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保同 尤吾兵(合肥师范学院,安徽 合肥 23060)
临终关怀伦理的中国本土化问题研究
陈保同 尤吾兵1(合肥师范学院,安徽 合肥 230601)
临终关怀;伦理;本土化
据最新统计,中国目前60岁以上的老龄人口已经达到1.67亿,面对日益严峻的老龄化,寻求理性的对待老年患者生命终期的医护方式势在必行,而中国推行临终关怀虽已有二十多个年头,但在推行过程中却阻碍重重。临终关怀不仅仅是一种医护操作的方式,更强调的是伦理关怀的付出,临终关怀主旨应是伦理关怀,所以临终关怀移植中关涉我们国家伦理环境的回应问题,临终关怀伦理的本土化被认识。
1.1 “本土化”提出背景及其内涵 “本土化”概念在使用上是20世纪90年代哲学社会科学领域的一种学术思潮反映。“本土化”的提出有其时代背景,它最早是回应世界经济“全球化”激荡的一种努力,为适应异国情况而主动调整资本运营模式等以求发展自我。“全球化”带来的影响不仅仅是经济领域,对文化思想的影响更是至深的,甚至是围绕文化为中心展开的,汤姆林森就认为“全球化处于现代文化的中心地位;文化实践处于全球化的中心地位〔1〕。”而自认为是强势文化的西方文化在全球化的进程中,总是试图把自身“输运”到其他国家,尤其是发展中国家。中国面对全球化大潮,尤其在西方文化引进和学习上,由于一段时期内过于崇拜西方文化,“西化”思潮泛滥开来,在对文化发展不良态势之际,文化的“本土化”思维被提出来。这种思维就是面对全球化,不能抵制时代发展的潮流。引介西方文化思想没有错,但关键是在于处理好引介外来文化的态度,即不能过于抵制西方文化,也不能盲目崇拜,要使引介的西方文化在中国本土文化环境中理性地交融发展,这也就是文化“本土化”的问题。现代学人对“本土化”给予了极高的理论关注热情,对“本土化”的内涵进行界定,试图对文化“本土化”进行客观解读。比如郑杭生教授认为“本土化”在语义上是指“使事物发生转变,适应本国、本地、本民族的情况,在本国、本地生长,具有本国、本地、本民族的特色和特征”〔2〕。纪德尚教授进一步深刻认识“本土化在语义上可以理解为:外来某种事物与本国、本地、本民族存在环境和条件相互适应的程度,以及内化为具有本国、本地、本民族特色事物的适用性程度的过程”〔3〕。叶政通先生则认为“本土化是一具特定空间意涵之关系性的激活式活动,指向的是一个地区之自主性的追求和肯定,也是主体性的型塑和展现”〔4〕。这些见解为清晰理解“本土化”概念内涵提供了帮助。
(1)“本土化”是文化上的自觉。文化是人类社会活动的产物,不同民族和国家在实践中必然会因实践方式的差异而形成不同特征和各具自身历史色彩的文化,也就是文化是多元性状的。“现在的世界正在进入一个全球性的‘战国时代’,我们需要一种新的自觉〔5〕。”这种自觉其实就是各种文化在发展中应考虑到应该不断外引其他文化来完善自身,以求自身文化的发展。比如中国传统文化和西方传统文化就是存在着各异特征的文化,按照韦政通先生的观点“近代西方文化的主导知识体系是建立在以感官经验为基础,而以实验归纳分析方法为主干的认知模式上面,科学遂成为其知识体系的核心。相反的,传统中国的知识是建立在以直觉体验基础上,以冥思演绎方式为主轴的认知体系上,人文道德伦理学是知识体系的核心”〔6〕。也就是这种差异造就了西方科技、经济的发达,而中国传统社会伦理道德的发达,经济却相对落后的局面,所以引介西方科技文化思想是发展完善我们自身文化的必需。“本土化”思维的提出也是警示在引介学习其他文化时,要自觉考虑到其生长的文化环境,“移植进来的种子却又因本土文化传统、社会条件、历史经验等土质的不同,而无法获得良好的成长。”所以发展外引文化,要考虑到其适应本国、本地、本民族的程度问题,这就要求根据自身文化特征和需要,要把外引文化安置在一个理性文化环境中,使移植过来的其他文化合理生长,既不是使它夭折,也不是使它呈现强势。
(2)“本土化”遵循“外引-兼蓄-交融”生成模式。文化“本土化”的实现其实内含着一个问题,就是如何把外引文化“化为本土”。客观讲,文化“本土化”包括两个发展维度和一个目的。两个维度一是要“外引文化”,没有外引文化,谈不上要本土化;二是要“兼蓄文化”,所谓兼蓄文化就是要立足自身传统文化,吸取自身文化的特色,不能放弃对自身文化的坚守,不然会被外来文化奴役,而迷失自身。一个目的就是交融,所谓交融,就是要求自身文化在批判和吸收外来文化的基础上,找出适合外来文化和自身文化的结合点,各取所长,形成可以用来解决本国、本地、本民族现实问题的新的文化形态。“外引-兼蓄-交融”其实就是文化本土化生成要遵循的模式。很明显,文化“本土化”在生成过程中不是相互的敌对斗争,而是不同文化之间的商谈,要求两者以对等的身份来考虑如何理性交融,彼此做出相应的理论上的权变,使外引文化在适合其生长的氛围内生成。
(3)“本土化”是多层次、立体、动态发展过程。“本土化”在一定意义上是一个动态发展过程的概念,也就是文化“本土化”需要一个长期的时间过程,这是文化的本质所决定的。文化是人类社会长期实践的结果,它一旦形成,会成为一种定势支配影响着人们的心理、行为习惯,往往很难朝夕改变。文化“本土化”其实就是文化的重建和创造的一种渐进过程,在本土化的过程中,外引文化和本土文化存在着甚至会是“质”上的不同,所以两者之间在交融中需要一个选择、接受和创造的过程,这个过程是双向互动的,也是漫长的,所以融合的过程也即是动态的。按照本土化生成遵循的模式可以看出,本土化是“外引-兼蓄”的发展维度,也就是不仅仅有横向“外引文化”的加入,更有纵向“兼蓄文化”的参加,两者是在一个螺旋式上升的交融过程中存在的,所以本土化还应是一个“多层次、立体”的发展过程。
1.2 临终关怀伦理本土化的含义 临终关怀的主旨是伦理关怀,伦理关怀很明显属于文化关怀方式。“科学技术”文化背景主导下的西方社会在推行临终关怀过程中,对临终关怀伦理的要求一般是从技术操作伦理上来着力的。临终关怀移植到中国,推行过程中往往阻力重重,其中原因就是我们国家传统文化不同于西方文化,我国传统社会可以说始终是一个以“伦理道德”为本位的社会,甚或一直到现在,伦理道德在社会发展中可以说始终起到巨大的作用,所以,临终关怀移植到我们国家碰到的不仅仅是技术操作上伦理问题,更主要的是社会各方面伦理环境支撑与否问题。作为一种外引事物-临终关怀在中国推行过程中关涉着伦理本土化的问题。
所谓临终关怀伦理本土化,很明显可以定义为:临终关怀引进到我们国家,在进行推行的过程中为适应其发展,对外引临终关怀伦理进行内化及对伦理现状进行观念上的权变,使之交融,建立起适合临终关怀开展的伦理新样态。临终关怀伦理本土化的意义相应也包括三个方面。首先,提出伦理本土化是对开展临终关怀事业的反省和自觉,通过对现实中一段时期的实践,真正找出了临终关怀开展困境的症结所在,就是看到了中西方文化在着力点上的不同,对于比较重视伦理表达的中国,在引进重视技物文化背景下的西方式临终关怀,外引上要考虑到兼蓄传统伦理文化,变化现有的不适应临终关怀发展的伦理道德,自觉营造出适应发展临终关怀的伦理环境。其次,临终关怀伦理的本土化在生成过程中要求很好地吸收西方伦理文化积极因子,尤其是其已有的临终关怀操作过程中的伦理文化设计,但更主要的是兼蓄中国传统伦理文化思想,积极改变现有不适应临终关怀开展的消极伦理表达,“外引临终关怀技术-兼蓄中国传统伦理文化-技术和伦理理性的交融”是中国式样的临终关怀伦理生成模式。再者,也应看到临终关怀在推行中是一个多方位、多层面动态的发展过程,相应伦理要求也是复杂的。临终关怀是由医护、家属、患者、社会等多方面参与才能完成的,不是单一方面、单向度作用的活动,是多方面形成立体图景共同作用的结果,因而针对不同方面的伦理要求也会是不一样的。临终关怀在具体操作中包纳着诸多因素和环节,各个环节中的伦理在外引到我们国家后,碰到和我们国家中的伦理现状适应的问题。临终关怀技术可以很快引进和改善,但伦理改变是最缓慢的,也往往是滞后的,所以可以设计一个动态的临终关怀伦理样态发展过程,在边改造伦理环境中边进行临终关怀的推广,不要等到伦理环境完全适应了才进行开展。
临终关怀包纳多方位、多层面因素在里面,临终关怀伦理本土化的完整展现是复杂的,但循着临终关怀在操作上由医护、家属、患者、社会等多方面参与完成这一要求,可以从四个维度来展开对临终关怀伦理本土化的认识。
2.1 医护人员-主导对象的伦理本土化 临终关怀需要对临终患者躯体痛苦的剪除,这就需要有经过专门训练的医护人员来对患者实施舒缓治疗,临终关怀实施的地点在西方很多国家习惯上是设置在临终关怀医院里,所以医护人员在整个关怀临终患者的过程中担当起主导地位,这个主导角色的任务不是主宰患者的生死进程,不是要求对患者进行习惯性的治愈为目的,而是对临终患者进行医学人道上的关怀,使患者在生命终端幸福尊严地走完人生。所以医护人员如何进行对患者关怀而不是治疗成为焦点。我们国家医护人员由于一味“坚持救死扶伤”医学精神,对实施临终关怀产生了操作上的伦理困境。临终关怀伦理本土化要求重新认识医学目的、医学人道主义等传统观点,对医护人员在操作临终关怀时的伦理原则、规范和范畴进行厘定,为医护人员真正实现关怀的主导角色确立伦理依据。
2.2 患者家属-主诉对象的伦理本土化 临终关怀过程中家属参与的作用是极其重要的。面对临终患者时家人的关怀是重要的,家庭亲人的关怀在整个临终关怀过程中是黏合剂。赫曼通过大量的实验和调查得出临终患者会有两个主要的心理问题:孤独无助感和失落感。患者面对死亡,一般不是害怕死亡而是怕无助孤独的面临一个未知的世界以及和现世所拥有的一切的分离,患者最希望这时有亲人在身边陪伴度过人生的最后光景,这样可以和亲人进行沟通、交流,在亲人环绕的氛围内走完余生是人性的需求。家人这时候的关怀对患者来说是最大的满足,患者的亲人家属在照护临终患者的过程中起到主诉对象的作用。但是这里面有个问题,就是亲属如何来照护患者问题,按照临终关怀的要求,一般是亲人把临终患者送到专门的医院或科室,让患者在那里得到照护,这和我国传统的孝道观是违背的。所以对主诉对象-患者家属的伦理要求必须作本土化的变化,必须对传统孝道观进行权变,对孝道做出时代发展的解读,以求适应临终关怀的开展。
2.3 临终患者-主体对象的伦理本土化 临终关怀实施的主体对象是临终患者,一切的努力的目的都是使患者“身、心、灵”得到安慰,幸福优死。但现实中国的状况是患者面对死亡时态度大都是避讳状态,而不是西方人很多情况下可以直面死亡的讨论。因为中国传统文化是以儒家文化为核心建构起来的伦理型文化,儒家文化是一种讲究在现世进取的文化,以“立功、立言、立德”为不朽,所以非常看重“生”的价值,而轻视“死亡”价值的讨论,甚至是把死亡看作“恶”的事情。在这种文化理念熏陶下,中国人的心理趋同是重生忌死,忌讳谈论死亡,不愿意去考虑死亡的内涵。所以临终患者在某种程度上会对死亡产生恐惧,而不愿接受现实、坦然面对事实,临终患者死亡品质得不到保障。因此改变对死亡价值的认识,有助于患者生死心态的调整。死亡伦理的讨论是开展临终关怀本土化的重要课题。
2.4 社会和国家-主责对象的伦理本土化 临终关怀在西方最初是由教会提出来的,限定了它的本原应该是慈善和福利性质的行为,即使后来西方临终关怀医院和科室的大力开展,但他们的支持经费大都来自众多的慈善团体的募捐,它的实施在某种意义上具有对大众开放性质的。而我国由于人口众多的原因,在进行临终关怀推行时,医疗体制限定了临终关怀医院和科室很多是非公益性质的,也就是收费运营的,这样改变了临终关怀的本义。所以目前我们的社会和国家要认识到开展临终关怀的深远意义,临终关怀事业省钱省事又对患者有利(其实是对医护、患者、家属、社会四方都有利),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更体现出是对医疗卫生资源的公平合理使用。我们国家要想真正做到为目前1.67亿老人的照护工作,道德责任的担当不仅仅从宣传力度上加强,更应该从体制上支持临终关怀的开展,这是对主责角色的伦理要求。
对临终关怀在中国顺利推行要注意到本土化,学界已经有人提出很多建设性观点。但对中国临终关怀伦理本土化的探求,目前鲜有观点。
3.1 临终关怀伦理本土化理论域的分析 目前在我国对临终关怀理论研究热情极高,但从伦理角度尤其从伦理本土化问题的研究不容乐观。就目前情况来看呈现为几个方面的特点:
(1)研究论文论著数量极少,且重复率极大。对于中文论文数量的考察,同方知网、维普、万方三大检索引擎可以给我们提供权威性的说明。当输入临终关怀主体词,(截止2010年6月)关于这方面的研究论文数量在知网上的显示是1 775篇,维普显示是1 189篇,万方显示是1 529篇,可见二十多年来对临终关怀问题关注度还是比较高的,但这些文章95%以上是从医学技术操作上来探讨的,且重复性论述极大,新鲜观点极少。另外人文视野探讨临终关怀问题的很少,因为输入临终关怀、伦理主题时,知网显示相关文章是9篇,维普显示是37篇,万方显示为64篇。但当输入临终关怀、伦理、本土化主题词时,也就是从伦理本土化视野来研究临终关怀问题时,三大检索显示相关论文仅为2篇,一篇是郑金林的《临终关怀本土化的伦理困境及其建构》,一篇是尤吾兵的《伦理视域下的我国本土化临终关怀模式》。论著方面存在着同样的现实,关于临终关怀的论著,据本文掌握的情况来看,可以说在目前我们国家出版的论著不会超过20部,伦理学研究视野下的临终关怀专著仅有两本,一是彭美慈、李恩昌主编的《临终关怀伦理学》,一是张鹏的《临终关怀的道德哲学研究》博文,而关于临终关怀伦理本土化的著作目前还没有。
(2)研究理论倾向技术化论述,人文伦理样态无法呈现。临终关怀研究在我们国家的发展一般认为经过三个阶段,一是最初的引进西方理论的阶段,这从1988年算起,比如天津医科大学崔以泰教授主编的《临终关怀学-理论与实践》、《临终关怀学-生命临终阶段之管理》等书的出版就是标志。但早期研究只是翻借西方理论和发展经验,而没有过多关注理论移植过程中的适应度问题,论文方面也是如此。第二阶段可以从20世界90年代一些临终关怀机构的成立和众多研讨会召开算起,比如1992年5月,在天津举办了“首届东西方临终关怀国际研讨会”,1993年成立了“中国心理卫生协会临终关怀专业委员会”等,这时临终关怀的研究注重了引进后实践问题,出版了一些具有指导实践的论著,比如孟先武的《临终关怀》、李义庭的《临终关怀学》、史宝欣的《生命的尊严与临终护理》等,但这些论著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第一阶段发展影响印迹还很明显,大都从技术操作上来探讨临终关怀如何开展,技术操作后的人文因素很少关注,至于本土化伦理问题更是未有触及,也就是理论研究中的人文伦理的轻视,这样使得论著理论在很多情况下不能真正应用到实践中去。第三阶段可以从本世纪算起,关于临终关怀研究呈现出前所未有的热情,多种视域,多学科角度探求临终关怀,使我国的临终关怀发展又进入了一个全新的阶段,这不仅仅是中国社会发展的实然诉求,更是学人对临终关怀推广受阻的焦虑。客观讲,探求如何发展本土化的临终关怀伦理成为这个时代临终关怀研究的兴奋点,相信伦理本土化视野探求临终关怀顺利开展将会是恰当的路径。
(3)外引中不注意兼蓄交融问题,生搬硬套之嫌,不能解决现实问题。临终关怀在研究过程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就是没有注意到本土化交融问题,无论从早期研究还是近期发展态势,看重的都是对西方理论的引进,至于如何把移植的理论和中国实际相结合,却很少有人关注。把西方理论生搬硬套到中国这个不同于西方文化的国度里,所以不能解决现实问题,这也是临终关怀在中国开展不顺的主要原因。比如在看护临终患者过程中,需要了解患者的心理发展变化问题,我们外引了美国学者罗斯的晚期患者心理变化“五段论”理论。当然罗斯的理论有其科学性,但罗斯是针对五百多位美国临终患者观察得出的结论,对于不同文化背景下的中国晚期患者的心理变化,我们能否照搬罗斯理论来进行呢,有待进一步研究。但现在很多状况下会把罗斯的研究结论当成绝对的真理看待,这就是没有本土化的问题。临终关怀伦理研究同样存在着这样的问题,所以要做的工作是应该积极开展临终关怀事业。
3.2 临终关怀伦理本土化实践域的分析 临终关怀在开展中由于没有详实的本土理论指导,尤其是临终关怀本土化的伦理样态没有被揭示,直接导致现实实践出现问题,因为无参照系,所以很多情况下,人们把习惯做法当做应然。在医护界,医护人员只是机械遵从临终关怀的操作程序,不能真正认识到临终关怀的伦理性问题,所以操作中唯技术至上,伦理靠后,不能践行伦理。医护界对医学目的、医学救治观、生命价值观、生命看护观还需要进一步深化。由于没有抓住临终关怀的至要是伦理关怀这个问题,所以临终关怀科室医院开展等同一般医院科室,而家属及临终患者在面对死亡时,也是不知所措,过渡救治躯体,不能与患者从心里上进行沟通,或者称为无法与亲人沟通,把尽力救治当做是对及家人的“尽孝”还很普遍,生命意义及死亡价值不能真正给予认识。在社会层面上,则反映为对临终关怀认识不足,宣传力度不够,死亡教育也是欠缺的。
临终关怀在中国的开展还任重道远,但不能因为目前推行中受到暂时的困难就放弃对临终关怀开展的信念。临终关怀在我们国家从无到有,已经是巨大的进步,随着国民意识的发展,相信临终关怀顺利开展的情况一定会到来,但目前要做的努力是:积极致力于构建临终关怀伦理本土化的样态。这种伦理样态的构建方法要遵循文化本土化生成的模式,处理好外引文化和传统文化的关系,认识到两者不是对抗、不是依附,而是凸显立足本身,注重外引,达到两者良性互动关系。这种伦理样态构建还要讲求有内质话语,即不是一味延续西方话语,在理论、规则、规范概念上应有所创新和谱写,以求为开展我们国家式样的临终关怀做出伦理指导。
1 汤姆林森.全球化与文化〔M〕.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2:1.
2 郑杭生,王万俊.论社会学本土化的内涵及其目的〔J〕.吉林大学社会科学学报,2000;1:40-6.
3 纪德尚.对中国社会学本土化进程的再认识〔J〕.河北学刊,2005;6:69-87.
4 叶启政.社会学和本土化〔M〕.台北:台北巨流图书公司,2001:110.
5 费孝通.孔林片思〔D〕.北京大学社会学十年纪念会讲话,1992.
6 叶启政.社会理论的本土化建构〔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3.
R592
A
1005-9202(2011)12-2359-04
国家社科基金资助(09CZX035)
1 安徽中医学院
尤吾兵(1971-),男,副教授,伦理学博士,主要从事生命伦理研究。
陈保同(1972-),男,讲师,哲学硕士,主要从事中国传统文化研究。
〔2010-12-23收稿 2011-01-10修回〕
(编辑 袁左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