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市场在城市空间布局的研究进展

姚 丽，芦 杰，张文开，江辉仙

（1.福建师范大学 地理科学学院，福建 福州 350007；

2.商丘师范学院 环境与规划学院，河南 商丘 476942）

超级市场在城市空间布局的研究进展

姚 丽1，芦 杰2，张文开1，江辉仙1

（1.福建师范大学 地理科学学院，福建 福州 350007；

2.商丘师范学院 环境与规划学院，河南 商丘 476942）

作为现代零售业的一个极其重要的模式——超级市场，对其空间布局的研究已成为普遍关注的热点.文章综述了国内外关于超级市场空间布局的研究进展.一般来讲,国外超级市场的研究比国内的较为先进，如在节约能源、环境保护和网上购物等方面.国内研究较多关注的是超级市场的规模结构、空间布局、阶段演进等问题.因此，超级市场的发展及其布局的理论及实证等方面均有待创新和突破.

超级市场；空间布局；研究进展

超级市场于20世纪初最先出现在美国纽约.超级市场的发展经历了两个大的阶段：前期阶段是以经营食品和杂货为主的中小型超市的发展阶段；目前，随着冷链技术的完善，超市经营朝着更多功能的方向发展，进入了集合零售业所有功能的后超级市场的发展阶段.我国1978年开办了第一家超市，1998年之后，我国的超级市场进入了加速发展阶段，已成为中国零售业内“最具活力的一部分”.

近10多年来，超级市场的相关研究日益受到国内外学者的重视，许多研究者从管理制度、等级、规模、结构、区位等方面进行了分析研究.本文基于区域和空间分布的视角，梳理国内外超级市场的研究进展和动态，希望能为深化超级市场的理论研究和选址等实践提供有意义的参考.

1 超级市场的商业区位研究进展

1.1 国外早期地理视角的零售业理论

国外对商业区位的研究始于19世纪末和20世纪初，西方城市商业区位研究大致经历了4个阶段：20世纪20～30年代商业零售业空间竞争与市场研究阶段；30～60年代以中心地理论为指导的新古典宏观区位研究阶段；60～80年代以消费者行为理论为指导的零售商业空间结构研究阶段；20世纪80年代至21世纪初，以社会空间因素和行为感知为重点的商业零售业区位研究阶段[1].

德国地理学家克里斯泰勒（Christaller，1933）提出的中心地理论是现代商业空间理论的基础，为商业空间结构研究提供了理论框架.后来，克里斯塔勒和罗斯提出了著名的商圈理论以及罗斯的聚集法则，丰富了关于零售商业中心地理论的研究[2].区域相互作用理论的创始人是威廉姆·雷利，他认为两城市从中间地带吸引顾客的数量同两城的人口数量成正比，同两城的距离平方成反比.到了20世纪60年代，他和康维斯一起又提出了城市区域内商圈预测的空间模型.

土地价值理论（竞租理论）最早是由海格于1926年提出的.他认为城市中所有可选地点会被出最高租金的商家占有，因此土地资源得到最好的使用，体现出其最高价值.该理论假设不同零售业态的选址依赖于他们竞投的租价.真正把该理论应用到零售领域的是费雷和咖纳，他们认为零售布局模式应该是有零售商能支付和愿意支付的最大租价决定的.哈罗德·霍泰龄将竞争模型应用到了零售环境.该理论认为，处在统一市场环境中一定数目的商铺如果聚集在一起，将获得最好的经营效果.但是这一理论在不同零售业态的适用程度不同.较高等级的业态效果明显，但是便利店等较低等级的业态就不便于聚集.

1.2 近期国外空间布局理论及实证研究

国外超级市场研究多以提高超级市场的经营效益、环境效益为目标，对超级市场个案做多方面微观层面的研究，且涉及的内容层面十分广泛.1.2.1节约能源和环境保护

进入后工业化社会之后，能源利用与环境保护一直是国外超级市场建设和管理的一个十分关注的问题，其中有较大影响的有“Clean Air-Cool Plan⁃et”案例研究调查.案例调查针对几家大型超市（例如Stop&Shop Supermarkets和Shaw’s Supermarkets等）进行研究，提出通过建筑和布局的改善，多引入自然光、减少废物的排放和再利用等一系列革新措施节约能源，减少碳排放，减少成本，减少25%～30%的电能使用[3].

1.2.2 网上购物对超级市场的影响

随着电脑和互联网的普及运用，人们可以不去超市购物，而是在网上进行网购.这种新型的经营形式因为其价格优势和节省时间，给超级市场带来了一定的影响.Jesse Weltevreden研究在空间环境中，消费者在网上购物这一行为对他们去城市中心超级市场购物的影响，分析了网上购物者的性别、年龄、受教育程度和网购的次数，网上购物的商品种类，网上商品的供给来源等对超级市场销售的影响[4].随着网络购物成为现代人消费的一种方式之后，它对于传统的超级市场购物形成了一种挑战.另外，消费者的网络购物行为也存在着一定的差异，Rick L.Andrews等对网购进行了研究，发现网络购物存在诸多特点，同时也对网购和超级市场的经营提出了建议和对策[5].

1.2.3 注重消费者因素对于超级市场布置的影响

考虑消费者的行为差异所导致的商业空间的差异，得到了专家学者的认可.例如，贝里和盖瑞逊（1958年）提出的三级活动理论，认为不同的决策者和消费者对于超市的布局也起到一定甚至是决定性影响[6-7].琼斯和西蒙斯在《零售区位论》中，从需求、消费者行为、区位分析等角度，对零售环境进行了系统的探讨[8].道森的《零售地理学》则对城市消费行为、零售业区位、零售业组织等进行研究[9].普雷萨德等从人口统计、地理环境和消费心理等多维度的角度来分析印度消费者的零售业的选择及其分布[10].到20世纪80年代后期，O’Kelly、Ghosh、Popkowski等多位学者在消费者多目标购物的背景下，研究了顾客购物时的行为，为超级市场的空间选址提供了一些意见或建议[11-12].

1.2.4 方法技术及模型在超级市场分析中的应用

随着计算机技术的发展，地理学界进入了“计量革命”的时代.多种方法模型及信息技术也被引入到了超级市场的布局研究中来.最早的相关研究就是贝里（Berry）应用数量地理的研究方法对芝加哥大都会区商业形态区位分布进行实证研究，提出“都市区商业空间结构模型”，他将商业空间分成了中心型、带状及特殊功能型3种商业区[13].由于不同的商业区内超市的分布不同，李育（Y·Lee）运用概率模型和最近邻统计方法，分析不同类零售店之间的区位影响，他认为不同类型的零售店之间存在着以下3种分布类型：集聚、独立及回避型[14].格叙和克拉依格在1984年在霍特宁（Hoteling）的古典区位模型的基础上提出区位分配模型，等等.胡弗等提出多元竞争相互作用模型（Huff模型），他从空间竞争的角度来分析零售店的选址[15-17].乔纳森·雷诺兹等通过大范围的网上调查，研究评价了区位选取和市场决策对于零售业的贡献，通过问卷分析了10年里超级市场等零售业面临的挑战[18].

另外，GIS在国外商业及零售业的研究也开始较早，例如：市场共享、交易收入预测、促销效果分析、分布路线设计及其销售网络优化等[19-20].Her⁃mandez在调查英国和加拿大的零售商GIS应用的研究中，列出了包括商业网络规划、区位选择、市场营销、竞争者分析、客户分析等方面[21].

2 国内超级市场空间布局的研究

与国外超级市场的研究相比，国内的研究多以选取某个地域或城市的超级市场的个案研究为主，其研究内容主要涉及超级市场的现状和规模、超级市场的布局影响因素、布局优化战略与对比研究等几个方面.

2.1 超级市场在城市空间布局的研究

作为欧洲第一大零售商、世界第二大国际化零售连锁集团的家乐福，成立于1959年，其法语意思是“十字路口”（家乐福第一家店开设在巴黎南郊一个小镇的十字路口上），从它的命名中就可以看出超级市场选址的重要性.正如有人认为超级市场成功关键是“location-location-location（选址，选址，还是选址）”，因此在经济地理学的角度从微区位理论的层面对超级市场的空间布局等研究也成为热点.

在我国，超级市场布局的特点是通常将店址选在市区商业中心、城郊结合部、交通要道及大型居住区内，并且大部分的超级市场都开在市区里面.这种布局明显与国外的大型超市建在郊外不大一样.这也使得国外超级市场的研究理论在国内很难适用.下面从几个方面阐述国内超级市场空间布局的研究.

1）对大城市超级市场的布局现状、形成机制及未来发展趋势的研究.我国在早期阶段对于超级市场的定性研究比较多.例如于淑华在1998年曾对中国的大型超市业态的发展与经营进行了研究[22].许学强等对广州、上海、福州等城市的大型零售店、大型综合超市、购物中心和仓储式商场布局进行研究，分析了大型零售商店的空间布局现状及影响因素，研究了大型零售店的未来空间布局与发展走向[23-25].管驰明对中国城市新商业空间及其机制进行探讨，指出购物中心、便利店等新型零售业态的空间区局特征及其新商业空间的形成机制，并且提出了新商业空间对城市发展的影响[26].这一时期的研究也较多地运用了克里斯塔勒的中心地理论、加纳的商业中心空间模式以及赫夫的商业零售引力模式等理论模型，有的还初步探讨了GIS等技术在超级市场布局的应用.

2）对超级市场空间布局影响因素分析的研究.王德等以上海市曲阳地区居民为调查对象，通过对该地区居民选择超市购物行为进行分析，得出距离、价格和商品质量等是影响消费者选择的主要因素[27].陶伟等通过对广州大型连锁超市“好又多”空间布局影响因素的分析，系统地检验大型连锁超市在城市不同区域的空间分布规律[28].蔡国田以广州市为例研究了轨道交通建设这一因素对于广州零售商业活动空间的影响[29].其中也有从行为主义的角度，特别是通过研究消费者的心理等研究超级市场的布局的研究.嵇昊威以地租理论空间需求曲线等为指导，应用地理信息技术，通过对南京市区大型超市空间分布与城市地价交通条件和街道人口密度等之间的关系分析，探讨了南京大型超市空间分布的特征与成因[30].

超级市场的零售业态属于微区位理论研究的领域，而微区位理论主要包括空间竞争和空间关联.总的来说超级市场的微观尺度的区位问题主要的制约因素包括城市规划制约、入文环境、道路交通、道路结构、相关产业关联、街区地价、消费者心理及行为影响等.

3）通过研究超级市场的布局，着重提出超级市场的布局优化战略和整治策略的研究.韩西丽以大城市超大型综合超市和仓储商店为研究对象，对超市的选址、功能布局和交通组织提出了一些建议和对策[31].庞晓庆对济南市的大型超市的现状及区位因子分析，构建了超级市场的评价体系，并对济南市超级市场的布局进行适宜性评价，从而提出济南市超级市场的合理布局的优化建议[32].王朝晖在阐述哈尔滨市大型超市布局特征的基础上，分析了哈尔滨市大型超市竞争态势并对未来哈尔滨市大型超市空间布局演化进行了预测[33].史善华对上海市的大型超市扎堆现象进行了空间分析，针对上海市超级市场分布现状，提出些整治策略[34].另外，一些专家和学者也注意到了大城市超级市场的布局的未来发展变化，并提出了一些建议，例如超级市场的郊区化等现象[35-36].

4）从差异对比的角度对超级市场的布局进行的研究.如王晓燕等人从不同的超级市场主体出发，通过内、外资超市的布局特点进行比较，利用聚集经济理论和中心地方论对两种布局模式的异同点进行分析，最后总结了促进内资超市发展的布局战略[37].周娟美等从超级市场的市场定位、企业规模、门店扩张等方面分析了我国的超级市场与国际超级市场的差距，发现了国内超市的一些问题，同时也为我国超级市场的发展提出了一些建议[38].

2.2 超级市场空间选址方法的研究

我国超级市场的空间布局研究方法从早期的定性描述，到后来的多种方法综合运用.田志友等在充分的分析和总结超级市场及市场零售业连锁经营发展特点的基础上，建立了连锁网点选址与布局的市场吸引力模型，并且采用了元胞自动机模拟技术，将Matlab中的结构体对象做为演化变量，对区域市场连锁网点选址与布局进行仿真研究，对连锁经营的城市布局很有价值意义[39].时臻等以上海大卖场为着手点，在分析了大卖场布局的区位因子的基础上，研究了上海大卖场空间布局特征，从而提出合理选择大卖场的建设[40].近几年，对于超级市场的空间选取多借助于GIS技术进行分析[41-43].可见超级市场选取会随着科学方法技术的先进而更加精准和具有科学性.

3 我国超级市场的空间布局的研究评述

3.1 超级市场相关研究并未形成系统

综上所述，在超级市场还不算发达的1950年代以前，已经有很多西方学者对超级市场给予了一定的关注，并在一些经典的理论体系中对超级市场的分布进行了相关的理论探讨.我国学者大多只是对于我国的超级市场的空间布局进行实证分析，对于超级市场的布局缺乏理论研究，缺乏定量研究和普适性的较成熟的模型和理论，只有时臻在研究上海大卖场时提出一个简单的评价体系.但是由于是初次研究，所选因素并不全面.我国超级市场的相关研究并未形成系统.

3.2 超级市场研究方法应该多样化

超级市场布局方法的研究虽然从早期的定性描述，到注重解释，并强调理论与实践相结合，到后来运用GIS方法对超级市场的布局及动态变化进行分析处理，将超级市场的选取日益系统化和模型化，但对超级市场的布局研究仍然落后于有关学科.虽然也有采用聚类分析和层次分析等方法进行超级市场的空间布局分析，但是运用很少，GIS技术仍然是超级市场空间布局的主导方法.应用多样化方法使超级市场的布局更加综合全面合理.

3.3 超级市场研究应该注意区域差异对比研究

超级市场的布局差异不仅要注意同一城市内不同低价地段的布局差异，同时还要关注不同城市内超市布局差异，城乡之间超级市场布局差异，我国与国外发达城市和地区超级市场布局差异等等.我国的超级市场相对国外而言缺乏足够的竞争力.据麦肯锡预测，未来中国市场60%将被沃尔玛等国外超市占据，国内零售业只能占其余的40%.因此差异对比研究可以看出我国现今城市超级市场布局的问题和不足，为我国超级市场的布局优化提供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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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Review of the Study on the Layout of the Supermarket in the Urban Space

YAO Li1，LU Jie2，ZHANG Wenkai1，JIANG Huixian1
（1.College of Geography Science，Fujian Normal University，Fuzhou 350007，China；
2.College of Geography Science，Shangqiu Normal College，Shangqiu 476942，China）

The supermarket— as an extremely important type of modern retailing,its layout in the urban space is high⁃ly concerned by the universal.This article has summarized the research on the layout of the supermarket in the urban space at home and abroad,the foreign research about supermaket is more“postmodern”than our country.For example,much of their research are about saving the energy,protecting the environment,the effect of online shopping on supermar⁃ket and so on.Domestic research is more focused on the scale and the structure of the supermarket,the location of the su⁃permarket and the development of the supermarket.The theory and the empirical research are expected to have innova⁃tive breakthrough.

Supermarket；Spacial layout；Research progress

F 727

A

1674-4942（2011）03-0343-05

2011-04-20

福建省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2008J0126）

黄 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