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伸进六月,一下就触及她温暖的体温。一场急促的雨水之后,小麦开始眨眼
在坡岗的东麓,那台收割机迅速驶过
麦地上遗留的大面积空白
成为土地的另一种错觉。我开始剖析
阳光的脸,正灼过谁的痛
乡愁是一片已经收割的麦子。收割机
把自己的声音给予麦子,让它们一起
与泥土对话。我跟在收割机之后
在土地的肋骨上捡拾它细碎的、镶满温度的
麦穗,那刺一般芒性的语言啊
直扎家乡的柔软部分。
我想放置些冰凉,放置些爱怜
抚慰这裸露的硬性泥土
收割机,在坡岗的东麓割麦
我站在它的身后,企求麦子留下体温
留下一地深厚的暧昧,我不想让田野
像童年一样干净
在坡岗之东
跟在收割机之后。我就知道与麦子
邂逅的次数 会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