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美国7个产业调查数据的实证分析,曼斯费尔德明确了基础研究对产业创新的贡献。他发现,如果没有学术研究,约有15%的新产品和11%的新工艺无法被开发出来(在没有潜在延误的情况下),而没有相应的基础研究就不会产生的创新产品或服务占到企业销售额的5%,基础研究到产业界应用的时间滞后周期已经缩短为6年。随着学术研究和产业实践之间的关联日益紧密,基础研究开始从纯学术研究转向更多的应用研究和短期性项目,大学/科研机构与产业的互动也日益加强。
经历从原理到实验室技术实现再到工业化产品的过程,基础研究最终会产生重大创新。其中的核心是开发相关的知识基础和技能。只有当使用者具备理解信息的能力时,信息才能变成有用的知识。因此,基础研究是一国产业通向世界知识库的“门票”,它使得一国企业有能力有效地嵌入到全球知识网络中,吸收和利用其中的知识和技能,一个在基础科学新知识方面依赖于他人的国家,将减缓其工业发展速度,并在国际贸易竞争中处于劣势。
从世界各发达国家来看,政府大多都是基础研究资助的主体。发达国家(如美国、日本、法国)和新兴的发展中国家(如韩国)一直将高达12%~30%的研究开发经费投入于基础研究。这些研究为产业界的创新打下了坚实的基础。由于我国一直缺乏持续、稳定的企业基础研究支持机制,如何看待政府计划与市场机制在促进中国产业基础研究中的作用,是一个有意义的话题。实际上,由于产业基础研究具有面向市场需求的特质,因此单纯依靠政府计划或市场机制进行基础研究的资源配置都是不够的,二者应该是一种互补的关系。
中国企业需要总结面向产业核心技术创新的基础研究管理规律。企业无论是直接参与基础研究,还是间接参与基础研究,都需要将基础研究战略与企业战略匹配。在产业驱动型基础研究模式下,企业的大量介入增加了对基础研究成果应用前景的关切程度,使科学突破与产业技术发展的关系更加密切。在这种情况下,从国外获取技术的企业,往往提出的是产业需求,然后或者通过国家行为,或者通过企业和大学、研究院所的合作,归纳科学问题,产生若干课题,最终形成核心技术。过去的几年,中国企业从国外引进技术的先进和复杂程度与国外主流技术越来越接近,很多先进技术背后的基础性原理,特别是涉及到与中国国情有关的基础性研究,国外已经没有先例供我们参考,需要中国自己去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