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领袖共舞

2010-12-29 00:00:00万伯翱
十月 2010年4期


  就我的年龄而言,对交谊舞也并不算陌生。应该说这种男女携手对视、彬彬有礼的舞蹈,绝不乏热情和斯文。“慢四”优雅和“快三”奔放,都让舞者流连忘返。交谊舞起源于十一、十二世纪西方,在欧洲上层社会、贵族之中广为流行。
  在中国“解放区”的交谊舞更多的是由苏联老大哥的电影、书刊、来访人员以及我方留学生带来。延安时代蒋介石和国民党反动政权对我解放区严酷封锁,几乎所有物品包括吃、穿、日用必需品、药品等都极其贫乏。文化娱乐、体育活动虽然硬件设施很差,但从领袖到军民都有自己a喜爱的文体项目,即使在紧张的战事和繁忙的大生产运动中,时常举办的就有领袖和军民的交谊舞和秧歌活动。那时毛泽东主席、朱老总、刘少奇、任弼时、周恩来、张闻天、王明等领袖人物在周六和节假日就常在大礼堂等处参加为他们举办的舞会活动。陪他们和其他领导跳舞的女干部,更多的是投奔延安的青年学生、文艺工作者。那时场地小,女同志也不是很多,保卫人员跟她们彼此也都认识,限制也不特别严格。因此不少女同志都和她们热爱的领袖跳过舞呢!
  全国解放以后,实际上南京、北京、上海、广州、重庆、云南、贵州和武汉等这些大都市,在庆祝解放的晚会上都少不了这种交谊舞。再加上京剧、曲艺、杂技、唱歌、舞蹈这些基本活动,就构成了那个时代晚会的全部内容了。
  解放以后不久,我的父母很快都从西南局(重庆)调往北京了。大姑妈万云是1951年由重庆的西南局团委保送到苏联的留学生,她的同期同学中就有后来的外长、国务委员钱其琛。他们文化水平虽然都不算高,但学习人人都非常刻苦用功;刚刚一年多的时间,就能听苏联教师用俄文授课。这些学生包括留学东欧的李铁映和解放前留学苏联的李鹏等同志也都是如此。他们后来都成为了新中国的栋梁之材,当然他们也大多学会了跳交谊舞。大姑妈1955年从苏联回国后,本应分到团中央工作,但父亲万里坚决要求自己年轻的已穿着苏式布拉吉和丝袜的妹妹先到基层,到工厂去锻炼。大姑妈这一下去就是30年,从车间主任开始,凭自己吃苦耐劳的工作,在文革前,就被组织上提升为北京国棉二厂党委书记,文革后又提升为市工会副主席、对外友协副会长等职务。大姑妈还有一个特点就是特别热心提倡和组织职工干部的业余文体活动,《工人日报》就刊登过她作为领导参加市运动会和交谊舞的消息和照片。改革开放以来,虽然年事已高,她却越加喜欢跳舞。她由于对交谊舞的贡献和影响,曾两届被选为中国体育舞蹈联合会副主席,现在还任着舞协顾问呢!我家大姑妈痴迷交谊舞六十年,如今快八十高龄了,跳兴依旧。
  在我记忆里,上小学时的五十年代到六十年代,北京交谊舞十分流行,是从中央到地方到基层主要的健身娱乐活动之一。
  最近我采访了长期陪伴中央首长跳交谊舞的中国舞蹈家协会会员、空政演员田伶。她现在已过花甲之年了,在1959年考入空政文工团时,她不过是个扎着两条小辫子的12岁黄毛丫头,受空军领导审核和委派,她不但多次到中南海为中央首长演出,而且荣幸地被选上并参演了周总理亲自指导关怀下的大型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她到全国各地演出舞蹈节目,受到上下一致称赞,给她的演艺生涯留下最为光彩的一页。
  田伶还有过几年多次进入中南海红墙在春藕斋演出和陪毛主席等中央首长跳舞的经历。春藕斋坐落在丰泽园西北不远的地方,紧靠颐年堂,是清朝康熙前后皇帝们处理政务之要地。环境甚为清幽典雅,粉墙黄瓦、飞檐高顶,甚为壮观,大显皇家气派。民国初年袁世凯也曾进驻此地。毛主席1949年从香山双清别墅搬入中南海,就在此召集不少政治局的重要会议。正厅门前有如颐和园似的彩画长廊,不过很短(也就百米长吧)。紧靠的是一座由许多太湖石构成的一座大假山,山上有自清朝以来就不断种植的松柏、桑榆、紫藤及多年生长的草本植物牡丹、芍药等花卉。山上还巧构了些水池泉流。山顶还有座五角亭子,在此可以一览南海和中海景色。春藕斋正门开处是一个大理石铺就的大平台(凉台),两边的汉白玉雕栏下是相通中南海水的池塘,里面种满了亭亭荷花,当然里面还有各种鱼虾出没。现在这里已近四十年没举行过任何舞会了,前几年大修雕栏玉砌犹在,只是人去楼空了。当年毛泽东、刘少奇、朱德、周恩来等领袖和他们的夫人及孩子们跳舞欢聚的地方,已长期无人使用和居住。人们常说:房屋没人住。就得不到滋养,失去了颜色和生气。这里总是大门紧闭,当年雪白的窗帘都已破旧而坠落了,里面的桌椅长期都叠摞在一起,落尽了尘埃。外边荷花凋零了,倒是生命力极强的芦苇在岸边疯长起来。人迹罕至,倒有野鸭在此繁衍生息。只是最近有首长在北面住下,才重新修整起来,似乎恢复了当年的气势。
  田伶当年不过是个15岁的空政舞蹈队小队员,几乎每周三、六晚上都要和海政、北京战友文工团、铁道兵文工团、解放军301医院医护人员、-人民大会堂、中南海服务处的服务员等一起到春藕斋执行演出和跳舞的任务。不举办跳舞晚会时这里也放映些电影,如《桃李劫》、印度的《流浪者》、《两亩地》、《章西女皇》和样板戏电影等,当时放电影是孩子们和服务人员最高兴的时候了。
  田伶记忆犹新,1962年度过了三年自然灾害困难后,春藕斋文体活动就开始恢复起来。事先团里的领导跟她们讲了许多纪律:“要保密,不要向领袖们提任何要求”等等。实际上那时她们几乎没一个人有照相机,当然签名、要书、要照片等等的事儿也一律被禁止。这是一项很光荣的特殊任务,你试想几亿中国人有多少人能进入让人向往的红墙内,而又与中国最高层领袖零距离接触,还要和他们翩翩起舞呢?这是做梦也不敢想的事!年轻的女战士和服务人员大多来自农村。她们内心的无比激动和紧张是可以想象的。
  朱德委员长最为年长,他当时已76岁高龄了,功高而不自居,大有德高望重的长者风范。他有一段时间喜欢居住和工作在京郊西山脚下玉泉山。在党中央常委里,他的爱好算最多的,他爱爬山,也会游泳,爱垂钓也出了名。因为家里人口多,他还亲自在中南海自家花园里种植蔬菜瓜果以补家用和相赠邻居。长征中他和贺帅一样,把一点口粮省给了伤病员,自己在草地水潭中钓上鱼和战士们野炊煮鱼吃。他也喜爱跳舞,每到周三、周六,他总是早早用过晚餐,也不散步了,就直奔春藕斋而来。不是节假日中南海的“小舞台”上表演节目一般很少,也不备任何果品点心,那时没有矿泉水和什么饮料,只备点茶水而已。朱老总和夫人康克清往往第一个来到春藕斋舞场就先下舞池了。和他跳过舞的人都知道朱老总一辈子领兵作战,所以跳舞也大有军人姿态,身板直,舞步则勇往直前和昂首阔步,不怎么愿拐弯,只会随着音乐“一二、一二”前进和后退。朱老总年纪大了,跳几支曲子他就要休息一会儿,用他浓重的四川口音和舞伴演员们聊聊天。有一次皮鞋带松开了,在旁的康克清就忙赶过来说:“老总,鞋带都跳散了!”低头弯腰替老人家仔细系紧。他老人家也不恋舞,顶多一两个小时,就在夫人或警卫员、勤务员陪同下九点前回到家中休息了。
  少奇同志不像朱老总那样参加跳舞晚会那么准时而规律,有时挺长一段时间不来,可能是出国访问和到外地视察比较忙的缘故。有时战士们刚刚到舞会场地还没准备好,他就和夫人王光美来了。有时他们留苏的大儿子刘允诺、大女儿刘爱琴也来参加。这些年轻人和战士们多跳“快三”,有时也跳“伦巴”和转身等小花样。他们坐站都很规矩,对在场工作人员很有礼貌。那时光美阿姨所生的孩子年龄都小,刘平平、刘源源、刘潇潇基本没跳过,只是跑来蹿去看父母和毛伯伯、朱伯伯跳舞。五一、国庆、中秋、春节这些大节日中的相声、舞蹈、杂技等对这些孩子们吸引力更大,当然只有过大节春藕斋才摆上些花生、糖果和水果,这些不但对孩子们就是对来表演的战士也颇具吸引力呢!要知道当时各方面都很节俭,据田伶讲,就是这些正在长身体的小演员,不超过十二点,厨房是不给加餐的,平时只有一块二两的桃酥点心,已让上场的演员们感到很“特殊”而惊喜不已了。
  刘主席往往是先和自己的妻子王光美共舞一曲,然后王光美会主动招呼舞场上女同志去请刘主席跳舞,她自己则和熟人们打招呼聊天。她很热情有礼,一口京腔使大家感到很亲切,大胆的男同志邀请她跳舞,她也不会拒绝,落落大方和他们跳一曲。十年浩劫中造反派在残酷迫害刘主席时,也疯狂迫害、诬陷她,在住牢房十三年后的1979年她首次公开露面于人民大会堂,引起了全场轰动。我和二弟仲翔一左一右扶着这位从炼狱中走出来的共和国第一夫人,在进入宴会大厅时,她受到了人民发自内心的热烈欢迎。涌向她观看和握手的群众几乎要把她挤倒,保卫人员不得不拉起人墙保卫这位当时略显苍老和蹒跚的顽强不屈老人。我记得激动不已的解放军歌手、当时名扬全国的“小小竹排”歌唱家李双江自愿动情地为她高唱《我心中的太阳》。在走入群众交谊舞大厅时,战将秦基伟首先邀请她跳了一曲,那时身强力壮劳模出身的党和国家领导人倪志福又请她跳了第二曲。此时此刻的光美阿姨如入梦境,她真正获得了解放、获得了自由,又回到了人民群众和党的身边了,只可惜少奇同志已永远看不到今天的盛况了,他也永不能再陪她跳一曲《步步高》了……
  毛主席在春藕斋总是最后一个到场,有时甚至过了午夜十二点才潇潇洒洒出场。他是位性情中人,经常是忙完了许多事以后才来放松一下身心。一般情况下是10点过后春藕斋气氛开始不一样了,通常是由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一位姓孙的老师开始播放那种四方的老式录音机(偶尔过年过节,有节日演出时才有乐队出现,那时才是最热闹的时刻),曲子一般都是《彩云追月》。音乐一响,所有的工作人员和在场首长都会涌到门口分列两行等候,田伶也总是随着众人挤到前面。大家静静地等候着,田伶第一次见到毛主席竟忍不住呼叫了一声:“啊,是毛主席!”这一叫,大家都听到了,也引起了毛主席的注意,他也朝这个女娃娃这里望了望,这使原来轻松愉快的舞会一下子变得有些严肃;随之音乐响起,晚会的气氛又热烈起来。大家都盼望和毛主席——“心中的红太阳”共舞一曲。这时如果夫人江青到了,她总是要请主席先跳一圈,然后其他女兵就纷纷迎上去依序陪跳。夫人江青总是和主席跳完,有人再邀请时跳两三曲,一个小时左右,她就觉得有些疲劳要早退了。据田伶讲,那时她还未获得文革时如日中天的权势,舞会上显得不是很清高自大,甚至还和坐在一旁的小田聊起了天:“你们是用什么教材进行身体训练的?”小田忙报告:“舞蹈演员的基本功训练,既有西方芭蕾训练方法,也有咱们中国的手、眼、身、法、步的学练,就是少数民族舞蹈风格动作,也要不断学习和训练呢!”江青扶了扶她的黑边眼镜,侧过头对小田慢慢讲道:“也许西方芭蕾舞的基本功训练更为科学,对你们舞蹈演员的力度、开度有帮助,这样你们在舞台上表演起来更显舒展,形体也显修长漂亮。”看着不断点头的小田,江青又加上一句:“当然,你所说京剧演员舞(武)功表演也很地道,对舞蹈演员会有帮助,你们当然要很好的学习啊。”小田对笔者说,她当时感觉江青懂舞台表演,还挺内行。小田在中南海既完成了军队首长所交任务,也第一次有机会大开眼界,欣赏和学习了中国最高水平艺术家的表演,如舞蹈表演艺术家戴爱莲、陈爱莲的舞蹈,钢琴演奏家刘诗昆的优美而又铿锵的琴声,相声大师侯宝林和郭启儒的相声小段,京剧名家马连良、袁世海、张君秋、李和曾、杜近芳、谭元寿、李世济的唱段,戏校优秀学生们的清唱和彩扮等。不仅是这些年轻舞蹈演员,就是毛、刘、朱、周等党和国家最高领袖也听得津津有味开怀大笑。
  据北京京剧院马派演员安云武回忆,有一次毛主席在怀仁堂举行的舞会上听完他们的京剧演唱后兴致很高,他还特别允许京胡高手燕守平拉“一小开门”,在京剧敲打乐中奏乐跳了一曲呢!
  小田还告诉笔者,和毛主席跳舞当然开始十分紧张,他很高大魁伟,他的手又大又柔软,第一次开跳时,我不敢直视他,我只感觉他跳舞挺有节奏感,也就是说主席有不错的乐感,步伐很严谨,都能踩上节拍,一招一式都挺规范,显然他是受过交谊舞高手训练过的。
  六十年代初期,我们都处于高山仰止崇拜人民领袖阶段。1963年元旦时,在春藕斋歌舞晚会上,田伶穿插表演了亦舞亦唱的节目《拜年》,当她们一组四姐妹(空政文工团)齐唱道‘‘一拜敬爱的毛主席——”当主席看到她们有拜年礼仪的舞蹈动作时,毛主席竟然一边拿着中华香烟,一边从座位上起身缓缓弯了一下身致还礼,当时毛主席这一谦诚动作,立即引起了全场观众热烈掌声。
  田伶还告诉笔者,1974到1975年毛主席由于身体已明显老迈,已不能跳舞了,他提出看看电影吧。他老人家发乡音特重而又含混不清,老人家原说是想看看《平原作战》彩色样板戏电影吧,结果工作人员传成了要看《平原游击队》,电影一放毛主席只说了声:“不对吧?”但挥手又说了声“放吧”!当看到影片中敌人枪杀我们的军民时,毛主席当时泪流满面,对小田她们说:“我家为革命牺牲了五口人哟,有开慧……”主席扳起手指头数着,并不断抽泣哽咽。
  有一次在中南海主席书房见主席,小田正好遇到主席给别人签赠刚刚出版的《毛主席诗词墨迹》,小田腰板挺直静静坐在客位上,双眼流露出渴望,而又不敢索求;毛主席看出来了,指指拿着书的机要秘书张玉凤,又指指客位上他的长期小伴舞者田伶,张会意忙抽出一本书送到毛主席面前。田忙起立走到领袖前,帮助翻到首页,也请毛主席签个名吧,毛主席却说了一句:“害死人哟——”竟亲自翻到书最后一页签上了“毛泽东”三个大字。那是用一种特制的较粗的硬笔签上的,这是这位小兵从统帅手中接过的唯一一件纪念品。
  五十年代到1966年以前,在节假日里交谊舞也常在国务院紫光阁小礼堂和怀仁堂会议厅等地举办。那里是以周恩来总理、陈毅副总理、李先念副总理和贺龙副总理等国务院领导为主,各部委首长也会受到邀请发有请柬,这里气氛会更加热烈,形式更加生动活泼,时间倒是很规则,7点半到10点半。三个小时左右就会全部结束了。
  在北京饭店七楼上举办的大型舞会,那时我在上初中,曾随父母一起去过一次,是一次国庆节的联欢活动。中间穿插表演节目。人很多,有糖果。我还一边吃一边往小口袋里装几块回去分给同学吃。那一次周恩来总理和贺龙副总理参加了。总理穿蓝色毛料中山服,眉头舒展,好像刚喝过些酒,心情不错,显得满面红光,神采奕奕。有中央乐团乐队伴奏演出,他跳快三步,许多女演员和阿姨都排队想和总理欢跳一曲。有个年轻演员叫:“你们让一下,让舒绣文大姐先跳吧!”(当时她扮演《骆驼样子》话剧中的虎妞,知名度高,很受观众欢迎。)只见舒大姐浓密的黑发下微红了脸,两只大眼闪烁了一下:不好意思啦!她从人群中被请出。总理笑容满面:“好嘛,来呀!”他们都挺直了胸和腰,在众目关注下,随着欢快的舞曲消失在巨大的舞厅和我小小的目光中。
  当然,刚入城的干部们正像毛主席所说是“进京赶考”,他在七届二中全会上还正告不要被“资产阶级糖衣炮弹”击中。在鲜花、香风和四起的吹捧声中,确实在交谊舞场也产生过负面影响,如个别干部对揽入怀中的打扮时髦的大学生和城市姑娘们大感兴趣,沉醉而不能自拔,对自己从乡下从硝烟中带来的老婆嫌“脸色太黄”、“身上太土”了。甚至发生了婚变。
  1962年至1972年,我作为首都知青下放河南西华黄泛区农场时,在那远离大都市的穷乡僻壤,四周都是农村,就是农场的职工百分之九十也都来自农村的老家。我很清楚地记得,在文革前的国庆、春节,还举行过几次交谊舞联欢晚会呢!当然围观的群众比中间四方块里跳舞者还多。以上所说都是半个世纪以前的舞会情景了,如今改革开放也有三十余年,更是“天翻地覆慨而慷”了,已是电视、电脑、网络进入千家万户的时代,各种舞蹈、歌唱、小品文艺表演让人目不暇接,换了人间的新时代。不少运动、活动消失了,国内外大腕不少活动不成气候了,但唯独这交谊舞仍在不分天南地北保存和发展着。我所居住的北京方庄的各个小区的露天舞池里,每当风和日丽的春秋两季,甚至夏季不是暑气逼人那几天,饭后茶余休闲悠悠的住户,全都照来不误。我观察是以老年为主力军呢!这一群人都穿得干干净净,人多而不乱,还挺有纪律性。有他们自己邀请的教练,有自备的手携录音机播放着他们熟悉的舞曲,在教练时常高呼的“一二三四、四二三四”口令声中双双翩翩起舞,直到跳得步伐熟练、花样如愿、轻盈快捷时,也是小汗初起时方才停步。满脸欢笑,互相致札,相约再见!
  2001年底,笔者作为第六届全国作家代表大会代表,和第七届全国文代会的代表一起,在人民大会堂庆祝两会圆满结束。中央七名政治局常委接见全体代表,合影留念,同时也参加我们两会代表在人民大会堂宴会厅的联欢活动。文艺界代表演出节目结束后,联欢舞会开始了,在军乐队的欢快舞曲伴奏下,我亲眼看到了坐在第一排的舞蹈名家们和京剧表演艺术家们,也是两会代表的戴爱莲、陈爱莲、刀美兰、刘敏、李维康等纷纷起身,前去邀请坐在主席台上的众常委跳起了欢快怡人的交谊舞。这才真是新中国建立以来最为鼎盛兴旺、国富民强的好日子啊!
  
  2010年3月13日春雪凤舞中
  于京都苹花书屋
  
  责任编辑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