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小强的诗

2010-12-31 00:00:00续小强
山西文学 2010年12期


  另一个人
  
  另一棵树,随你的墓地一起沉陷
  另一首诗的句子,散落在蜂巢各处
  另一个村庄,人们带着斧子走向城市
  另一个小说家,和一个做学问的人
  在波音飞机上温习庄子的梦意
  一切各得其所。你望见的寒雪一点一点融化
  稀释时间,秩序。痛苦的蜜
  另一个人不说。永远不说
  你只能想象他模糊的背影
  而无法跟随
  
  某个秋天的凌晨
  
  后半夜的雨声像有一只狐狸在外面走
  藏着,又迈步,断断续续的
  一种难以忍耐的节奏
  更为遗憾的是街上仍不平静
  对面楼的许多窗户开着灯
  (像抽烟人着了火的喉咙)
  一个,两个,三个……
  快要数到十的时候
  雨突然下大了
  可那只狐狸仍然在走
  很慢很慢
  那些着了火的记忆
  红色的睡衣
  涌入街道的放浪潮汐
  你掐断手中的又一支烟
  恍惚熟悉的目光
  警惕我,或想象远方
  夜晚就要过去
  黑暗不曾过去
  三十岁时,你已白发苍苍
  一再调试嗓音
  不懂得爱是病
  还有晨露消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