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密电视湘军:电视的文学化与文学的电视化——《湖南电视40年追梦丛书》之栏目传《锋芒》述评

2011-08-15 00:54聂茂
文艺论坛 2011年6期
关键词:栏目湖南文学

■聂茂

电视与文学的距离究竟有多远?它们其实距离很近,媒介载体的传播本质让它们同宗同族;它们又相距甚远,截然不同的表现形式和影响途径又让它们各奔东西。

《湖南电视40年追梦丛书》浩荡12卷,而读了其中厚厚的上下两大卷湖南电视栏目传《锋芒》(以下简称《锋芒》)后,我思绪翻腾,感慨万千。电视湘军是如何崛起的?其成功的关键点和制胜的法宝在哪里?作为一个内陆省份和政治大省,湖南广电人有着怎样的酸甜苦辣,走过了怎样的风雨历程?其成功之道给中国电视事业带来什么样的启迪,对广大电视人、受众、学人、乃至传媒产业等有着怎样的意义?应当说,所有这一切,都能从这部书中找到答案。这是解密电视湘军的最佳文本,主创者以时间为经线,以空间为纬线,以情感为纽带,以事件为推动力,用电视的镜头语言定格栏目、制片人等种种细节,用文学的原创方式呈现有血有肉的湖南电视人这个战斗集体之台前风光和幕后传奇,这种立体的、颇具史诗性、兼有实证与抒情审美特质的创作风格,将电视的文学化与文学的电视化紧紧地联系在一起,实现了真正意义上的跨文体写作,是一次大胆而有益的尝试。

一、后现代语境:电视与文学的时代要求

首先,电视需要文学。当前,文学研究和创作的领域需要我们重新审视,即在传统的文学概念基础上,我们应该对以前在传统文学观念的限定下被排除在文学界域之外的电视文学、电影文学、图像文化、网络文学与网络文化进行进一步的探讨。新的时代,大众传播已越来越深刻地影响文学的创造,特别是网络文学的兴起,将文化带入一个全新意义的万花园式的时代,文学的责任和使命相对应也要更新和升级。在当下的后现代语境中,我们甚至应该对广告、时尚、酒吧、城市广场、购物中心等等进行跨学科研究,文化研究者和文字创作者的诉求,不仅仅是要求文学研究和批评进入到文化分析、社会历史分析、话语分析、政治经济学分析的综合运用层次去研究文本,而是试图把整个文化都作为自己的研究对象。因此,我们需要研究电视的文学化及其特色,并且将电视的文学化与当代文学进行接轨。怎样实现这种接轨?这就需要更多跨越电视和文学两个领域的作家或者电视人的艰辛付出。《锋芒》的执行主编,也是该书的写作组长、主创者吕雁就是这样的一位资深电视人,在湖南广电二十多年的工作生活中,她经历了由一线记者、制片人到管理者的角色变换,见证、参与了湖南电视由弱到强的全过程。由她率领来主创和编撰此书,其独特的身份、经历、视界、情感和思想等,使该书的基调具备了电视的文学化之前提条件。

其次,文学本身也需要电视的血液强身健体。纵观当代文坛,我们的文学创作需要新的传播范式和审美创新,在服务于社会、服务于大众这个文学母题上,我们应该有更多思考。怎样更好地服务于社会和大众,我想首先需要真实的、符合时代要求的文学;同时也需要我们的文学创作能够更多地与大众传播嫁接。没有深度介入大众传播的文学势必很难形成广泛的影响力,这对我们文学自身的发展是不利的。电视是当下社会最主要的大众传播媒介,这也决定了电视的文学化对文学具有至关重要的作用。如果说社会是一种生态,在这个生态系统中,大众传播则像连接中枢神经一样联系着文学艺术与自然生态、社会生态、精神生态等敏感部位,电视的文学化则让文学更好地介入这个生态系统,从而使我们能够更好地从艺术家、艺术创造、艺术欣赏、艺术批评等环节中实现电视、传播、文学和社会的多元式跨越,继而为文学复兴注入新鲜血液。我们可以利用电视的资源配置、思维模式和创作方式来繁荣文学。

上述思考,是在通读《追梦·锋芒》后产生的种种联想。纵观全书,创作者们都是遵循文学的规律,结合电视的内容形式和传播特点来进行创作和书写的,我想这是本书出版对电视和文学两种传播载体的最大意义之所在。

二、内容为王:用电视的理念创作文学

一档电视节目成功的基本要素是什么?合理的空间布局和时间架构、主题的提炼,以及细节的力量。也就是说,一个电视节目要想取得成功必须具备宏观的把握能力和微观的刻画能力,这样才能既有精气神,又有美感和质地。这就是“内容为王”的理念,而图书和电视在这一点上有了对接,有了这个理念对接,就可以实施“理念嫁接”。本书的成功之处就在于运用了电视这种创作理念,刻画出一部犹如一档高质量的电视节目的文学作品。

毋庸置疑,和历史上那些名垂千古的史料通鉴的相同点之一,这《锋芒》是一部关于电视传媒史的宏篇历史巨制,从一个侧面勾勒出湖南电视的发展轨迹,可以说,它的出版集结了所有湖南电视人的汗水、智慧和心血。要从卷帙浩繁的历史中刻画出湖南电视40年的风风雨雨,谈何容易。主创者借助于传播学上议程设置的方式,突出主题框架,然后用制作电视一样的时空法则将全书分为上下两卷,上卷主要写湖南卫视(电视湘军的主体部分),体现出时间维度上的连续性;下卷则主要写湖南广电旗下的其它电视台,体现出空间架构上的稳固性。整部书思路明确、条例清晰,这就便于作者集中发力,更便于读者快速阅读。而对于核心的提炼与刻画更是匠心独运,彰显诗意与大气。以上卷为例,它鲜明地将湖南卫视的40年历史分为:聚能(1979-1994)、核变(1994-2001)、璀璨(2001-2010),三个“链式反应”、“逐层升级”、个性十足的关键词,准确、生动、集中、传神地体现了湖南卫视40年的战略轨迹和发展历程。

在宏观鸟瞰和建构的基础上,该书的微观表达十分动人。主创者们将湖南卫视的历史定位在三个时间段并不是随意所为,而是深入了解湖南卫视的历史变迁,找到其发展的节点/拐点而做出的电视特征的文学提炼。这些节点/拐点如何界定?最主要的一点,就是根据传播学中“内容为王”的特点,从另一个角度讲,湖南卫视的节目内容也恰恰是随着湖南卫视的战略调整而发生转变。在这种“立传”或“解密”思路的支配下,主创人员就像在做一部大型“纪录片”一样地创作图书,诸如《晚间新闻》、《芙蓉国里》、《焦点》、《快乐大本营》、《真情》、《勇往直前》、《天天向上》等栏目。

四十年,在湖南电视台播出的栏目知多少?因为种种原因,据说该台并没有一个完整的40年栏目播出存档。在书中,执行主编们投入大量精力,寻访当年的老电视人,用种种办法,甚至不惜翻阅当年的磁带,终于编制出一个湖南电视台的栏目播出列表,详实编制了每个由湖南台自行采制并播出的电视栏目的基本情况,这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工程。是全国电视研究的一个重要成果。它使一个历经了40年变迁的省级电视台的内容数据化,直观化,使人从一个侧面一目了然中国电视的内容进化路径。在这个基础上,执行主编们又在台里支持下,遴选出各个时期具有代表性的优秀栏目进行具体展示,使得整个研究变得脉络清晰,有血有肉。在具体呈现每个栏目时,我们再次领略到湖南电视人的创新精神。他们显然没有受任何史书的羁绊,而是完全遵循了他们内心对原创的痴迷和冲动,采取构思电视栏目的手法,来构思图书的构架——让每个栏目“小栏目化”,电视栏目成了图书内容,但是,图书内容又不全是电视内容,而是通过对每个栏目的制片人及其“背后的故事”,细致刻画出电视内容没有呈现出来的点点滴滴,其中“栏目进化史”专门继续该栏目的具体发展变迁;“栏目锋人”是对该栏目或制片人,或创始人的访谈;“栏目锐客”是该栏目的经典故事;“栏目表情”则是该栏目主持人的故事或者信息;“栏目控说”则是当年观众、权威对该栏目对该栏目的评价。全书的章节之间,也有着严密的逻辑关系:围绕内容,先分篇章,然后以每个栏目的“小纪录片”为具象,构成大中有小,粗中带细、个案中有整体、整体中有局部的湖南电视的风云岁月。窥一斑而知全貌,湖南电视40年的风雨历程从这个窗口中得到了很好的体现。

三、读图时代的轻阅读:电视与文学的浑然一体

在读图时代,一切对经典文本的阅读都显得是那样的漫不经心,生活节奏的加快和信息海量般的更换,使轻阅读成为大众消闲的主流方式,而图文并茂的制作技术也提高了轻阅读对读者的思考要求。本书在这个方面也给了我们很好的范例,它以原创性、知识性、史料性和技术性实现了文学与电视的对接。

如果从介质元素分析,那么,电视显然远远丰富于图书,因为,电视是文字、图片和声音等多种信息元素共同作用的综合性传播载体。卡尔维诺就说,电视是世界上每个人的经验、资讯、读过的书籍、想象出来的事物组合而成的东西。如果说每个生命都是一部百科全书、一座图书馆、一张物品清单、一系列的文学作品,那么电视就是将所有的生命不断组合,不断更替互换,并依照各种想象得到的方式加以重组再展现给世人的神奇媒介。电视的文学化则意味着多元的组合转化为单一的文本形式、动态有声的想象转化为静态无声的印刷品。两种形态截然不同的媒介形式怎样实现统一呢?“话语就是一种权力”,福柯给予了媒介最高的真谛,这也是文学与电视对接能够实现的依据。话语的传播实际上是为了生成权力,本书则向我们展示了文学的话语权力是怎样与电视的话语权达到同等效果的。

传播的目的是提供给人“想什么”,而非“怎么想”,所以,就有了传播学中有隐性传播的界定。对比电视和文学,实际上文学是一种隐性媒介,电视需要用更多的元素表达的内容,文学可以用更少的方式实现。其媒介意义的生成取决于受众依赖想象的程度。就电视而言,它是一种想象的具体化,受众依赖想象的努力较少,这是电视的媒介形态决定的;而文学则是提供想象的媒介,留给受众依赖想象的空间较多。因此,在传播学理论中,很多时候静态介质比动态介质包含的信息更丰富。电视的文学化本身则是一种材料的“瘦身”,基于这种话语权力效果,电视转化为文学的“瘦身”可能性才存在。本书用文学的创作给我们提供了很多的想象空间,又用丰富的图片弥补了由于电视画面缺失而带来的遗憾。

这些技术性措施让本书具有了丰富的立体效果。首先,从色彩设计分析,湖南电视,尤其是湖南卫视,他们的色调本身就以亲和力强的暖色调为主,主要为红、绿、黄、蓝等,本书文字颜色也给了人们一种视觉冲击;另外,内容丰富的珍贵图片加上静止的文字则提供了电视所不能提供的想象空间,文字本身已经具有想象功能,而一幅静止的画面可以提供比一部电影更多的想象。因此,本书大量的珍贵图片将电视湘军的人物谱系和节目谱系的形象具体化,除了给人们想象空间之外,更给了文字想象的依据,契合了轻阅读对享受阅读所需要的审美要求。当读者在文字中看到某个人和某个节目自然而然就有了参照物,想象就更加具有画面感,从而,也就从整体上实现了文学与电视的对接。例如,1979年创办的《卫生常识》栏目,当时湖南电视台刚刚有了属于自己的第一台录像机,播音员张林芝便自编自播自录了第一个栏目。如果只有文字表述,读者们是难以想象“一个人的栏目”是什么样子的,但配上书中图片——光秃秃的绿色背景墙,一张桌子,面前架起一台录像机,主持人手持演播稿正在播音,一切通过一系列浓烈的色彩直接而真实地反映在读者们的眼里,比任何语言描述都要简单清晰,震撼着人们的视觉与心灵。

四、“真”的本质:电视与文学殊途同归

电视作为一种大众传播媒介,其最大的本质就是尊重事实,也就是对真实性的要求。这是传播的本质,所有的电视节目其第一原则都是真实性。在文学创作中,虚构或虚拟成为常态,事件的真实性并不是首要的,报告文学或纪实文学则除外。这是电视与文学的一个分界点,也是电视本质向文学的一种延伸。纵观本书,其最大的特色不是语言优美,不是华丽,而是质朴、真诚,是用语言的返璞归真表达最华丽、最丰富的内容,所以,更加让人感动。

在这部煌煌近千页的巨著中,主创人员着力要表达的主要集中在两种“真”的维度:一种是湖南电视人做节目的“真”。湖南电视人的思想情感,激情奉献,万般滋味都在其中,可是最难能可贵的地方却在于一个“真”字。“真”乃力量之根,是媒体传播之本。作为信息传播的主流媒体,湖南电视所传达给大众的讯息内容去粕存精,以真实为第一要务。湖南电视人的字典没有“粉饰太平”这个词,书中百余个节目的访谈记叙中,没有哪一个的内容是浮夸不合实际的。“真”这个闪光点,常常在《锋芒》的字里行间不经意地流露出来,显得如此生动、真实、自然。另一种维度是主创人员在编写过程中的“真”。既然是书写湖南电视的历史,就要对湖南电视的历史负责。为了搜集湖南电视早期的资料,力求呈现出湖南电视最真实的一面,执行主编吕雁就带领创作团队四处奔波,对待这部湖南电视“自传”的认真态度令人动容。吕雁在上卷的后记中说:“寻访历史需要内心和时间,更重要的是对历史的一份敬意和尊重。”我确信这样的文字也正是所有湖南电视人要透过这部书告诉读者的肺腑之言,40年来,他们坚持奉献,勇于追求,却始终保持着内心对于电视的尊重与爱意。返璞归真并不是没有任何技巧,所谓大巧若拙,实际上最彻底的质朴恰恰是最高超的文学手法。本书前后共介绍了百余个由湖南电视台制作的节目,每一个采访的受众都有着自己与众不同的叙述方式,而最为难得的是整本书依然保持着真诚朴质的行文风格。而在吕雁、陈征宇、杨芳分别采写的《一个人的栏目》、《新闻怪才潘礼平》、《汪炳文:君不困不成王》《三个男人与一个女人的合谋》《小妮子的大魔法》《涛声满园关不住》《不新锐不是刘惠东》《东邪的江湖》《在转角处遇见别致》《张一蓓让人上瘾》等以及后记中,都彰显着她们文字里平实中蕴含的真情与挚爱,不难发现,她们笔下的人物都是极其真实的,因个性而真实,因真实而动人。以湖南电视人的“怪”为例,吕雁对此不加修饰,本色描写:一个人单枪匹马制作一档节目的播音员张林芝,置之于死地而后生的《快乐大本营》制作人汪炳文,他们的身上都仿佛带着一丝“邪气”,这都是湖南电视人的本色:“怪”。湖南电视人身上的怪,怪得有思想,怪得令人钦佩,这样一种隐藏在他们身上的气质经过吕雁的捕捉和淬炼,成为了湖南电视人的“类共性”,令“怪”的精神逐渐成为电视人竞相效仿的真实标签。发生在这些人物身上的故事,使湖南电视人坚韧求真的拳拳之心跃然纸上。这样的“真实”,既是电视湘军的生活原态,也是电视和文学创作共同追求的目标。

五、责任与使命:用文学再现电视湘军的成功之道

如果一部文学作品仅仅是实现对电视的复制,那么,也就没有必要进行电视的文学化和文学的电视化的深度对接。如前所述,文学的电视化需要让抽象的变为具体,而电视的文学化则要让具体的变为抽象。电视的文学化就需要文学的方式发掘电视湘军的时代精神,揭秘其力量源泉。本书则很好地做到了这一点。《追梦·锋芒》书如其名,是一部讲述了一大批心怀梦想的湖南电视英雄们如何在激烈的竞争中开辟出新天地,并坚忍不拔地不懈追求,勇于创新最终创立湖南广电“电视王国”这荡气回肠的励志史诗。湖南电视能有今天的成就与气慨,原因无他,就是有了这批始终在电视领域燃烧着激情的电视人,就是有了湖南人越挫越勇的“霸蛮”精神和“敢为人先”的湖湘精神,就是有了无论在什么方面都能另辟蹊径,风格多变的创新意识。体现在电视节目上,它的核心词是:求变精神。而在描述湖南电视整体业态的创新创造的过程中,其重点笔墨都在两点:一是电视平民化,二是快乐精神。这二者不仅是“求变精神”的具体表现,更是湖南电视雄视全国之成功所在——平民化使电视可以被更多大众接受,快乐则让更多大众更愿意去接受电视的教化。实际上,湖南电视在用平民化传播快乐,更是用平民的快乐化来传递电视隐含的一种话语权力。

1.传播视角的平民化,是电视湘军崛起的基础

央视有一个基于电视受众阶层的“索福瑞调查”,以月收入4701元为起点,同时加入学历和职业等因素,将观众分为高端和草根两个级别,这个调查的初中本来是为了统计“高端观众”在上星频道中所占的比例,但结果发现,这些高端观众在上星频道中的比例一直在下滑,自2007年第一次跌到了50%以下后,就明显有被“草根观众”压倒的趋势。这一现象,这从某种角度来说正印证了湖南电视所极力倡导的“电视平民化”的正确性。

可以说,湖南电视“电视平民化”的开端,是源于“新闻平民化”这一伟大改革,不论是每天朝九晚五的普通上班族,还是在两点一线中徘徊的年轻学子,上至亿万富豪,下到环卫工人,他们获得信息的途径无一例外都需要新闻资讯。作为一个自古以来就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闻名遐迩的政治大省,社会民生在湖南民众心中的分量可想而知,而对于湖南电视新闻的具体描述,可以诠释为“借他人之酒浇我们心中之块垒”,整个社会干渴得几欲龟裂,正是需要湖南电视这样的美酒来浇一浇加湿了,比如资讯方面的本土新闻《夜夜都市》就是如此。

湖南电视的平民化深入人心,也影响着电视湘军的整体态势,不仅仅是新闻,后来延伸到整个湖南电视领域,比如娱乐大众的综艺类节目《天天向上》,甚至在反映文化生活的纪实节目《故事湖南》中,读者们都可以看到和自己一样的,平凡人的身影。湖南电视始终秉承亲民近民的“平民精神”,依靠真诚的态度打动人、感染人、影响人,这也是《追梦·锋芒》所要阐述的一个亮点。

2.寓教于乐,是电视湘军成功的关键

湖南电视人志在“打造快乐中国”,这种理念本身就是对长期以来存在的刻板、教条的新闻传播方式的大胆挑战。本书具体阐释了湖南电视人追求快乐哲学、打造“快乐中国”所付出的艰辛努力及其丰厚回报。例如,如何解放我们禁锢的思想,疏道民众的情绪,如何让政治经济文化生活通过更有效的渠道抵达民众的心灵?媚俗的娱乐节目如何才能达到“叫好又叫座”的雅俗共赏的效果?这是湖南电视人的积极思考的话题,也是本书的焦点。

早在做“平民新闻”时,湖南电视人就已经隐隐领悟到了“大道”,像引进“快乐”、“娱乐”这样的概念,当时也许并不是特别清晰,但也已经慢慢形成了自己的轮廓,直至《快乐大本营》的出现,这隐隐约约的概念终于形成了自己独特的以娱乐传播资讯的“快乐”品牌哲学,湖南电视借着“快乐”这股东风迅速地成长了起来。汶川地震则是一个转折点,湖南电视人用集体的智慧进行思考:“汶川大地震为什么让国人空前团结,潸然泪下?是因为其中体现人性。娱乐有很多种,人性的彰显是一种高尚的娱乐,因为人们始终崇尚爱,呼唤真善美。”于是一场关于电视的“快乐”哲学革命在湖南电视兴起。

电视湘军把着眼点放在“快乐”二字上,可谓找到了成功的关键。人人需要快乐,新闻一旦跟快乐结缘,传播效果立马不同。就拿开创社会新闻之先河的湖南卫视《晚间新闻》来说,《晚间新闻》是湖南卫视做了十年的金牌栏目,许多人都知道这个栏目,并对节目中主持人妙趣横生的口语化新闻播报记忆犹新。《追梦·锋芒》对《晚间新闻》制片人潘礼平的采访中,将《晚间新闻》诙谐生动地描述为“勾引”观众,人们常常可以看到主持人坐在演播厅里像拉家常一样播报新闻,妙语连珠,让人忍俊不禁,新闻播报从演播厅的“神坛”上走下人民大众之中,与广大人民一起共欢笑,同苦乐,这一创举,无疑在拉近了民众与电视的距离的同时也宣扬了“快乐”的生活理念,接受了电视媒介本身隐性的政治倾向,体现了湖南电视人的用心良苦,奇谋百出。

3.“求变”之不懈追求,是电视湘军制胜的法宝

《追梦·锋芒》一书抓到了湖南电视的核心:求变求新是唯一不变的定位。这是湖南电视永不褪色的真理。《真情》制片人陈晓东就说:“不要畏惧改变。”所以,他后来才不断创新,在45天内制作出《80/90》,最近又在40天内制作出《帮助微力量》。在与时俱进、创新创造的时代,改变才是王道。这就是《追梦·锋芒》告诉我们的制胜法宝。

《追梦·锋芒》描写到,湖南电视几乎每个频道都有着自己独特的定位以及根据定位而具体制作出的不同的栏目,然而通读全书之后,我们不难发现,大家耳熟能详的节目中,被划分为娱乐·休闲那一板块的节目占了大多数。做以娱乐传播资讯,做彰显人性,给人们带来幸福快乐的节目,这一观念使湖南电视在“阳春白雪”与“下里巴人”的审美品位之间找到了平衡点。湖南卫视《快乐大本营》被认为是“国内电视综艺节目的革命先行者”和“综艺娱乐节目的第一品牌”,它的创立改变了国内电视从业者与电视观众的思维。欢乐与幸福,是人类自古以来的不辍追求,只是把它光明正大提上桌面,甚至当成一个品牌来发扬光大的就只有湖南广电,这是一次概念的全新改革,这样的改革,带来了新的机会。而在总结《快乐大本营》的成功因素时,本书如此说:节目包装力求时尚;节目创意力求新锐,公益元素成为栏目品牌战略化举措;不断推陈出新。其中,公益元素将节目从娱乐的“大俗”推到了有益国民的“大雅”上去。而当时的当家花旦李湘的离开,人们本以为《快乐大本营》将遭受重创,然而主持人群体的概念及时引进,使“快乐家族”成为了湖南卫视借《快乐大本营》推出的又一颗璀璨新星,除此之外,现在深受人们喜爱的《天天向上》也是走在潮流时尚尖端,以群体主持为看点的一类综艺娱乐节目。

总之,在大众传播不断发展的今天,历经40年不断创新而取得辉煌的湖南电视必将继续前进;在文学影响力逐渐式微的今天,则需要我们更多的有识之士更多地以时代的责任感和使命感去挑起文学复兴的大任,这其中自然少不了文学与其他文化介质的碰撞与对接、交流与沟通、借鉴与互补。《追梦·锋芒》不仅浓缩了湖南电视风雨历程40年,更是电视湘军不断变革、推陈出新的40年。该书的出版,不仅是新闻传播领域里的新成果,也是纪实文学、报告文学领域里的新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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