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平,李伟琦
(1.北京同仁堂集团,北京 100044;2.中国生物技术发展中心,北京 100070)
鳄鱼,古称鼍龙,又名鮀鱼(《神农本草经》)。鼍肉药用始载于《名医别录》:“主少气吸吸,足不立地。(少气吸吸,即指咳嗽、哮喘)”。《本草纲目》称:“肉至补益,主少气吸吸,足不立地;湿气邪气,诸蛊,腹内癥瘕、恶疮”。“南人珍其肉,以为嫁娶之敬。[1]”清·《医林纂要》称鼍肉“用熬膏,溃坚拔毒,去瘀生肌”,提到鳄鱼肉熬膏为药的用法。可见,明清已开始将鳄鱼肉用于治疗哮喘、咳嗽、风湿、身体虚损、心腹癥瘕及恶疮肿瘤等疾病。现代医学证明,鳄鱼血、肉、甲、骨及内脏均含有丰富的蛋白质、氨基酸、不饱和脂肪酸、维生素和多种微量元素,鳄鱼血可提高人体免疫力并对抗多种病毒侵袭,鳄鱼肉能提高血液携氧量,使咳嗽、哮喘患者肺氧交换量增加。基于鳄鱼养殖产业的不断扩大,合理利用鳄鱼资源及鳄鱼的深入研究与开发就显得愈发重要,其中关于鳄鱼血提高免疫力和抑菌抗病毒多有报道,关于食用鳄鱼血的安全性也受到了广泛的关注。血液是一种重要的组织,它负责运输所有的代谢产物。因此,实验动物血液的改变,可导致显著的免疫效应,其生化指标也可反映机体整体健康状况。为确保食用鳄鱼血的安全性,鳄鱼研究专家泰国农业大学、自然科学动物系的Win Chaeychomsri,现任泰国农业大学动物系副教授,同时任联合国世界野生动物保护协会鳄鱼专家组(CSG)成员,泰国医学技术协会成员的Jindawan Siruntawineti和美国鳄鱼研究所博士,现任联合国世界野生动物保护协会鳄鱼专家组(CSG)亚太区副主席,鳄鱼研究专家 Yosapong Temsiripong等专家设计了一系列实验,旨在用Wistar大鼠来观察血清中的肝肾功、病理的、生化的和血液学的变化来验证鳄鱼血作为人类保健品是否安全。
在实验1中,雄雌大鼠共50只被分成5组。1组(进水组)摄入处理过的水(C),2组每日摄入300μl新鲜鳄鱼血(Bd),3组每周摄入 300μl新鲜鳄鱼血(Bw),4组连续7周每周摄入50mg的冻干粉鳄鱼血(FBw)。并分别于被喂食鳄鱼血前,喂食12周和24周采集大鼠尾静脉血样以供血液值和生化研究。做白细胞单独计数的全血细胞分析,并测定血清的生化值,包括碱性磷酸酯酶(ALP)、天冬氨酸转氨酶(AST)、丙氨酸转氨酶(ALT)、血糖、血液尿素氮(BUN)和白蛋白。实验进行24周后,从大鼠的肠、肾脏和肝中提取样本,随后收集这些器官并称取其相对重量。
表1、2显示,实验组大鼠的生化参数、ALP、AST等与对照组没有差别(P>0.05),这表明在所有处理组中,鳄鱼血对肝脏和肾脏功能没有不良作用。
表1 雄性大鼠实验前、实验12周、24周后血液生化值表
表2 雌性大鼠实验前、实验12周、24周后血液生化值表
图1 对照组和处理组的粪便垫具特性(A雄鼠;B雌鼠)
在实验3中,50只大鼠(雌雄各5组,每组 5只)分组如下:正常大鼠组(C),喂食甲型伤寒沙门氏杆菌(105个细胞/ml,0.5ml)组(G),每天喂食300μl鳄鱼血组(Bd),每天或每周喂食鳄鱼血且持续4周的大鼠,在喂食鳄鱼血2周后被接种细菌,每天喂食的为(BdG)组,每周喂食的为(BwG)组。
结果显示,C组和Bd组的粪便和垫具含水性最小;G组的粪便则是水样的;而BdG组和BwG组的粪便和垫具含水量居中。数据表明,喂食鳄鱼血有助于提升大鼠的初级免疫应答能力。
在实验3中,50只大鼠(雌雄各5组,每组 5只)分组如下:1组(对照组)摄入处理过的水(C),2组每日摄入300μl新鲜鳄鱼血(Bd),3组每周摄入300μl新鲜鳄鱼血(Bw),4组每日摄入50mg的冻干粉鳄鱼血(FBd),5组连续7周每周摄入50mg的冻干粉鳄鱼血(FBw)。
结果表明,实验组大鼠的碱性磷酸酯酶(ALP)、天冬氨酸转氨酶(AST)、丙氨酸转氨酶(ALT)、血糖、血液尿素氮(BUN)和白蛋白等生化指标,与对照组并没有明显的差异(P>0.05),这表明在所有实验大鼠中,鳄鱼血对肝脏和肾脏没有不良影响。
在实验4中,30只大鼠(雌雄各3组,每组5只)分组如下:1组为正常对照组(C);2组为每日摄入300μl新鲜鳄鱼血(Bd);3组为每日摄入冻干粉鳄鱼血50mg(FBd)。
表3、4显示,实验全程雌雄大鼠每天给予新鲜和冻干粉鳄鱼血组(Bd,FBd)与对照组的血液参数没有区别(P>0.05)。结果表明,给予大鼠服用鳄鱼血90d,不论是新鲜还是冻干粉鳄鱼血,对血液参数都没有不良影响。
表3 喂食鳄鱼血2周后大鼠血液参数值
表4 喂食鳄鱼血12周后大鼠血液参数值
目前越来越多的传统中药走上了现代化应用的舞台,它们扮演着更加重要的角色,从中挖掘其活性应对目前的疾病治疗已有很多成功的案例。但相对来说,对它们的研究还是薄弱的,仅仅停留在历史文献的记载和一部分实际应用的记录上,尤其是安全性评价方面,本文所研究的鳄鱼就是其中较典型的例子。明清时已开始将鳄鱼肉用于治疗哮喘、咳嗽、风湿、身体虚损、心腹癥瘕及恶疮肿瘤等治疗,现代医学将应用范围扩大到鳄鱼血、肉、甲、骨及内脏等。研究发现,鳄鱼血可提高人体免疫力并对抗多种病毒侵袭,但是如何证明其能安全有效地为人类疾病服务始终是一个空白。泰国的科学家设计了一系列实验,旨在用Wistar大鼠来观察血清中的肝肾功能、病理、生化和血液学变化以验证鳄鱼血是否安全。经研究,在长毒试验过程中,大鼠均健康、兴奋、活泼,无一生病或死亡。食用鳄鱼血,对实验动物的肝肾功能、血清生化值和血液参数均无显著影响(P>0.05),且有助于提升在动物在病理条件下的初级免疫应答能力。结合以往已被证实的研究表明,鳄鱼血不含寄生虫(Flecknell,1995 and Matsuda,et al.,2000),且体外实验表明其具有抗菌作用(Chaeychomsri,et al.,2003;Siruntawineti,etal., 2003, Siruntawineti, etal., 2004 and Merchant et al.,2003)。以上研究可以认为,鳄鱼血是安全的,并引导鳄鱼血对机体可能产生的作用做进一步的深入研究。结合这个例子可以看出,在基础研究上传统中药的应用和扩大使用范围是可以进行的,但安全性评价更为重要,如果更深入地发掘中医药宝库,就应该更客观地评价其安全性,这就是我们探讨这一研究结果的重要启示和收获。
[1]Chaeychomsri, W., Siruntawineti, J., Pokharatsiri, A.,Vajarasathira, B., Chitchuankij, N. and Temsiripong, Y.(2004b).Effects of crocodile blood consumption on biochemical changes in Wistar rats.Pp 1-4,F0018 in Proceeding of the 30th Congress on Science and Technology of Thailand[J].Bangkok Thailand,19-21 October 2004.
[2]Siruntawineti J.,W.Chaeychomsri,B.Vajarasathira,T.Ongaat,and Y.Temsiripong.2004.Efficacy of Siamese Crocodile(Crocodylus siamensis)Serum on Bacterial Growth Inhibition.In:Proceeding of the 17th Working Meeting of the Crocodile Specialist Group.24-29 May 2004.Darwin,Australia.
[3]Merchant,M.,Roche,C.,Elsey,R.M.and Prudhomme,J.(2003).Antibacterial properties of serum from the American alligator(Alligator mississippiensis).Comp.Biochem.Physiol.,B.136:505-513.
[4]Flecknell,P.A.1995.Non-surgical Experimental Procedures.In:Laboratory Animals-An Introduction for Experimenters,2nded.,A.A.Tuffery(ed).John Wiley & Sons Ltd.:England.pp 255-294.
[5]Siruntawineti, J., Chaeychomsri, W., Pokharatsiri, A.,Vajarasathira,B., Chitchuankij, N. andTemsiripong, Y.(2004c).Crocodile blood as food supplememt:its effects on hematological values in Wistar rats.Pp 1-3,F0019 in Proceeding of the 30th Congress on Science and Technology of Thailand.Bangkok[J],Thailand,19-21 October,2004.
[6]Matsuda,H.,A.Tanaka,and A.Itakura.2000.Immunology and Hematology.In:The Laboratory Rat,G.J.Krinke(ed).Academic Press:California.pp.437-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