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犁河流域哈萨克族婚嫁消费文化的人类学解析

2011-08-08 07:10军汪俊
塔里木大学学报 2011年4期
关键词:婚嫁布拉克哈萨克族

张 建 军汪俊

(塔里木大学人文学院,新疆阿拉尔843300)

婚姻是人类社会两性结合的基本制度和形式,是人类社会得以繁衍生息的主要方式和构成家庭的基础,没有婚姻也就没有家庭及其延续。因此,任何一种文化都很重视婚姻的缔结,并且在围绕确立婚姻关系而发生的一系列仪式、程序之中,自然而然地渗透和表现着一个民族或社会的人生观、道德观、审美观和独特的价值取向。在实施婚嫁仪式的过程中,男女双方必然要花费一定的钱财,主要包括结婚时的聘礼、嫁妆和其他礼物交换形式,通称为婚嫁消费。在婚姻过程中的聘礼、嫁妆是人们普遍认可和共同遵守的惯例,存在于许多民族之中,是一种较为常见的求亲方式。在哈萨克族婚嫁缔结过程中,婚嫁消费是一个值得关注的文化现象,而对于该文化现象的著述鲜有探讨,哈萨克族婚姻文化研究多探讨其婚姻制度、婚嫁仪式过程等问题,对于婚嫁消费文化深入探讨较少。因而本文以伊犁河流域一个哈萨克族村落为个案,对哈萨克族婚嫁中的消费现象进行调查,分析转型时期哈萨克族婚嫁消费特点,并探讨其背后的社会文化意义。

1 哈萨克传统婚嫁消费状况

从各种文献资料来看,哈萨克族婚嫁聘礼的记述普遍存在。西汉时期,哈萨克族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乌孙曾和西汉建立婚姻关系,《汉书·西域传下》记载了当时的婚姻聘礼:“愿以汉外孙元鬼靡为嗣,得令复尚汉公主,结婚重亲,畔绝匈奴,愿聘马骡各千匹”[1]从皇室的婚姻记载中可以看出当时乌孙人十分盛行用牲畜作为婚嫁中的聘礼,且数量十分庞大。另外,很多文献也有对哈萨克族婚嫁中聘礼的描述:《西北稀见方志文献》中记载:“自新疆来本省之哈萨……聘礼富有者备二岁马驹五十匹至一百匹,贫者亦备四十匹,无马驹者可以尔羊抵一驹……”[2]“有多至六十至一百匹马者.贵族与王公们的聘礼尤多,竟有五百匹马或一百峰骆驼的”[3]。在传统婚礼中,娶亲要缴纳很多彩礼,较厚的彩礼为七十七匹马,中等得为四十七匹马,最少得也要送十七匹马。[4]《新疆考察记》也记载有:“哈萨克族婚嫁之礼,视聘资多寡,……女家时时往索银、畜,交偿逾半,其婿得朝夕入女家,但交偿未满其数,终身不得迎娶。”[5]在哈萨克族历史上,聘礼的数额甚至也被写入法律条文里,“《西西伯利亚吉尔吉斯人法规》第118条指出:‘普通彩礼由马三十二匹,骆驼二峰,奴仆二人组成。此外,还要送吃奶礼、成婚礼等等’。”[6]哈萨克族民间就有这样一句俗语:“美丽的姑娘值80匹骏马。”[7]从文献的描述可以看到,哈萨克族婚嫁中牲畜的数目是非常多的,婚嫁消费财物比较高昂。

在新中国成立后,随着国家推行游牧民族定居的政策,哈萨克族社会生产力有了极大的提高,社会经济的发展飞速,人们的生活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解放后至改革开放前这一阶段,由于当时的社会状况、生活环境,婚嫁过程和仪式都较为简朴。改革开放以来,随着社会的快速发展,哈萨克族传统婚庆习俗逐渐地改变,与此同时婚嫁消费模式和数量也发生了新的变化,婚嫁消费对哈萨克族的婚姻、社会生活产生着重要的影响。

2 查干布拉克村哈萨克族婚嫁消费调查

察布查尔锡伯自治县是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伊犁哈萨克自治州直属县之一,位于西天山支脉乌孙山北麓,伊犁河南岸,查干布拉克村是察布查尔县的一个行政村,是全县最大的一个哈萨克族村落,临近伊犁河,距离伊宁市仅13公里。

截至2010年夏,本村共计508户,395户为哈萨克族家庭,其余为汉族、回族、维吾尔族、柯尔克孜族等家庭。全村总人口2 300多人,该村以哈萨克族为主体民族,是一个典型的哈萨克族村落,下辖6个生产小队,耕地面积1万亩。该村由于是较早实施定居的村落,经济发展整体较好,当地人均收入约为3 300元。从2008年夏起,笔者先后三次进入调查点查干布拉克村,对当地婚姻习俗做了调查。哈萨克族传统婚姻过程复杂繁琐,一般经过提亲、订婚、结婚等几个阶段。

查干布拉克村哈萨克族在婚嫁的过程中也遵循着这些规程,在男女青年有了心仪的选择后,男方家庭首先到女方家庭提亲,告知前来的目的,女方家庭经过协商后会派两三个自己的亲属到男方家答应亲事,前去报喜的亲属多会得到牛或现金等财物(多为直系亲属可得)。此外,女方家庭会专门去男方家庭做客,人数至少为九到十一人,这些亲属多为女方家庭的重要亲属。女方亲属临走时,男方家庭会依次按照女方亲属关系的亲疏给他们送礼物,骆驼和马匹当然归属于女方最亲近的人,其次就是现金牛等物品,现金的数目多在2000元左右,让女方亲属们满意离去。

提亲过后,男方家庭会去女方家里协商订婚事宜,在订婚阶段主要讨论彩礼的多寡(双方就彩礼多少最终达成协议),举行婚礼的时间、地点和需要的彩礼等问题。按照传统婚姻习俗,男方要送给女方骆驼、马、牛、布料、金银首饰等彩礼,彩礼在哈萨克族语中称为“哈林马勒”。在查干布拉克村,男方家里除了送给女方家里衣服、布料,牛、羊、马等各种牲畜外,还要送聘金5 000~15 000元不等,牲畜一般是5~9头牛、3~7匹马(各种牲畜送出的数目必须是奇数),因此结婚的全部花费可达4~7万元,普通的家庭很难能承受,很多时候需要向亲戚借钱来给儿子娶媳妇,结婚后家庭也带来了沉重的负担。

笔者在村里选取了近三年结婚的五个家庭做了访谈调查,根据家庭收入情况分为低收入、中等收入和富裕家庭三种类型。从图表一中可以看到哈萨克族婚嫁中男方家庭的各自支出大体情况,另外随机抽取了五户女方家庭进行了陪嫁物品的调查,见图表二。

哈萨克族婚姻缔结过程中聘礼的数量和种类等方面并不是随意的,聘礼中牲畜的数目和彩礼的多少是男女双方家庭经过多次协商最后相互妥协的结果,是有一个在一定时期内相对稳定并为人们普遍认可的准则。女方父母在出嫁女儿时也有相当数额的支出,这些指出主要表现为给女儿准备嫁妆,所花费的数额一般与男方家赠送的聘礼成正比,男方家支出的越多,女方家回馈的也就越多。

表1 五个男方家庭在婚姻中的支出单位:元

表2 5户家庭婚礼中陪嫁物品的种类

3 哈萨克族婚姻形态的转变

新中国成立后,为了促进哈萨克族经济和文化的迅速发展,政府提倡牧区从事农业,牧民实现定居生活,牧民定居政策对哈萨克族发展产生了重要影响,并引起哈萨克社会文化转型。同样,哈萨克族婚姻形态也发生了变迁,从婚姻支付、婚姻中介、通婚范围以至婚姻的缔结方式等都发生了显著的变化。

3.1 婚姻支付从实物向货币转型

随着哈萨克族经济社会的发展和人们的思想观念的变化,婚姻缔结过程中哈萨克族男方向女方家除了实物馈赠外,货币现金支付的数目也越来越巨大,从牲畜的支付慢慢转向了货币支付。哈萨克族女方家中的嫁妆也在不断发生变迁,陪嫁的物品从传统的被褥、木箱、布料和日常生活用品发展到家用电器(彩电、冰箱、洗衣机、风扇等)和三轮摩托车、甚至农用车等生产工具。改革开放三十年来,哈萨克族经济由传统的游牧经济向农牧并举、多种经营结合的方向发展,由于牧业经济生产方式的转型,无疑在婚姻支付过程中,民众对于牲畜的重视和渴求程度在慢慢降低,随着商品经济观念不断加深,婚嫁中更多倾向于现金彩礼。女方的嫁妆上,在保持原有传统陪嫁物品的基础上,增添了电器甚至农用车等生产工具。笔者亲历了哈萨克族婚礼后,豁然感悟到哈萨克族社会转型无疑是其婚姻文化变迁的动因。

3.2 通婚范围和婚姻媒介的变化

查干布拉克村哈萨克族的通婚范围不断扩大,尤其是近十年的婚姻择偶范围在不断扩大,从本乡、本县扩大到本地区甚至北疆地区,突破了以往的村内或附近乡镇作为通婚圈。村民白肯家就具有典型性,他的大儿子杰肯的媳妇家在距离村庄八公里的一个回民乡,两人是在朋友的聚会上相识的;二儿子塞肯的媳妇家在距离村庄三十多公里的县羊场,塞肯的舅舅家就在羊场,是经人介绍认识妻子的;小儿子阿扎马提2010年刚刚娶了媳妇,媳妇的家在距离村庄200多公里外的昭苏县,通过介绍认识的。另外查干布拉克村经济条件较好,当地姑娘不愿意嫁到外地,很多山区的女孩十分愿意嫁到这里来,县里其它地方的哈萨克族也喜欢嫁到这个本县最大的哈萨克村落。

施坚雅(William Skinner)对中国农村市场与社会结构的研究中提出了市场圈与婚姻圈的密切关系。但就笔者看来此理论无法适用于解释哈萨克族择偶范围,首先哈萨克族在历史上作为一个游牧民族,市场对其婚姻圈建构影响甚微;其次哈萨克族婚姻中严格施行“氏族外婚”,这在择偶上进行了限制;再次婚姻自由观念不断深入生活,仍有部分婚姻是由父母操办的,因此市场对于当前婚姻的影响相对很小。从目前查干布拉克村的情况来看,虽然哈萨克族社会经济变迁迅速,通过自由恋爱完成婚姻的人不断增多,但在婚姻缔结的过程中依然需要各种中介,亲友关系网络依然在当地哈萨克族通婚圈的建构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通过不同村落的亲属往来,由此形成建立婚姻关系的契机。

3.3 逃婚现象及观念的转变

逃婚是一种特殊的结婚方式,是未经过女方家长同意的前提下,将女方带回男方亲属家居住的现象。逃婚的原因主要有家长不同意婚事或者男方家庭无力承担巨额的彩礼等,哈萨克族历来对于逃婚女性存在歧视,女方家庭也被同族人和亲戚朋友看不起,要承担巨大的精神压力。一般经过逃婚举办的婚礼仪式、程序比较简单,另一方面聘礼的数目明显较少,又省去了各种说亲、订婚、送彩礼等仪式环节花费,且能够在短时间内完婚。

笔者在调查中发现近十年来,查干布拉克村通过逃婚方式来缔结婚姻的人数有所增加,逃婚已被当地人默认接受。人们对待逃婚的态度也发生转变,很多家庭都不反对逃婚,这样可以省去很多繁缛的仪式和各种花销,并且迅速能够完婚。如果按照传统的婚姻缔结形式,那么所需的花费和精力等都是耗费巨大的,因此逃婚可以看作是一种较为折中的婚姻方式,已成为时下哈萨克族缔结婚姻的一种默许的婚姻规则。

4 哈萨克族婚嫁消费的特点

通过对查干布拉克村哈萨克族家庭婚姻消费的调查与分析,笔者认为哈萨克族婚姻消费呈现以下几个特点:

4.1 婚姻消费的奢靡性

在哈萨克族社会中,婚姻的奢侈消费成为一种定势。哈萨克族的婚姻缔结过程较复杂,从说亲到完婚要经过一系列仪式,也即一系列的“托依”。因此整个结婚过程中的花费可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为定亲,无论是媒人介绍还是男女青年自由恋爱男方到女方家去都得给女方携带一定的礼物,礼物主要包括一匹马或一只羊和一些礼品。第二阶段为送彩礼,主要分为聘金、各类牲畜、以及女子的金银首饰等等,从上表看,聘金大多在5000——10000元不等,送的牲畜主要包括牛、马等畜种。女方家办婚礼的费用也要一并送去,主要有羊、大米、清油等物品,牛、马、羊折价为人民币大约在30000万多元。第三个阶段为婚礼花费,从查干布拉克村的婚礼情况来看,婚礼要请车队、乐队、摄像师和举办婚宴。婚宴上一般要求宰杀一头成年牲畜,2—3只羊,还有在婚礼上需要发放的礼品,各类食物饮品,单是婚礼的花费大概就有10000万元左右。整个婚姻过程的花费数额巨大,婚姻缔结过程消费十分的奢侈。

4.2 婚嫁消费的透支性

查干布拉克村哈萨克族村民的人均年收入大约为3000元左右,一般的婚姻消费都在4—7万元之间,因此一个家庭完成一次婚姻至少需要积攒几年的劳动收入才能满足婚姻消费。事实上,一般家庭的劳动收入不可能完全积攒下来用于婚姻消费,很多时候一年的全部劳动收入大多用于家庭开支和投入劳动再生产。因此,哈萨克族婚姻消费远远超过其生产能力,一桩婚姻的消费通常需要男方家庭和其亲属的帮助来完成,通常情况下男方家庭还是要负债的,很多时候下不得不卖出家里的牛、羊,甚至卖掉几年家里的土地承包合同,以筹措结婚的资金。这样一来家庭就丧失了生产资料,必然会加剧家庭的贫困。哈萨克族婚姻的消费有着明显的透支性,为了完成婚姻不得不提前透支家庭生产资料。

5 婚姻消费的社会文化意义

5.1 互惠与补偿

哈萨克族作为古老的游牧民族,直至20世纪五十年代前,游牧经济仍然在哈萨克人生活中占主要地位,哈萨克族传统的婚姻习俗中较多的保留了草原游牧文化特色。解放前哈萨克族一直实行“安明格尔”制度,汉语意思为“收继婚或”或“转房制”,在古代哈萨克人社会中,妻子是通过高昂的聘礼获得的,且已被视为是整个氏族的财产了,虽然20世纪50年代后“安明格尔”制已不复存在,但其产生的影响仍是深远的,依然影响着哈萨克人的思想观念。

默多克认为:“把经济补偿转移到新娘的亲属家是用来补偿他们失去女儿劳务的损失,因为现在新娘的劳务已经归属于新郎的亲属了。”[8]男方通过送聘礼来获得对新娘在性和经济方面的相应权利,而女方通过接受聘礼来补偿女儿出嫁后所造成的经济损失和情感失落,也包含了男方对女方父母养育儿女的经济补偿和心理上的安慰。游牧民族在其缔结婚姻时受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等的限制,男女择偶途径十分有限,因此人们对聘礼看到尤为重要,哈萨克族自然也不例外。查干布拉克村哈萨克族家庭在娶亲时,不论家庭条件贫富,均向女方家庭支付了彩礼,数目普遍在10 000元左右,这说明了哈萨克族社会的婚姻明显具有补偿的特点。男方给女方赠送的彩礼,包含了对女方父母养育女儿的补偿和报酬。当男方赠送给女方家的彩礼数量大大高于嫁妆数量时,这种补偿就会实现,从哈萨克族的聘礼和嫁妆各自支出的比例来看,明显存在这种补偿

5.2 身份建构的需要

哈萨克族历史上就有为娶亲有花费巨额财富的记载,清代哈萨克族“婚者不问门户、年岁,视聘资多寡,富人往往致马千匹、牛千头、驼百峰、银二三千两”。[9]笔者认为这种高消费不再仅仅是一个经济的、实用的过程,而且是一个涉及文化符号与象征的过程。人们通过消费实践、透过消费模式中的符号使用,建构他们的自我的社会群体认同。男女双方的订婚仪式,使得确立姻亲关系,双方进入特定关系。从订婚到结婚期间,男方不断给女方送礼物,进行姻亲关系的维护。聘礼作为缔结婚姻关系过程中的一种重要礼物,不仅具有经济方面的交换功能,而且还是反映特定社会结构的象征符号[10]。哈萨克族男方家庭虽然因支付高额的聘礼而给生活带来一定的负担,但另一方面希望通过聘礼的差异来显示自己家庭状况和社会地位。

5.3 巩固家族关系与增进社会交往需要

哈萨克族特别重视通过举行各种喜事活动来增进相互间的交往,平时各种种类的托依(庆典活动也就特别多。当然婚礼在所有喜事中是最隆重的了,一般持续三天左右,左邻右舍的妇女们都会帮助洗碗、切菜和做饭。家里所有的家族亲属都会来,所有的姻亲家庭也都来参加婚礼,参加婚礼的人数十分多。

在哈萨克族社会里,结婚的花费是相当高的,现在很多的家庭单凭自身的实力是很难完成的,需要家族的帮助才能完成。男方几年内送去的礼物和彩礼是需要一大笔金钱的,这需要有家族的帮助才能完成;女方在订婚期间收到男家送来的礼物时,都要送给家族的亲属一些。在结婚时,女方送给的嫁妆中,很多部分也是家族的帮助完成的。因此一次婚姻的缔结,不仅仅是个体的行为,姻亲之间的关系建立和巩固,更多地涉及到家族内部以及部落家庭之间的关系。费孝通先生就指出:“婚礼在社会生活中具有重要的地位。结婚的宴会为亲属提供了相聚的机会,除了巩固原有亲属关系和承认新建立的亲属纽带以外,还可以调节社会关系。”[11]

6 结语

文化是影响发展的最根本的决定性因素,先进文化在经济社会发展中的地位和作用不断增强。在新形势下,只有以现代文化为引领,才能适应时代大趋势,建设繁荣富裕和谐稳定的美好新疆,最终实现新疆经济社会的科学跨越。

哈萨克族从游牧走向定居过程中,生产生活方式发生巨大的变迁,虽然婚姻形态、婚嫁习俗也在不断变迁,但其婚嫁消费文化在一定程度上沿袭了传统的消费观念,这种消费文化对于转型时期哈萨克族家庭结构与社会关系网络的建构有着重要的影响作用。因此,认识这种文化现象对更好地理解哈萨克族婚姻文化、引导社会生活转型、适应当前新疆社会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1] 汉书·西域传[M] .北京:中华书局,1962:3905.

[2] 中国西北文献丛书编辑委员会编.中国西北文献丛书[M] .兰州古籍书店影印出书刊行.1990:206.

[3] 倪华德.新疆哈萨克民族的社会经济情况[M] .新疆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内部资料,1982:102.

[4] 哈萨克族简史编写组.哈萨克族简史[M] .乌鲁木齐新疆人民出版社,1987:266.

[5] 丁世良、赵牧.中国地方志民俗资料汇编·西北卷[M] .北京:北京图书馆出版社,1989:364.

[6] 罗致平,白翠琴.哈萨克法初探[J] .民族研究,1988(6):56.

[7] 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丛刊编辑组.巴里坤哈萨克族风俗习惯[M] .乌鲁木齐:新疆人民出版社,1986:40.

[8] George P.Murdock,Social Strcuture[M] .New York Mcamillan,1949:27.

[9] (清)袁大化修,王树枏,等纂.新疆图志[M] .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年影印本,卷48礼俗条.

[10] 瞿安明.跨文化视野中的聘礼——关于中国少数民族婚姻聘礼的比较研究[J] .民族研究,2003(6):52.

[11] 费孝通.江村经济[M] .北京:商务印书馆,200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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