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以亿计的眼睛追随着在上海举行的国际泳联世锦赛的时时刻刻。其中包括世界上最大报刊和机构的记者,我们要求他们抓住最值得记忆、最有趣、最有益的时刻,描写这一刻。
评委很高兴从入围的几十部作品中进行挑选。下面是摘选的最终入围的几部作品,它们为上海世锦赛提供了独一无二的记录。
当获得男子400米接力赛的冠军时,瑞恩·罗切特(Ryan Lochte)便成为一个特殊群体的一员,这个群体的共同特征是:在一届世锦赛中获得6枚以上的金牌。除了他,美国队的马特·比昂迪(Matt Biondi) 和 迈克尔·菲利普斯(Michael Phelps)以及澳大利亚队的迈克尔·克里姆(Michael Klim )和伊恩·索普( Ian Thorpe)都曾获此殊荣。
这些运动员的共同之处是什么呢?除了成为其时代叱咤风云的人物之外(或者说是历史上叱咤风云的人物),他们都获得了200米金牌。如果他们穿越时空,同场竞技,那么谁会获得冠军呢?
忘记他们的成绩吧!让我们想象一下,假设他们都在同等条件下参加比赛,那么,在开始号令发出之后,克里姆肯定凭借他的海豚般的动作一马当先,就像他在1998年做出的那样。但是,另一位伟大的短距离选手,比昂迪会在中途成为领先者,会首先转身,就像他在1986年做的那样。
此时,罗切特已经以八个海豚动作离开池壁,等他出水时已经领先对手半个身体的长度,就像他在2011年赢得冠军那样。
谁会获得冠军呢?谁知道?菲尔普斯的纪录最佳,但是游泳是没有逻辑的,就像生活一样。在2004年雅典奥运会上,克里姆、索普、菲尔普斯和罗切特共同争夺4x200米自由泳接力比赛,没有人会相信澳大利亚队会输。也许会有人相信?
编者注:2004年雅典奥运会,美国队以0.13秒的微弱优势战胜澳大利亚队,获得4×200米自由泳接力冠军
如果把美国和澳大利亚教练所培养的游泳运动员的金牌加起来,其数目会低于美国队但是高于世界上其它的国家队。
在澳大利亚的一个项目中,丹尼斯·科特雷尔(Denis Cotterell),在迈阿密的黄金海岸上,指导了中国的四名个人世界冠军:孙杨(男子800米与1500米自由泳)、赵菁(女子100米仰泳)、焦刘洋(女子200米蝶泳)、叶诗文(200米个人混合泳)——以及战胜教练母国的获得男子4x200m接力赛铜牌的选手。
科特雷尔也指导过奥运会200米蝶泳冠军刘子歌。而布里斯班教练迈克尔·波尔(Michael Bohl)则指导过韩国400米自由泳冠军朴泰桓(Park Tae-Hwan)等名将。
澳大利亚主教练和游泳界管理者告诉媒体说他们无法阻止这一趋势,因为他们的教练经费不足,需要国外培训费来支持自己的项目。国家总教练利·纽金特(Leigh Nugent)说,这不是“我所鼓励的。”但是两害相权取其轻,至少教练们仍呆在澳大利亚。
“将知识产权传播到世界是危险的。” 纽金特说。美国一直培养外国运动员,外国运动员后来打败美国队,如50年前的奥运会1500米冠军莫里·罗斯(Murray Rose,澳大利亚)和北京2008年世界冠军欧撒玛·迈卢利(Ousamma Mellouli,突尼斯),以及两者中间的许多运动员。
当被问及帮助他人的冲突时,美国传奇教练艾迪·雷斯(Eddie Rees)说道,“是这样的。我坚信这一理念,我们在地球上生活是为了帮助别人,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不管他们来自何方。”奥林匹克精神长青,生生不息。
七月份挪威悲剧中(指7月22日在挪威首都奥斯陆和于特岛上发生的爆炸和枪击事件)去世的人们永远不知道亚历山大·达勒·厄恩(Alex Dale Oen)成了世界冠军,他在上海用热情去比赛,以缅怀那些从未拥有游泳世界冠军的挪威国人。挪威的国人一定会为他们的冠军欢欣鼓舞:投入、坚定、努力、乐于接受挑战和奇迹。
他又是那样的聪明和惹人喜爱。非常聪明,非常令人喜爱!他并不出生于安德斯·贝林·布雷维克(Anders Behring Breivik)出生的地方。安德斯·贝林·布雷维克在风景如画的于特小岛上进行了极端右翼的暴虐的行为,夺走了68位参加劳工党年度青年营的年轻人的生命。
得知祖国发生了如此不幸的事件,达勒·厄恩在水中的战役是否会获得关注,从而鼓舞人心?“我真的不知道,”他说道,“我在想祖国发生的事情。它并不会影响(别人对我的关注)。这是可以理解的。现在得到认可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们团结起来,尽量帮助他人,尽量提高士气。现在关键是要回到正常的生活,不让这个家伙再破坏我们更多的时间。这是一个悲剧性的事件,我要记住那些在悲剧中丧生的人们,不要忘记他们。所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哀悼和互相帮助。
索德·索伯格(Sondre Solberg),达勒·厄恩的教练,其感受的动荡更是真真切切的,他说到,“这是感情上的过山车。我们曾生活在世界上最安全的国家,(以为)这种事情不会发生。”
达勒·厄恩化悲痛为力量,在上海赢得了100米蛙泳的世界冠军头衔。在100米蛙泳决赛的时候,他在前半场游在世界纪录之内,游到了27秒20。这位挪威选手当时心潮澎湃。他事后说道,“你知道我希望我当时游到27秒5或27秒6。这样就更容易破世界纪录了。但是今天我是以心去游泳,而没有以更加讲求战术的方式去游。有时候你需要竭尽全力。我为国王、为国家、为人民而游泳,他们需要感受到我们的爱与支持。”
生活就是这样。达勒·厄恩去年年末在柏林世界杯上脚骨折,从而在冬天饱受折磨。四个月之后,他和教练索德·索伯格搬到奥斯陆去重新开始。一切并非天时地利人和。
“我们游的是25米的游泳池。每条道有4-8人。非常挤。” 达勒·厄恩说,“我并不具备卡梅隆·范·德·伯格(Cameron/Van Der Burgh)或者其他人拥有的条件。利用自己现有的条件十分必要。” 达勒·厄恩化腐朽为神奇。战胜一切不利因素,是否有个心理优势?“有。绝对有。在挪威,游泳并不是寻常的事情。这并不寻常。”他笑道,“我们喜欢滑雪和冬季运动。我的确有低人一等的感觉,(因此)必须要做出成绩来。”
他的下一目标也是非常宏伟——在2012年伦敦奥运会上,挪威选手在泳池中获得奥运会冠军——那也是不寻常的。
从尘土到祭坛,从地狱到天堂:这往返时间是两年。这是亚历桑德罗·坎帕尼亚(Alessandro Campagna)走过的路,他在阳光下重新获得了自己的地位。这简直是个奇迹。
这是个真实的运动界的奇迹,其中重要的两步是欧锦赛上落后克罗地亚获得银牌和世界联盟杯比赛败给塞尔维亚获得银牌。
意大利水球一直状态不佳,两年前,它获得世界排名15,这是在意大利举行的世锦赛上。这真是丢脸至极。但是为了站起来,你必须要首先跌倒。罗马世锦赛上的淘汰出局重新点燃了国家队的自尊之火,帮助他们在短时间内为重新获得冠军找到力量和动力。他们曾是这项运动的领头羊。
这是一项非常男性的运动,需要具有反抗精神和士气的真正巨人。坎帕尼亚知道如何去再塑队伍和环境,给队伍以动力,这种动力也是九十年代罗迪克(Rudic)领导下的蓝色(Azzurro)梦之队的基石。
这是斗争与努力的旅程:一次、两次、三次、四次、五次失败直到最后取得胜利。最后的胜利是在对抗精彩的塞尔比亚的加时赛,我们被罚判了三次,其中两次都是由神奇的泰姆斯提(Tempesti)挽回。心灵的力量使我们每次比赛都能够战胜困难。我听起来是不是太夸张了?或许吧,但是如果想重写历史的话,水球运动需要心灵、性格与技巧和体力完美结合。就像亚历桑德罗·坎帕尼亚(Alessandro Campagn)那样,为蓝色梦之队的历史续写下史诗般经典的篇章。
仅仅是10秒,短短一瞬间。甚至还没有一片落叶落在地面上所需要的时间长。名声危在旦夕,不仅仅是裁判员的名声,同样还有被裁判者的名声。决定可以改变,不是一个小决定,而是一个大的决定。
决定本身需要合情合理,而处罚则是非常残酷的。记忆会永远存在。
这是无情的犯规——最恐怖的水球犯罪。如果被判罚,它可以给队伍造成4分钟的隔离,使比赛暂时中断,几乎就判了这个队伍的失败。
意大利裁判员马希米利安诺·卡普提(Massimiliano Caputi)在上海就曾面对这个处境:“我处在一个好的位置,两位选手就在我的眼皮底下,场景并不危急,我没有想到会发生些什么。”
“我看到一名选手用拳头打另外一名选手,很快我就明白了这个动作,它完完全全是比赛精神之外的。我要了球,开始思考这一动作。”
“我需要时间去回顾,找到最佳解决方案。”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他故意殴打另外一名选手的场景。我知道这一动作是故意的。这并不是考验反应力的比赛。他只是想打对手。这是非常残忍的。”他说道。
不需要罗嗦了。选手知道结果。裁判员也是全力支持。
裁判做出了决定。一队放弃了罚球得分,另一队伍放弃了四分钟,而且以三球之差输了比赛。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