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文笔之辨

2011-02-20 03:44
关键词:文笔中华书局

杨 赛

(复旦大学 中文系,上海 200433)

文笔说反映了人们对文学的功用和特点的认识,[1]是文学批评研究中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阮元有《文笔对》,刘师培有《文学辨体》,[2]3-5又在《文笔之区别》中引诸史料中的文笔、诗赋杂笔、辞笔、手笔、文翰、刀笔、笔奏、笔记诸语,以推论汉魏、东晋、南朝文笔之区别。[2]95-101逯钦立《说文笔》详细考察了文笔说的演变,以阐发南朝文学嬗变的大势。[3]士族南迁,文人聚合,文风郁积,从文学地理学上讲,南朝实为中国文学密度最大、交流最充分的时期之一。[4]

《南史·任昉传》曰:“既以文才见知,时人云‘任笔沈诗’。”[5]1455又《沈约传》曰:“谢玄晖善为诗,任彦昇工于笔,约兼而有之,然不能过也。”[5]1413萧纲云:“至如近世谢眺、沈约之诗,任昉、陆倕之笔,斯文章之冠冕,述作之楷模。张士简之赋,周升逸之辩,亦成佳手,难可复遇。”[5]1248钟嵘说:“彦昇少年为诗不工,故世称‘沈诗任笔’,昉深恨之。晚节爱好既笃,文亦遒变。”[6]以上四则史料,引发了后世文笔之辨。陆游云:“南朝词人谓文为笔。”[7]对于这一观点,黄彻、王士禛表示赞同;[8-9]赵翼表示质疑,他说:“陆游《笔记》,六朝人谓文为笔。顾宁人亦引其说。不知六朝人称文与笔,又自有别”。[10]两种说法各有道理。南朝人一方面热衷于从文体上区分文笔,另一方面又在创作中不自觉地以文为笔,以笔为文。从文学史的角度来看,笔这一范畴,经过了言笔、刀笔、大手笔的发展历程,在南朝引发了一场文笔之辨的大讨论。

文学语言的独立,从言笔之分开始。“发口为言,属笔曰翰,常道曰经,述经曰传。经传之体,出言入笔,笔为言使,可强可弱。分经以典奥为不刊,非以言笔为优劣也。”[11]1629言指口头语言,笔指书面语言。颜延之说:“笔之为体,言之文也;经典则言而非笔,传记则笔而非言。”[11]824早期的经典都是口头语言的实录,而经师对经典的解释越来越书面化,形成了相对固定的书面语言,出现了言与笔的分化。

在纸帛被广泛运用之前,刀和笔是最重要的书写工具。“古者记事书于简册,谬误者以刀削而除之,故曰刀笔。”[12]482汉代的文人身边一般都带有刀笔,“户牖墙壁各置刀笔”。[13]1629《后汉书·周磐传》说周磐死前,“并刀笔各一,以置棺前,云不忘圣道”。[12]1312《史记·张丞相传》中周昌笑曰:“(赵)尧年少,刀笔吏耳,何能至是乎!”正义云:“古用简牍,书有错谬,以刀削之,故号曰‘刀笔吏’。”[14]2678《汉书》颜师古注云:“刀所以削书也,古者用简牒,故吏皆以刀笔自随也。”[13]2022

公文写作早在战国时代就已经成为一种职业,被称作“刀笔吏”。刀笔吏最先在秦国发迹。《战国策·秦策》载司空马曰:“臣少为秦刀笔。”[15]《隋书·经籍志》云:“(秦)以刀笔吏为师,制挟书之令。学者逃难,窜伏山林,或失本经,口以传说。”[16]赵高、萧何都曾是秦国的刀笔吏,但人们对这股新兴的政治力量并不抱好感:“(赵)高固内官之厮役也,幸得以刀笔之文进入秦宫,管事二十余年,未尝见秦免罢丞相、功臣有封及二世者也,卒皆以诛亡”;[14]2549“萧相国何于秦时为刀笔吏,录录未有奇节”。[14]2020

随着文官制度的发展,文书在政治生活中的作用越来越受到人们的重视。“夫说贵抚会,弛张相随,不专缓颊,亦在刀笔。”[11]7154“木美而定于斧斤,事美而制于刀笔。”[11]1439能操刀笔写文章成了寒门士子升迁的基本条件。“(王迁)为尚书郎,习刀笔之文。”[14]3064“(赵)禹以刀笔吏积劳,稍迁为御史。”[14]3316“(张既)自惟门寒,念无以自达,乃常畜好刀笔及版奏,伺诸大吏有乏者辄给与,以是见识焉。”[17]然而,汉代势族强烈阻止刀笔之士出将入相。“天下谓刀笔吏不可以为公卿,果然。必汤也,令天下重足而立,侧目而视矣!”[14]3108“延寿、(陈)汤既未获受祉之报,反屈捐命之功,久挫于刀笔之前,非所以劝有功厉戎士也。”[13]3017

汉晋以来,对刀笔吏的批评仍不绝于耳。总其大端,约有四点:一曰过于苛严,缺乏同情心。《史记·张释之传》云:“且秦以任刀笔之吏,吏争以亟疾苛察相高,然其敝徒文具耳,无恻隐之实。”[14]2752二曰舞文弄墨,有乖事实。李陵《与苏武书》曰:“谁复能屈身稽颡,回向北阙,使刀笔之吏弄其文墨耶?”[18]《南齐书》曰:“故刑开二门,法有两路,刀笔之态深,舞弄之风起。”[19]843三曰知识面狭窄,不识大体。《汉书·贾谊传》云:“俗吏之所务,在于刀笔筐箧,而不知大体。”[13]2245四曰人品不正,交结钻营。《晋书》载:“庐江太守会稽张法顺以刀笔之才,为元显谋主,交结朋援,多树亲党,自桓谦以下,诸贵游皆敛衽请交”;[20]1737“敦参军吕猗昔为台郎,有刀笔才,性尤奸谄,(戴)若思为尚书,恶其为人,猗亦深憾焉”。[20]1847

这些批评不乏陈见。秦汉以来负责法治与军队文书的刀笔吏,在惩办势族与将帅方面确实比较苛严,但这对打击豪强、巩固统治、维护社会稳定起到了积极作用,更何况刀笔吏中也不乏公平、正直、清廉之士。《汉书》即载:“尹齐,东郡茌平人也。以刀笔吏稍迁至御史。事张汤,汤数称以为廉。”[13]3659早期的刀笔吏由于出身微寒,除了苦背过一些律法之外,没什么大的见识。汉代中期以后,刀笔吏逐渐演变成文化士族,见识自然多起来。况且交结是势族的存在方式之一,从汉末至南北朝,所有的交结活动都是以势族乃至皇族为中心的,不能单单怪在刀笔吏的头上。

到了南朝,情况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皇帝、士大夫都以能操刀笔写文章为务。“袁宏累迁大司马桓温府记室。温重其文笔,专综书记”;[20]3917“明帝自在布衣,达于吏事,及居宸扆,专务刀笔”;[5]1697“(虞)玩之少闲刀笔,泛涉书史”;[5]1177“时大将军彭城王义康专以政事为本,刀笔干练者多被意遇”;[5]631“(江)谧才长刀笔,所在干职”。[5]950刀笔一词有时还被“笔翰”、“文笔”所替代。“敕遣制《建陵寺刹下铭》,又启撰武帝集序文,并富丽。自是专掌公家笔翰。”[5]729“元徽初,桂阳王休范在寻阳,以巨源有笔翰,遣船迎之,饷以钱物。”[5]894“王爱文学士,子范偏被恩遇,常曰‘此宗室奇才也。’使制《千字文》,其辞甚美。王命记室蔡远注释之。自是府中文笔皆使具草。”[5]1071

在南朝,刀笔之士的仕途没受到什么阻碍,只听到微弱的反对声。《宋书·吴喜传》曰:“自元嘉以来,便充刀笔小役,卖弄威恩,苟取物情,处处交结,皆为党与,众中常以正直为词,而内实阿媚。”[21]《南史·吴喜传》曰:“议者以喜刀笔吏,不尝为将,不可遣。”[5]1031相反,浓郁的文风甚至影响到了北朝。《北史》曰:“甄琛以学尚刀笔,早树声名,受遇三朝,终至崇重。”[22]1479而在北朝,压制刀笔之士的声音仍不时出现。《周书·苏绰传》云:“自昔以来,州郡大吏,但取门资,多不择贤良;末曹小吏,唯试刀笔,并不问志行。”[23]《魏书·羊深传》云:“世极道消,风猷稍远,浇薄方竞,退让寂寥,驰竞靡节。进必吏能,升非学艺。是使刀笔小用,计日而期荣;专经大才,甘心于陋巷。”[24]1704《魏书·景穆十二王》曰:“顺遂抗声叱之(徐纥)曰:‘尔刀笔小人,正堪为几案之吏,宁应忝兹执戟,亏我彝伦!’”[24]483《北史·王世充传》载世充独谓其麾下诸将曰:“文都之辈,刀笔吏耳。吾观其势,必为李密所禽。”[22]2662又《刘炫传》载:“始文帝时,以刀笔吏类多小人,年久长奸,势使然也。”[22]2765

自秦汉至于南朝,刀笔之士作为一股新生的政治力量,在与军界、学界等传统压制势力的抗争中不断成长壮大,终于走到历史舞台的中央。刀笔、刀笔吏这些带有明显贬义的话题,已经不再是南朝士族关注的重点。

南朝政权不断更替,文笔在政治生活中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一些重要的文书都由士族中极有威望的人来执笔,王珣、徐陵、陆琼、孔稚圭、丘灵鞠等人都有大手笔的美名。王珣“梦人以大笔如椽与之,既觉,语人云:‘此当有大手笔事。’俄而帝崩,哀册谥议,皆珣所草”;[20]1756-1757“文、宣之时,国家有大手笔,必命(徐)陵草之。其文颇变旧体,缉裁巧密,多有新意。每一文出,好事者已传写成诵,遂传于周、齐,家有其本”;[5]1525陆琼“素有令名,深为陈文帝所赏。及讨周迪、陈宝应等,都官符及诸大手笔,并中敕付琼”。[5]1201南朝统治阶层也对诗笔十分看重。“太祖为骠骑,以稚珪有文翰,取为记室参军,与江淹对掌辞笔”;[19]835“齐高帝使灵鞠参掌诏策。建元元年,转中书郎,中正如故,敕知东宫手笔……寻又掌知国史”。[5]1763

那些非关政体的文章被称为“诗笔”,也同样受到南朝士族的普遍看重。齐武帝《敕晋安王子懋》(永明十一年)云:“汝可好以阶级在意,勿得人求,或超五三阶级,文章诗笔,乃是佳事。”[19]710《南史·侯安都传》载:“(侯安都)招聚文武士,骑驭驰骋,或命以诗笔,第其高下,以差次赏赐之。”[5]1612

拥有高超的写作才能成为士子的梦想。纪少瑜“尝梦陆倕以一束青镂管笔授之,云:‘我以此笔犹可用,卿自择其善者。’其文因此遒进”。[5]1786甚至王、谢等大家族也十分重视写作才能,以期增加其政治影响力。王俭“寡嗜欲,唯以经国为务,车服尘素,家无遗财。手笔典裁,为当时所重”。[19]438甚至那些以前一般不会看重文笔的军功世家,也学着舞文弄墨起来。胡奋“家世将门,晚乃好学,有刀笔之用,所在有声绩,居边特有威惠”。[20]1557普通士族对于文笔也格外重视,互以文笔相称许。王鉴“少以文笔著称”;[20]1889习凿齿“少有志气,博学洽闻,以文笔著称”。[20]2152

文笔从经传学术中独立出来,章学诚说:“唐、宋以前,文集之中无著述。文之不为义解(经学)、传记(史学)、论撰(子家)诸品者,古人始称之为文。其有义解、传记、论撰诸体者,古人称书,不称文也。”[25]东汉以前,治学者不作文,作文者不治学。“夫子门徒,转相师受,通圣人之经者谓之儒,屈原宋玉枚乘长卿之徒,止于辞赋则谓之文。今之儒博穷子史,但能识其事,不能通其理者,谓之学。……而学者率多不便属辞,守其章句,迟于通变,质于心用。学者不能定礼乐之是非,辩经教之宗旨,徒能扬榷前言,抵掌多识。”[26]56

东汉以来,有些士族治学与作文相兼。岑之敬“始以经业进,而博涉文史,雅有词笔,不为醇儒”;[5]1788刘师知“好学,有当务才,博涉书传,工文笔,善仪体”。[5]1666但文学两分,别录另藏。杨方“著《五经钩沉》,更撰《吴越春秋》,并杂文笔,皆行于世”;[20]1831袁乔“博学有文才,注《论语》及《诗》,并诸文笔皆行于世”。[20]2169

流至南朝,治学的越来越少,作文的越来越多。他们不以学识为基础,文风浮靡。《金楼子·立言》即云:“夫今之俗,搢绅稚齿。闾巷小生,学以浮动为贵,用百家则多尚轻侧,涉经记则不通大旨。苟取成章,贵在悦目,龙首豕足,随时之义;牛头马髀,强相附会。事等张君之弧,徒观外泽;亦如南阳之里,难就穷检矣。”[26]59萧绎认为,作文与学识要紧密结合。他先引王充的话说:“夫说一经者为儒生,博古今者为通人,上书奏事者为文人,能精思著文连篇章为鸿儒,若刘向、扬雄之列是也。”然后引伸开去:“盖儒生转通人,通人为文人,文人转鸿儒也。”[26]59-60又说:“世人有才学不胜朋友,而好作文章,苦辱朋友,此谓学螳螂之鈇运蛣蜣之甲,何以足云?”[26]30“曹子建、陆士衡,皆文士也,观其辞致侧密,事语坚明,意匠有序,遗言无失。虽不以儒者命家,此亦悉通其义也。”[26]58认为笔不是单纯的应用文字,而要以学识作为基础,“若不达政体,而舞笔弄文,支离构辞,穿凿会巧,空骋其华,固为事实所摈,设得其理,亦为游辞所埋矣”。[11]899

文与学相分以后,文笔之辨即成为一个重要的问题。文章家们试图从目录、音韵和情感上对文笔作进一步的区分。

1.从目录上分辨。南朝士人都爱藏书,因此,南朝的目录学十分发达。[27]东汉以来别集多得难以整理典藏。这些别集,有些即以文和笔来分目。汪坚、汪启“父子并有文笔传于世”;[20]1990蔡谟“博学,于礼仪宗庙制度多所议定。文笔论议,有集行于世”;[20]2041张翰“文笔数十篇行于世”;[20]2384曹毗“凡所著文笔十五卷,传于世”;[20]2388江德藻有“文笔十五卷”;[5]1477许亨“所制文笔六卷”;[5]1488陆琰“寡欲,鲜矜竞,游心经籍,晏如也。所制文笔,多不存本,后主求其遗文,撰成二卷”。[5]1202而文与笔包括的文体却不尽相同。《文笔式》云:“制作之道,唯笔与文。文者,诗、赋、铭、颂、箴、赞、吊、诔等是也;笔者,诏、策、移、檄、章、奏、书、启等是也。”[28]《文心雕龙》就把文分为诗、乐府、赋、颂、讚、祝、盟、铭、箴、诔、碑、哀、弔、杂文、谐隐等15种,把笔分为史传、诸子、论、说、诏、策、檄、移、封、禅、章、表、奏、启、议、对、书、记等 18 种。

2.从音韵上分辨。《文心雕龙·总术》曰:“今之常言,有文有笔,以为无韵者笔也,有韵者文也。”[11]1622-1623《文笔式》云:“即而言之,韵者为文,非韵者为笔;文以两句而会,笔以四句而成。文系于韵,两句相会,取于谐合也;笔不取韵,四句而成,在于变通。故笔之四句,比文之二句,验之文笔,率皆如此也。”[28]把刘勰的文笔理论作了进一步的论证,认为文由两句组成,所以容易押韵;笔由四句组成,所以不容易押韵。这种说法与实际情况有很大出入。范文澜注云:“论文叙笔,谓自《明诗》至《哀吊》皆论有韵之文,《杂文》《谐讔》二篇,或韵或不韵,故置于中;《史传》以下,则论无韵之笔。”[11]1925事实上,笔也有韵。《文镜秘府》有“文笔十病得失”,即言文与笔都有平头、上尾、蜂腰、鹤膝、大韵、小韵、正纽、傍纽、隔句上尾、踏发声等十种声韵上的得失。《文心雕龙·声律》即云:“属笔易巧,选和至难,缀文难精,而作韵甚易。”[11]1233“入梁以后,对于文学特征的认识进一步深入,许多作家已经不满足于仅从有韵等形式特征上区分文与笔的差异,因为许多应用文字也用韵。”[29]

3.从情感上分辨。文是带情感的,笔是不带情感的。“至如不便为诗如阎纂,善为章奏如柏松,若此之流,泛谓之笔。吟咏风谣,流连哀思者,谓之文。……笔退则非谓成篇,进则不云取义,神其巧惠笔端而已。至如文者,惟须绮縠纷披,宫征靡曼,唇吻遒会,情灵摇荡。……潘安仁清绮若是,而评者止称情切,故知为文之难也。”[26]56萧绎想从情感上区分文与笔,然而却跟实际创作有很大距离,因为笔不可能不带感情。《文心雕龙·时序》即云:“观其时文,雅好慷慨,良由世积乱离,风衰俗怨,并志深而笔长,故梗概而多气也。”[11]1694建安时代志深笔长,其他朝代的笔又何尝不是如此。南朝时期笔的代表任昉笔,即具有“情与气偕”的特点。

把文体分为文和笔,本身就很有问题。由于各种文体远近关系不一,且相互影响,发展极不平衡,这些情况无法在文与二级目录中得到体现。因此,文笔之分不能适用于编撰大型总集与选集的需要。但由文笔之分而引发的文体分类学,终就成了文体学的重要内容。

我们将盛行于南朝的文笔之辨放到中国文学发展史中进行考察,可以看到,最先产生的是言笔之辨,即口头语言与书面语言的分野。战国至汉,行政文书与司法文书的社会影响力日益增加,大量文士由此走上政治舞台。他们长期受到传统势力的贬斥,被称为“刀笔吏”,由于地位低下,不允许出将入相。到了南朝,文章进一步从学术中独立出来,同时又从学术中吸收必要的养分,数量大幅增多,质量显著提高,文士的地位也因此大大提升。学者们对这些问题作了及时的理论总结,从目录、音韵及情感上对文笔进行了区分。尽管这些区分存在许多不周全之处,但却从一个侧面发映了南朝文学的盛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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