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所分析过的问题和所批评过的错误决不能重犯,这牵涉到革命的命运。如果我们老老实实和深刻地分析所犯过的错误,它们将变成经验和教训,帮助我们去克服困难,避免重蹈覆辙。要么我们纠正,要么我们就会沉没下去。”
用这样一番话,古巴共产党第一书记劳尔·卡斯特罗(以下简称“劳尔”)语重心长地道出了古巴进行改革的迫切性。在古巴改革必行之际,劳尔先把“炮火”对准了古巴共产党自身。
4月16日,在“六大”开幕式上,劳尔罕见地直指政治积弊。在中心报告中,他没有赞颂古巴现已取得的社会主义成就,而是严厉批评在扩大个体户工作和在贯彻执行相关方针政策时,一些地方政府部门的官僚主义作风和其他缺陷。
接着,他提出要减少过多的会议和检查,做到少开会、开短会,不在上班时间开会。劳尔还严厉批评形式主义的纪念活动和空洞的讲话,以及在节假日组织没有实质内容和缺乏协调的义务劳动,“既劳民又伤财”,引起人们的不快和反感。他也反对搞变了味的各种竞赛。
劳尔说,唯一会使古巴革命和社会主义失败、危及国家未来的是不能够纠正过去50年所犯的错误或今后可能会犯的错误。首先要纠正的错误是党政职能不分,党过于干预政府的事务。党政不分造成的伤害首先是削弱了党的政治工作,其次是损害了国家和政府的权威。
针对这种情况,劳尔主张要逐步实行权力的下放:中央政府的权力下放到地方政府;各部委的权力要下放到国有企业,有利于国企的自主。另一方面,政企职能要分开,在中期进行国企改革进程中逐步落实。
在劳尔眼中,过去选拔干部的习惯需要坚决抛弃,这意指提拔各级领导干部必须从党团员中提拔,而不是看其是否有真才实学。他表示,领导者不应来自学校或亲友,而应该来自基层。过去虽然在提拔年轻干部到主要领导岗位方面作过努力,但所选拔的人并不总是恰当的。
其实,“六大”反思并非劳尔第一次发火,他曾多次批评某些干部弄虚作假和说谎。比如去年12月,劳尔在全国人大会议上批评有些领导干部提供虚假的数据和谎言,使上级作出错误的决定。他说,这些人应该被撤职,如果是党员的话,应该被开除出党。这是为彻底铲除干部的谎言和欺骗行为而必须做的。
更早的时候,针对干部错误行为的严惩已经展开。
去年5月,古巴共产党中央政治局要求3名犯错误的政治局委员主动提出辞职。这3名政治局委员是交通部长兼部长会议副主席豪尔赫·路易斯·谢拉·克鲁斯,基础工业部部长亚迪拉·加西亚·贝拉,以及古共哈瓦那第一书记佩德罗·萨埃斯·蒙特霍。谢拉介入了不是属于他掌管的职权;加西亚对投资到奥尔金省莫阿的一家大型镍矿企业扩建工程的资金缺乏控制,使资金挥霍无度;而萨埃斯则工作浮皮潦草,并违反了党的工作规定。
由于农业是古巴经济的命脉,劳尔在“六大”前特别批评了负责农业生产的领导工作不得力。他以咖啡的种植为例说:“2011年,我们不能再贴补4700万美元进口咖啡以保障定量供应咖啡。唯一保证喝到纯的、不定量咖啡的办法是自己生产。”
2012年1月28日,新的古巴共产党党代表大会将召开。根据古巴官方媒体报道,代表会议将现实地评估党的工作和确定必要的变革,使党能发挥社会和国家领导的作用;会议将讨论有关“更新”党的工作方式和风格的干部政策并增补中央委员。
劳尔表示,新的中央委员会在干部政策方面要做的第一步是开始党政领导干部年轻化的进程。预计这次代表会议将就改进党的工作作风、整治腐败、克服官僚主义等弊病进一步采取必要的政策措施。同时,劳尔也不忘强调党的集体领导制度。
5月14日,劳尔主持召开了部长委员会扩大会议,强调要将古巴经济调整落到实处。在外界眼中,劳尔所领导的古巴决策层,正积极向公众展示改革的新气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