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远行,留下让后辈仰止的背影!大师远行,留下让后辈追随的足印,
近些舒从季羡林任继愈钱学森、土世襄到杨宪益欧阳山尊贾植芳王元化启功等,一批在科技教育和文化界受到国人仰慕与敬重的大师们,一个个因高龄而相继辞世让国家和民族平添了几许沉重与哀伤。人们在痛感时光飞逝岁月无情的同时不约而同地将关注的目光聚焦在大师们的背影上——
这些大师是怎样成为大师的?
大师人走了,留下的是怎样的精神财富……
大师们的学术造诣累累成果,乃牟人品操守道德文章后继者何人?
“第一位的是要爱国”“
“无论是作为一个普通公民还是作为一名学者第,第一位的是要爱国。”
这是刚刚故去的原国家图书馆馆长,著名学者任继愈先生时常挂到嘴边的“口头禅”。爱国对于中国知识分子来说是种力量和心愿。我们盘点那些已经逝去的大师们无一例外不是常怀着一颗拳拳爱国之心都把国家民族的兴衰荣辱看得比什么都重!
当年冯友兰先生坚决不愿把那张美国永久居留证带回国的故事已经传颂了几代人,或许还将传扬下去:两弹Ⅱ勋邓稼先在美国获得博士文凭的第九天就义无反顾瞀上回国的轮船,开始了他“我要为祖国的建设做些事”的壮丽人生;而钱学森为了回国参加新中国的建设,几乎付出了牢狱甚至生命的代价在苦熬力撑中终得实现心愿——这是多么伟大的力量!
21岁就考进了牛津大学的杨宪益先生,毕业后已经与英国一位传教士的女儿订婚,却照样决定共同返回中国定居。1940年杨宪益与戴乃迭去申领入华护照的时候,英方官员不禁纳闷: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洋姑娘,为何非要去正在战火纷飞的中国呢?戴乃迭小姐却一意孤行地要伴随她的中国未婚夫起去。就这样,年轻的夫妇身上只揣着50英镑从南安普敦开始了他们此世一生的双人旅程。
季羡林先生则是于1946年自德国留学归国从教。据些老教师回忆,当年由于季先生在东方学研究方面的突出才学,剑桥大学曾有意聘请他到校任教,但为先生婉拒。在先生看来,学成报国是
个极为浅显的道理,这是一个真正的知识分子的基本操守。
即便在中国本土土生土长的话剧大师欧阳山尊,其爱国情怀照样感人至深。2007年,已逾九旬的他为中国话剧百年题词:虽届耄耋壮心不已一形容自己是“生于忧患、老于安乐、留得余年报效祖国,并仿照岳飞的《满江红》填了一首词:“虽耄耋,壮志丹心,余辉未减。功名利禄尘与土,艺海弄潮有年月。迄今日,痴活逾九句,不思歇……”一颗滚烫的赤子之心跃然纸上y14gHBkmtdNlleLo3711bA==。
出于这种拳拳爱国之心大师们总是把自己的学术研究自觉与民族的发展和振兴联系在起,深入血脉的爱国热忱与视学术为生命的治学态度高度统的结台,才有可能建筑起座座事业的丰碑。
勤奋而严谨的治学之道
探寻大师们的学术历程大多具有一些共性。
其一幼学发端基础扎实。大师们常常发蒙于年少,专业基础深厚,自幼练就了童子功。像启功先生4岁入私塾学习诗文书画;杨仁恺先生年少就以书法闻名,程十发先生幼年即接触中国字画;史树青先生8岁开始逛琉璃厂,中学时即有鉴藏名家的美誉:被誉为中国话剧艺术代山尊的欧阳山尊也许从幼年过继给伯父欧阳予那一刻起,与话剧的姻缘就已经写定,早在中学时代,欧阳山尊就开始参加学校组织的各种话剧创作演出活动并经常为欧阳予情的戏剧担任舞台监督。
其二,学司专,矢志小渝,他们抛弃世俗利益的干扰,一旦确定方向便终生从事某项事业,或以某一项事业作为主干,滴水穿石矢志不渝,中学时代的邓稼先文理基础都好,可他接受父亲的建议,觉得学理科或可为国家更有直接帮助高中毕业后一举考入西南联大物理系,从此在理论物理上徒手攀峰终其生,季羡林从求学清华到留德十年,从初归红楼到传道燕园,不管是踽踽独行一步一艰难,还是到阳关大道光风霁月之时先生从来都没有放弃过自己的那些在别人眼里视为冷之又冷的学术追求哪怕在万马齐喑之时先生一边看着门房边还偷偷地翻译了卷帙浩繁的印度史诗《罗摩衍那》。
其三触类旁通修养深厚。大师之所以为大师,无一例外都是博览群书厚积薄发,他们有的是诗书画俱佳,有的是文史哲兼通有的是兴趣爱好广泛而高雅逻辑思维与形象思维并驾齐驱,相得益彰。如钱学森,成天面对浩繁枯燥的公式演算重若山崖的行政专业事务却丝毫不影响他对欧洲古典音乐尤其对贝多芬交响乐的欣赏与陶醉:被誉为京城第一“玩家”的文化学者王世襄研究的范围极广,涉及书画、雕塑、烹饪建筑等多方面他对工艺美术史及家具,尤其是对明式家具古代漆器和髹饰等研究更是开创性的独树帜,王世襄先生生前回忆正是在燕京大学读书的自由的学风,让他广为涉猎而走上了适合自己的道路。
其四,宠辱不惊,胸怀广阔。大师们历经不同社会阶段,有的遭遇困苦磨难但心胸宽广乐观向上,不论遇到何种挫折,始终向着心中的学术高峰攀登,最终领略了“险峰”的无限风光。被誉为中国硬骨头教授的贾植芳一生经历坎坷,曾经四进监狱,加上改造时间前后达25年之久。作为一个有着独立人格的知识分子,贾植芳先生的人生理想和价值追求,不因历史的震荡,政治的荣辱而左右,他既继承了传统儒家的“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历史使命感,同时也坚持了自己的独立人格和思想自由,启功先生又是另一种典型。他本是地道清皇族后裔,在世俗泛滥成灾的当今,有人以姓
爱新觉罗为荣耀,启功先生对此却冠以无聊,他认为真正有本事的人是不以自己的家族为重的,就像王羲之那样他在署名时从来不标榜自己是高贵的琅琊王家的后人,但谁又能说他不是“书圣”呢?大师们心无旁骛一心向学的胸怀和气度由此可见一斑。
任重而道远的传承
自然法则让大师们一个个地排着队向我们挥手告别,大师枯竭的时代正在到来。
就像坛醇香的美酒,经过了多次酿造和陈年窖藏一样大师的造就也并非短期之功,他们的学问都是倾其一生不断攀登学术高峰的结晶。
他们走了,虽有著作和作品传世但其道德文章,学术秘笈仍然随着其生命的结束而永远尘封,不能不令人惋惜。
所幸大师们的诸多弟子在这一刻被历史凸现出来他们原本在大师们的背影下默默做着学问,沿着老师的路径和方向,努力接力赛跑,并且各自也都做出了不俗的成绩!
然而,仅此就够了吗?我们每一个人又该做点什么呢?
人类创造文明的过程,就是文化的传承与发展的过程。今天,对有志追慕前贤的人而言,了解已故大师们的治学特点人格魅力传记资料乃至于轶闻趣事,都是富有意义的。毫无疑问这些精神财富不仅属于大师本人及其弟子也是属于我们全民族的理应继承和发扬。
但如果为了传承而传承只能称为复制和模仿,而在浩淼的历史的长河中任何简单的复制和模仿都会导致文化的萧条和流失。因此,仅有传承是不够的又化还需要发展。这就更成为我们全社会的共同任务。
就社会而言文化的发展主要是通过社会教化的主动选择来实现。以传承社会文化为主要内容的社会化主要通过社会教化来进行,而社会教化主要又是通过与人有直接联系的家庭学校同辈群体大众传媒等来实现的。
正是基于这点,本刊适时精心策划了“大师的传承”这专题,以期引发广大读者对这问题的思考。
大师可以远去,但大师们的高尚品德,视学术为生命的精神不能远去,尤其在当前充满喧嚣与躁动的学术界我们更应该将大师们的精神发扬光大,以更真诚更扎实的态度,使大师们开创的事业薪火相传,生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