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提要:本文详细探究和分析了后冷战时代宗教在南亚地区恐怖主义泛滥背景下的特征,指出不同宗教间的冲突成为南亚恐怖主义最主要的特征,并分析了南亚恐怖组织的宗教背景,强调恐怖主义对南亚造成了巨大危害,加深了不同宗教间的仇视。最后,从南亚自身实际出发,提出加强不同宗教间的对话,消除彼此之间的不信任感和仇恨感是南亚地区反恐的重中之重。
关键词:南亚恐怖主义宗教因素
作者简介:胡志勇,上海亚洲太平洋研究所国际战略研究室副研究员。
冷战结束以来,南亚发生了数起伤亡惨重的恐怖袭击事件,使得南亚成为继伊拉克之后,全球发生恐怖袭击事件和因恐怖袭击平民伤亡人数最多的地区。自2006年至今,根据对全球恐怖袭击事件与伤亡人数的统计,巴基斯坦共发生各类恐怖袭击事件6956起,共造成10268人死亡,19462人受伤。自2004年以来,在全球发生恐怖袭击和平民伤亡人数方面,超过半数集中发生在印度、尼泊尔、不丹、巴基斯坦、孟加拉和斯里兰卡等南亚地区。
一、宗教视角下的后冷战时代南亚恐怖主义特征
与冷战时期南亚恐怖活动多与政治相关的特点不同,冷战后南亚恐怖主义带有更多的宗教色彩,恐怖事件基本上都与当地的宗教纷争有关系。南亚地区的恐怖主义活动对南亚国家的社会、经济发展造成了严重影响,进一步诱发了本地区冲突和动荡。南亚恐怖主义的宗教色彩日趋浓厚,南亚恐怖主义泛滥无不与宗教因素有关。具体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一)南亚恐怖组织的宗教成分日益增加
近年来,在南亚地区所发生的恐怖事件中,宗教背景日趋增多。其中以伊斯兰宗教极端组织尤为活跃,多数恐怖袭击与伊斯兰宗教极端势力有关,与伊斯兰宗教极端主义有关的的恐怖组织占南亚恐怖组织的2/3。具体而言,包括:(1)真主军。1990年成立于阿富汗。该组织也是国际伊斯兰阵线的成员。它以美国、印度和以色列为三大攻击对象,成员约10万人,其中多为巴基斯坦人和阿富汗人。真主军从1993年进入印控克什米尔后,目前已发展成为南亚地区最大的恐怖组织。2003年3月,该组织制造了印控克什米尔的纳第曼教派大屠杀,造成24人死亡。(2)先知军。为什叶派激进组织,有3万多成员。活动范围包括巴基斯坦、印度和伊拉克。(3)圣战者运动。1991年成立,主张暴力解放克什米尔,在全球范围内开展反异教徒压迫穆斯林的“圣战”。该组织成员主要是巴基斯坦人、阿富汗人和阿拉伯人。(4)伊斯兰圣战运动。1980年由巴基斯坦人成立,后被塔利班接管。该组织成员包括巴基斯坦人、孟加拉国人、伊朗人、阿富汗人、土耳其人、沙特阿拉伯人和英国人。(5)巴基斯坦圣贤军。1984年成立,主张把巴基斯坦建成纯正的逊尼派伊斯兰国家。该组织现有成员10万人。此外,还有巴基斯坦穆罕默德军、保卫先知者运动、奥马尔军、俾路支解放军、虔诚军等恐怖组织。2008年11月26日的孟买恐怖袭击事件就是虔诚军所致。
(二)南亚恐怖袭击多与宗教有关
进入21世纪以来,发生在南亚的恐怖袭击事件多与宗教纷争有关。2002年发生的印度教派冲突事件,其主要原因就是不同教派之间的信仰与利益之争。印度教激进组织提出要建立印度教国家,遭致其他宗教势力反对,从而导致了印度教与其他教派的矛盾与冲突。2006~g9月8日,恐怖分子在印度西部马勒冈市策划了两起爆炸事件,试图借此制造当地印度教徒与穆斯林之间的对立。2007年12月27日,巴基斯坦前总理贝·布托遭“基地”恐怖分子袭击身亡,该事件严重影响了巴基斯坦的选举态势,进一步加深了巴基斯坦境内不同教派间的对立。2008~129月29日,恐怖分子在印度的马勒冈制造了爆炸惨案,即为印度教极端势力为报复穆斯林而制造的恐怖事件。2008年发生在印度境内几大城市的恐怖事件皆为“印度伊斯兰学生运动”和“印度圣战者”所为,其目的就是“为了报复2002年古吉拉特骚乱中印度教徒对穆斯林的屠杀”。更为严重的是,2008年11月26日的印度孟买恐怖连环袭击事件再一次暴露了伊斯兰激进组织的“恐怖威胁”正在扩散的现实。
在巴基斯坦,伊斯兰激进主义运动不断发展,该宗教激进组织的据点遍布全境,并试图通过与伊斯兰原教旨主义宗教组织、慈善团体、犯罪团伙和政府安全部队成员加强联系,扩大其在巴基斯坦的影响。以巴基斯坦为大本营的“基地”组织从事恐怖活动的事件屡有发生,而巴基斯坦政府在基本自治的部落地区权力有限,在打击“基地”组织方面几乎没有取得什么成功,“基地”组织在巴部落区根深蒂固。2007年7月11日,自从巴基斯坦军队不得不接管了伊斯兰堡的红色清真寺并解救了被困人质以来,巴基斯坦政府与伊斯兰激进组织之间的暴力冲突不断升级。“红色清真寺”事件表明:巴基斯坦境内的宗教极端势力有从巴基斯坦与阿富汗边境地区向内地城市扩散的趋势。而在孟加拉国,激进的伊斯兰教登上政治舞台以及它与恐怖主义的联系已经给其邻国带来了麻烦。在阿富汗,由于国内持续的经济和政治衰退,致使塔利班崛起,“基地”组织在阿富汗受到民众的支持。而在斯里兰卡,由于斯里兰卡与泰米尔反叛分子之间的持续冲突使整个国家处于分裂的边缘,而且,斯里兰卡泰米尔组织的恐怖活动也对印度境内的泰米尔少数民族产生了深刻的影响。
(三)宗教社会地位不平等成为南亚恐怖主义泛滥的温床
长期以来,由于历史等原因,印度国内的印度教与穆斯林之间的矛盾十分尖锐,印度教徒与穆斯林之间的冲突既有历史原因,又有社会地位与经济利益之争。
1947年6月,当时的英国驻印度最后一任总督路易斯·蒙巴顿提出了臭名昭著的“蒙巴顿方案”,即“印巴分治”方案。也就是把印度一分为二,分成印度和巴基斯坦两个自治领,它极大地刺激了印度和巴基斯坦民族分裂主义情绪,使印度和巴基斯坦很快就分裂成了两个国家,并引发了印度教和穆斯林两大民族长期的互相仇杀,客观上造成了印度和巴基斯坦两个民族的长期分裂,助长了印度的民族主义和巴基斯坦的宗教民族主义的发展,也导致克什米尔问题长期得不到公正、妥善的解决。在以印度教为主成立的印度国家中,穆斯林在就业、就学等各方面一直处于弱势的不利状态。由于穆斯林在印度的社会地位低下,境外伊斯兰极端势力便开始在印度境内渗透,恐怖组织在印度本土滋生,从而促使伊斯兰恐怖主义日趋“本土化”。
近年来,由于南亚地区传统固有的民族矛盾在短时间内难以消除、恐怖主义和民族分裂势力有所抬头,南亚地区的恐怖活动呈现出上升的新趋势,恐怖主义对南亚造成的危害已经引起南亚各国的关注,南亚地区反恐斗争形势严峻,反宗教极端主义和反民族分裂主义的任务成为南亚地区反恐怖主义的重中之重。
二、后冷战时代南亚恐怖主义加剧的原因探析
进入21世纪以来,恐怖主义的活动有增无减。追根溯源,南亚恐怖主义的泛滥与宗教有着极为密切的联系。在南亚,由于彼此信仰的不同,伊斯兰教和印度教之间一直存在着尖锐的矛盾。而恐怖主义和恐怖活动既是国家、阶级、民族、宗教间各种矛盾复杂化、不可调和的特殊表现形式,也是一
种特殊的社会现象。冷战结束以来,恐怖主义在南亚的泛滥,破坏了南亚地区的稳定与发展,损害了南亚地区民众的基本利益,对南亚地区的安全构成了严重威胁。恐怖主义的产生有着复杂的国际政治背景和社会、民族、宗教等方面的因素。当代恐怖主义产生的根源在于世界的强权政治、贫富不均和社会不公。恐怖主义在南亚的泛滥也有其深刻的社会历史背景,它既同全球化的发展与民族主义盛行有关,又同本地区的地缘战略环境和南亚国家的外交、宗教政策密切相连。
(一)南亚地区原教旨主义的发展是南亚恐怖主义产生的重要根源
以印度教和伊斯兰教为两大主要宗教而分别独立的印度和巴基斯坦,长期利用宗教作为民族争斗和政治斗争的工具。在南亚,宗教问题与民族问题常常交织在一起,这也导致了该地区恐怖主义的复杂化和长期化。一系列恐怖袭击事件也加剧了占印度人口大多数的印度人与占印度人口少数的穆斯林之间的紧张关系。反过来,又导致恐怖活动增多,使南亚形成了恐怖活动恶性循环的不利态势。
冷战结束以来,原教旨主义不仅在中东地区发展很快,而且迅速扩大到了整个南亚地区,导致宗教极端势力活动有所加剧。当前的国际恐怖主义是从激进原教旨主义中获得思想支持的,恐怖分子常把它作为实现自己政治目标的直接策略,也成为所有恐怖主义组织的基础。原教旨主义并非恐怖主义,原教旨主义的出现也是对西方文化影响和伊斯兰世界世俗化倾向的反弹。但是,原教旨主义极端化则会演变成滋生恐怖主义的温床,宗教狂热有时会为恐怖主义火上浇油,极端主义分子的恐怖活动逐步显现出具有明确的政治目的,极端分子妄图以恐怖手段,夺取国家政权,建立完全伊斯兰化的国家。南亚恐怖主义的宗教动机与政治动机混杂在一起,而政治动机往往又掩盖其宗教目的。在南亚,传统的宗教问题所引起的恐怖活动又促使长期的民族与宗教矛盾更为激化,不同宗教间的冲突成为南亚恐怖主义发展的最主要特征。
巴基斯坦自独立以来建立了以温和著称的伊斯兰国家,宗教势力在国家政治生活中的影响力有限。但从1990年代以来,伊斯兰激进势力在巴基斯坦迅速扩张,在巴全国开设了近5万所宗教学校,部分宗教学校向学生灌输宗教极端主义思想,导致敌视印度教、基督教等其他教派教徒的情绪抬头。随着巴基斯坦国内伊斯兰激进势力的不断发展,宗教暴力事件日益增多,宗教极端主义实际已成为巴基斯坦政局不稳的一个重要因素,也是近年来巴基斯坦成为恐怖主义活动高发区的原因之一。巴基斯坦日益成为恐怖主义活动的高发区之一,“基地”组织的据点已遍布巴基斯坦,“基地”组织成为当今世界最危险的国际恐怖组织。塔利班是伊斯兰激进主义的产物,同时,塔利班又促进了伊斯兰激进主义的发展。塔利班控制下的阿富汗成为南亚和中亚大量激进分裂主义运动和组织活动的温床。巴基斯坦伊斯兰原教旨主义长期支持塔利班,约有8万名巴基斯坦武装分子与塔利班共同战斗,为巴基斯坦境内的塔利班式伊斯兰革命提供了雄厚的原教旨主义武装基础。
冷战结束以来,原教旨主义和民族极端主义交织在一起。在印度,由于印度教不是一个有组织的宗教,而是一个松散的联合体,印度社会依照种姓制度组织起来,一直存在着不平等的因素。而印度境内的穆斯林与印度教徒之间总处于不和的状态,特别是克什米尔地区印度教徒与穆斯林之间的持续紧张,更加强化了彼此的仇恨与对立情绪,成为南亚地区恐怖主义产生的一个来源。恐怖分子的主要目的就是通过制造宗教间的不和谐来破坏社会结构。印度各地发生的宗教间暴乱则是其结果之一。斯里兰卡由于境内泰米尔反政府武装长期得不到解决,导致民族和宗教矛盾越积越深,并成为恐怖活动在斯里兰卡频发的导火线。
(二)宗教矛盾日趋激烈成为南亚恐怖主义泛滥的“催化剂”
随着冷战的结束,世界正朝着多极化方向发展,南亚地区的宗教矛盾日显突出,宗教矛盾的政治性质更加明显,直接影响着南亚国家的政治命运,并发展成为以宗教利益为最高目标的极端宗教主义,成为引发该地区更深层次社会动荡的主要原因。民族分裂主义与宗教民族主义成为恐怖主义的主要诱因,恐怖主义利用某些民族矛盾和民众情绪进行恐怖活动的目的,就是为了维护其以极端性和残暴性建立的“权威地位”和左右民众的能力,也显现出恐怖主义势力反人类的极端性本质。
冷战的结束并未结束冲突,相反却产生了基于文化的新认同以及不同文化集团之间冲突的新模式。南亚地区各国大多是多民族组成的国家,南亚地区国家是一个处于同一政治实体之内不同民族居住在一起又各自分离的多元化社会。在种族和民族多元化的社会中,由于在政治、经济、宗教和文化等方面的差异和矛盾,从而使这种多元化社会结构长期处于不稳定状态。
在巴基斯坦,政治上已出现明显的地区化倾向,一个重要特征就是巴基斯坦境内的普什图民族主义与伊斯兰激进主义思想的相互融合。在20世纪70年代末期,由于巴基斯坦军队自行将政变合法化,使得伊斯兰激进主义取得了突破性进展。军界和政界都拒绝与宗教人士分享政权,宗教界不得不从政府体系中退出,其中一些宗教界人士加入了反对派的行列。20世纪90年代的伊斯兰化激进主义取得了广泛、深入的发展,它迎合了人们的精神需求。在真正缺乏一种超越现代文明与真正具有国际性特征的思想体系的时候,伊斯兰激进主义特别引人注意。在全球化以及国家或次国家实体缺乏有效的控制手段的前提下,伊斯兰激进主义更适合充当一种文化一国家主义的变体。伊斯兰激进主义的存在主要是由于当地社会危机和长期的经济不发达、地区冲突和社会问题所造成的,引发了穆斯林社会的政治分裂与极端主义组织间的仇恨与冲突,进一步加剧了南亚恐怖主义的发展。而位于巴基斯坦与阿富汗边界附近的部落地区是巴基斯坦最贫困的地区,一直处于动荡不安的境地,部落势力强大,巴基斯坦政府在此地区的控制能力十分有限,武装分子、塔利班、“基地”组织等利用部落地区进行跨境袭击活动,使巴基斯坦和阿富汗深受恐怖主义之害。
2003年美国在未经联合国安理会授权的情况下发动了伊拉克战争,更使全球民族与宗教矛盾加剧,冲突进一步升级,为国际恐怖主义卷土重来创造了有利的环境与条件。一些恐怖组织和极端势力可能会步美国后尘,发动“先发制人”的恐怖袭击,以实现自己的目标。伊拉克战争使处于“全球恐怖高危”弧形地带之一的南亚地区的恐怖活动渐趋活跃,为民族和宗教势力以及国际恐怖势力营造出更大的生存与活动空间,并为以暴力实现政治诉求的思潮和活动提供了适宜蔓延的温床。
而印度长期以来,由于不同宗教群体、不同民族与种族之间的冲突,已经成为制约印度经济发展和社会稳定的关键性因素。印度教徒与穆斯林和锡克教之间的冲突,少数民族与主体民族之间的冲突,高种姓与低种姓之间的冲突,等等,直接引发了印度社会的冲突。
三、宗教视角下南亚打击恐怖主义的若干思考
(一)促进不同宗教间的对话。增加彼此之间的互信
后冷战时代,伊斯兰教激进主义分子与现代化、资本主义、全球化等强大趋势的斗争成为一个不争的事实,这场现代化与传统主义的纷争使得当今世界重新回归到意识形态斗争中去,恐怖主义
与伊斯兰教激进主义等的融合,已成为南亚地区各国的一大挑战。由于恐怖主义的产生具有极其复杂的历史背景和现实原因,从而决定了解决恐怖主义问题的长期性。在当今全球化不断深入的国际社会,伊斯兰教激进分子与现代化、资本主义、全球化等强大趋势之间的斗争与日俱增,这场现代化与传统主义的纷争主导着未来国际社会的意识形态斗争。遏制伊斯兰极端势力的发展与根除恐怖主义符合南亚地区各国的国家利益。在南亚,恐怖主义未来的趋势很可能呈现出更加多样化、更加致命化的特点,南亚各国政府和国际机构必须制定切实可行的有效的反恐战略,采取强制措施打击恐怖主义。因此,在后冷战时代,南亚在反恐方面应该着重考虑以下几个问题:
第一、在南亚地区建立一种政治互信,加强不同宗教间的对话,消除彼此之间的不信任感和仇恨感。如何对待本地区的宗教问题,成为南亚地区各国的一道难题,关系到南亚地区各国社会发展与地区的稳定,关系到南亚如何遏止本地区内宗教极端主义和恐怖主义势头上升的问题,处理好宗教问题,可以争取到本国民众的支持。消除恐怖主义活动根源一个行之有效的长期办法,就是使穆斯林民众从心理上和思想上真正感受到自己就是现代社会的主人,而非受害者。如何开放穆斯林世界并使之实现现代化成为南亚地区一个长期的、艰苦的而且是复杂的挑战。毫无疑问,关键在于穆斯林社会和民众把国际社会看成是伙伴和朋友,而非敌人。为了严厉打击恐怖主义,南亚地区的首要任务就是要在该地区内建立一种政治互信,抛开政治偏见,通过不同宗教间的对话消除彼此的不信任感和对立情绪,及时化解、缓和不同宗教间的矛盾,寻求共处。不同宗教社会成员之间的互动将有利于重新掌握他们的宗教传统美德,更好地理解其起源与连贯性,从而使不同的宗教在南亚地区得以和平发展与传播。
第二、贫穷与落后是滋生恐怖主义的经济根源。南亚地区应以发展本国经济为主,政府通过加大财政拨款促进贫困地区的经济发展。同时,南亚地区应重视帮助弱势群体,积极改善本国偏远地区和部落地区的农村生活水平和生活质量,降低贫困率,缩小不同宗教教徒之间的贫富差距。南亚地区各国政府应积极持久地着眼于本国各宗教社会的多方位改革,不断发展和提高不同教派的实际利益,营造全面发展的环境,逐步消灭失业和贫穷这两个因素,这是减少恐怖主义活动的最直接的手段。
此外,对南亚地区统一的多民族主权国家而言,加强国家主权的权威性,消除民族自决的副作用尤为重要。因为,民族自决原则的嬗变与滥用,为民族分裂势力分裂多民族国家提供了有利条件,势必导致多民族国家面临分裂瓦解的局面,将给国际局势的稳定带来灾难性的后果。
(二)加强本地区各国不同宗教信仰者之间的沟通与协调行动,共同打击恐怖主义和恐怖组织
恐怖主义组织的跨界合作给整个南亚地区的安全造成了严重的威胁。反恐怖主义需要不同宗教信仰者的共同努力,任何一个国家或个人单方面的努力不能解决这一国际性难题,南亚各国别无选择,必须加大反恐合作力度,统一在打击恐怖主义行动上的努力,加强地区各国不同宗教信仰者之间的沟通与协调行动,共同打击恐怖主义和恐怖组织。各国应重视恐怖主义的“意识形态化”趋势,不能单纯地把恐怖主义与特定的宗教或民族挂钩。在加强不同文明、文化之间的对话与合作的同时,加强沟通,在反恐问题上,尽管各国的宗教信仰和宗教政策不尽相同,但是,面对恐怖活动,各国不同宗教者的目标却是一致的,即打击恐怖主义,有效控制和根除南亚地区的恐怖主义活动。
在日趋全球化的当今世界,当代全球安全不可分割的概念意味着维护地区安全需要多边的共同努力。由于恐怖主义存在着跨国威胁的危险,加强南亚地区各国间的合作成为有效打击恐怖主义活动的必要条件。因此,南亚反恐怖主义的地区合作使多边合作更有意义。对恐怖主义和宗教极端主义的共同关切促使印度与巴基斯坦之间对稳定两国关系的必要性有了进一步的共识,从而为缓和南亚地区的紧张局势,通过政治途径解决危机创造了条件。
南亚地区因恐怖主义活动加剧而成为世界上不稳定的地区之一。同时,南亚地区各国又因在反恐问题上的利益逐步趋于一致,反击恐怖主义又成为该地区紧张局势得以缓和的转折点。因此,南亚地区各国必须在进行必要的军事打击的同时,贯彻标本兼治的方针。在文化、社会和宗教等方面实行综合治理,在反恐斗争中加强交流与密切合作,制定共同的不分种族、宗教的地区反恐怖战略。只有在南亚地区构筑统一的反恐怖主义阵线,采取严厉打击等措施,消除恐怖主义产生的根源,共享人类文明成果,才能真正有效地控制和根除南亚地区恐怖主义活动,使南亚真正真正成为各种宗教和谐共存的地区。
(责任编辑李林)