈妈数次昏倒,她只有一个念头:追赶女儿的脚步。狱警耐心地做思想工作:“你一定要扛过去,尽快健康地走出监狱,哪怕到女儿的坟上看一看,哪怕讲一讲你的忏悔,也算是对她生命的交代……”
狱警还拿出了艳子的遗书———
“妈妈,我错了,真的对不起您。若想我的话,就读以前的那些信吧,女儿在九泉之下保佑您。我知道您会痛不欲生,我请求您别走我的路,我已无法挽回了。在我眼中,您是有本事的,假如您有一天能出来,万万不要再想着赚什么钱,尽量去做点对社会有益的事情吧。您可以收留那些寄人篱下的、无家可归的孩子或老人,假如您不答应,我是不会瞑目的……”
字字泣血。吴妈妈悲哀地闭上眼睛,她想了很久,决定为心爱的女儿延续生命。
吴妈妈更加积极地接受改造,她连续出任服刑人员小组组长,从2000年她连续担任监狱民主管理员,她编导的小品取材于监狱女囚的真实故事,在多次比赛中获奖,还被邀请在社会上演出。到2003年,她一共获得了7次减刑。
几年来,吴妈妈形成了一个习惯,每次受到表扬、奖励或者被宣布减刑的时候,她总要写一篇怀念女儿的文章夹在女儿的那些信里———
“生命中一段匆匆的母女缘/只留下岁月无法消退的悲哀/这一生无论是梦是醒/心里只有你的一笑一颦……”
“艳子,妈妈现在明白了,金钱可以买这买那,有些钱换来的却是无尽的痛苦和遗憾。我只有一个愿望,早日跪在你的坟前,送上一束你喜爱的玫瑰,把我泣血的忏悔铭刻成碑……”
心灵的解脱,让灵魂找到了归宿。吴妈妈迈入了一种新的人生境界,开始了积极而昂扬的新生。吴妈妈怀念女儿的文章累计达6万字,多数被监狱内部刊物发表,感染和改变了众多服刑犯人。
她还以自己的经历为素材,写出了长达6万字的小说《囚路》,在监狱自办的小报上发表。上海剧作家黄允偶然看到这篇小说后,大为感慨,以此为蓝本改编制作了8集电视剧《罪犯与女儿》。当电视剧在监狱举行首播仪式时,观看该剧的管教和服刑人员哭成一片。电视剧在社会上播出后,反响强烈。成千上万的观众被剧情感动得热泪盈眶。
2003年7月28日,70岁的吴妈妈终于走出高墙,那一刻她老泪纵横。吴妈妈被安排回了户籍所在地郑州市铭功路,派出所和街道办事处为她联系了一份打扫公厕的工作,每月工资400元,社区为她安排了一间18平方米的小屋。
“艳子,妈妈今后为你还愿……”从这里起步,吴妈妈开始履行女儿的心愿。
每天清晨5时,吴妈妈起床打扫公厕,活儿又脏又累,她干得一丝不苟。事情做完后,她就开始埋头整理自己一生起伏坎坷的故事。女儿的照片放在案头,有女儿陪伴,她一点也不觉得劳累。
对比曾经的风光无限,如今却住在厕所一隅,一条咸鱼,半碗米饭,吴妈妈却很知足。在她的身边,有一只小小的哈巴狗。“妈妈要写作了,不要胡闹啊,去吧,睡觉去。”她温和地说,像对待自己懂事的女儿……
“女儿在天有灵的话,看着你的妈妈。你为我而离开世间,我为你而延续生命。”这是她自传里写在第一页的一段话。
2004年度吴妈妈被所在街道评为优秀清洁员。2004年10月16日,由朋友牵线,上海一位商人来到郑州,希望通过投入资金与吴妈妈合作完成艳子的心愿,来帮助一些无家可归的人过上幸福生活。
2005年3月,吴妈妈在劳动间隙写下了20万字自传小说,经报道后,立刻引来如潮反响,她小小的家变得门庭若市。她与女儿的动人故事,打动了人们的心,许多人愿意做她的女儿,陪吴妈妈安度晚年。
这些都是我后来了解到的吴妈妈,今天的吴妈妈虽然也自称是一个当代“小女子”,但她那充满睿智,健谈,自信的脸上依然有着年轻人的憧憬。
吴妈妈是个很有思想的女人,展望她的敬老院,让人充满了向往。敬老院不赚老人们的钱,全部收之用之,敬老院的全部费用来源于下属的这些产业,实行门票制,所有来参观的人都会看到门票上印制的一句话:你为天下的父母献了一份孝心……
今天的吴妈妈的想法很多,她还想成立一个基金会,专门用来帮助那些刚刚创业的人,尤其是刚刚走上社会想干一番事业而缺少资金的大学生。作为一个商人,她知道创业之初的艰难,资金匮乏的无奈。她曾经给我讲她刚刚创业的时候,要过年了,她口袋只有五角钱,买了三个馒头(那时馒头便宜,一元钱可以买六个),从地里挖出一个萝卜煮锅汤,就着吃……于是,成立一个基金会便成了她时常闪现的念头。当然,这些资金要用在那些真正需要钱的创业人身上,而不是那些听到她有钱了便打电话让她莫名其妙援助寄钱的人,“我不是慈善家,也不是印钞机”,妈妈说起来便觉得这些人不可理喻。她的电话很多,很大一部分都是全国各地打来的,让她买股票、搞信贷、买黄金、投资、代言的,可妈妈有自己的做人原则,绝不做那些虚假昧良心的事。
她还要成立一个女子会所。试想,一群品位高雅的女人聚在一起,喝茶、聊天、美容、养生、看书、品咖啡……开专题讲座,做优质女人,那是怎样的一种美好啊!
她对男女的话题和看法也让我惊异和钦佩,她说男人都爱美女,爱美是人的天性,无可厚非。不要因为老公走在大街上多看了美女一眼就不高兴,这充分证明他有欣赏美的眼光。一个爱美的女人,有品质的女人,自信的女人,是不会担心老公飞远的,她知道有一根线永远牵在自己手中,无论那风筝飞多远,这儿,永远是他的港湾。最后她笑着说,什么小三、二奶,不过是男人偶尔换个口味而已,女人要对自己充满信心——我永远是正宫娘娘!
女人,要有自己的品质,懂得爱美,一定要喜欢看书。你每天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说话做事得体大方,谈话偶露书香,时时展示女人的柔情美丽与才气。在丈夫面前,你是母亲,是妻子,是情人……各种角色和情感需要都得到满足了,还用发愁他去找情人?
一个人,爱家人才能爱别人。男人,可以爱美女,但最要爱自己的妻子。她是要陪伴你走过一生的女人,为你生儿育女,和你共度风雨,不离不弃,尽管红颜易老,但是这个人是最值得你爱的人。就如那首歌里唱的那样:等到老得哪儿也去不了,她依然是你手心里的宝……
男人女人之间会有一种美丽的感情。它不和“性”联在一起,是超越了“性”的一种纯洁的感情。两个人互相欣赏,互相仰慕,都不说破它,就那么朦朦胧胧、隐隐约约存在着。平时两人很少联系,都不打扰对方,但却关心着彼此的一举一动,尤其是对方有了困难的时候,会全力以赴地帮助他度过难关。这样的感情很纯洁、很美好,比朋友的情谊深,又区别于情人,这种心灵上的愉悦会让人很陶醉……
类似这样智慧的人生哲学,吴妈妈会不经意间说好多。她的助理是个有心的姑娘,每天记录一句她的“名言”,并发到微博上。
聊起曾经的老公,那个背叛了她,和小保姆私奔了的男人,妈妈话语里宽容多于怨恨:如果不是我一心只想着赚钱而冷落了他,没有尽到一个妻子的责任,他也不会连女儿都不管不顾而看上小保姆的;说起女儿,她那个叫艳子的掌上明珠,更是很理智:因为对她宠爱多于管教,受到打击她忍受不了只想到自杀。可是那个傻孩子她就没想到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家庭、事业和人身自由的妈妈,在失去女儿这个唯一的精神支柱后能不能承受?没有了女儿她还怎么活下去?言语之间都是历经人生磨难后的冷静和淡定。
妈妈说她喜欢优雅、有品质的女人,喜欢儒雅、有才气的男人。说她喜欢我性格里的活泼、开朗、阳光、善良,并不无骄傲地说,你的优雅、大气是妈妈最欣赏的呢!呵呵,妈妈不说,我还不知道我竟然有这么多优点啊!难道真如她感慨的那样,我是她多年前弄丢了的女儿,如今母女俩终于再次相逢了?
有人说,人与人之间交往不在于时间长短,而在于缘分。记得和吴妈妈认识时间不长,妈妈就一直在感慨我们俩有缘,不但性格相近,看待事情态的一致。在跟随她出去办了几次事后,妈妈干脆给人介绍:这是我闺女。
前一段时间意外骨折,妈妈看到我脆弱的身体,流泪了,她动情地说:“宝贝儿,妈妈要尽一个做母亲的责任,从明天开始给你炖汤喝。妈妈做饭很好吃的,听妈妈话,喝汤对身体有好处。”“你要记住妈妈的话:要爱惜自己的身体,爱自己就是爱家人,就是爱所有爱你的人……”
于是,不辞辛苦带我去找养生专家,每天煲好汤让司机送到家来,每晚电话敦促看是否记住吃药……这么贴心,这么细心,这么关心,是亲生母亲又如何?因为是家中长女,从小就比较自立,照顾别人已经成了习惯,这时,忽然有了一种对母亲的深深依恋,更有一种享受母爱的无比幸福……
“没有磨难的人生,不是完整的人生。我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亲人,是女儿的遗愿使我有了一种责任感或使命感。”吴妈妈常常这样说。
吴妈妈最后说,她的心愿就是女儿心愿:建一个孤儿院,一个养老院。
她的愿望,就是捐献自己的遗体,写一本反思自己人生的小说,建立一个大学生创业基金会。
更欣赏吴妈妈的人生格言:人生本来苦难多,再多几次又如何?充分展示出吴妈妈坦然面对苦难,笑着迎接人生的心态和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