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姑娘的浪漫事》之三

钟墨

1.

不一会儿，韩姚来电话说，“鼻涕虫”今天不训练，明天才开始。那就明天吧。

突然，我的学习兴趣上来了，立刻回到卧室，拿出书本，狂写起作业来。

青春期的女孩就是这样吧，情绪忽高忽低，思绪忽左忽右。

我边学习边哼歌：Oh！Oh！Oh！/ 爱你爱到不怕死/ Baby 爱我 请你让我疯狂一次/爱是什么东西/不过就是种游戏/情是什么玩意/不就是玩玩而已/Honey Darling Baby/ 或是叫我小亲亲/只要哄我高兴/冥王星都陪你去/ Oh！爱你爱到不怕死/但你若劈腿/就去死一死……

我学得起劲，唱得也起劲，就连我爸什么时候来的，又是什么时候跟我妈一起走进我的卧室走到我的身边的都不知道。

我妈强忍着听我唱完，才怒吼道：“王小筑，你唱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吓得我把笔扔了。我妈还想继续数落我，我爸一扬手，制止了她。我爸温柔地对我说：“筑筑，这歌词可不太好，不健康，你要唱就唱些好歌，比如……”

没等我爸说完，我便看着他俩，郑重地唱起了《好日子》。

我爸大吃一惊，对我妈说：“她这嗓音……你怎么不好好教教她？”

我妈非常沮丧：“不光我教了，还请了好几个歌舞团的老师教，都不管用，她天生五音不全！”

我爸哭笑不得，摸了摸我的头。这动作让我觉得非常温情。

我爸说：“学习的时候要专心。”

我坚定地说：“没事，爸，我听歌唱歌都不影响学习。”这是事实。

我爸摇了摇头，没说什么。我妈接着批评我，不过语气放缓了许多：“什么叫‘爱你爱到不怕死？死了还有什么爱？什么叫‘冥王星也陪你去，啊？你去得了吗？‘劈腿也不在乎？这都是什么滥歌词？”

唉，这就是代沟。

幸亏有我爸在，我妈还想喋喋不休，却被我爸揽着肩膀带出去了。我觉得他们的背影都透着幸福。

爱情真是太诱人了。我有些眼馋。

其实，大人们是很“不懂事”的。就像我妈和我爸，明明在门口就看见我在学习，却非要进来打扰我一下。这下可好了，我的学习情绪完全被打乱了，所以我又开始想第二天要去游泳的事了。

2.

我和韩姚约好在游泳馆门前见面。出门前，我给“鼻涕虫”带了本书，在扉页上工工整整地签上了大名“王小猪”。一路上，我把对“鼻涕虫”的感觉和对南教官的感觉进行了一番对比，发现了很多不同之处。我对南教官的感情是从心底里升出来的，突然地，美好地，又有些伤感。而对“鼻涕虫”，情绪并没有那么激烈，而是有许多温和的情感在里面。也许是“鼻涕虫”如今的形象吸引了我，况且他主动找我，让我多少有点优越感。

爱情怎么有那么多种，真烦人。

我跟韩姚刚到游泳馆门口，一个可恶的人出现了：伊北北。

他背着双肩包，穿着浅蓝色运动服，故意眯缝着眼睛看我和韩姚。

看见伊北北的一刹那，我和韩姚不约而同地互相问道：“他怎么来啦？”

伊北北说：“是‘鼻涕虫让我来的，反正我在家也没意思，就给你们做个伴儿吧。怎么，不欢迎？”

见我和韩姚傻愣着，伊北北说：“小猪，搞不好今天我得先当你的教练，人家‘鼻涕虫还得训练呢。韩姚的水平也好不到哪儿去，我不保护你们谁保护你们？”

我俩哭笑不得地站在那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王小猪我很惨，我没有自己的泳衣，也没闲钱买，只好穿我妈那件大红色的又土气又难看的泳衣。我的稿费被我妈以我的名义存上了，说是上了大学才归我自己支配。我曾经有过一套泳衣，是10岁的时候。

在我10岁那年的暑假，我妈带我参加她们学校的海边活动。大人们都说小孩子学游泳快，听到这种论断，我毅然决然地下了海，连游泳圈都没带，结果扑腾了几下，就连喝几口海水，沉下去了。就在我以为我将与我妈永决时，被我妈和一个男同事给捞了出来。从此我产生了心理障碍，再也不敢下水了。

可见，这次来学游泳我是鼓足了多么大的勇气啊！

当我换上我妈的大红泳衣出现在韩姚和伊北北面前时，伊北北毫无顾忌地笑了起来。他说：“小猪，你能不能换一套呀？都什么年代了，还穿半截袖的泳装，跟大妈似的，就不怕‘鼻涕虫笑话吗？”

我对他晃了晃拳头，他吐了下舌头，说：“你们等我一下。”

伊北北再次出现时，手里拿着一件黑蓝相间的游泳衣，满脸好意地说：“小猪，这是哥们儿送你的，可以让你显得瘦点儿。”

我有心不要，可看看身上土气的泳衣，便人穷志短地接了过来，连客气的勇气都没有了。

3.

我们3个人走到池边，我才鼓足勇气对伊北北说：“我会把钱还给你的。”

伊北北的眼珠子滴溜一转，说：“不用。刚才在门口等你们的时候拣到200元钱，没找到失主，就用这钱给你买了泳衣。”说完，他跳进水里，游出好远才露出水面，跟我们招手。

我当然知道那不是真的，他是不想让我难过。

韩姚知道我的经历，在水里鼓励我：“快下来，这里的水深才一米五，脑袋都能露出来。”

伊北北见我迟迟不下水，突然大叫一声：“‘鼻涕虫来啦！”

我立刻手脚麻利地进到水里，手紧紧地把着池沿，大口大口地喘气。四下一看，哪里有“鼻涕虫”的影子？我恨恨地看着伊北北。

这时，离我不远处露出一个脑袋，摘下黑色泳镜，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说：“伊北北，你后脑勺长眼睛啦？怎么知道我来了？”

我的我的天哪！真的就是“鼻涕虫”！

伊北北说：“其实我是瞎说的，没想到你真来了。”

“鼻涕虫”说：“咦，刚才我明明见王小猪穿着红色游衣啊。”

机灵的韩姚赶紧说：“你看花眼了！”

“可能！盼你们盼得我眼睛都花了。”

伊北北要和“鼻涕虫”比赛，想试试他这个业余的和专业的差多少。两人游了起来，还在水中玩花样，还没等我眼花缭乱地完全看明白，两人就游回我们跟前了。伊北北的速度还是要差一点，可“鼻涕虫”说，作为业余的来讲，他已经很不错了。

接下来，两大高手要训练我和韩姚了。我是一点都不会，外加极其胆小。韩姚的技术虽然比狗刨儿强不了多少，而且游得很慢，但已经足够令我羡慕啦！我用手把着池沿，两只脚一点一点地试着离开池底，稍一有漂的感觉，立刻“妈呀妈呀”地怪叫个不停。用伊北北的话说，听我的怪叫，这以为狼也来游泳了。

伊北北负责教韩姚正确的游泳姿势，“鼻涕虫”负责训练我。“鼻涕虫”很有耐心，鼓励我不要怕水，说水能使人漂起来，没什么可怕的。可是很快，他发现我心理有障碍，就不知怎么教下去了。最后他说他还得去训练，让我自己先练习。我想这是托词，训练我一定很累。

我的教练换成了伊北北，他边教我边嘲弄我，外带偶尔的恐吓。

韩姚已经学会换气，游得很像样了，我的两只手依然不敢离开泳池的边沿。

没办法，时间不早了，“鼻涕虫”的训练也结束了，我们该撤了。说好伊北北请客的，可当我们3个人翻看手机后，发现手机上都有好几个未接来电，而且都是同一个号码打来的。回了电话才知道，原来是乔奇的妈妈。

父母离异后，乔奇一直跟妈妈在一起生活，可是昨天晚上他离家出走了，他妈妈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没找着他。

饭我们是吃不下去了，伊北北答应乔奇的妈妈帮她找乔奇，要我和韩姚陪他一起找。

“鼻涕虫”问我们明天还来不来，伊北北替我俩作主：“找到乔奇就来，那是我哥们儿！”

我注意到，“鼻涕虫”的表情有些失望，我还注意到，他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时比较多。

我把签了名的书送给“鼻涕虫”，他看到我的书时，眼睛突然发亮，我心里很受用。

别看我长相不济，可是才华能弥补。

4.

偌大的城市，上哪儿去找乔奇呢？我跟乔奇比较疏远，我觉得他身上有种让人不易接近的东西，是什么呢，我也说不清楚。

一直到满天的星星出现，我们也没有找到乔奇。伊北北说：“走，去乔奇家！”我俩都很狐疑：为什么去他家呢？

乔奇的家在顶层，是他家的一个亲戚给我们开的门。说是在家等电话或是乔奇回来，乔奇妈妈还在外面疯找。伊北北找到通往楼顶的楼梯，就带我们上去了。

我的我的天呀！乔奇就坐在楼顶，迎着屋顶微凉的风，看着风景。

伊北北上去就是一脚：“大家找你都找疯了，你倒挺享受！”

乔奇的眼神充满了落寞与清冷。

韩姚此刻成了爱唠叨的女生：“你知道你爸爸妈妈找不着你有多急吗？你知道罗老师也在东奔西跑地找你吗？你知道咱班同学正在大街上四处找你吗？你知道我们心里是什么滋味吗？”

我观察着乔奇的表情，说不出话来。

伊北北问：“你的手机呢？怎么一直关机？”

乔奇搂住伊北北的肩膀，说：“我没事了，哥们儿，跟我一起下去见我妈。”

韩姚眼泪都流出来了，我心里堵得难受，没有语言，也没有眼泪。

乔奇的爸爸早已再婚，妈妈一直没有“恋爱”的动向。乔奇以为，自己的妈妈和书上写的许多妈妈一样，宁愿一直生活在烛光里，也会为了不让孩子受委屈、受冷落而不再恋爱不再婚。那天，乔奇的妈妈带回来一个男人，说是要和他结婚。在此之前，乔奇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人和他妈妈如此亲近。

我听到这里，有些愤怒：“你太自私了，乔奇。你妈妈凭什么就不能有自己的幸福？为什么就要做烛光里的妈妈而不是灿烂阳光下的妈妈？爱情那么美好，恋爱的感觉那么美妙，为什么她不能拥有？”

正在这时，乔奇的妈妈回来了，一见到乔奇，本想扑过去，却无力前行，“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哭着说：“乔奇，我不结婚了，只要你好，我怎么都行。”

“妈，我错了，我想通了。”乔奇把他妈扶起来，“我没出走，我只是待在楼顶，白天看蓝天，晚上看星星。”

伊北北给我俩使了个眼色，我们一起出了门，留下他们母子俩。

韩姚问伊北北：“你怎么知道他在楼顶？”

“我们闲聊时他说过，他最喜欢在楼顶看星星。他说，看星星的感觉非常好，苍穹的黑幕上有无数个星星在微笑，洒给黑暗的人间许多温暖。”

“咦，他这么诗意？”我问。

“那是，你们都不知道，他已经恋爱一年了。小猪，你今天那番话说得真好。”伊北北说。

“乔奇恋爱一年了？跟谁？”我禁不住问。

伊北北一脸坏笑：“不告诉你们，怕走露风声。小猪现在真是动了春心了，哈哈！”

5.

我的春心在这个夜晚如同春草一样疯长起来。坐在公车上，我把车窗开得大大的，享受着夜风的吹拂。我带着丰沛的感情看天空的星星，它们真的像乔奇说的那样，微笑着，带给人间点点温暖。我看着人行道上相依而行的情侣，他们脸上幸福的光芒和天上的星星交相辉映，让我很想成为其中的一员。我不禁幻想着自己长大后的恋爱。

恋爱当然很美好，哪个青春女生不想呢？

何止青春女生，看看我妈，她的《好日子》在嘴里，在心里，更在脸上，当目光飘向我时，那种春意对我来说就如同天上万千颗微笑的星星。

睡梦中，一只脏兮兮的青蛙出现，身为小公主的我娇滴滴地说：“你脏，离我远点。”青蛙立刻变成了骑着白马的王子，竟是“鼻涕虫”！他的形象比现实中更加美好，以至于我在游泳馆再看到他时，心怀鬼胎地脸红了。

6.

第二次下水，我发誓不再怕水。而且在心里鼓励自己：水应该怕我才是！

韩姚在我身边转着圈地游，两大帅哥一边一个保护着我。

“鼻涕虫”说：“小猪，别怕，你可以让身体自然地漂起来。”

他的话让我心里温暖如春。是呀，怕什么呢？反正肯定淹不死。

伊北北说：“小猪，你尽管浮出水面，哥们儿我有劲儿，能托动你。”

都什么时候了，还敢嘲笑我的体重！

看我还是不动，“鼻涕虫”说：“快呀！”

其实我是在给自己鼓劲儿呢。不能让两大帅哥再等下去了，我一咬牙，一憋气，两脚往起一蹿。接下来，我都听见自己恐怖的叫声了：“哎呀妈呀！我的我的天哪！”我扑腾着，“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水。

就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刻，两大帅哥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了，一个抱腿，一个抱腰，生生地把我横抱在水面上。韩姚也不游了，站在水里看着我，哈哈大笑。

伊北北说：“小猪，从实招来，你到底多少斤？怎么在水里还这么重。”

处于安全之中时，我的羞耻感“恢复”，赶紧让他们把我“运”到池边，手把着池沿，决定自己练习漂浮。

我找着借口：“还是让我自己一点点试吧。”

两大帅哥点点头，转身扎进水里，游走了。韩姚在我身边鼓励我。等他们再返回到我身边时，我已经能将身体漂起来了，我激动地对他们说：“我的我的天哪！我终于不怕水了。”

伊北北嘲笑我：“我是真佩服你呀，王小猪同学！”

“鼻涕虫”含蓄地、憨厚地、微笑地看着我，眼神传递着鼓励，表情传递着关怀，我怎么觉得有爱的感觉呢？

霎时，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我激动万分，手慢慢离开了池沿；霎时，我只将头露出水面，瞎扑腾起来；霎时，我居然前行了几步，然后我狂叫起来，手立刻又搭上了池沿。实际上我根本就没游出多远，那几步，可能也就是几寸。我的表现把伊北北乐得够呛，“鼻涕虫”怕我不好意思，把头半埋进水里，可是他头上冒出的泡泡出卖了他——他在水里面笑呢！

我真的不好意思，假装有些累，上了岸。韩姚也跟我上来了，说：“‘鼻涕虫游走了，可能是找队伍去了。”伊北北也上了岸。“鼻涕虫”不在眼前，我的羞耻心立刻就烟消云散了，对伊北北低声喝道：“我警告你，以后不许当着‘鼻涕虫的面嘲笑我，让我多下不来台呀！”

他明知故问地说：“为什么在他面前下不来台？在我面前就下得了台？我看你是爱上他了吧？用不用我替你挑明？”

我咬牙切齿地说：“不敢劳驾！怕有阴谋。”这等于间接承认了我对“鼻涕虫”的感情。

伊北北说：“我保证，绝无阴谋！我这就去找他！”说着他就往深水区的方向走。

我慌了，赶紧去追伊北北。

我们都处在游泳池边上半米左右的区域里，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危险。当管理人员拿着喇叭对我们喊，意在制止我们的行为时，已经晚了。我在跑的过程中，脚下一滑，掉进了泳池。

7.

我的头脑很清醒，意识到不能就这么见阎王，瞬间想起“鼻涕虫”对我的教导：在水下只要憋住气，别慌，人就能自己浮上去。

当我真的浮上水面时，救生员和伊北北也游到了我身边，我被他们夹着上了岸。

伊北北说：“可吓死我了，如果你出了意外，我将痛不欲生。”

我倒泰然自若，说：“没事，哥们儿我这下真的不怕水了！”

我以为，当“鼻涕虫”听到我不幸落水的消息时一定会感到吃惊、担忧，结果他只是笑笑。这让我在去烧烤店的路上一直没有说话，心里有些郁闷，而他们都以为我是被吓的。

可我的心灵真的很受伤，“爱到不怕死”那首歌写的就是我今天的心声，那个被我“爱”的人居然一点都不担心我。

可究竟，我对“鼻涕虫”的感情是不是爱呢？爱情的定义究竟该如何下？听富有纸上经验的夭桃说，爱情也可以是一个人的，永恒只是人们的希望，其实爱情非常短暂，有资料显示，最长的才8个月，以后的就不是爱情了，有的成为亲情，有的连亲情也不是。

我胡思乱想着，直到进了烧烤店。

伊北北指着位置让我先坐下，赔小心地说：“还生气呢？”

我很真诚：“没。”

“那怎么不叽哩呱啦了？”

“有点……”我没说下去，因为我看见“鼻涕虫”居然用纸巾把韩姚要坐的椅子里里外外擦了个遍，中间换了3次纸！我有点不好的预感——他若真的对我有好感，应该是帮我擦才对啊。

伊北北也有些吃惊，却立即掩饰掉了，乐呵呵地说：“想吃什么，随便点，千万别给我省钱！”

分手之前，伊北北小声对我说：“回家上网，我有话跟你说。”

我也低声回答：“除非我妈不让，我也有话跟你说。”

8.

让我和伊北北同时感到有点不对劲的是吃饭时的另一件事，韩姚夹起一块烤好的肉就往嘴里放，结果烫到了嘴。坐在她旁边的“鼻涕虫”紧张得又是叹气又是皱眉的，还拿起一块生菜叶给韩姚，说：“要裹着这个才好吃，可别再烫着了！”弄得我和伊北北直眉愣眼的。

我当然有话要跟伊北北说。可是，我妈真的不许我上网，而且对我大为光火：“都连玩两天了，上什么网？”

我也觉得理亏，拿着书抱着枕头去了外婆房间。

外婆告诉我，我爸妈在家里拌了几句嘴，好像是和我有关，具体内容她没大听清楚。

我看不进去书，却不是因为父母吵架的事。我给伊北北发短信。

我：我妈不让上网。

伊北北：猜到。

我：今天你不爽吧？

伊北北：别光说我，看来我的担心不是多余的。

我：什么担心？

伊北北：我以为“鼻涕虫”对我无威胁，可我担心他的目光会转移。

我：我不明白。

（我的愚蠢一向如此，许多事大家都明白了我还不明白。发完这条短信我有些伤感。）

伊北北：韩姚太出色，我跟你们来的目的其实是监视“鼻涕虫”。

我：你心眼真多！

伊北北：竞争对手太多，不防不行。

我：她不是不爱你吗？

伊北北：可也没有爱上别人的迹象。你对“鼻涕虫”到底是什么想法？真的看上他了？

我：我不知道。

伊北北：如果我是你，不会带上比我出色的同性去见喜欢的人。

我：（大吃一惊）我是真傻！让你一说，我更这么认为。

伊北北：吃一堑，长一智吧。

我：不改。

伊北北：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我：我把它当做特色。

伊北北：今天落水吓坏了吧？

我：你害的，可也救了我。坏蛋。谢谢。

伊北北：照单全收。明天还去吗？

我：估计难以成行。

伊北北：有特殊原因吗？

我：我妈和我爸的爱情遭受小挫折。

伊北北：见“鼻涕虫”时你若带上韩姚，就一定叫上我。

我：成交！

伊北北：明天再联系。

我：好的。

发完短信，我觉得心里轻松了许多，闭上眼，就睡着了。

我又梦到了“鼻涕虫”，这一次，他还是青蛙，只是没有变成王子，而是变成了癞蛤蟆，可我也不是公主了，更不是天鹅，我就是王小猪！

然而，这种结果居然把我半夜吓醒。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