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红艳
(浙江师范大学体育与健康科学学院,浙江金华 321004)
休闲作为现代社会的重要特征,表现出了它的多维自然属性[1].这促使研究者从哲学、社会学、经济学等不同的角度来探讨休闲生活方式是怎样推进社会进步的[2-4].然而,无论从哪个视角来探讨休闲的自然属性,学者们都承认休闲的最终目的是为了获得身心愉悦.所以,休闲能促进心理满意的自我评估,因此它能提高生活质量[1,5-6].从这个角度讲,休闲的心理学探索也就成了我们需要考虑的休闲研究领域.但是,从目前国内的研究文献看,大多数研究是基于休闲的客观指标,考察休闲与人民生活的关系,而对休闲的主观特性研究却不多见[1,7].
王进在 2005年提出了一个理论模式[1].该模式从社会心理学的角度构建了休闲与生活质量认知的关系解释.这个理论假设模式把休闲作为主观现象,放在社会系统中来考察,认为在休闲这个体系中,同一性影响社会互动的形式,作用于个体的休闲兴趣与价值.另外,由于休闲活动的发生是在社会体系中进行的,社会互动结果会增强个体对休闲机会的认知.这样,当休闲机会的认知度增加时,人们对生活质量的评估机会也随之提高.进一步,上述整个系统的运转还取决于社会人口学的状况.该休闲的概念模式包含了社会心理学的观点,更多地考虑了人文的因素,阐述了休闲与生活质量关系的复杂性.在这个理论模式中,休闲被置于社会环境来考察行为者的主观评估,旨在解释社会环境作用休闲认知,进而休闲认知引导生活质量评估的“环境→休闲→生活质量”链[1].同时,该理论也承认休闲本身的客观特征,认为休闲文化氛围强化个体价值趋向还取决于社会人口状况.所谓社会人口状况是指包括个体成就因素、生活因素和其他不定因素 (如性别、事件等)的综合社会学指标体系.
体育休闲是人们休闲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表现为人们参与体育活动是以休闲为目的,强调一种心理愉悦的体验.所以,本研究基于这一概念的理论模型,验证体育休闲作为主观现象是否受到人口学因素的影响.根据这个理论解释,体育休闲作为一个社会体系,在其通过体育休闲价值观、社会互动和体育休闲机会认知作用生活质量的过程中,社会人口状况影响着体育休闲的整个过程的运转.因此,可以认为体育休闲价值观是影响人们生活质量的主要指标之一,体育休闲价值观是人们根据自身和社会的需要为根据,对体育休闲的意义和重要性进行评价和选择的原则、信念和标准.本研究把社会人口学因素作为客观特征来考察它与体育休闲价值观之间的关系,以验证是否城镇居民的体育休闲价值观存在着人口学特征的差异,旨在为体育休闲的理论发展和体育休闲更好地提高人们的生活质量提供参考.
按分层随机取样的方式,考虑年龄、性别、婚姻、月收入等方面的平衡,抽取浙江省各市、县居民共2 000人作为被试,对其进行问卷调查,其中调查对象的基本情况如下:
(1)性别总样本中男性 665人,占 43.4%;女性 866人,占 56.6%.(2)婚姻总样本中已婚 1 096人,占 71.6%;未婚 435人,占 28.4%.
(3)本研究的年龄段共分为 5段:其中 16~25岁 419人,占总人数的 27.4%;26~35岁 88人,占总人数的 5.7%;36~45岁 718人,占总人数的 49.6%;46~55岁 167人,占总人数的 10.9%;55岁以上139人,占总人数的 9.1%.
(4)月收入总样本的分布情况:1 000元以下的 523人,占 34.2%;1 000~2 000元的 354人,占23.1%;2 000~3 000元的 343人,占 22.4%;3 000元以上的 311人 ,占 20.3%.
以浙江省各地市的居民为调查对象,问卷均通过当面发放和邮递的方式,由课题组成员完成.被试填完问卷之后尽快收回.回收问卷 1 665份,去除缺失信息问卷 134份,共得到有效问卷 1 531份,有效率为 91.95%.本研究采用 SPSS forW indows 13.0软件对数据进行处理和分析.
依据休闲与生活质量的概念模式,休闲本身具有主、客观特征.从主观方面看,休闲文化氛围强化个体休闲价值趋向,休闲价值观、社会互动通过休闲机会认知影响生活质量;从客观方面看,上述休闲对于生活质量的影响贯穿于所有过程中,还受制于社会人口的状况 (个体成就因素、生活因素和其他不定因素),即与人口学因素有关.社会人口的状况影响着整个过程的运转[1].所以,在体育休闲活动中,体育休闲价值观作为主观特征指标是影响生活满意度的重要变量.为了考察主要变量——体育休闲价值观是否存在人口学特征差异,本研究将被试的体育休闲价值观变量整体进行性别、年龄、婚姻和月收入等因素组合的双因素方差分析.
性别与年龄是生活因素的主要指标之一[1].笔者首先对体育休闲价值观在性别与年龄 2因素上进行了差异检验,表 1为变量在性别与年龄方面的平均值与标准差.两因素的析因方差分析显示,年龄在体育休闲价值观上的主效应显著(F=17.639,P=0.000),说明体育休闲价值观在年龄方面存在差异.利用LSD法进行事后统计分析显示,55岁以上人群的体育休闲价值观最高,和各年龄段人群相比都达到极其显著的统计水平 (P<0.001);36~45岁年龄段人群的休闲体育价值观比各年龄段都低,分别达到显著 (P<0.05)或者极其显著水平 (P<0.001);46~55岁年龄段人群在休闲体育价值观上也显著高于 16~25岁年龄段人群 (P<0.05).
表 1 被试体育休闲价值观在性别和年龄方面的平均值与标准差一览表(N=1 531)
在对性别差异的分析中发现,体育休闲价值观在性别方面的主效应不显著.但它们的交互效应对体育休闲价值观的影响存在显著差异 (F=2.909,P<0.021).也就是说,不同性别在不同年龄阶段的体育休闲价值观存在差异,45岁以下的男性高于同龄女性,而 45岁以上的女性的体育休闲价值观要高于同龄的男性.但这种差异更多是由不同年龄阶段差异引起的,这可能与不同性别在各年龄阶段体育休闲动机和限制因素有关[9].不同的年龄阶段,个体参与体育休闲活动的目的不同.46~55岁和 55岁以上年龄组的被试主要是接近退休或退休人群,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从主观上比其他年龄组更关注自我的身体健康和休闲的生活,更偏重于体育休闲给他们带来的身心方面的好处,为了达到这个目标,他们会更积极地参与到这个活动中去.同时,这个年龄段的女性由于事业、家庭子女教育等压力的减轻,可能使她们有更多的时间和物质保障参与到体育休闲中去,体验到体育休闲带给她们的益处,从而进一步促进体育休闲价值观的形成.16~25岁的年轻人更渴望的是自我的表现和感性的体验,如果他们通过其他活动方式满足自我表现与感性的体验,那么他们就会减弱对体育休闲的认同.26~35岁年龄段的居民,工作、生活和家庭的压力剥夺了他们的部分休闲时间,从而也渴望通过休闲方式去缓解压力、放松心情.从客观条件上看,36~45岁年龄组的居民,正处于家庭、事业压力最大的时期,尤其是女性,传统的思想及许多客观条件限制了他们参与体育休闲的机会,使他们比较少地关注或参与体育休闲活动,从而也影响了他们体育休闲价值观的建立.
性别和婚姻作为生活因素,是社会人口状况的组成部分之一[1].为了考察体育休闲价值观是否在性别与婚姻方面存在差异,本研究对体育休闲价值观在性别与婚姻因素上进行差异检验,表 2为各变量在性别与婚姻方面的平均值与标准差.结果发现,体育休闲价值观在性别方面的主效应显著(F=5.445,P=0.020),而在婚姻方面的主效应不显著,但它们的交互效应却具有较为显著的差异(F=6.564,P=0.011).说明不同性别之间体育休闲价值观有着显著的差异,男性的体育休闲价值观高于女性.但在婚姻方面未表现出显著的差异性,性别与婚姻的交互作用却对体育休闲价值观的影响存在差异性,已婚女性的体育休闲价值观高于男性.反映了不同性别在不同的婚姻阶段对体育休闲价值观存在的影响作用.
表 2 被试体育休闲价值观在性别和婚姻方面的平均值与标准差一览表(N=1 531)
个体的经济水平是体育休闲的一个限制因素[9].月收入作为个人成就的因素,是制约休闲的客观因素之一[1].所以,本研究对体育休闲价值观在性别与月收入的组合因素上进行差异检验,表 3为各变量在性别与月收入方面的平均值与标准差.结果发现,体育休闲价值观在性别和月收入方面的主效应显著 (F=23.352,P=0.000;F=3.618,P=0.013).但它们的交互效应却没有体现出显著的差异.说明不同性别之间居民的体育休闲价值观有着显著的差异,男性高于女性;月收入作为一个客观因素对体育休闲价值观产生一定的影响,月收入 3 000元以上的城镇居民的体育休闲价值观高于 3 000元以下的城镇居民.但性别与月收入的交互作用对体育休闲价值观的影响不存在显著性.该结果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月收入高的城镇居民关注体育休闲活动的程度也更高,从而有利于他们建立良好的体育休闲价值观.
表 3 被试体育休闲价值观在性别与月收入方面的平均值与标准差一览表(N=1 531)
为了考察体育休闲价值观是否在月收入与婚姻方面存在差异,本研究对体育休闲价值观在月收入与婚姻因素上进行双因素差异检验,表 4为体育休闲价值观在月收入与婚姻方面的平均值与标准差.结果发现,体育休闲价值观在婚姻方面的主效应显著 (F=7.207,P=0.007).而在月收入方面效应不显著,但它们的交互效应却表现出了显著的差异 (F=5.575,P=0.001).结果说明,对于月收入与婚姻两因素,不同婚姻对体育休闲价值观有着显著性的影响,而月收入对体育休闲价值观的影响不大,但它们交互作用对体育休闲价值观的影响主要是不同婚姻引起的.反映了个体不同的婚姻阶段会产生不同的体育休闲价值观.
表 4 被试体育休闲价值观在月收入与婚姻方面的平均值与标准差一览表(N=1 531)
本研究运用休闲的社会心理学概念模式,把体育休闲作为主观现象放在社会系统中进行考察,运用实证研究探讨体育休闲价值观与人口学因素的关系.通过对浙江省 1 531名城镇居民的调查,结果验证了在体育休闲的社会环境中,个体体育休闲价值观受到社会人口学因素的影响,即具有人口学的差异.
根据研究的理论模式和研究设计,对体育休闲价值观不同人口学特征 (主要为性别、年龄、婚姻、月收入等)进行了两因素组合的方差分析,结果发现:体育休闲价值观在性别与年龄、性别与婚姻、月收入与婚姻等组合上产生交互效应,但在性别与月收入上不存在交互效应;调查结果说明了社会人口状况作为客观因素很大程度上影响着城镇居民的体育休闲价值观,也反映了体育休闲在社会系统中主观特征和客观特征的关联程度.实证说明体育休闲价值观作为主观现象指标之一置于社会体系中,会受到社会人口学因素的影响,即还具有客观特征,这与已有的研究一致[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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