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朱士奇
男人也受伤(上)
文/朱士奇
繁华的街市上,一辆豪华轿车停在路边,柳子城西装革履走下车。一个乞丐走过来伸手,柳子城将车钥匙和行驶证丢在乞丐手里,在乞丐的惊愕中,平静地走进大厦、电梯。楼顶,柳子城环顾地面的车水马龙,苍凉地朗诵: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当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随后纵身一跃。
女记者程湄淇恰好路过,目睹了柳子城坠地情景,被强烈震撼。
千万富翁跳楼是轰动全城的大事,公安局立案侦查,要求迅速查清柳子城自杀的动机、涉及的人员、背后的真相。高达明和警员小康领受了任务。
柳子城前妻田诗韵素衣白花,泪流满面地接见了前来调查的高达明等,面对高达明的询问,表示离婚半年无来往,对柳子城自杀原因一无所知,并且心情极度悲伤无法回答问题。
高达明注意到柳子城公司中的女会计杨树芬也身穿素服,胸佩白花,判断杨树芬与柳子城关系应不寻常,便向杨树芬询问柳子城自杀一事。杨树芬哀伤地说,她只知道世界上少了一个好男人。
高达明从杨树芬的语态中听出,杨树芬知道柳子城的自杀原因,但是不愿意披露。
报社决定对柳子城自杀事件进行跟踪报道,现场目击者程湄淇承担了采访任务。
程湄淇也注意到了杨树芬为柳子城服丧,便采访杨树芬。杨树芬却一口回绝,激动地斥责程湄淇,说程湄淇用死人的隐私赚稿费,无耻之尤。
程湄淇从斥责中感觉出柳子城自杀背后有深刻故事,而杨树芬是知道内情的人。
黄玉珍到医院找到丈夫沈学林,沈学林奇怪黄玉珍为什么能提前下班。黄玉珍解释,老总柳子城跳楼,公司已经乱套。沈学林惊愕,说前不久柳子城还按照计划来进行定期的体检,不理解他为什么竟突然自杀。
晚上,沈学林在家中与黄玉珍谈论晋升问题,表示自己无意再晋,妻子怒其遇到机会却不肯争取,唠唠叨叨,沈学林拥抱妻子以示安慰,渐入夫妻生活。正兴奋中,妻子竟再次以晋升问题进行责备,攀比柳子城的财富地位,致使沈学林心绪不安,无法投入,夫妻生活失败。
程湄淇发表了一个简单的消息:千万畗翁柳子城自杀身亡,个中隐情尚未知晓。
陆家儒得知柳子城自杀,震惊不已,匆匆找到杨树芬,以死者老朋友的身份询问原因。杨树芬很动感情地对陆家儒说:”柳子城走前既然未留遗言,就不必在他死后再掀起波澜了。”她说:“追究任何人的任何责任,应该都不是柳子城的本意,劝告陆家儒不要去揭死人的伤口。”陆家儒黯然神伤,表示每个人都有难言之隐,发出男人有苦无处诉的感慨。杨树芬潸然泪下,感叹好男人之苦更是无处诉说。
程湄淇提出采访田诗韵,以心情极度悲伤为由拒绝了警察高达明调查的田诗韵却令人意外地接受了程湄淇的采访。
田诗韵的家布置的如灵堂一般,柳子城巨大的遗像端正地挂在墙上,周围摆满鲜花,室内凡有色彩的东西,全都被蒙上了黑布、白布。田诗韵一身丧服,黑纱白花,面遗泪痕。
面对程湄淇的采访,田诗韵失声落泪,声称是自己逼死了柳子城。她向程湄淇诉说,柳子城与杨树芬行为不轨,多次劝说无效,只好提出离婚,以便成全。不料,分开后不久,柳子城发现了杨树芬动机不纯而后悔,提出复婚被自己拒绝,一时想不通而寻短见。田诗韵还表示,自己一直收藏着对柳子城的爱情,原本只想先让柳子城受些教训,再复婚不迟,没想到铸成悔恨。
程湄淇听后唏嘘不已,一声浩叹:自古红颜祸水,倾城倾国。
陆家儒回家迟了,张媚妹以审查的口气,严厉地追问迟归原因,陆家儒直言相告,去了杨树芬处。张媚妹带着醋意警告,说你能有今天全是靠张家出钱供着读书所致,不可心生邪念。陆家儒正为柳子城之死而伤感,无心争辩,连声说自己对张媚妹的感激之心没齿难忘。
柳子城的丧礼并不隆重。柳子城没有孩子,田诗韵是前妻,只能站在朋友的位置上,丧礼显得很凄凉。柳子城的女会计杨树芬黑衣丧服出现在丧礼上,恭恭敬敬地捧着骨灰盒,田诗韵僭越常规吵闹,杨树芬不加理睬,以未亡人之礼真诚祭奠后离去。
高达明与程湄淇旁观者清,都觉得杨树芬是柳子城自杀的知情人。
刚刚离婚的张致远在报社大发议论,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家庭是男人的地狱。张致远的一番议论居然引起报社众多男同事的感慨和赞同。程湄淇听了惊愕不已,却引起了进一步探讨、研究的兴趣。
高达明正式向杨树芬调查柳子城自杀原因。杨树芬表示:一、自己与柳子城没有超越同事关系的事情;二、除了依法提供财务账册之外,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
程湄淇采访高达明,询问警方对柳子城自杀事件的看法。高达明表示,既便柳子城不是著名企业家,警方也一定要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这是对公民的法律责任。
程湄淇将田诗韵的解释告诉了高达明,说自己相信柳子城的自杀是感情悲剧,认为杨树芬起了不光彩的作用,并尖刻地问高达明是否也有感情问题。
高达明平静地回答,每个人都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但应该以积极的态度去解决问题,不能选择消极和绝望。高达明说:“我们的社会是和谐社会,我们的社会有能力解决一切问题,而自杀者其实是在抛弃自己生命的同时,抛弃了社会。”
高达明深刻的见地,令一向傲气的程湄淇顿时另眼相看。
柳子城的公司清盘甩卖,当了废品回收公司老板的赵以柔低价买来新家具,高高兴兴地往家里搬,并指挥手下抬出旧家具。李君豪突然发作,指着旧床说是当年他掏钱买来的,拥有产权,不许赵以柔扔。赵以柔好言相劝,说老夫老妻何必分彼此。李君豪酸溜溜地说,虽然下岗,却身怀技术,早晚东山再起,不稀罕赵以柔的打折新床。无奈之下,赵以柔只好退让,让工人将旧床临时架在客厅。
商场,一个顾客挑剔过度,刘思凡虽然谨慎地陪着笑脸,但也显出了厌烦,顾客以刘思凡服务态度不好而恶语相向,刘思凡忍无可忍与顾客争吵。商场经理跑过来以顾客就是上帝为理由,强令刘思凡向顾客赔礼道歉,并扣了刘思凡奖金。
刘思凡找到工作中的丈夫高达明,大哭大闹,要求高达明为自己出头。高达明劝说无效,十分苦恼。
程湄淇恰好来找高达明请他审读采访清样,在一边冷眼旁观,知道了高达明家庭生活并不美满。
晚上,李君豪坚持在客厅睡自己的旧床,赵以柔劝说无效,赌气走进卧室,上了新床。
高达明通过向银行调查,并请会计师核算柳子城公司账务,发现其生前便已经资金空虚,危机重重,濒临破产。高达明缘此判断,柳子城自杀另有原因。
田诗韵来到医院,告诉心理医生叶子风,柳子城自杀身亡。
叶子风婉转地表示,人的生命是精神的载体,如果一个人的精神是幸福的,那么承载精神的生命也是幸福的,否则亦然。暗示柳子城的自杀,其实是一种自我解脱。
田诗韵询问,人死之后究竟有没有灵魂,如果有,柳子城的灵魂会怎样对待自己。
叶子风告诉田诗韵,在科学界对死后灵魂问题尚存争议,但鉴于柳子城生前所做的一切,柳子城的灵魂应该是希望看到他曾经爱过的女人,按照她自己的方式来获得幸福。
田诗韵起身告辞,向叶子风表示,自己对今天的心理治疗非常满意。
陆家儒在办公室工作,女同事苏雅雯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默不做声地为陆家儒更换了一杯茶。当苏雅雯轻手轻脚转身要离开的时候,陆家儒心有触动地唤住了苏雅雯。陆家儒对苏雅雯谈起柳子城的死,感叹人生苦短。苏雅雯趁机劝说陆家儒,应该珍惜生命,珍惜生命中的每一个过程。陆家儒向苏雅雯剖白内心,告诉苏雅雯张媚妹供养自己上大学的事情,也告诉苏雅雯自己一直将她视为精神爱人。苏雅雯一声叹息,轻轻吻了陆家儒的额头。
晚上,赵以柔主动睡上客厅中的旧床,带着真诚与李君豪谈心,表示风雨同舟几十年,夫妻恩爱甚深,下岗后侥幸创业成功,是夫妻两人的福气,劝说李君豪享享清福。李君豪觉得有伤自尊,拿出往日荣誉,赌咒发誓说用不着捡破烂的老婆来养活,自己会闯出更大的事业来。说着,竟然不顾夜深人静,拂袖而去。赵以柔无奈、委屈、伤心、百感交集。
晚上,高达明疲倦地回到家中,妻子刘思凡摔盆打碗,一通吵闹,说自己在外面受欺侮,老公当着警察都不给撑腰,要找妇联去。高达明心力交瘁,烦躁地说道:“你们女人还有个妇联,我受了气可没有“男联”。”刘思凡叫嚷:“那你去办个“男联”呀。”
高达明一愣。
杨树芬独自坐在宿舍里,打开的电脑屏幕上显示着柳子城的照片,照片上的柳子城笑得阳光灿烂。
杨树芬把自己的脸贴到屏幕上,以极大的深情呼唤了一声之后说道:“为什么要走?你应该知道我是爱你的,可为什么不肯相信人间仍然有真情?钱给了别人,我们可以去打工,可以过不是富翁的生活,你为什么因一个女人,而抛弃所有的爱情?”
陆家儒所在的公司收购了柳子城留下的企业。
打听到柳子城的公司改组招工,李君豪以自己是老技工的良好感觉去应聘。
身为人事部文员的黄玉珍对李君豪十分刻薄,英语几级、电脑几级、商务经验……一通问题弄得李君豪下不来台。李君豪拿出往日荣誉,说:“我在你们这就干不了任何工作?”黄玉珍一脸轻蔑,告诉李君豪尚有一个厕所清洁工的职位空缺,月薪六百。李君豪一怒之下,掀了黄玉珍的桌子。
派出所里,高达明与李君豪谈心,李君豪忍不住倒出下岗后的辛酸,尤其是妻子赵以柔创业成功后,自己因夫妻之间的社会地位差距和经济收入差距带来的心理失衡。
高达明感到社会的和谐乃由千万家庭的和谐组成,而男人的心理和谐是构成家庭和谐的重要因素。
高达明找到程湄淇,向她表述了关于成立“男联”的思想萌动。
程湄淇当即表示支持。继而又婉转地询问高达明自己有没有需要向“男联”倾诉的苦恼,和需要“男联”协调的家庭纠纷。
高达明急忙表白,自己的家庭很美满、很和谐。程湄淇狡黠地微微一笑。
田诗韵找到杨树芬,拿出一笔钱给她。杨树芬鄙夷地表示,缺钱自己会挣。田诗韵表示,希望她忘记一些事情。杨树芬表示,她是因为尊重死者的意见而在保护死者身后的安宁,与田诗韵没有关系,与田诗韵手里的钱更没有关系。
高达明为了讨好刘思凡,一进家门就乐呵呵地讲了一个笑话。
刘思凡却一脸麻木,高达明陪着小心询问,刘思凡说在商场对着顾客笑了一天,脸都笑累了。高达明笑着伸手想给她揉揉。刘思凡说站一天柜台,脚也肿了。高达明笑着说:“有困难找警察”,打水为刘思凡洗脚。
洗毕,刘思凡让高达明也洗洗脚,高达明颇有感动,起身换水,刘思凡突然变脸怒斥:“你嫌我的洗脚水脏是不是?”
高达明忍了几忍,息事宁人。
幽静的茶馆中,陆家儒对苏雅雯说道,自己喜欢安静,喜欢在安静中欣赏自己喜爱的女人,喜欢欣赏女人美丽的精神内涵。他表示,爱情首先是两颗心灵的互通,精神相爱了,身体才会燃烧出激情。
苏雅雯一声冷笑,立即猜测出,陆家儒肯定又受张媚妹的气了。
陆家儒面带忧郁说道,自己今天的一切全赖张媚妹当年的支持,说自己是张媚妹的一件作品,理所当然地属于张媚妹。
苏雅雯毫不留情地指出,张媚妹把感情定位在了投资回报,陆家儒把感情定位在了感恩戴德,夫妻关系因此而扭曲,当年的那点爱情已经没有了生存空间。陆家儒报以一声长叹。
高达明带着助手小康,再次来到田诗韵的家进行调查,发现原来显著摆放在客厅中的柳子城的遗像和哀悼物已无影无踪,而田诗韵的穿戴也由素衣素服变得雍容华贵。
田诗韵敏感到了高达明心中的疑惑,一边飞快地在施抺过粉黛的脸上显示出悲伤,一边向高达明解释,说自己既然已经和柳子城离婚,并且柳子城也死了,不能一味沉浸在哀痛之中,说自己的日子毕竟还是要往下过的。
高达明关心地询问田诗韵是否有了意中人。田诗韵脸色骤变,匆匆地加以否认。
田诗韵情绪的变化,令身为警察的高达明心生疑窦,他不动声色地询问,柳子城在离婚后至自杀前,是否与她有过直接和间接的来往。田诗韵回答,柳子城多次找过自己,请求复婚,被自己严词拒绝,并说这就是柳子城自杀的原因。边说边哭,再次表示是自己的拒绝逼死了柳子城。
一个时尚的咖啡厅,张致远衣冠楚楚地坐在桌旁,怀中抱着一束精品玫瑰。
白小姐走进咖啡厅,看手表,从容地找座位,一眼看到先她而来的张致远,看到张致远怀抱着的玫瑰,脸上跳荡起情不自禁的喜悦。
白小姐克制着激动,走到张致远面前。张致远极有风度地起身为白小姐拉开了座椅,将玫瑰献上,请白小姐入座。
白小姐忍不住赞扬说:“就凭这几个动作,已经可以倾倒许多女人了。”
张致远与白小姐交谈。
沈学林家中,黄玉珍喋喋不休地讲述柳子城公司破产,说柳子城原来是假大款云云,俗不可耐。
沈学林虚与周旋,烦不胜烦。
晚上,沈学林与妻子黄玉珍过夫妻生活,失败。黄玉珍声声抱怨,责怪沈学林不是个男人。
沈学林垂头丧气,尴尬万状。
高达明与小康讨论对田诗韵的调查情况,小康指出田诗韵说谎,因为经过多方调查已经证明,柳子城在离婚后至自杀前从未主动找过田诗韵,反倒是田诗韵找过柳子城。高达明表示,他已经注意到了这个疑点,而解开田诗韵说谎的目的,这样很可能了解到柳子城自杀的动机。
程湄淇找到高达明,告诉他已经设计出“男联”的方案。但是,作为交换,要求高达明坦白隐私,首先说清楚自己在家庭生活中的各种问题。高达明微笑着表示,自己的家庭很和谐,充满幸福,没有问题。程湄淇讥讽,一个在社会上满脸阳光的警察,晚上回到家中,面对妻子的胡搅蛮缠,还能保持灿烂的微笑吗?高达明略带气愤地加以反驳。程湄淇理直气壮地说,记者以亲眼目睹为真实,挖苦高达明是自欺欺人,硬唱凯歌,并告诉高达明,任何人以任何原因加入“男联”,都必须对“组织”坦白。高达明尴尬中带着不服,反驳说你程湄淇是什么人,敢于自称“组织”?程湄淇当仁不让地说道,与你高达明同为“男联”两发起人之一,兼任“男联”秘书长,有权代表“组织”。
高达明半晌无语。
沈学林悄悄地走进性药品商店,不料老板竟然是自己的病人,他以为沈学林是为医院来进货,一边吹嘘他店里的药物如何具有奇效,一边大打折扣。沈学林尴尬万分,以货比三家为由狼狈逃走。
受高达明代表警方的委托,银行依法定程序提供了柳子城的资金往来细目。
高达明从中发现了五个问题:一、在柳子城与田诗韵离婚前三个月,柳子城经营状况良好,资金在业务关联客户之间正常流转,利润清晰可见;二、离婚前后,资金呈现出不惜亏损而紧急回拢的状态,并且资金出口单一,全部流向一个新开的公司账户;三、新开的公司由田诗韵担任法定代表人;四、离婚后,柳子城以不动产抵押,向银行贷款,所贷资金全部流入田诗韵公司账户;五、柳子城自杀前,其公司已经资不抵债。
助手小康脱口而出:“这个柳子城是把钱全给了田诗韵,然后,自己跳楼了!”
高达明一脸愕然地说道:“柳子城为什么要这样做?或者说是什么原因让柳子城这样做呢?”
白小姐约会张致远,表示爱慕。谈及婚姻,张致远向白小姐敞开心扉,讲述了自己以往那次失败婚姻的伤痛,表现出了对婚姻的恐惧心理,动情处,眼嵌泪珠,声音哽咽。
白小姐好言相劝,希望张致远对自己不要因噎废食,对女性不要以偏概全,对婚姻不要丧失信心。
市场上,张媚妹买菜后离开,上了公共汽车,自言自语说忘记了买老公爱吃的豆腐丝,下车折回。
程湄淇受报社派遣,以报道下岗女工成功创业的主题采访赵以柔。
没见过大世面的赵以柔把程湄淇视为上边下来的领导,以汇报的态度讲述了创业过程,谈到原想支持丈夫李君豪外出闯荡,不料人家有眼不识金镶玉,不认李君豪这位当年的技术尖子。在生活陷入困难时,自己被迫走出家门,侥幸成功。言语之间,未见创业成功的得意和豪迈,反而流露出一阵一阵的凄楚。
程湄淇追问既已成功,缘何凄楚。
赵以柔黯然落泪,表示身为女人,最大的心愿是夫妻美满,家庭幸福,不能有了钱而没有了丈夫。
赵以柔的倾诉极大地震撼了程湄淇,思索之后,向赵以柔建议,请李君豪参与经营,共同发展,赵以柔顿开茅塞。
在改组后的公司里,杨树芬被突然宣布担任副总经理。公司员工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杨树芬向总经理陆家儒询问升职原因,陆家儒先以工作需要和个人能力搪塞。被杨树芬问到无奈时,终于坦言,这是田诗韵的建议,而他自己作为柳子城的老朋友,也愿意对杨树芬加以关照。
杨树芬未做丝毫解释,当场辞职,在一片惊奇的目光中离开了公司。
刘思凡听到闲话,说高达明与一个年轻漂亮的女知识分子走得很近,醋意大发,硬说是高达明有了外遇,寻死觅活,吵闹不休。
高达明耐心解释,告诉刘思凡程湄淇是记者,原本不认识,只是因为双方都在调查柳子城的自杀之事,才有了工作上的接触。
刘思凡不相信,纠缠不休,高达明被迫请来助手小康来当证明人。可刘思凡硬说小康是高达明的下级,是来帮助高达明打掩护的。高达明忍无可忍,怒斥刘思凡无理取闹,离家而去,住进了办公室。
赵以柔买肉打酒,精心烹饪了一桌好菜,拉着李君豪坐下,一边敬酒,一边说女人在外面做事情艰难,邀请李君豪出山担任公司总裁。
李君豪听出赵以柔是在照顾自己的面子,自尊心受到了挑战,说男子汉大丈夫还没沦落到给老婆打工的份上,用不着赵以柔可怜,言语激动,摔了酒杯,拂袖而去。
赵以柔一番好心被丈夫当了驴肝肺,望着自己精心烹饪的一桌好菜,备感委屈,趴在桌子上,对着饭菜嚎啕大哭了起来。
杨树芬手捧鲜花站在柳子城墓碑前,淡淡地说道:“本想留下来尽心努力一下,公司虽被兼并,毕竟包括着你曾经的心血,但现在不能做了——我不是一个可以被收买的人。你生前我一直想送花给你,但没有机会,今日终于可以送你了!”说着将怀抱中的玫瑰花瓣一片一片摘下来,撒在坟墓上。
刘思凡找到了报社,质问程湄淇,为什么勾引自己的老公。程湄淇故意气刘思凡,说自己喜欢高达明,而且,自己比刘思凡优秀,有能力竞争到高达明。
刘思凡打量着气质高雅、风姿绰约的程湄淇,气愤、忌妒、自惭形秽、恐惧慌乱,百感交集,竟打开窗子以跳楼相威胁。
张致远及时地跑进来,一把拖住刘思凡,指着程湄淇说道,她是自己的未婚妻,下个月就要结婚了,正忙着收拾新房呢,没工夫跟你抢高达明。张致远还指着窗户对刘思凡说道,这是一楼,你从窗户跳出去,无论如何也成不了柳子城第二,顶多崴了脚。
刘思凡一脸无趣,讪讪地离开。
程湄淇询问张致远:“刚才为什么说我是你的未婚妻?”
张致远望着程湄淇脱口而出:“因为,我一直爱着你!”
此言一出,程湄淇和张致远两个人都愣住了。
刘思凡找到了妇联,大哭大闹,要求妇联为自己主持公道。
妇联到报社与程湄淇沟通,程湄淇却一针见血地指出,妇女在丈夫心中的重量不是靠闹能够闹出来的,许多家庭的不幸,来自妻子的不同步、不协调、不争气。程湄淇尖锐地指出,每每谈到家庭暴力,人们马上联想到老公打老婆。其实,在当今社会,尤其是在城市人群中,还存在着另外一种家庭暴力,即老婆的胡搅蛮缠、无事生非、自甘庸俗、丧失与丈夫的沟通能力,从而在精神上折磨老公,让老公心灵疲惫,让爱情失去光芒。程湄淇强调,这是一种家庭冷暴力,而解决家庭冷暴力问题,也是建设和谐社会的需要。
田诗韵在医院的心理诊所接受叶子风的“治疗”。田诗韵紧紧拥抱住叶子风,俯在叶子风的耳边,说道:“你所给予我的爱情,是对我最好的治疗,是你把我从抑郁的深渊、死亡的边缘挽救回来的,你是照亮我心灵的阳光,我要你娶我!”
高达明找到程湄淇,为刘思凡的无礼冒犯而道歉。
程湄淇把自己策划的“男联”纲领和章程陈述给高达明:一、“男联”是成年男性自己的组织,是男人的精神庇护所;二、“男联”是男性的心理聆听者,是男人倾诉宣泄不良情绪的场所;三、“男联”是家庭冷暴力的反对者,在新的时代环境下,提倡包含新内容的男女平等。
高达明表示,“男联”不应该只是男人诉说苦闷的讲坛,不应该只是男人倾吐委屈的痰盂,甚至不应该只是男人的心理慰安所。“男联”更积极的意义在于向一切在生活中遇到了问题的男人们提供一种援助,精神的援助和方法的援助,当男人在脆弱的时候强化心理,在彷徨的时候把握方向,在矛盾的时候保持清醒。高达明说,我们都希望社会和谐,而社会是家庭为细胞组成的,家庭的和谐需要男女双方的共同努力,我们帮助了男性等于帮助了家庭,帮助家庭则进而促进了社会的和谐。
高达明鞭辟入里的分析令程湄淇十分敬佩,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对高达明的爱慕之情。
程湄淇质问高达明,面对自己在事实上并不和谐的家庭,准备怎么办。
高达明首次承认了自己的夫妻关系并不完美。他表示,在自由平等的前提下,婚姻是爱情的普遍结局,夫妻双方都应该尊重爱情的结局,爱情的产生和发展未必是一帆风顺的,遭遇困难的时候,拆散家庭绝不是最好的方法。
程湄淇听完之后,忍不住感慨万千,动情地说道拥有你这样的好男人,刘思凡实在是很幸福,如果她懂得珍惜,会更幸福!
李君豪在反复进行自我号召之后,下了极大的决心,义无反顾地来到公司,找到黄玉珍,表示自己可以接受厕所清洁工的职位。黄玉珍正在因为性生活的不美满而心烦意乱,便把一肚子邪火,全都发泄在了李君豪的身上,连挖苦带讽刺地说:“公司的厕所文明程度很高,得找个文明人来做清洁。”李君豪忍受不了黄玉珍的冷嘲热讽,动手打了黄玉珍。
李君豪被行政拘留。
赵以柔又急又气,百感交集。
服装市场里,张媚妹正在营业,与张媚妹素不相识的苏雅雯来选购衣服,张媚妹热情地推荐款式,吹嘘说自己老公接手跳楼的柳子城当了总经理,这些服装是老公签字特批出来的。苏雅雯随口问道:“你老公贵姓? ”张媚妹说出陆家儒名字。苏雅雯暗自吃了一惊,仔细地审视起张媚妹。张媚妹误以为是苏雅雯不相信自己的吹嘘,自鸣得意地从柜台里面拿出一张全家福照片。苏雅雯恭维了几句,不动声色地买单后走了。
高达明带领助手小康,再次找田诗韵进行调查,询问田诗韵是否了解柳子城的资金状况。田诗韵表示,自己患染严重的抑郁症已有三年之久,曾经几度因不堪忍受疾病的折磨而企图自尽,根本无心去了解柳子城的资金状况,并一再渲染抑郁症的痛苦症状。高达明问田诗韵是否注册过公司。田诗韵说道,柳子城是大型私营企业家,以妻子的名义注册公司,以方便资金的调动,这在私营企业界是十分常见的事情。高达明问田诗韵,在哪家医院、由哪位医生治疗抑郁症。田诗韵以此事与本案无关为理由而拒绝回答。
大闹了一场的刘思凡自觉无聊,一方面对传播流言蜚语的人,声色俱厉地加以斥责;一方面打电话与高达明修好关系。并且,不顾一天的工作疲劳,特意冒着大雨上街,买来高达明爱吃的食品,在厨房里忙碌了起来。
一桌好饭好菜摆地整整齐齐,刘思凡左等右等,却等不到高达明回来。
高达明与小康走出公安局,互相告别准备回家,突然小康接到局里电话,命令所有警察协助围捕一名危险的犯罪嫌疑人。
刘思凡打电话,高达明的手机却显示关机。望着桌上自己辛辛苦苦地张罗好的饭菜,刘思凡脸上一阵阵委屈。
很晚,高达明终于回来了。
刘思凡劈头盖脸一通追问:“为什么说好了按时回家却又变卦?为什么不开手机?”高达明疲惫不堪,简单地回答:“临时有事,手机没电了。”
刘思凡忍住脾气,给高达明热菜,转身出来,高达明却因为疲劳过度,已经脱衣上床。
刘思凡觉得自己受到冷落,终于发作了。
半夜,黄玉珍摔摔打打,一脸恼怒,打开电脑,说要上网搜索“鸭子”,让沈学林掏钱出来买单。
沈学林面红耳赤,无地自容,低三下四地劝慰,一再表示自己的“阳痿”是临时性的,说自己身为医生,知道许多医疗方法。并且向黄玉珍解释,夫妻关系紧张是“阳痿”最常见的诱因。
黄玉珍听了之后,更加恼怒,嘲讽沈学林自己不行还怪别人。
沈学林百口难辩,泪如泉涌,翻开医书,带着委屈透顶的表情说道:这在医学上是早有定论的呀!
程湄淇找到杨树芬,诚恳地表示,根据自己的采访调查,她判断柳子城的自杀与感情生活有关,并直言杨树芬是知情人。程湄淇表示,采访调查显示,柳子城是一位非常优秀的男人,不应该让他死得不明不白,希望杨树芬说出真相,以平慰死者的灵魂。程湄淇还告诉杨树芬,自己和高达明正在筹建民间组织“男联”,希望为男性,包括优秀的男性提供一处精神援助和心理调整的场所。
杨树芬听完之后,潸然泪下,动情地说道:“如果早有“男联”,柳子城也许不会如此匆匆离去。并且,当即拿出一笔钱来,说是愿意为那些还活着的柳子城们交纳会员费。”
程湄淇再次动员杨树芬说出真相。杨树芬却只说了一句话:“柳子城以自己死亡的高尚,成就了不死的卑鄙。”
高达明找到陆家儒了解情况,希望作为柳子城老朋友的陆家儒,能够尽自己所知,协助警方的调查。陆家儒向高达明介绍,柳子城因为忙于创业,忽略了田诗韵的情感需求,导致田诗韵产生了严重的抑郁症,柳子城为此深感内疚,并且,为田诗韵联系了一位心理学博士进行治疗。
陆家儒带着疑惑向高达明介绍,柳子城在田诗韵的病情出现好转之后,本应高兴的柳子城情绪反而显得异常悲怆,让人感到他的心中苦不堪言。
高达明委托陆家儒,以朋友的身份去找杨树芬了解情况。
报社,张致远询问程湄淇“男联”筹备的怎么样了。程湄淇伸手跟张致远要会员费,号召他参加“男联”。张致远说,我是一个死亡了爱情的单身主义者,不会再次遭遇到情感折磨,加入“男联”干什么?程湄淇指出,张致远是婚姻恐惧者,正需要“男联”的帮助。张致远脱口而出:“和你结婚我绝无恐惧!”
赵以柔到拘留所接出李君豪,一路上手挽李君豪的臂膀,好言好语地规劝,说李君豪凭着自己半生的辛苦和荣誉,完全有资格平心静气地安度晚年,如果在家闲不住,到公司里坐镇指挥,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赵以柔还动情地说道:“连老婆都是你的,何况一个收废品的破公司。”劝告李君豪,没必要和为了自己的老婆比高低而自寻烦恼。
李君豪情绪消极,沉默不语。
叶子风找到一家财务公司,详细咨询资金汇往境外的手续和方法。
沈学林找到一位老中医,吞吞吐吐地诉说了自己的症状。老中医把脉之后,指出沈学林“阳痿”的症结乃是临阵紧张所致,不是体力不壮,而是心力不壮。沈学林如遇知音,向老中医倾吐了平日所受妻子抱怨的苦恼,伤心处竟哽咽垂泪。
陆家儒与苏雅雯在咖啡厅相对而坐,苏雅雯告诉陆家儒自己见到了张媚妹。陆家儒十分惊讶地说道:“你们两人并不认识啊。”苏雅雯指着身上的衣服,不无嘲笑地对陆家儒说:“尊夫人给了我很大的折扣,还给我看了你们的全家福,她很以你为骄傲。”陆家儒颇为尴尬,继而却向苏雅雯说起了自己当年考上大学没钱读,张媚妹不顾村民闲话,以未嫁之人挺身而出,掏钱供养,而且一供便是四年的往事。言语间,陆家儒流露出一片感激之情。
苏雅雯察颜观色,一声长叹,欲说还休。
张媚妹外出恰好路过咖啡厅,隔着玻璃窗,无意之中看到了陆家儒与苏雅雯坐在一起,顿时变脸,凶神恶煞似地撞了进去,远远地便粗声恶气地叫嚷,一边骂陆家儒招野女人,一边骂苏雅雯穿着自己的衣服勾引自己的老公,还撕撕扯扯地要把苏雅雯的衣服扒下来,说不卖给她了!
咖啡厅里人人侧目。
苏雅雯推开张媚妹,骂了声泼妇,愤然离去。
陆家儒发了脾气,责问张媚妹,光天化日,大庭广众,自己与同事交谈,何错之有?并拉着张媚妹如同逃难似得快步走出咖啡厅。服务员追出来讨账,弄得陆家儒斯文扫地。
田诗韵家里,叶子风与田诗韵鸳鸯戏水,一片欢声笑语。田诗韵夸赞叶子风医术高明,治好了自己的抑郁症,并且把自己带入了幸福境界。叶子风故作高深,说幸福的最高境界田诗韵尚未达到。田诗韵急忙追问。叶子风说:“幸福的最高境界是两个相爱的人,彼此完全的互相信任,互相给予。”
田诗韵赶忙表白,说自己对叶子风完全信任,可以为他付出一切。叶子风笑而不语。
报社,张致远捧着一束玫瑰花送给程湄淇,说从今天起,正式追求程湄淇。程湄淇以张致远过去的单身誓言诘问张致远,为什么抛弃了独身主义。张致远借用李白诗“自古有秀色,西施与东邻。”回答,表示自己抵挡不了程湄淇的诱惑。
高达明与助手小康研究柳子城的自杀案件,高达明通过调查,总结出男人过于热衷于事业,而忽视了妻子的情感需求是不对的,这也是一种冷暴力。小康趁机劝说,让高达明以后不要过度忙于工作,要尽可能多关怀刘思凡一些。
高达明认真地调整了工作节奏,把关心妻子的情感需求、维护家庭的祥和美满,提高到了促进社会和谐稳定的高度。为此,高达明一改往日不理家事的习惯,积极主动地分担起家务劳动,还买来了两张热门的电影票,说是要和刘思凡重温当年的恋爱时光。
刘思凡对高达明的突然转变十分意外,联想到程湄淇所说的“自己喜欢高达明,而且,自己比刘思凡优秀,有能力竞争到高达明。”这些话让刘思凡深感不安,总是觉得高达明和程湄淇之间有问题,而高达明之所以对自己好了起来,是害怕自己再闹,是想稳住自己。刘思凡反反复复地照着镜子,觉察到自己的确比不上程湄淇的年轻漂亮,也没有程湄淇身上闪耀着的那种知识女性的风采,忍不住忧心忡忡、黯然神伤,流下了酸楚的泪珠。刘思凡决定要不惜任何代价来保卫自己的爱情,保卫自己的家庭。
陆家儒遵照高达明的委托,找到杨树芬,以不应该让老朋友死得不明不白为道理诚恳地劝说杨树芬,将自己所了解的柳子城自杀原因说出来,既能还老朋友柳子城一个清白,对他人或许也是一种警示。
杨树芬犹豫再三,向陆家儒讲述了田诗韵与叶子风勾搭成奸的事情……
柳子城苦苦地劝说田诗韵,说田诗韵与叶子风萍水相逢,并没有爱情基础,说自己与田诗韵风雨同舟十余载,始终痴心不改,并检讨自己过度看重事业,忽略了田诗韵的情感需求,说田诗韵因孤独寂寞而患抑郁症,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对田诗韵的偶然出轨可以理解,可以原谅。柳子城发自肺腑的这一番话语,却遭到田诗韵的讥笑,田诗韵冷漠地对柳子城说,自己和叶子风不是偶然出轨,而是情深意长,难解难分。她说,是柳子城拱手把自己送给叶子风的,柳子城应该为此买单。柳子城苦劝无效,哀伤不已。
高达明找到专家叶子风,向他了解抑郁症。叶子风对高达明的来意一目了然,在科学、客观地介绍抑郁症病程表现和治疗方法的同时,不动声色地夸张了患者的情感寂寞对抑郁症的诱发作用,也不动声色地强调了抑郁症患者与其他精神类疾病不同,在全部疾病过程中,不会丧失或降低自主能力,完全可以与正常人一样具有独立决策的能力。
高达明离开医院,回味叶子风的话语,脸上呈现出一片迷惑。
沈学林提着中药和砂锅回家,路上恰巧遇到黄玉珍,黄玉珍指着沈学林手提的中药,询问沈学林是不是病了。沈学林心中有鬼,急忙推说是给一位熟悉的病人送药,先回家请个假,说完便转身离去。
陆家儒找到高达明,讲述从杨树芬口中听到的田诗韵与叶子风通奸并逼迫柳子城离婚之事,说自己认为这就是柳子城自杀的原因。高达明表示,这应该不是柳子城自杀的全部原因。高达明分析,受过高等教育、具有现代意识的柳子,应该拥有面对和处理离婚问题的心理素质和心理能力,而且,柳子城自身条件优良,社会交际广泛,他没有必要为了一件普通的离婚之事而自我毁灭。
陆家儒与高达明谈话时,程湄淇走了进来,兴奋地宣读她修订好的《男联纲领》:
一、“男联”是成年男性自发的心理建设互助组织;
二、“男联”是男性的心灵聆听者和精神庇护所,“男联”为成年男性提供心理援助和精神鼓舞;
三、“男联”是家庭冷暴力的反对者,在新的时代环境下,提倡包含一切内容的男女平等;
四、“男联”提倡积极乐观的人生态度,鼓励男人在脆弱的时候强化心理,在彷徨的时候把握方向,在矛盾的时候保持清醒;
五、“男联”努力推动作为社会细胞的家庭的和谐,并因此而促进社会的和谐;
……
高达明与陆家儒不禁为程湄淇的宣讲热烈鼓掌,并欢迎程湄淇以男性另一半的身份出任“男联”秘书长,陆家儒当即加入了“男联”,成为首位会员,并且以会员的资格推举高达明为“男联”的会长。
沈学林提着中药和砂锅,无助地在大街小巷里转悠。
高达明与程湄淇兴致勃勃地交谈,程湄淇流露出对高达明的欣赏和喜爱。陆家儒看在眼中,不忍打扰,知趣地离开。
沈学林找到一家不景气的小饭馆,拿着钱与老板商量,让小饭馆代为熬药。老板叫来厨师,沈学林详详细细地教导厨师熬药的方法。
刘思凡拎着为高达明买来的东西,兴冲冲地走进高达明办公室,却一眼看到高达明与程湄淇正娓娓而谈。
刘思凡顿时发作,扔下为高达明买来的东西,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抡圆了胳膊,给了高达明和程湄淇每人一个耳光,然后大哭大闹了起来。
程湄淇愤怒地斥责刘思凡侵犯人权,声称要追究刘思凡的法律责任,并轻蔑地说道,以刘思凡的素质根本不配做高达明的妻子。随后,拂袖而去。
高达明也忍不住指责刘思凡心胸狭窄,小肚鸡肠,激动中说出了实在过不下去,索性离婚分手的话语。
高达明的助手小康听闻吵闹,进来劝解,高达明趁势离开,去追赶程湄淇去安慰、道歉。
程湄淇充满惋惜地对高达明说:“你年纪轻轻,人品出众,难道就真得愿意守着一个俗不可耐的女人度过此生吗?”说着,冲动地拥抱住了高达明。高达明默默不语,任由程湄淇抱着,两眶泪水滚滚而落。
沈学林在小饭馆喝汤药,厨师好奇地询问:“这是治什么病的药,为什么要跑到饭馆里来熬?”沈学林怕伤面子,撒谎说是治疗失眠症的偏方,并撒谎说自己是外地人,出差来此,没有熬药的条件。厨师听完之后,连忙说自己正好也患有失眠症,认真地向沈学林打听药效如何、哪里有卖?沈学林赶紧推说一人一症,不可同方,劝厨师上医院求诊。
田诗韵在家中用电脑和计算器统计着账户中的金额,脸上带着一种对爱情的虔诚和向往,电脑显示屏上不时呈现出叶子风的照片。田诗韵给叶子风打电话,真诚地对着电话诉说自己对叶子风的炽烈爱情。田诗韵动情地说道,金钱买不来爱情,但是她愿意把自己所有的金钱连同自己本人,携带着爱情,一起交托给叶子风。田诗韵以极大的真诚说道,从此时此刻开始,自己和自己的一切,都完整地永远属于了叶子风。说着,田诗韵果断地通过网络银行,转出了资金。
晚上,连续服了几日药的沈学林自我感觉良好,暗地里握拳蹬腿地下了决心之后,主动上前搭讪黄玉珍。不料黄玉珍正在网上聊得兴趣盎然,根本不理睬沈学林。沈学林拥抱黄玉珍,黄玉珍一把推开,讥讽沈学林没本事办事还要惹事。沈学林委屈到了极致,披衣出门,坐在楼梯间泣不成声,没想到被夜归的邻居碰见。邻居关心地询问,沈学林为保护颜面,假说牙痛难耐,怕吵醒妻子,故而来到楼梯间。
小饭馆里,厨师再度熬药,鉴于失眠严重,四顾无人,忍不住偷喝了一碗。
酒楼里,李君豪宴请下岗之前的老工友,已经面色微醺的他拿出一叠名片分发给大家,并且,十分夸张地大声读出名片上的头衔:利新废旧物资回收有限公司总裁。老工友们同声庆贺,夸耀李君豪以前在岗时是尖子,如今下岗了还是尖子。李君豪却突然变脸,说不是尖子是孙子,是自己老婆的孙子。李君豪的态度弄得老工友们不知所措,纷纷借故离去,宴席不欢而散。
李君豪却借酒撒疯,非说酒楼里的空调坏了,要拆开修理。酒楼人员反复劝说无效,只好打电话叫来了高达明。
高达明以扰乱社会治安为由,将李君豪带到派出所批评教育,并通知赵以柔前来领人。
赵以柔看着眼前一蹶不振的丈夫,备感辛酸,忍不住说起了李君豪以前的种种荣誉,言语过程中,情绪激动,几度失声痛哭。
高达明将《男联纲领》送给赵以柔,真诚地告诉赵以柔,李君豪其实是一个好男人,只不过是在改革大潮中迷失了自我。高达明诚恳地说道:“人非圣贤,在现实生活中,我们每一个人都会遇到这样或那样的问题,但是,只要我们选择积极乐观的人生态度,只要我们相信社会的力量,所有的问题都可以得到解决。”他告诉赵以柔,“男联”是一个可以帮助李君豪的组织,“男联”可以帮助李君豪重新建立自己的价值观,找回自己原有的尊严。
公园里,黄玉珍约见网友,手中拿着一个信物,如同特务接头似地站在一棵大树下。
片刻之后,大树后面闪出了同样手拿信物的网友。
网友与黄玉珍互相验证了暗号。黄玉珍看到网友风度翩翩,脸上闪出一片欢喜。
黄玉珍与网友并肩散步而去。
财务公司,叶子风签署合约,办理委托转移资金的手续。在办理手续的过程中,接到田诗韵的电话,叶子风对着手机声声呼唤宝贝,句句浓情蜜意。看着风流倜傥、言语温柔的叶子风,财务公司的女职员们难掩喜爱,忍不住偷偷张望。
因为一项重要业务,陆家儒需要与苏雅雯共同出差某地。陆家儒为了避免引起张媚妹的猜疑,动员苏雅雯先行一步。苏雅雯嘲笑陆家儒,说陆家儒心中有鬼,所以,做不到坦然面对,连出差都不敢光明正大了。但是,苏雅雯还是同意了陆家儒的要求,表示愿意先行一步。
夜里,年轻力壮的厨师躺在床上,转辗反侧,躁动不安。
高达明再次找到杨树芬,与她核实警方对柳子城生前资金流动的调查结果。
杨树芬看着账目泪流满面,忍不住动情地说道:“这每一笔资金的流动,都传递着柳子城对田诗韵的爱情,也折射着田诗韵的冷酷无情。杨树芬手抚账册,痛心疾首地说道:如果这些资金中,有任何一笔,能够回流到柳子城的手中,柳子城就肯定不会自杀。”
杨树芬流淌着泪水,泣不成声……
田诗韵以抑郁症丧失工作能力、业已形成习惯的生活方式难以改变、没有孩子而老无所养等一系列理由,向柳子城索要金钱。柳子城满口答应,但十分为难地表示,短时间内抽调巨额资金困难重重,会令企业伤筋动骨,甚至垮塌崩溃,恳请田诗韵宽以时日,以便从容解决。田诗韵指责柳子城虚情假意,重财轻义,是伪君子。柳子城无可奈何,指示杨树芬不惜一切代价,回拢资金。杨树芬劝告柳子城应该为企业、为自己留条后路。柳子城苦苦叹道:“以前过度为企业发展、为自己事业考虑,没想到对田诗韵伤害至深。”杨树芬还想再劝,柳子城阻止,带着一种几近病态的偏执说道:“女人永远拥有优先权,千方百计,满足她吧!”
听完杨树芬的讲述,高达明的助手小康问道:“如此说来,柳子城是因为资金周转困难,面临企业破产而自杀的了?”
杨树芬带着极大的哀婉说道:“柳子城不是死于企业破产,而是死于心理破产!”她说:“柳子城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男人,出语无悔,一言九鼎,在商界拥有很高的威望和很大的人际资源,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东山再起。”杨树芬愤慨而又悲痛地说道:“柳子城死于绝望,他不是死于对企业前途的绝望,而是死于对丑恶人性的绝望。他是被人杀死的!是被女人杀死的!是一个女人以极度的残忍,从柳子城人性中最柔软、最美丽的地方下手,毫不留情地杀死了他!”
张致远手捧玫瑰走进报社,看到程湄淇正在忙,便极有风度地把玫瑰插入桌上的花瓶,当张致远拿着从瓶中换下的残花悄悄离去的时候,程湄淇却叫住了他,将刚刚发表了“男联”成立消息的报纸拿给他看。张致远接过报纸朗读起来……
晚上,刘思凡望着因为自己动手打程湄淇而分床而眠、不肯理睬自己的高达明,脸上呈现出一片悔意。她主动上前搭讪,高达明却严肃地对她说道:“应该认真想一想,想一想到底还能不能继续做夫妻?”刘思凡听了顿时大惊失色,想发作却没有了往日的勇气,泪如泉涌又不愿意当面示弱,悲哀不已,掩面而去。
陆家儒到达出差地,前来迎接的苏雅雯一脸轻松,一反平时在公开场合的拘谨,放肆地搂住陆家儒说:“陌生的城市是爱情落脚的地方。”
宾馆房间内,黄玉珍和网友刚刚穿好衣服。网友热情地与黄玉珍相约下次。黄玉珍那副片刻之前还洋溢着满足感的脸上,却突然一下子闪出了懊悔的表情,她诚恳地向网友表示,自己其实还是很爱丈夫的,今日失控出轨,已经很是后悔,不可一错再错。网友听了黄玉珍的这些话,感到黄玉珍言行不一,自相矛盾,觉得赞同也不是,反对也不是,尴尬之中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医院里,老中医在认真地把脉之后,对沈学林说道,通过药物调理,他的阳关已开,雄风归复,只要心态平稳,不要临阵畏缩,便一切都没有问题了。
沈学林乐得像个婴儿,一路上竟然蹦蹦跳跳,傻笑连声,惹得行人纷纷侧目,疑为疯子。
叶子风拖着行李走出宿舍,拦下一辆出租车,吩咐司机去机场,手机响铃,叶子风与田诗韵通话,一脸冷漠的表情,却满嘴甜言蜜语,口口声声地宣誓着自己对田诗韵的爱情,言语之肉麻,惹得司机不断窃笑。出租车到达机场,叶子风一边交纳车资,一边嘎然中断通话,猛地关闭了手机。
田诗韵家中,脸上涂抹着面膜的田诗韵,带着甜蜜的微笑,正心肝宝贝地叫着,与叶子风说在兴头上,手机突然断线,田诗韵急忙反复地重拨,而“您拨打的电话己关机”的提示音,却一再传出,田诗韵火辣辣的双眼中显示出一片遗憾,自言自语地说道:宝贝没电了!
张媚妹在家翻箱倒柜,把陆家儒的衣服搜罗出来,一件一件地放在鼻子上使劲地闻,全部闻过一遍之后,自鸣得意地嘟囔了一句:想背着我,在外面搞野女人,没门!
程湄淇借着送刊发了“男联”成立消息报纸的机会,约见高达明。
高达明体会出了程湄淇的醉翁之意,表现出了犹豫和挣扎。
程湄淇再次约见高达明。
高达明在又一次犹豫和挣扎之后,来到了约会地点。
程湄淇坦率地表达了自己对高达明的爱恋之情,她说:以自己的教养,向一个尚在婚内的男子诉说爱情,是可耻并可悲的,但是,自己的确清清楚楚地知道,已经爱上了高达明,说与不说,都已经可耻并可悲了。她表示,愿意以自己的可耻和可悲,为自己和高达明换取一个机会,为爱情换取一个机会。
高达明哭了,他主动拥抱着程湄淇,把程湄淇揽入怀中,泪水潸潸,哭得像一个孩子。
晚上,沈学林下班回家,看到家中无人,顾不上吃饭,便连拖带拽地将黄玉珍从厨房硬拉到卧室,按在了床上。黄玉珍一改平日对沈学林冷淡的态度,曲意奉迎。一阵如狼似虎之后,沈学林兴致未尽,想亲吻黄玉珍,却惊愕地发现黄玉珍满脸泪水。
街道办事处为“男联”提供了一间房屋作为活动中心,表示尽力支持“男联”的活动,希望“男联”成为促进精神文明建设,推动和谐社会发展的有益组织。
出差地,酒店房间,身穿睡衣的陆家儒一个人躺在大床的一侧,不停地按着电视遥控器在转台,一副心猿意马的样子。房门被无声无息地打开,同样身穿睡衣的苏雅雯手持磁卡走了进来,随手锁闭了房门。
陆家儒没有显示出意外,也没有表现出惊喜,他只是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头,便一声不吭地关闭了电视。苏雅雯也不言不语,她默默地关闭了客房的大灯,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在了大床的另外一侧。
半晌,苏雅雯终于开口了,她携带着一种蚀骨的柔情轻轻说道:家儒,爱我一次吧!一次就好!让我把你的爱铭记一生!
半晌,陆家儒一动不动。
苏雅雯的双眼涌出了泪水。
陆家儒突然一个翻身,将苏雅雯紧紧地抱在了身下。苏雅雯动情地呼唤着:家儒,爱我!好好爱我!紧紧拥抱着苏雅雯的陆家儒,却没有再动……
赵以柔一路上推推搡搡地,把李君豪弄进了“男联”活动中心,高达明和程湄淇以会长和秘书长的身份,热情洋溢地接待了李君豪,张致远端茶倒水,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秘书长助理。
张媚妹打听到了陆家儒出差返回的时间,东施效颦,特意把自己打扮了一下,还专门买了一束玫瑰花,兴冲冲地来到了飞机场。
陆家儒与苏雅雯手挽手地从飞机场走了出来。
张媚妹勃然大怒,一甩手扔掉玫瑰花,冲上前去,白眼狼、狐狸精等等的一通破口大骂。面对张媚妹的漫骂,苏雅雯激动不已,说论及对妻子的忠诚,陆家儒天下无双!坦言自己虽然有心相许,却无缘拥有!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