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罕哲
(黑龙江大学哲学与公共管理学院,哈尔滨 150080)
论拉克劳和墨菲的社会主义理论
王罕哲
(黑龙江大学哲学与公共管理学院,哈尔滨 150080)
随着资本主义经济的发展、科学技术的进步和全球化的到来,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发展面临着重大挑战。在新的历史时期,拉克劳和墨菲通过多元激进的民主策略走向了一种新的社会主义。这种新的社会主义以多元主体为社会主义的革命主体,以激进民主的方式争夺社会主义领导权,并以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为终极目的。
后马克思主义;社会主义;多元激进的民主
拉克劳和墨菲是后马克思主义的代表人物,“后马克思主义”是在其所著的《领导权与社会主义策略》一书中提出的概念。关于这一概念,国内外学者有不同的看法,“广义的‘后马克思主义’主要是指运用后分析哲学、后结构主义、后现代主义的方法和理论视阈来解构或解读马克思主义,并试图批判或超越马克思主义;狭义的‘后马克思主义’专指拉克劳和墨菲的所谓的‘后马克思主义’,也就是他们在解构基础上所建构的‘激进、民主、多元的社会主义理论’”[1]。那么,传统的社会主义理论究竟遇到了怎样的瓶颈,才使拉克劳和墨菲提出了新的社会主义策略呢?
在《领导权与社会主义策略》一书的导言部分,拉克劳和墨菲阐述了对传统社会主义理论的怀疑,“从布达佩斯到布拉格和波兰政变,从喀布尔到越南和柬埔寨共产主义胜利的余波,使得人们对社会主义的构想以及实现它的道路越来越产生疑问。”[2]1传统的马克思主义认为,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政治是上层建筑的派生性产物,社会历史的发展具有内在的统一性、客观性和规律性。资本主义的基本矛盾表现为生产社会化同资本主义私人占有之间的矛盾:在阶级关系上,表现为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对立。而资本主义的基本矛盾在资本主义制度范围内只能缓解而不能解决,这就要求无产阶级以暴力的形式来进行社会主义革命。然而,拉克劳和墨菲认为,经济全球化的趋势使当今世界与马克思所处的时代有很大的不同,这主要体现在:
1.资本主义经济稳定发展。随着以信息技术为代表的新科技革命的到来,资本主义社会的社会结构发生了新的变化,资本主义国家的经济形态逐渐从工业经济转向知识经济,推动了社会生产力的巨大发展,给当代资本主义的产业结构、就业结构、生产的组织形式、人们的劳动方式等方面带来了巨大变化。资本主义国家的所有制结构日益多元化,而且私人资本所有制也在不断地扬弃自身,呈现出新的特点;资本主义国家政府对经济进行宏观调控,政府通过计划调节、货币政策、财政政策、产业政策、制定法律法规等途径适当地对经济进行调控,从而使经济运行呈现有序化和可调控的特点;资本主义国家实行了社会福利政策,国家通过对高收入者征收高额税,把富裕纳税人的钱转给贫穷的弱势群体,使收入分配关系出现了兼顾公平的趋势。这在某种程度上缓和了日益加深的社会矛盾,保证了资本主义经济的稳定发展。马克思所预测的社会主义革命并没有爆发的迹象,所以,拉克劳和墨菲由此认为传统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已经不再适应现实社会现状,社会主义革命的形式已经发生了变化。
2.资本主义对人们控制方式的变化。由于科学技术的迅猛发展,劳动生产率的极大提高,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社会财富急剧增长,从而进入了物质财富极大丰富的消费时代,人们的消费观念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消费不再是仅仅满足人的基本生存需要,而是被人们赋予了更多的社会、文化内容,成为人们补偿因劳动而失去自由的手段,于是,消费主义和享乐主义成为西方发达国家社会生活中的主导性的价值观。当人们一旦把消费需求作为自己生存的最基本需求的时候,就出现了个人需求成为社会需求的现象,那么个人的利益自然而然地与社会的利益联系起来,这时统治阶级似乎是在维护全体人们的利益而非某特权阶级的利益。所以,资本主义国家开始对人们的消费进行操控,使消费成为社会控制的新手段。在这种情况下,拉克劳和墨菲认为,传统意义上的社会主义及其斗争策略已经失去了意义,应该随着社会现实的变化而做出相应的调整,换句话说,必须予以解构和重建。
3.工人阶级革命意志的淡化。社会分工的细化使工人阶级内部出现了分化,脑力劳动在工人阶级工作中所占的比重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的工人阶级涌入了中产阶级的行列中,工人阶级掌握了越来越多的社会财富,资本主义社会福利制度的建立使社会的大多数成员有了更好的生活保障。工人阶级内部的多重利益追求不断冲击着无产阶级的阶级同一性,所以,拉克劳和墨菲认为,现在工人阶级的状况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他们将这种变化的过程描述为:“在 19世纪中叶作为一个工人就意味着他要在工厂里度过大部分时光,要生活在某种确定的领域,具有某种确定的消费模式,仅仅能以受到严格限定的方式来参与国家的政治和文化生活。但是,所有这些社会参与形式间的严格关联变得越来越松散了,因为生产率的提高意味着在工厂度过的实践日渐减少,因为福利国家的扩展意味着工人的社会身份将愈来愈少地受他 (她)在生产关系中的地位的决定。”[3]所以,拉克劳和墨菲认为以工人阶级为主体的社会主义暴力革命在当代社会中发生的可能性极小,传统的马克思主义理论需要注入新的内容。
4.新社会运动的出现。20世纪下半叶,西方资本主义社会范围内兴起的新社会运动不断发展壮大,拉克劳和墨菲将其定义为:“它把一系列极端不同的斗争汇集在一起,这些斗争包括都市的、生态主义的、反权力主义的、反制度化的、女权主义的、反种族歧视的、少数民族权力的、地区性的或少数的斗争,它们的共同点就是它们与被当做‘阶级’斗争的工人斗争有所区别。”[2]177-178新社会运动的特征体现为多元性即多元主体、多元方式和多元目标,它有着复杂的内容和多样性的价值诉求,也充分体现出了现代社会存在的各种矛盾。面对这种新的对抗形式,拉克劳和墨菲认为传统的马克思主义必须给予合理的解释,这就要求传统的社会主义运动必须转型。
既然认为在新的历史条件下,传统马克思主义无法更好地解释社会中出现的各种问题,拉克劳和墨菲就力图从社会发展的现实状况出发,恢复马克思主义的批判性和丰富性,从而扩大马克思主义理论关于社会主义革命的实践和理论基础,以保持马克思主义理论在当代资本主义社会中的影响力。由此,拉克劳和墨菲开始了对社会主义理论的重建。
按照传统马克思主义的观点,无产阶级由于其经济状况的窘迫以及长期受资本家的压迫,必然会爆发大规模的社会主义革命。拉克劳和墨菲反对马克思主义革命理论以阶级斗争为中心,以工人阶级为主体,并且集中把政治关系归结为阶级的物质利益关系。他们认为,现在的工人阶级已经不再存在共同的经济利益,工人阶级贫困化理论是不符合当今社会现实的。因为工人阶级的内部产生了更广泛的工人分层:一是具有专业知识的高技术工人,他们是享受相对高收入的稳定职业的中间阶层并存在着升职的可能;二是半技术工人,他们具有企业所需要的特殊技能,而且他们的工作是重复的、与机器的节奏紧密相连的;三是没有技术的工人,他们没有升职的可能也没有雇佣保障,生存没有安全感,只有较低的工资。因此,工人阶级内部的分化使他们不会团结起来去进行社会主义革命。我们所生活的社会已经不再是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相对立这样简单矛盾的社会了,而是变成了一个日益多元化的社会,是一个充满了多样性、差异性并由各个社会阶层的不同利益构成的社会。各个组织和个人都有自己的利益,为了达成自己的利益,又充斥着各种新的矛盾、对抗和冲突。与之相伴的是多元主体的出现,这一多元主体构成了他们的新社会主义的主体。所以,社会主义运动不再是以工人阶级为主体的反抗资产阶级的斗争,而是多元化的民主斗争,这种以多元对抗形式出现的新社会运动使得工人阶级被边缘化了,即所有认同社会主义话语的多元主体都可以是社会主义运动的主体。
在确定了社会主义革命主体的基础上,拉克劳和墨菲指出了社会主义在新时代背景下实现的策略——多元激进的民主策略。所谓“多元”,是指社会主义的政治主体即社会主义革命的主体不是某个特定的阶级或团体,而是多元主体的联合,具备多样性和差异性;所谓“激进”,是指社会主义政治主体的自由性和自主性,在政治实践之中的地位是自主建构、自主生成的,而不是必然的继承;所谓“民主”,是指多元主体在政治实践中都处于平等的地位。在拉克劳和墨菲看来,新社会主义理论的“激进”不体现在与资本主义社会的完全断裂及彻底抛弃上,而体现在对民主的彻底深化上。那么,新社会主义理论实现的策略为什么是多元激进的民主策略?拉克劳和墨菲对此进行了回答,他们认为资本主义的民主观念在其实践上的范围是有限的,自由和平等局限于资产阶级内部,非资产阶级间仍然存在着各种“从属关系”,而他们认为这些关系在今天必须理解为“压制关系”。在这里,拉克劳和墨菲区分了“从属关系”和“压制关系”:“从属关系”,从其自身来看是一种原初性、无规定性的关系。而只有在某种话语形态中,“从属关系”才能被理解为“压制关系”。所以,只有在社会主义的语境下,资本主义与各种不同社会群体之间的“从属关系”才能被理解为是“压制关系”。关于民主的彻底深化,相对于资本主义社会来讲,社会主义社会更加注重阶级的平等,但传统的社会主义理论认为社会主义革命是以工人阶级为主体领导的,而拉克劳和墨菲认为只要存在唯一的领导主体就意味着民主的不彻底。拉克劳和墨菲认为社会主义革命是可以在资本主义社会发展的过程中完成的,“社会主义并不是同资本主义完全决裂,而是‘民主革命的一个内在发展阶段’。社会主义意味着彻底铲除等级制和不平等的现象,把由资产阶级所开创的民主革命推广到存在的所有方面。”[4]
在拉克劳和墨菲看来,社会主义革命是民主革命深化的一个必要组成部分,“社会主义被理解为经济民主化的一个过程,是激进与多元的民主规划的一个必要成分。因此,我相信,当务之急是提倡一个‘自由社会主义’”[5]。在这样的“自由社会主义”中,有着比传统理解的社会主义民主主体更加宽泛的“群众基础”即多元主体,是一种高于资本主义的自由民主形式。他们主张基于后现代的非理性、非普遍理论来研究在多元对抗的条件下建立一种多元的民主政治,将多元主义的理念激进化并由此深化民主革命,为新社会运动(包括性别的、人种的、阶级的、性的、环境的等等斗争领域)提供一个必要的前提。新社会运动表现了一种在阶级斗争之外的对抗形式,而这些新的对抗形式也为民主革命激进化提供了新领域,使民主革命沿着新方向扩充的领域被创造出来。这样,就不用赋予任何斗争主体以特殊先验的中心地位。多元主体的不同决定了每种主体主张获取权利方式的不同,因此,每种对抗的表现形式是无法预先确定的。“所有斗争,不论是工人斗争还是其他政治主体的斗争,都是自行其是的,带有局部性特征。”[2]189激进民主斗争的政治基础就是承认革命主体的多元性,从而实现社会革命的多元化和民主化。
在分析了新社会主义革命主体和方式的基础上,拉克劳和墨菲随之提出了新社会主义的领导权问题,这种新的领导权是一种全新的话语领导权,即一种非暴力的文化意识控制手段。这种领导权就是要在多元主体对抗和冲突的基础上来争取话语霸权,“我们面临着一种主体多元性的出现,只有放弃进行统一和被统一的‘主体’范畴,才可能思考它的构成形式和分散性。”[2]204那么,这种领导权的实现方式是“连结”,“我们把任何建立要素之间关系的实践称之为连结。”[2]114-115而“连结”的前提必须是放弃工人阶级在斗争中的主体地位,这样才可以使多元主体能够各自为战,从而可以从社会的各个领域开始对资本主义展开社会主义民主革命,最终在各个领域实现民主、自由和平等。由于多元主体斗争的方式是无法预先决定的,这就决定了没有哪个主体可以先验地断定自己具有优先的领导地位,所以,领导权关系也无法预先决定,因此,领导权只能取决于各种对抗关系的竞争结果。
同传统社会主义理论一样,拉克劳和墨菲的社会主义理论的目标也是最终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拉克劳和墨菲主张以激进的多元民主代替传统马克思主义所主张的无产阶级的暴力革命从,而使人实现自由全面的发展。通过这种具备差异性、多样性的激进多元民主,拉克劳和墨菲构建了一种新的社会主义形式,这种社会主义形式是建立在后现代主义和后结构主义基础上的:后现代主义强调非理性、非普遍性、去中心论等思想,而后结构主义强调话语的建构,反对客观性、总体性,强调差异性。拉克劳和墨菲综合了后现代主义和后结构主义的思想,建立的这种新的社会主义形式是以差异性、多样性为标准的,能够使社会极大地包容各种不同主体的对抗形式与矛盾,在这种社会历史观之下肯定每一种对人类自由的追求的合法性诉求,因此,“他们要在政治上恢复个体的独特性,承认个体的差异性,包容、尊重每个群体、个体的选择,由此在不同的群体、个体的价值诉求的对立、对抗与冲突之中实现激进的多元民主,从而建立起对人类解放的追求的另一种形式,即基于话语理论的多元主体的权利与价值诉求,即一种领导权的争夺。”[6]
这样,我们大概可以勾勒出拉克劳和墨菲给我们描述的新社会主义的蓝图:新社会主义之所以“新”,就在于其革命的主体具有多元性,实现的策略是通过激进民主的方式而不是暴力革命的方式来争夺领导权,从而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终极目标。
拉克劳和墨菲社会主义策略的提出,在西方的学术界产生了广泛的理论影响,对于他们理论的评价也褒贬不一。
第一,拉克劳和墨菲对社会主义理论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并对社会主义革命进行了思考和探索,力图以一种新的社会主义理论来延续马克思主义的激进批判精神,他们对马克思主义传统理论的重新梳理和解构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马克思主义的多样性、复杂性和丰富性,为我们以后研究马克思主义在当代的发展提供了新的思路。
第二,我们可以清楚地认识到,拉克劳和墨菲的社会主义新策略是针对西方社会的现实提出来的,并与现代社会主义发展中遇到的实际问题相联系,西方社会的新变化对马克思主义传统理论的发展提出了新的挑战和新的要求。拉克劳和墨菲针对西方社会,特别是西方后工业社会的社会结构、社会心理和社会矛盾所发生的变化做出了理论上的回应。这对于我们认识当代资本主义社会的发展具有借鉴意义。
第三,他们着重提出了“民主”,并将其设定为社会主义策略的主要组成部分,是他们理论的核心概念之一。他们对民主的重视给予我们很好的启示。在中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今天,我们必须承认,我们的民主制度还不够健全。如何丰富社会主义民主的形式,怎样推进社会主义民主的制度化与规范化,如何保证人民群众在决策中的参与度,是我们建构社会主义民主体系的关键。这要求我们必须建立结构合理、程序严密、制约有效的权力运行机制,这种机制应该是加强民主政治建设的保障。
但是,拉克劳和墨菲的社会主义策略也具有很大的局限性。正如艾伦·伍德所说:拉克劳和墨菲“认为资产阶级民主的相对独立性使其在原则上可以扩展成为社会主义民主。这样一来,社会主义不过是资本主义的完成,而且这一从此到彼的变动,可以被认为是一个不间断的连续过程”[7]。而诺曼·杰拉斯也说:“拉克劳和墨菲声称其与马克思主义有明显的断裂,而现在他们却远离了马克思主义。”[8]首先,拉克劳和墨菲多元激进民主的社会主义没有统一的领导、没有明确的斗争方式,只有多元主体的相互对抗,而这种多元主体对抗形式使社会主义实现的前提是对激进民主的认同,那么如何使激进民主的思想深入各个多元主体的斗争领域呢?是通过对群众的启蒙还是只对多元主体进行启蒙,拉克劳和墨菲并没有清楚地交代给我们。其次,拉克劳和墨菲把“经济”作为“本质主义的最后堡垒”加以拆除,他们并没有正确估计经济在现代社会中的作用,没有认识到社会主义理论必须综合考虑经济、政治、文化的相互关系,尤其是客观经济因素的重要作用,所以,要提供社会主义斗争的可行策略,就必须具体阐明经济、政治与文化因素之间的相互关系。最后,拉克劳和墨菲片面地理解了马克思主义,在马克思的所有理论中,“辩证法”一直贯穿其中,也就是说,马克思是承认社会是不断发展变化的,无论社会如何变迁,社会的基本矛盾是不会改变的。拉克劳和墨菲解构了社会的基本矛盾,认为当今社会的基本矛盾已经不是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矛盾运动,他们这种观点是根本错误的。
随着时代的发展变化,马克思主义作为一种理论必然要与时俱进,紧随时代的潮流,适应环境的变化,但是完全否定传统马克思主义的社会主义基本原理是不可取的。从以上的分析中,我们可以看到拉克劳和墨菲关于社会主义革命主体的变化以及多元激进的民主策略其实已经背离了马克思主义,强调偶然性、特殊性和差异性,反对必然性、普遍性和统一性,看不到这些矛盾的辩证关系。这是他们诸多理论的最大弊端。这不仅对马克思主义是一种否定,也是对其自身理论的一种否定,最终只能陷入相对主义和虚无主义的泥潭中不能自拔。
[1] 付文忠,孔明安.后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批判解读[J].马克思主义研究,2004,(2).
[2] [英 ]恩斯特·拉克劳,查特尔·墨菲.领导权与社会主义策略 [M].尹树广,鉴传今,译.哈尔滨:黑龙江人民出版社,2003.
[3] 周凡,李惠斌.后马克思主义[M].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07:71.
[4] 斯蒂文·贝斯特,道格拉斯·凯尔纳.后现代理论:批判性的质疑[M].张志斌,译.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1991:257.
[5] [英 ]尚塔尔·墨菲.政治的回归 [M].王恒,臧佩洪,译.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8:104.
[6] 刘同舫.拉克劳、墨菲的激进多元民主与人类解放[J].华南师范大学学报,2009,(2).
[7] [加 ]艾伦·伍德.新社会主义 [M].尚庆飞,译.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2:134.
[8] 周凡.后马克思主义:批判与辩护[M].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0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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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7-4937(2011)02-0028-04
2011-01-15
王罕哲 (1988–),女,黑龙江拜泉人,硕士研究生,从事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
〔责任编辑:王雅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