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经典名著开场白

2011-05-31 12:29许晓婷
风流一代·经典文摘 2011年7期

许晓婷

狄更斯《双城记》:“那是最美好的时代,那是最糟糕的时代;那是智慧的年头,那是愚昧的年头;那是信仰的时期,那是怀疑的时期;那是光明的季节,那是黑暗的季节;那是希望的春天,那是失望的冬天;我们全都在直奔天堂,我们全都在直奔相反的方向——简而言之,那时跟现在非常相像,某些最喧嚣的权威坚持要用形容词的最高级来形容它。说它好,是最高级的;说它不好,也是最高级的。”

加西亚·马尔克斯《百年孤独》:“很多年以后,奥雷连诺上校站在行刑队面前,准会想起父亲带他去参观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当时,马孔多是个二十户人家的村庄,一座座土房都盖在河岸上,河水清澈,沿着遍布石头的河床流去,河里的石头光滑、洁白,活像史前的巨蛋。”

艾米莉·勃朗特《呼啸山庄》:“1801年。我刚刚拜访过我的房东回来——就是那个将要给我惹麻烦的孤独的邻居。”

海明威《老人与海》:“他是个独自在湾流中一条小船上钓鱼的老人,至今已去了八十四天。一条鱼也没逮住。”

米兰·昆德拉《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尼采常常与哲学家们纠缠一个神秘的‘众劫回归观:想想我们经历过的事情吧,想想它们重演如昨,甚至重演本身无休无止地重演下去!这癫狂的幻念意味着什么?”

帕斯捷尔纳克《日瓦戈医生》:“他们走着,不停地走,一面唱着《永志不忘》,歌声休止的时候,人们的脚步、马蹄和微风仿佛接替着唱起这支哀悼的歌。”

阿尔贝·加缪《局外人》:“今天,妈妈死了。也许是昨天,我不知道。我收到养老院的一封电报,说:‘母死。明日葬。专此通知。这说明不了什么。可能是昨天死的。”

列夫·托尔斯泰《复活》:“尽管好几十万人聚居在一小块地方,竭力把土地糟蹋得面目全非,尽管他们肆意把石头砸进地里,不让花草树木生长,尽管他们除尽刚出土的小草,把煤炭和石油烧得烟雾腾腾,尽管他们滥伐树木,驱逐鸟兽,在城市里,春天毕竟还是春天。”

高行健《灵山》:“你坐的是长途公共汽车。那破旧的车子,城市里淘汰下来的,在保养得极差的山区公路上,路面到处坑坑洼洼,从早起颠簸了十二个小时,来到这座南方山区的小县城。”

玛格丽特·杜拉斯《情人》:“我已经老了。有一天,在一处公共场所的大厅里,有一个男人向我走来。他主动介绍自己,他对我说:‘我认识你,永远记得你。那时候,你还很年轻,人人都说你美。现在,我是特地来告诉你,对我来说,我觉得现在的你比年轻的时候更美。那时你是年轻女人,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

卡夫卡《审判》:“一定是有人诬陷了约瑟夫·K,因为一天早上,他没有犯什么错,就被捕了。”

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洛丽塔》:“洛丽塔,我生命之光,我欲念之火。我的罪恶,我的灵魂。洛一丽一塔:舌尖向上,分三步,从上颚往下轻轻落在牙齿上。洛一丽一塔。”

小仲马《茶花女》:“我认为只有深刻地研究过人才能创造出人物,如同只有认真地学习了一种语言才能讲它一样。”

伊夫林·沃《旧地重游》:“当我到达小山头上C连的边界时,我停下来回头眺望那片营房,在灰蒙蒙的晨雾中,下面的兵营清清楚楚映入眼帘。我们在那天就要离开。三个月前我们进驻时,这里还覆盖着白雪,而现在,春天初生的嫩叶正在萌芽。当时我就思忖,不管我们将面临多么荒凉的景色,恐怕再也不会害怕那儿的天气比这里更令人难受的了。现在我回想一下,这里没有给我留下丝毫愉快的记忆。”

肖洛霍夫《静静的顿河》:“一九一六年。十月。夜。风和雨。林木繁茂的低地。一片丛生着赤杨的沼泽边上是战壕。前面是一层一层的铁丝网。战壕里是冰冷的稀泥。监视哨的湿漉漉的铁护板闪着黯光。从处处的土屋里透出稀疏的光亮。一个矮小健壮的军官在一间军官住的土屋门口站了一会儿;他的湿淋淋的手指在衣扣上滑着,匆匆地解开军大衣,抖落领子上的水珠,很快在踏烂的干草上擦了擦长筒靴,这才推开门,弯腰走进土屋。”

钦吉斯·艾特玛托夫《查密莉雅》:“这会儿我又一次站在这幅镶着简单画框的小画前面。明天一早我就要动身回家乡去,因此我久久地,出神地望着这幅小画,好像它能够对我说些吉祥的临别赠言似的。”

塞万提斯《唐·吉诃德》:“曼查有个地方,地名就不用提了,不久前住着一位贵族。他那类贵族,矛架上有一支长矛,还有一面皮盾、一匹瘦马和一只猎兔狗。锅里牛肉比羊肉多,晚餐常吃凉拌肉丁,星期六吃脂油煎鸡蛋,星期五吃扁豆,星期日加一只野雏鸽,这就用去了他四分之三的收入,其余的钱买了节日穿的黑呢外套、长毛绒袜子和平底鞋,而平时,他总是得意洋洋地穿着上好的棕色粗呢衣。家里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女管家,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外甥女,还有一个能种地、能采购的小伙子,为他备马、修剪树枝。”

格雷厄姆·格林《布莱顿·诺克》:“黑尔抵达布莱顿还不到三个小时,就知道他们要谋杀他。”

菲茨杰拉德《了不起的盖茨比》:“我年纪还轻,阅历不深的时候,我父亲教导过我一句话,我至今还念念不忘。‘每逢你想要批评任何人的时候,他对我说,‘你就记住,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并不是个个都有过你拥有的那些优越条件。”

玛格丽特·米切尔《飘》:“斯佳丽·奥哈拉长得并不漂亮,但是男人们像塔尔顿家那对孪生兄弟为她的魅力所迷住时,就不会这样想了。她脸上有着两种特征,一种是她母亲的娇柔,来自法兰西血统的海滨贵族;一种是她父亲的粗犷,来自浮华俗气的爱尔兰人,这两种特征混在一起显得不太协调,但这张脸上尖尖的下巴和四方的牙床骨,是很引人注意的。她那双淡绿色的眼睛纯净得没有一丝褐色,配上乌黑的睫毛和翘起的眼角,显得韵味十足。上面是两条墨黑的浓眉斜在那里,给她木兰花般白皙的肌肤划上十分分明的斜线,这样白皙的皮肤对南方妇女是极其珍贵的。她们常常用帽子、面纱和手套把皮肤保护起来,以防受到佐治亚炎热太阳的暴晒。”

简·奥斯汀《傲慢与偏见》:“凡是有钱的单身汉,总想娶位太太,这已经成了一条举世公认的真理。这样的单身汉,每逢新搬到一个地方,四邻八舍虽然完全不了解他的性情如何,见解如何,可是,既然这样的一条真理早已在人們心目中根深蒂固,因此人们总是把他看作自己某一个女儿理所应得的一笔财产。”

戴·赫·劳伦斯《查太莱夫人的情人》:“我们根本就生活在一个悲剧的时代,因此我们不愿惊惶自扰。大灾难已经来临,我们处于废墟之中,我们开始建立一些新的小小的栖息地,怀抱一些新的微小的希望。这是一种颇为艰难的工作。现在没有一条通向未来的康庄大道,但是我们却迂回前进,或攀援障碍而过。不管天翻地覆,我们都得生活。”

罗曼·罗兰《约翰·克里斯朵夫》:“江声浩荡,自屋后上升。雨水整天的打在窗上。一层水雾沿着玻璃的裂痕蜿蜒流下。昏黄的天色黑下来了。室内有股闷热之气。”

维克多·雨果《悲惨世界》:“他安息了。尽管命运多舛, 他仍偷生。失去了他的天使他就丧生; 事情是自然而然地发生, 就如同夜幕降临,白日西沉。”

塞林格《麦田里的守望者》:“我只知道我很想念我所谈到的每一个人。甚至老斯特拉德莱塔和阿克莱,比方说。我觉得我甚至也想念那个混账毛里斯哩。说来好笑。你千万别跟任何人谈任何事情。你只要一谈起,就会想念起每一个人来。”

杰克·凯鲁亚克《在路上》:“除了无可奈何地走向衰老,没有人知道前面将会发生什么,没有人,我想念狄恩·莫里亚蒂,我甚至想念我们从未找到的老狄恩·莫里亚蒂。我想念狄恩·莫里亚蒂。”

(野渡摘自《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