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新石器时代古玉溯源及其成矿地质条件分析

王学孟

(江苏省国土资源厅，江苏 南京 210029)

中国新石器时代古玉溯源及其成矿地质条件分析

王学孟

(江苏省国土资源厅，江苏 南京 210029)

根据中国新石器时代考古发掘出土玉器的分布范围，针对相关区域的地质构造特征及软玉矿床的成矿地质条件，进行了分区成矿预测。借此，对我国新石器时代古玉的来源做了探索。

考古地质;新石器;古玉溯源;成矿条件

0 引言

根据考古发现，在距今8 200年左右的兴隆洼文化遗址中出土了精美的玉玦，从而揭开了中华民族古老的玉文化序幕。相继衍生了绚丽多姿的红山文化、龙山文化、良渚文化、中原龙山文化、江淮文化、石家河文化、齐家文化等玉文化中心。然而，多年来这些古玉的来源说法不一，为此，笔者拟从矿床地质学的角度，对相关区域地质成矿条件进行分析，探索新石器时代古玉的可能来源。应当指出，具备成玉条件的地区取决于地质成矿作用过程中的物理化学环境，成玉必须具备相应的地质条件。笔者论述的古玉源区的可信度，依据于成玉条件与成玉标志两种因素。应当说明，古代对玉的概念和现代是不同的。考虑到软玉在古玉中处于比较重要的地位，笔者将以透闪石质软玉为重要对象进行探讨。

1 红山文化古玉溯源

1．1 分布范围及古玉材质特征

红山文化可上溯到兴隆洼文化和赵宝沟文化，下延至小河沿文化及夏家店下层文化。年代距今约8 200年～3 500年，时间跨度约4 700年。然而在这漫长的历史时期，其分布范围仅限于内蒙古东南部，辽宁西部，河北北部地区，属于西辽河及大凌河流域。从时间上看，夏家店下层文化已经和夏代重叠。考古学年龄衔接得十分契合。其中尤以距今6 500年～5 000年的红山文化分布范围最广，出土玉器最多，可能是兴隆洼人最为繁盛时期。其各个文化时代古玉出土地点及玉器材质特征，根据有关考古资料，归纳后分述如下。

(1)兴隆洼文化古玉器(杨伯达，2007)。时代：距今8 200年～7 200年(考古学年代以下同)。玉器材质：大部分为透闪石软玉，个别为蛇纹石玉。色呈淡绿、黄绿、浑绿、淡青、乳白、浅白。

(2)赵宝沟文化古玉器(杨伯达，2007)。时代：距今7 200年～6 500年。玉器材质特征：透闪石软玉、大理石等。

(3)红山文化古玉器(杨伯达，2007)。时代：距今6 500年～5 000年。玉器材质特征：主要为透闪石软玉。颜色较杂，有黄绿、黄白、墨绿、浅蓝等。另有少量蛇纹玉石、绿松石、滑石等。

(4)小河沿文化古玉器(杨伯达，2007)。时代：距今5 000年～4 000年。玉器材质特征：主要为大理石，少量为透闪石软玉。

(5)夏家店下层文化古玉器(刘振峰等，2007)。时代：距今4 000年～3 500年。玉器材质特征：主要为透闪石软玉。玉器型制几乎和红山文化相同。然而彩陶纹饰与商代青铜器纹饰存在因袭关系。可能是“古玉新用”。

1．2 古玉器分布区及其周边成矿地质条件

西拉木伦河各个支流及大兴安岭南端西侧，分布着大小不等的基性—超基性岩体，它们经各种变质作用有可能形成相应的原生软玉矿床，以及与其相关的次生冲积砾石型玉矿床(内蒙古自治区地质矿产局，1991)。

老哈河、教来河上游，分布有面积大小不等的花岗岩岩体，它们以各种形式与晚太古代含白云岩岩层(或透镜体)的变质岩层接触。这是白云岩和中酸性侵入岩相接触，经渗透交代作用形成的软玉原生矿床及次生冲积型砾石矿床的有利条件(辽宁省地质矿产局，1989)。

大凌河流域及各个支流上游地区，分布有较小的中酸性侵入岩体，它们侵入到中、晚元古代含白云岩的沉积岩地层中，对于形成“渗透交代作用”软玉原生矿床及次生冲积型砾石矿床是十分有利的条件(河北省地质矿产局，1991)。

上述5个时代的古玉分布范围内，总计有27处以上十分有利于软玉原生矿床生成条件，区内尚有3条可能生成软玉次生冲积型砾石矿床的河流。

1．3 结论

综上所述，红山文化古玉分布区内具有十分良好的软玉生成条件。发现了古玉加工遗址和成矿标志，古玉来源首先应是西拉木伦河上游、老哈河上游、教来河上游以及大凌河流域，其次是这些河流上游源头的原生矿。

2 龙山文化古玉溯源

2．1 分布范围及材质特征

根据考古发现，龙山文化可上溯至大汶口文化，二者是承袭关系。其分布区覆盖整个山东省及安徽和江苏北部局部地区。古玉器分布情况如下。

(1)大汶口文化古玉器(杨伯达，2007)。时代：距今6 200年～4 600年。玉器材质特征：古玉器由透闪石、蛇纹石、绿松石、滑石、孔雀石、大理石、叶蜡石、蛋白石、玉髓、煤精等制成。其中透闪石软玉质玉器集中在大汶口、野店、花厅、三里河、陵阳河等地。

(2)龙山文化古玉器(杨伯达，2007)。时代：距今4 600年～4 000年。玉器材质特征：以透闪石、大理石、蛋白石、绿松石为主，优质玉材增多。其次是蛇纹石、石英岩、燧石等。

2．2 古玉分布区域内地质成玉条件分析

山东省区域地质构造特征，可以郯城—昌邑一线为界，分为东西两个部分。其成玉的地质条件具有明显不同。

(1)西部泰山地区有8处对玉矿形成有利。总体特征是中、酸性小岩株侵入到早古生代白云岩地层中，具备形成接触“渗透交代作用”软玉原生矿床的有利条件。这些地区是：莱芜北偏西约16km、西北3km～5km处。位于大汶河上游，同时也具备形成河流冲积型次生玉矿的条件。其次是藤县东南20km，苍山北偏西14km～18km，费县西北18km，沂南北偏东10km，沂水东北30km，益都西南30km等8处。它们附近的冲沟或溪流均具备形成冲积型次生砾石玉矿床的成矿条件。

(2)东部半岛地区有14处对软玉矿床形成有利。而且每处的面积远远大于西部泰山地区。该区是一条东北—西南向、长约180余km预测软玉成矿带。其总体特征是中生代花岗岩、花岗闪长岩体侵入到晚太古代—早元古代含白云岩或透闪石化白云质大理岩地层中，对形成“渗透交代作用”软玉矿床十分有利。这些地区是：荣城北4km处，接触带长约10km;文登东10km处，接触带长约10km;牟平南，接触带分别长约30km、20km，西南长约20km;海阳东北。

2．3 结论

上述成玉条件分析，说明山东半岛对软玉矿床的生成十分有利。尽管至今尚未发现软玉矿床，主要是长期以来没有把玉矿作为重要资源进行地质矿产勘查工作。从山东全境大范围的龙山文化古玉器的发现及日照两城镇窖藏玉器的出土，推测新石器时代晚期，山东地区玉石的开采与加工是非常兴旺的，它很可能对中原地区玉文化产生过重大影响。

3 良渚文化古玉溯源

3．1 古玉分布范围及材质特征

良渚文化，是太湖地区新石器时代晚期古文明最发达的时代。它从距今7 000年起的河姆渡文化、马家浜文化、松泽文化演化而成。它距今5 300年～4 000年，已经和中原地区的夏代相接。

良渚文化古玉器的时代为距今5 300年～4 000年。出土玉器地点：浙江余杭反山、瑶山;上海青浦福泉山;江苏吴县张陵山;武进县寺墩。玉器材质特征：主要为透闪石软玉，也有少量叶蜡石、萤石和玛瑙(杨伯达，2007)。

3．2 区域软玉成矿条件分析

上述新石器时代古玉器均分布于富春江下游，钱塘江冲积平原和太湖冲积平原。从区域地质构造特征来看，透闪石软玉主要源头是浙江省江山县—上虞县一线以西的低山丘陵区和浙江与安徽、江西交界处的怀玉山北段至天目山一带。其次是江苏溧阳南部至安徽郎溪东部庙西花岗岩体周围。其中软玉成矿条件是中、酸性侵入岩体和元古代晚期及古生代石碳纪早期含白云岩地层接触的“渗透交代作用”。而叶蜡石、萤石、玛瑙及玉髓等质料的“玉器”主要来源于浙江东部的火山岩分布区。

(1)浙江富春江流域东侧上游。江山县东北6km～10km处，花岗闪长岩岩株侵入到震旦纪含白云岩地层中;衢县西北约25km处，花岗岩岩株侵入到震旦纪含白云岩地层中，西南约20km处有花岗岩岩株侵入到相同地层中;富春江中、下游东侧，浦江西北14km处，石英斑岩侵入到震旦纪含白云岩地层中;诸暨西北20km处，花岗岩、花岗闪长岩与震旦纪含白云岩地层接触，接触带长约20km;诸暨东北10km～26km，绍兴西南约14km有花岗岩、花岗闪长岩与震旦纪含白云岩地层接触;临安东18km处，有花岗闪长岩侵入到震旦纪含白云岩地层中(富春江下游西侧)(浙江省地质矿产局，1989)。

(2)富春江流域西侧。自南而北，浙江境内开化县西北18km处，有花岗斑岩与震旦纪含白云岩地层接触，接触带长约30km(怀玉山北段)昱岭关东北，花岗岩与震旦纪含白云岩地层接触，接触带长约20km;昱岭关正北约10km处，花岗岩与同样地层接触;安吉西南38km处，花岗闪长岩岩株侵入到震旦纪含白云岩地层中(江西省地质矿产局，1984)。

(3)安徽与浙江两省交界处。安徽一侧屯溪南偏西30km处，沿西南—东北向延伸，有3个花岗岩岩株，相距约10km，侵入到震旦纪含白云岩地层中;绩溪东北6．8km、10km、20km 3处花岗岩与震旦纪含白云岩地层接触(安徽省地质矿产局，1987)。

(4)安徽朗溪以东10km，庙西花岗岩体周边有下石炭纪含白云岩地层与花岗岩接触处，有透闪石软玉矿床。已知的玉矿为江苏省溧阳市小梅岭。在安徽境内仍然有玉矿形成条件(江苏省地质矿产局，1984)。

3．3 结论

上述数十处透闪石软玉原生矿床成矿预测区，对软玉矿床的形成十分有利。同时又处于富春江上游，该江支流发育，对形成次生冲积型砾石玉矿也很有利。新石器时代古人的活动特点是继承了旧石器时代古人的习惯，从河漫滩上拣拾石块用来打磨石器，为发现玉石创造了有利条件。

4 中原龙山文化古玉溯源

4．1 古玉分布范围及其材质特征

我国陕西、山西、河南及河北南部，习惯称之为中原。位于黄河中游，系中华民族五千年古文明的孕育发祥地，是周边史前文明最终汇聚之地。早在7 000年前即有仰韶遗址出现。继之又有距今5 000年～4 400年的庙底沟二期文化、墓葬等遗址的发现。出土玉器的地点分布于河南、山西、陕西3省7县。其中尤以晋南出土的玉器最多。而分布最广，时代和龙山文化相当的是山西的陶寺文化、陕西的新华文化及河南的龙山文化。其时代皆为距今4 600年～4 000年。晚期即和夏代重叠，出土古玉器更多，材质更为精良。

4．2 区域软玉矿床成矿地质条件分析

从陕西和河南两省的区域地质构造条件来看，对软玉矿床成矿最有利的地区是最西部渭河上游六盘山南段至秦岭西东两段，及华山至河南省的崤山西端，熊耳山西端和伏牛山西、东两端。上述是软玉原生矿床形成最有利的地区。其次，渭河上游各支流及下游南侧，发源于华山的各支流;洛河流域;丹江上游商县以西各支流;南阳北部唐白河上游各支流;伊河上游各支流等均对河流冲积型砾石玉矿床的形成有利。因为上述河流上游分布着大面积有利软玉原生矿床形成的地质环境(陕西省地质矿产局，1989;河南省地质矿产局，1991)。

此外，和中原地区古文明有着密切相关的山西省北部的恒山、五台山地区及介于山西与河北两省之间的太行山山脉的软玉成矿条件也是十分值得重视的。现分别详述如下。

(1)陕西秦岭西段。自太白县—保鸡—陇县以西，即渭河上游地区，分布有大面积下古生界含大理岩地层，并普遍被花岗岩侵入;自太白县向西与甘肃天水、武安相接，分布有较大面积含白云岩的前寒武纪地层，均被晚期花岗岩侵入。这个地区，连同青海省湟水流域，很可能就是夏禹时代的“雍州”地域。《书·禹贡》记载有九州中梁、雍二州产璆琳(美玉)。

(2)秦岭中段、华山地区。陕西境内有洛南，北西30km处，花岗斑岩与震旦纪含白云石大理岩地层接触;洛南东南及南10km～16km处，花岗岩与下元古界透闪石化白云石大理岩地层接触;蓝田东南约30km处，花岗岩与下元古界透闪石化白云石大理岩接触，接触带长约30km;华县南34km处及东南14km处，花岗岩与下元古界透闪石化白云石大理岩接触，接触带长约20km。该区域可能就是夏禹时代“梁州”所属地域。

(3)河南境内。崤山西端卢氏西南约16km处，花岗岩与震旦纪中晚期含白云岩地层接触;卢氏西北约34km处，花岗闪长岩与震旦纪中期含白云岩地层接触;伏牛山西北端，栾川东北约14km处，花岗岩与震旦纪中期含白云岩地层接触;鲁山西24km～34km处，花岗岩与震旦纪中期含白云岩地层接触，接触带长约10km;方城西北24km～54km处，花岗岩与震旦纪中、晚期含白云岩地层接触，接触带分别有30km、15km两条和一处岩株状侵入接触;方城东北30km～40km处，花岗岩与震旦纪中期含白云岩地层接触，接触带长约10km;逐平县西偏南20km～28km处，花岗岩与震旦纪中、晚期含白云岩地层接触，接触带长8km。

(4)太行山山脉南端。河南境内，林县北偏东20km处，闪长岩呈小岩株状，侵入到晚寒武纪到早奥陶纪含白云岩地层中;与林县相接的，河北境内的涉县东北35km处，闪长岩小岩株侵入到晚寒武纪到早奥陶纪含白云岩地层中;涉县北15km～20km处，闪长岩体侵入到晚寒武纪到早奥陶纪含白云岩地层中，接触带长约10km(山西省地质矿产局，1989)。

(5)山西省北部恒山、五台山地区。原平县东偏南10km处，花岗岩与下元古界含白云岩地层接触;灵丘县西30km处，花岗斑岩侵入到晚寒武纪到早奥陶纪含白云岩地层中;浑源县东南16km处，花岗斑岩侵入到晚寒武纪到早奥陶纪含白云岩地层中;浑源县东16km处，花岗斑岩与早震旦纪含白云岩地层接触，接触带近南北向，长8km;浑源县东北34km处，花岗斑岩侵入到早震旦纪含白云岩地层中，接触带长10km。上述各地均处于虖沱河及桑干河上游，同时对形成冲积型砾石玉矿床有利。

(6)河北省太行山北段。阜平县东北30km处，花岗闪长岩与早、中、晚期震旦纪含白云岩地层接触，阜平县西北20km处，花岗岩与震旦纪地层接触;涞源县南12km～20km处，早、中震旦纪地层被花岗岩包围;涞源县东偏北14km处，花岗闪长岩与中震旦纪地层接触，接触带长20km，呈南北向延伸;涞源县东北54km～64km处，花岗岩与早震旦纪地层接触，接触带呈东北—西南向延伸，长约10km;易县西北30km处，花岗岩与早震旦纪地层接触，接触带呈南—北向延伸，长10km;怀来县南14km处，花岗闪长岩与早震旦纪地层接触;怀来县南30km～36km处，花岗闪长岩与中震旦纪地层接触，接触带呈北—东向延伸，长10km;怀来县东南36km处，花岗岩与中震旦纪地层接触;昌平县西22km处，昌平县北12km处，花岗岩与早、中震旦纪地层接触;接触带呈东北—西南向延伸，长20km;昌平县东20km处，花岗岩呈岩株状侵入到中震旦纪地层中;延庆县西北10km处，斑状花岗岩与中震旦纪地层接触，接触带呈南北向延伸，长10km;延庆县西北34km处，花岗岩与早、中震旦纪地层接触;涿鹿县西40km处，石英斑岩呈岩株状侵入到早震旦纪地层中;顺义县西北24km处，花岗岩呈岩株状侵入到中震旦纪地层中;兴隆县南偏东10km处，花岗岩侵入到早震旦纪地层中;古北口东10km处，花岗岩与中震旦纪断层接触，长20km;蓟县西10km处，花岗岩、正长岩与中震旦纪地层接触，长10km。

以上17处对软玉形成有利的地区，均有中、酸性岩浆岩侵入体与含白云岩地层以各种不同方式接触，可能形成“渗透交代作用”原生透闪石软玉矿床。这些可能产生软玉原生矿床的地区，又分别处于大沙河、拒马河、永定河、潮白河等河流的上游，对形成冲积型砾石软玉矿床也提供了有利条件。

4．3 结论

陕西(秦岭地区)、河南(崤山—伏牛山地区)、山西(恒山—五台山地区)、河北(太行山地区)4省区域地质条件，对形成和白云岩与中、酸性岩浆岩侵入接触有关的“渗透交代作用”软玉矿床非常有利。而且，从考古发掘中出土古玉器的材质来看，多是以透闪石、蛇纹石、蛇纹石化大理石、大理石组合为特征，这和上述软玉矿床的成矿标志是完全一致的。

5 江淮文化古玉溯源

5．1 分布范围及古玉器材质特征

江淮文化由南京北阴阳营文化、安徽省含山县凌家滩文化、潜山县河镇乡薛家岗文化等组成，分布于长江下游地区。

5．2 古玉来源分析

江淮文化古玉器出土地点比较分散，形式类型较杂，质地区别较大，反映出多源的特点。北阴阳营文化古玉及凌家滩文化古玉，从材质组合特点看很可能来源于六合冶山铁矿外围。本地区有花岗闪长岩及闪长岩侵入到震旦纪地层中，除大理岩化外，尚见蛇纹石化、透闪石化蚀变现象，说明有透闪石软玉矿床生成的较好的地质环境。2009年曾在六合南部沿江地区雨花台组砾石层中发现一颗透闪石青玉砾石(重870g，王威提供)，磨圆度较好。玉质萤润，颜色灰绿，裂纹较多。这为北阴阳营及凌家滩文化古玉提供了一个新的重要来源。至于玛瑙、玉髓、石英等也是取材于雨花台组砾石层。古籍记载“扬州产瑶琨(美石次玉者)”(杨伯达，2005)。但《辞海》注明：琨、瑤均为美玉。《说文解字》也注明，瑤为美玉。

薛家岗文化古玉器分布较散，来源比较复杂。潜山地区古玉可能来源于湖北省武穴、蕲春及安徽省宿松地区(湖北省地质矿产局，1990)。该地有中、酸性侵入岩体多处侵入到早元古代(?)含白云岩浅变质岩地层中，对形成软玉原生矿床有利。河流冲积作用也可形成砾石软玉矿床。而分布于江苏东部沿海地区的海安、阜宁、涟水等地的古玉器，其材质和器型均与良诸文化古玉器十分相近，年代也相当(?)。古玉来源很可能同属良诸文化。

5．3 结论

江淮文化古玉来源可分为3个地区：①大别山东南端;②江苏六合地区;③浙江西南富春江流域(安徽省地质矿产局，1987;江苏省地质矿产局，1984)。

6 石家河文化古玉溯源

石家河文化是在大溪文化(距今6 500年～5 300年，四川奉节县)、屈家岭文化(距今5 300年～4 600年，湖北京山县)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新石器时代晚期的古文化，主要分布于四川省东部和湖北省及湖南省北部长江中游地区。石家河文化古玉距今4 600年～4 000年，和良渚文化同时代。

6．1 分布范围与玉器材质特征(杨伯达，2007)

(1)出土玉器地点：湖北钟祥六合，天门石家河、罗家柏岭、肖家屋脊;湖南澧县孙家岗。

(2)玉器材质：透闪石为主，其次有绿松石、大理石、水晶、滑石等。

6．2 透闪石软玉原生矿床成矿地质条件分析(湖北省地质矿产局，1990)

(1)枣阳东30km～46km处，桐柏山南侧，有花岗岩与早元古代浅变质岩夹白云岩地层(呈半岛状)接触，东、南、西三面接触带总长约60km。

(2)宜城南20km～26km，荆山南段，花岗岩与早元古代浅变质岩夹白云岩地层接触。古籍记载：“荆山之璞”，说明荆山自古就产璞玉。

(3)武穴北26km处，向东延伸12km，石英闪长岩与(宿松群)早元古代浅变质岩夹白云岩地层接触。

(4)黄梅西20km处，花岗岩与上述同样地层接触;北10km～20km处，花岗岩与前述同样地层接触。

(5)蕲春南偏东16km处，花岗岩、石英闪长岩与早元古代浅变质岩夹白云岩地层接触。

上述5个地区对软玉原生矿床生成十分有利，成矿远景区附近的河流均有利于冲积型砾石软玉矿床的形成。

7 齐家文化古玉溯源

齐家文化是在青海乐都柳湾文化、甘肃马家窑文化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新石器时代晚期的文化遗存。可能属于夏禹时代的“雍州”地域。《禹贡》记载“雍州”产球琳(美玉)及琅玕(美石)。距今4 000年。

7．1 分布范围及材质特征(杨伯达，2007)

(1)出土玉器地点：甘肃临洮齐家村，武威娘娘台，永清秦魏家墓地及大河庄文化遗址，广河齐家坪遗址，积石山新庄坪遗址;青海乐都柳湾墓地，大通上孙家寨遗址，西宁沈那遗址，民和清泉遗址和喇家遗址，尖扎下奴布墓地，平安东村墓地，互助总寨墓葬，同德宋日遗址;宁夏固原海家墓葬。

(2)玉器材质：透闪石、阳起石、蛇纹石等。

7．2 透闪石软玉源区探索(甘肃省地质矿产局编，1989;青海省地质矿产局，1989)

(1)甘肃武山北12km处，闪长岩、花岗岩与前寒武纪(可能含白云岩)地层接触，接触带长约30km。

(2)武山东20km处，花岗岩、闪长岩与前寒武纪(可能含白云岩)地层接触，接触带长约30km。

(3)天水东30km～40km处，有不同时代花岗岩与前寒武纪(可能含白云岩)地层接触，接触带总长约80km。

(4)庄浪县东南30km处，有不同时代花岗岩、闪长岩与前寒武纪(可能含白云岩)地层接触，接触带长约60km。

上述4个地区均对透闪石软玉原生矿床形成有利。同时，这些地区又处于渭河上游，其各个支流对次生冲积型砾石软玉矿床的形成也很有利。

8 结语

文章涉及全国七大古玉文化区，推测了我国新石器时代古玉的来源，基本达到了古玉溯源的目的要求。除了新疆的昆仑山脉(已知的软玉成矿带)和阿尔金山脉(很有远景的软玉成矿带)之外的中国中、东部广大地区而言，这种战略性的软玉成矿远景预测，除了考古学意义外，对今后指导软玉矿床的找矿工作，可能会提供一些帮助。找玉应当重视顺河漫滩(包括阶地)寻找玉石漂砾或称为“河流砾石”找矿法。由此溯源追踪，再去寻找原生矿床。

考古地质学的研究领域比较广泛，探索古玉来源仅是其中之一小部分。重要的课题应当配合考古学，研究古人类生存环境的变迁(特别是自然灾害)及其对人类生存的影响，生产力的发展与科学、技术的蒙生关系等，即古文明的演化历程。自然史和社会史是人类的一面镜子，充分了解过去，就能深刻认识现在，准确预测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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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alysis on source of ancient jades and their metallogenic conditions in Neolithic Age of China

WANG Xue-meng

(Jiangsu Department of Land and Resources，Nanjing 210029，China)

Based on the distribution scope of unearthened jades at Neolithic Age of China，and in lights of related regional geological structure properties and metallogenic conditions of nephrite，the author made a zoning metallogenic prognosis and explored the source of the ancient jades since Neolithic Age．

Archaeological geology;Neolith;Ancient jade source;Metallogenic conditions

TS933．21

A

1674－3636(2011)04－0443－06

10．3969/j．issn．1674-3636．2011．04．443

2011－03－03;编辑：陆李萍

王学孟(1934—)，男，高级工程师，长期从事地质找矿和技术管理工作，E-mail：4820975@jsmail．com．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