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纪鹏
撕碎几片海,遏制水银元气
在风中失去耳朵,
再也不能叮当作响。
我有上乘的乌云,
饮空冷静的生活。
说什么也不敢告辞锁骨,
说好的意味深长,
成为生硬的奴隶,无法脱身,
更不能放空锦绣的任性。
没法注意天堂,就变形完后洗耳恭听
我们颤抖无罪,清醒无罪,
想站着浮浮沉沉。
坐在自制的厅堂,
喝着牛奶,冻结成冰块;
大声喝道,年轻有为的海豚
纺织羊毛有异于抡起愧疚重锤。
乌云密布,
小心啊,在十周年之夜。
所有的乌兰巴托人都在响雷下谋生。
我什么都知道,
背包里的马蹄铁如此之重,
打马,会不会沉入河底?
在此之前,小许问我:
“你抽烟不?”
“当然不!”
假如在夕光的乌有之境中,
假如熬不到头,数不过来红豆。
没有长进,我又该如何是好?
我们已经是葡萄藤缠身,
不会买醉,不是痛饮烈酒,
而是倒满陈醋,愣给呛着。
一动就丢些什么;
再动又丢些什么。
好多人都见识过牛郎,
我们当好自为之,
穿着厚牛皮,闷了就吼。
骑着高头大马,却压累了自己,
背负雕弓,其实箭囊已空。
还没走到千里,就和大雁一起
双双惊弓没入平沙。
回家吧!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面壁十年,正对着清明上河,
背后是银质乌兰巴托。
灯火如旧,我们看时阑珊,
痛时亦如是。
困顿无间,火烧眉毛。
浆洗过的衣服有咸有淡,
却怎么也挤不进人海。
只好退回厨房,
和灶王爷吃糖吃茶、谈天说地;
看腾空出世的火焰,
映红了眉毛胡子。
有时觉得镜子里的自己
长得跟敦煌壁画上的菩萨似的,
可时下却做着菩萨不常做的事,
拿着不朽的菜刀走来走去,
对准番茄洋葱下手。
这时候,送冰人来了,
冰水在甬道流淌;
重重叠叠的洋葱让我泪流满面,
手上沾满番茄鲜血!
这样的男人算不算好男人?
长夜漫漫,我来看望曾经忧伤的游击队。
然后,在斯大林和波德莱尔之间抉择,
咳嗽也口吐莲花,
简直是铁打的仙人;
然后,读《肚痛帖》:
“忽肚痛不可堪,
不知冷热所致,
欲都大黄汤,
冷热俱有益。
如何为计,
非临床。”
然后,我也觉得肚痛,
但不忘想起没头没脑地问一句:
人人相爱之后,是否马上相逢无纸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